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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形成:考证与释义,出土四古本综合研究

时间:2023-11-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郭店簡《老子》不計重文、缺字,共1 719字,涉及三十一章節。《解老》、《喻老》兩篇是否爲韓非所著,雖有人持異見,然其爲戰國後期之作品則無問題。即便如此,金氏認爲韓非所持爲《老子》古本之思路仍有啓迪意義。有短篇零簡之存在,有《老子》一書之前後矛盾與重複,更可推知《老子》五千餘言絶非一揮而就、渾然一體之作。兹從先秦老子學派傳授和諸子著作形式與内容兩方面闡述。

《老子》形成:考证与释义,出土四古本综合研究

郭店簡《老子》不計重文、缺字,共1 719字,涉及三十一章節。其中甲組1 073字,涉及二十章;乙組378字,涉及八章;丙組268字,涉及五章。就字數言,爲傅奕古本字數三分之一弱;就章數而言,是傳世本八十一章的三分之一强。郭店簡三組簡制不同,字形大小亦有差異,且甲組、丙組皆有第六十四章之下段,故論者多謂三組簡來源不同。若來源不同,則甲組二十章,乙組八章,丙組五章,所係文本更短。

《韓非子》有《解老》、《喻老》二篇,依次解釋傳世本三十八章、五十八章、五十九章、六十章、四十六章、十四章、二十五章、一章、五十章、六十七章、五十三章、五十四章(以上《解老》);四十六章、五十四章、二十六章、三十六章、六十三章、六十四章(前半)、五十二章、七十一章(其中又涉及七十六章“守柔曰强”)、六十四章(後半)、四十七章、四十一章、三十三章、二十七章,共涉及二十六章(以上《喻老》)。其他篇章如《六微》引三十六章,《六反》引四十四章,《難三》引六十五章,其中除三十六章所引與《喻老》篇重複,知韓非所持有之《老子》至少有二十八章之多。《解老》、《喻老》兩篇是否爲韓非所著,雖有人持異見,然其爲戰國後期之作品則無問題。金德建曾以帛書《德經》在前,《道經》在後,與《解老》、《喻老》順序一致,遂謂韓非所持有之二十餘篇爲《老子》古本,謂“古本《老子》實在不滿五千言,大約只占今本的半數”[21]。金氏未論及韓非他篇徵引文字,未免率爾。然與郭店簡三組《老子》相參證,可引起關注者:

郭店甲組第四十六章,《解老》、《喻老》皆有解;第六十三、六十四章,《喻老》連解,乙組第五章,《喻老》有解;乙組第五十二章,《喻老》有解;乙組第五十四章,《解老》、《喻老》皆有解;乙組第五十九章,《解老》有解。郭店簡本與韓非所持本各二三十章,而兩種古本相同者僅有六章,頗難索解。若從時空上思考:郭店簡本係楚國所流傳之古本《老子》,時代在公元前300年前後,其所傳承之本無疑早於下葬年代;若考慮甲組和丙組第六十四章之重複,如論者所疑係不同文本來源,則年代或更早。韓非係韓國公子,生活時代在公元前281—233年,論者謂《解老》、《喻老》係其青年時作品。[22]韓國在河南新鄭,遠離楚地,不管韓非在韓國或秦國得《老子》,其傳本有可能與郭店簡本非同一系傳本,此其一;韓非在《六微》、《六反》、《難三》等篇亦引《老子》,且有出於《解老》、《喻老》之外者,可推知其所持本章數多於其所解所喻者,此其二。韓持本時代在郭店簡本之後,其所有章數超過郭店簡本,亦在情理之中。然是否韓非所持已是帛書或北大簡之類接近於完整之本,無從考究。

金德建認爲韓非所持之《老子》係古本,其“旨趣玄深”,是“老聃所親著的《老子》書”,其他都是“以後道家所增添出來的《老子》”。[23]爲此他分析《老子》語句,剔摘其前後矛盾之文字和互相重複之文句,並謂書中凡有“古之”云云者皆爲後人“追述古時候傳下來的遺説”。又從道體之“有物”與“無物”,“無爲”與“有爲”,和“有無相生”、“自然”、“一”等概念來區分《老子》原本與後增文字。當其分析之際,胸中有一《解老》、《喻老》所涉及章數之尺度,迨郭店簡本出土,金氏所指爲後增之某些章節赫然在簡本中,證明其已先韓非所持本而存在,亦可能爲韓非所持而未被其運用解説。即便如此,金氏認爲韓非所持爲《老子》古本之思路仍有啓迪意義。(www.xing528.com)

從郭店簡本或韓非所持本(韓所持《老子》未必是全本)等短篇小制,可以推想《老子》在戰國時期流傳狀况之一斑。余嘉錫總結向歆彙總中外篇什校勘、著録諸子情况,認爲“劉向未校書之前,除古文經之外,其餘諸子傳記,非殘缺即重複”,適與《老子》郭店簡本、韓非所持本和太史書、中秘本(或劉向本)等相吻。余氏謂此殘缺、重複之書或係“本是一書,至漢而散亂失次分爲數種者”,或係“其初本未編次,一家之學分爲數種者”,[24]固爲實情。然亦有一源十流,各得先師口授而記録之,或得之先師授習之短章零簡,復又各本私意,緣飾文辭,遞相傳授,遂至文本亦同亦異,似是而非,此亦余氏所謂“是知古人之書,不皆手著,果其學有師承,則述與作同功,筆與口並用。傳之既久,家法浸亡,依託之説,竄亂之文,相次攙入”也。[25]

所謂古人之書,不皆手著,並非皆不手著,迨謂其重口傳師承,積久而書於竹帛以廣流傳也。即使司馬遷所記老子爲關令尹喜著書係客觀史實,且不管老子其人在孔子前或孔子後,皆不可能一日或數日揮灑五千餘言蕭然而去。孔子一生傳授弟子三千,賢人七十二,其所記録彙編之格言《論語》不過一萬多字。若减去問答叙述及弟子之言,所剩無幾。即使加上先秦秦漢諸子百家和經典中孔子言論,[26]亦不過一萬多字。上溯西周時期,無私人著作留存,即今見之集體著作《詩》、《書》、《禮》等經典,以及出土實物如鐘鼎銘文,亦絶無一篇而達數千言以上者。環顧戰國前期諸子,以“篇”爲單位之作品亦少數千言者。《老子》五千言涉及修身、治國等各種金玉良言,即使老子有宿構,也不可能在短短一日或數日完成,尤其是在春秋戰國之時。有短篇零簡之存在,有《老子》一書之前後矛盾與重複,更可推知《老子》五千餘言絶非一揮而就、渾然一體之作。兹從先秦老子學派傳授和諸子著作形式與内容兩方面闡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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