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于能够接触我们在本书一开始就想要讨论的中心问题——“转基因是好还是坏”了。 先来谈谈转基因研究的目的。
在前一章我们已经说过,在生物进化中,基因的横向转移是普遍现象,是进化的一个重要条件。 现在地球上所有的生物,包括我们自己,都是这样通过基因的纵向、横向转移,逐渐综合了许多原始生物的身体结构,才成为今天这个样子的。 可是,大自然这个“上帝”创造的生物界,并不是“保佑”人类的。 这个“上帝”创造出来的,是互相争斗、互相倾轧、互相吞食、互相敌对的生物物种。 这些物种始终处在无休止的生存竞争中,只有在生存竞争中取得优势的物种,才能够发展壮大。 这是生物进化的另一个条件,就是达尔文发现的那个条件——自然选择。
我们人类本身一诞生,就具有其他所有生物没有的优势,即拥有最发达的头脑,有思想,因此会制造工具和驯化其他动植物来为我们服务。 但是,我们也面临着许多不利于人类生存发展的事物在向我们挑战,和我们竞争生存。 单说日常生活,自然界就“创造”了几乎无数种的害虫、有毒有害动植物和微生物,以及不利于人类、农作物、牲畜、水生生物生活的恶劣自然环境。 这些不利因素在不断地破坏和威胁着我们的生存发展。 因此,我们必须努力应对这些挑战。 实际上,我们的祖先已经这样与自然界斗争了多少万年:用传统方法培育具有各种新的抗有害环境特性的作物和牲畜品种,仍然在生产中继续。
但是,用人工育种的方法培育动植物新品种有显著的缺点。 首先,这样的培育需要花费大量的劳动和漫长的时间。 如果作物能每年收获一次,那么培育性状能稳定遗传的新物种就需要三四年以上。 如果培育过程比较复杂,例如杂交水稻和其他杂交作物的培育,就需要更长的时间,在有些情况下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们的杂交水稻之父——水稻育种学家袁隆平院士,就是在广阔的稻田里,顶着烈日辛辛苦苦地观察寻找了多年,才幸运地发现了一株可以用来培育杂交稻的“雄性不育”水稻植株;而他建立可以用于生产的杂交水稻育种系统,竟用了9年时间。 如要培育能对抗害虫的农作物,在田间寻找有抗虫性质的作物植株更是极其费力的,而且我们都知道,为寻找抗虫农作物而故意让害虫到田间去吃作物是绝不允许的。 因此,必须充分利用我们掌握的科学知识,发明改造生物物种的新方法。(www.xing528.com)
在了解了遗传学的原理后,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些原理来把我们需要的新的性质加到动植物物种中,创造能对抗自然界不利因素的新物种。如把其他生物的抗虫蛋白(害虫吃了就会被毒死,当然必须对人无害)基因转移到我们的农作物中,让这个抗虫蛋白跟农作物原有的基因一起表达,就能培育成能抗虫的农作物——其体内也有抗虫蛋白,害虫吃了这种农作物也会中毒毙命。 这样当然对我们人类是大有好处的。 相似地,转基因研究也能把抗盐、抗热、抗寒、抗旱的基因转入作物基因组,创造出不怕盐碱、酷热、严寒、缺水等恶劣环境的作物;还能把营养物质的基因转入作物和猪、羊、牛、鸡、鸭、鹅等畜类、禽类,创造出富含人体需要的各种营养成分的新型动植物,这就是转基因研究的意义。
由于生物的性状是储藏在基因DNA中,所以只要把包含新的性状和功能的DNA设法插入到生物的基因组中,就可以达到以上的目的。这就是人工“转基因”。 用来完成转基因任务的工具,就是分子遗传学和基因工程技术。 分子遗传学和基因工程技术能在几天、最多几个月到几年内,完成传统育种方法需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完成的任务。 而且,分子遗传学和基因工程技术能把用传统方法做起来比较困难的事情,例如培育抗虫害的作物变得非常容易,而且主要的操作在实验室里就可以完成。
以下,我们来简单谈谈科学家是怎样用这些工具,把原来存在于不同物种中的基因“切除”下来,再“安装”到我们需要的动植物体内的。 这主要分为两步。 第一步是把需要的基因从原来的生物DNA中取出,并暂时储存到“基因载体”即质粒中去。 第二步是把储存在质粒等载体中的基因转送到一定的生殖细胞中(主要是卵子),再使它们在母本动植物体内生长,直至成为含有转入基因的后代。 这里我们主要谈第一步,第二步的操作复杂得多,我们这里就不谈了,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看有关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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