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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分体文学史.诗歌卷:《九歌》与《九章》情感对比

时间:2023-07-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九歌》共有11篇作品。《九歌》中的祭迎神祇的歌辞,兼有娱神、娱人的功能,绝大多数篇章以代言体写成,即立足于神的本位,或由巫觋表演。《九章》中的作品,与《离骚》的浪漫奇特相比,大多直抒胸臆,并运用白描手法,偏于朴素自然。

中国分体文学史.诗歌卷:《九歌》与《九章》情感对比

三、情致缥缈的《九歌》与满怀孤愤的《九章

《九歌》是屈原放逐江南时仿民间祭歌再创作的一组诗,诗名沿用夏乐旧题。清陈本礼《屈辞精义》卷二云:“《九歌》之乐,有男巫歌者,有女巫歌者,有巫觋并舞而歌者,有一巫倡而众巫和者。”《九歌》共有11篇作品。前9篇各自歌咏一个神祇,间涉男女恋情而富于宗教色彩:《东皇太一》——写最尊贵的天神,《云中君》——咏云神,《湘君》、《湘夫人》——咏湘水的一对男女配偶神,《河伯》——咏河神,《山鬼》——咏山神,《大司命》——咏主寿命的神,《少司命》——咏主生育子嗣的神,《东君》——咏太阳神。只有后2篇比较特殊,一篇《国殇》,是悼念楚国的阵亡将士;一篇《礼魂》,是送神曲。

《九歌》中的祭迎神祇的歌辞,兼有娱神、娱人的功能,绝大多数篇章以代言体写成,即立足于神的本位,或由巫觋表演。古代举行社会时,又是男女发展爱情的机会,祭神的歌辞中亦自然有涉男女相爱,或男神与女神的相爱,或人神之间的相爱。《诗经》即有大量以女性为抒情主人公的恋歌和失恋歌,而屈原更结合自己特有的人生体验,在《九歌》中对女性苦恋心态,作了更深刻的描写。其中《湘夫人》所祭迎者为湘水女神,《山鬼》所祭迎者为巫山之神,就都杂有恋情描写。其抒情主人公形象具有以下共同特点:美丽多姿而志趣芳洁,善解风情而孤独寂寥,情有独钟而专一执着,遭遇不偶而苦闷幽怨。如《湘夫人》: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登白img4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鸟何萃兮img5中,罾何为兮木上?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荒忽兮远望,观流水兮潺湲。麋何食兮庭中,蛟何为兮水裔?朝驰余马兮江皋,夕济兮西澨。闻佳人兮召予,将腾驾兮偕逝。

筑室兮水中,葺之兮荷盖。荪壁兮紫坛,播芳椒兮成堂。桂栋兮兰橑,辛夷楣兮药房。网薜荔兮为帷,擗蕙櫋兮既张。白玉兮为镇,疏石兰兮为芳。芷葺兮荷屋,缭之兮杜衡。合百草兮实庭,建芳馨兮庑门。九嶷缤兮并迎,灵之来兮如云。

捐余袂兮江中,遗余褋兮澧浦。搴汀洲之杜若,将以遗兮远者。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

其辞芳菲馥郁,其情缠绵悱恻,与《诗经》“子惠我思,搴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郑风·褰裳》)的恋情比较,有文野之分,有婉约与爽直之别。这种借恋情以寄怀的创意影响极大,后世从闺怨诗到李商隐的无题诗,皆与之一脉相承

楚国在历次抗秦战争中伤亡惨重,《国殇》就是《九歌》中的一篇追荐阵亡将士亡灵的祭歌:(www.xing528.com)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桴兮击鸣鼓。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出不入兮往不返,平原忽兮路超远。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虽离兮心不惩。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此诗集中表现爱国主义精神,“出不入兮往不返”二句神似《易水歌》,对后世影响很大。通篇一改诗人通常习用的比兴手法,直赋其事;一改幽洁芬芳、缠绵悱恻的韵调,以刚健质朴的风格独树一帜。诗中所写,并不是某次特定的战役,而有很强的艺术概括性,堪称短小精悍。作者旨在歌颂楚国阵亡将士,却没有简单丑化敌人,相反地写出了敌人的强悍,然而“疾风知劲草”,这对写楚国将士的忠勇,恰恰是有力衬托。

《九章》是9篇政治抒情诗,原非一时一地之作,后人因其内容、形式大致相似,就编在一起成为组诗。《九章》之名,当是西汉刘向最初编辑《楚辞》时加上去的。《九章》包括:《惜诵》——悼惜往事之诗(情调与《离骚》同),《抽思》——内容略同于《惜诵》,《悲回风》——诗人殉国前不久的作品,《思美人》——再遭放逐时的作品,《哀郢》——郢都沦陷时的作品,《涉江》——流放沅湘一带时的作品,《橘颂》——托物言志赞美人格的作品,《怀沙》——诗人的绝命辞,《惜往日》——诗人殉国前不久的作品。

《九章》中的作品,与《离骚》的浪漫奇特相比,大多直抒胸臆,并运用白描手法,偏于朴素自然。如《涉江》:

余幼好此奇服兮,年既老而不衰。带长铗之陆离兮,冠切云之崔嵬。被明月兮佩宝璐,世溷浊而莫余知兮,吾方高驰而不顾。驾青虬兮骖白螭,吾与重华游兮瑶之圃。登昆仑兮食玉英,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齐光。哀南夷之莫吾知兮,旦余济乎江湘。……乱曰:鸾鸟凤凰,日以远兮。燕雀乌鹊,巢堂坛兮。露申辛夷,死林薄兮。腥臊并御,芳不得薄兮。阴阳易位,时不当兮。怀信侘傺,忽乎吾将行兮。

此篇作于在顷襄王时遭谗被放于江南之际,叙事以南行实际路线为脉络,路线和归宿极清晰,与《离骚》多写想象的历程不同,较富于纪实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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