1.墓葬形制
曲靖八塔台与横大路古墓群的埋葬方式很奇特,是一种大型积土土堆墓群,都是在高达几米至几十米的巨大土堆上层层叠压密集的墓葬。这些墓葬位于一个人工堆成的大型土墩上,这些土墩是从生土面开始挖掘墓坑,然后在墓坑上逐层垒土形成封土堆,此后不断埋入新的墓葬,从而形成层层叠压打破、有复杂层位关系的巨大土墩,一般高10多米。同一土堆的墓坑方向大致相似。八塔台墓地是由8个大小不等的圆形、椭圆形人工土堆构成(见图Ⅴ—99)。
图Ⅴ—99 曲靖八塔台墓地平面图
潇湘平坡墓地有少量异穴合葬、墓底带腰坑和未成年人的墓,打破关系复杂,未见封土堆墓葬。
三个墓群均为竖穴土坑墓,葬式为仰身直肢葬,部分有木棺葬具。八塔台二号堆中,较大的墓有棺有椁,木棺为头端大、足端小的长方形木棺。
2.文化面貌
图Ⅴ—100 曲靖八塔台与横大路出土的陶鼎
图Ⅴ—101 曲靖八塔台与横大路出土的陶罐
八塔台和横大路的陶器以釜形鼎、罐形鼎、深腹侈口罐、深腹大喇叭口罐、小平底盘、圆腹罐等为主,鼎、罐、盘的组合持续了很长时间,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与其他地区不同的是八塔台和横大路出现了大量的釜形、罐形三足鼎,有两百多件,其中横大路就有160件,且这种器形不见于云南青铜时代其他地区的墓葬中,这是云南青铜时代文化中极为罕见的情况。而潇湘平坡墓地不见八塔台和横大路的鼎和深腹侈口罐,其他器物则基本一致。另外,八塔台的高领丰肩罐、潇湘平坡的长直颈折肩陶罐与滇池地区羊甫头同类器形制一致(见图Ⅴ—100、101),而且青铜器中无格剑、无胡戈、圆形动物纹扣饰基本一致。相较于八塔台青铜器发达而陶器少,横大路则恰是陶器十分发达,但青铜器不多。
另外,相对于横大路墓地基本没有无随葬品的墓葬且随葬品数量相差不大,八塔台却有不少墓都没有随葬品。造成这些差异的原因,可能是墓群的墓主人社会地位不同,八塔台随葬品反映出贫富分化较为严重。相比之下,而横大路的墓主人的贫富差距并不大,说明八塔台墓主人文明程度更高。
滇东地区青铜器中的一字格剑、无格剑、直内无胡戈、削、斧、镞、动物纹扣饰、人面纹扣饰、镶嵌绿松石圆形扣饰、啄、钹等均为具有特色的器物,而骹部中间有圆箍的矛的制作法就来自汉文化传统,鍪、釜、带钩、马饰、泡饰、房屋模型、弩机、大量的五铢钱以及漆器则为明显的汉式器物,还有一些铁器及铜铁合制器(见图Ⅴ—102)。
从五铢钱为西汉武、宣、平、昭时期来看,潇湘平坡与八塔台相似,都是在汉王朝设置益州郡以后汉文化很快融入八塔台社会并成为主要文化群体。相比之下,横大路受到外部文化的影响较少,器物形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且在汉文化大规模进入后就逐步消失了。
而青铜器则多与滇池地区相似。八塔台中援后端有复杂的云雷纹、蛇形纹、人面纹、回旋纹的无胡戈与李家山M21的1件器物基本相似。鼓形釜与滇池地区羊甫头同类釜相似(见图Ⅴ—103)。(www.xing528.com)
装饰品的人面纹青铜扣饰和璇玑玉镯是本区较有特色的器物。滇东地区的青铜扣饰种类较多,有石寨山和李家山常见的圆形镶嵌绿松石扣饰、动物形浮雕扣饰、卷云纹边长方形扣饰,但其中的人面纹扣饰风格独特,不见于其他地区,具有鲜明的本地特色(见图Ⅴ—104)。
图Ⅴ—102 曲靖八塔台与横大路出土的铜兵器
1~5.铜剑;6~11.铜戈;12~14.铜铍;15~19.铜矛;20~21.铜削;22.铜剑鞘;23.铜斧;24.铜镞
图Ⅴ—103 曲靖八塔台与横大路出土的生活器
1~2.铜釜;3~6铜鍪;7.铜簋;8.铜杯;9.铜碗;10.铜壶;11.铜鼓;12.铜质房屋模型
玉石器中的石坠、玉器、玛瑙器、蚀花肉红石髓珠、琥珀珠也见于石寨山和李家山,但以玉镯较有特色。本区玉镯形制多样,其中的璇玑玉镯形制独特,其环形内沿向两面出棱,截面呈“T”字形,外沿有4个凸起,是T形玉璧、玉环的特例,即凸节玉器。而一字格的铜柄铁剑、环首铁刀、铁矛等铁器与石寨山同类器物相似(见图Ⅴ—105)。
图Ⅴ—104 曲靖八塔台与横大路出土的扣饰及带钩
图Ⅴ—105 曲靖八塔台出土的玉镯
该地区出土的饰錾刻花纹的投壶与广西合浦西汉晚期汉墓出土的同类器物一致,是从岭南传入的器物。
滇东地区青铜时代文化内涵丰富,既受到了中原汉文化的影响,也与滇池地区有很多相似之处。因此,也有学者将八塔台、横大路作为滇池地区青铜文化的另一种类型[194],我们认为滇东地区应是一个相对独立区域的青铜文化类型(见图Ⅴ—106)。
图Ⅴ-106 曲靖潇湘平坡墓葬出土的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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