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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帝的集成馆清洗与复开

时间:2023-07-0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雍正即位,对允祉集团反攻倒算,陈梦雷不可避免地成了雍正的重点打击对象。[48]可见,雍正即位后,对康熙朝原集成馆进行了局部清洗,惩治的对象主要是集成馆总裁陈梦雷、领袖纂修金门诏以及陈梦雷的亲戚子侄、门生故吏,共16人,分别予以发遣、缉拿、黜革、驱逐回籍等处罚。

雍正帝的集成馆清洗与复开

康熙帝文治武功,欲效仿孔子“述而不作”,热衷大型类书的编纂,可以说,集成馆的顺利运转与康熙帝的大力支持有着莫大关系,然而,就在费“数十年之圣心,令将古今图书汇集成编”[44]的万卷《集成》即将完书之时,康熙驾崩了。雍正帝即位后,不久即下谕惩办集成馆总裁陈梦雷等人,并提出另选人员经办未完之《集成》:

谕内阁九卿等:陈梦雷原系从耿逆之人,皇考宽仁免戮,发往关东。皇考东巡,念其平日稍知学问,带回京师,交诚亲王处行走。累年以来,不思改过,招摇无忌,不法甚多。朕以皇考恩免之人,不忍加诛。然京师断不可留,皇考遗命以敦睦为嘱,陈梦雷若在诚亲王处,将来必致有累。九卿等知陈梦雷者颇多,或其罪有可原,不妨直言,朕即赦免。如朕言允当,应将陈梦雷并伊子远发边外,或有陈梦雷之门生,平日在外生事者,亦即指名陈奏。……陈梦雷处所存《古今图书集成》一书,皆皇考指示训诲,钦定条例,费数十年圣心。故能贯穿今古,汇合经史,天文地理皆有图记,下至山川草木百工制造、海西秘法靡不备具,洵为典籍之大观。此书工犹未竣,著九卿公举一二学问渊通之人,令其编辑竣事。原稿内有讹错未当者,即加润色增删,仰副皇考稽古博览至意。[45]

雍正帝即位不过一月,即下此诏谕,应该说是对此事相当重视。陈梦雷在康熙时期虽有“从耿逆”的前科,但得到了康熙的赦免,并被任命为集成馆总裁,待遇优厚,此时忽而生变,获罪遭遣,罪名是“不思改过,招摇无忌,不法甚多”,甚至连其子侄也受牵连,令人感到十分蹊跷。其实,这与康熙末年的皇位继承有关。大致而言,陈梦雷作为诚亲王的重要幕僚,直接参与了皇位争夺战,集成馆中多有陈梦雷亲戚子侄和门生故吏,多少牵连其中。雍正即位,对允祉集团反攻倒算,陈梦雷不可避免地成了雍正的重点打击对象。

对于康熙朝集成馆人员的处置,雍正元年正月二十七日《内阁学士蒋廷锡等奏陈办理古今图书集成情形并编校人员去留折》中有所透露:

其修书人员陈梦雷所取八十人,今除陈圣恩、陈圣眷已经发遣,周昌言现在缉拿,汪汉倬、金门诏已经黜革。其陈梦雷之弟陈梦鹏,侄陈圣瑞、陈圣策,应驱逐回籍。林镡、方侨、郑宽、许本植四人皆福建人,系陈梦雷之亲,林在衡、林在峨二人系已革中书林佶之子,亦应驱逐。李莱已经告假,王之拭从未到馆,亦应除去外,存六十四人。[46]

雍正特意在奏折“皆福建人”行间朱批:“此辈交部立刻递解还乡,行于督抚严加看守本地,不许在外游荡生事。先逐告假者,亦皆行文去。”[47]关于惩办集成馆部分纂修人员之事,雍正元年一月二十七日内阁大库档案有所补充,说明刑部执行了雍正的谕旨:(www.xing528.com)

刑部福建司为递解事。刑部福建司为十六阿哥、蒋廷锡、陈邦彦启奏古今图书集成馆事宜。奉旨:陈梦雷之弟陈梦鹏、侄陈圣瑞等交部立刻递解还乡,行于督抚严加看守本地,不许在外游荡生事,先告假之李莱亦行文去。[48]

可见,雍正即位后,对康熙朝原集成馆进行了局部清洗,惩治的对象主要是集成馆总裁陈梦雷、领袖纂修金门诏以及陈梦雷的亲戚子侄、门生故吏,共16人,分别予以发遣、缉拿、黜革、驱逐回籍等处罚。而这些人应该是集成馆纂修《集成》的主力,集成馆总裁遭到流放,其他15人离馆,势必会影响集成馆的正常运行,纂修工作暂时陷入停顿。

即便雍正帝对主持集成馆工作的允祉和陈梦雷恨之入骨,集成馆如何“藏污纳垢”,作为继承大清帝国家业的君主,雍正也很清楚乃父下诏所编“典籍之大观”——《古今图书集成》的分量,鉴于《集成》尚未完工,因此提出“著九卿公举一二学问渊通之人,令其编辑竣事。原稿内有讹错未当者,即加润色增删”,[2]也就是让九卿推荐人选,组织集成馆重新开馆纂修。

雍正元年正月初五日,雍正帝已经物色好合适的人选,并下旨给内阁学士蒋廷锡:“《古今图书集成》,皇考费数十年心力方成是书,今刷印校对之工尚有未完,特派尔为总裁,陈邦彦为副总裁。尔等务期竭心尽力,将通部重行校看,凡讹错字句及有应删应添之处,必逐一改正,以成皇考之书。钦此。”[50]集成馆总裁、副总裁的重新任命,也标志着停顿多日的集成馆重新开馆,进入雍正朝集成馆时期,这一时期集成馆的主要纂修人员仍然是康熙朝原有纂修人员的班底,所以与康熙朝集成馆并非截然不同,这是值得我们特别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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