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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自由主义史:左派政府削弱法律意识与行政正直

时间:2024-03-15 历史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左派政府,事实上代表着统治阶级的法律意识与诚实及行政正直的严重削弱。这是曾在文学中得到象征、并为复兴时代政治辞藻激起的人民精神之第一次觉醒,但事实上在统一的斗争中却起不了任何作用。意大利人在未来将重申人的个性的力量,将在全部现代自由主义的生活中,成为他们分享的能力的衡量标准。

欧洲自由主义史:左派政府削弱法律意识与行政正直

四、走向当代

随着左派的执政,意大利自由主义进入了危机时期。国家的政治法律结构原封不动地保存下来;但投票权的扩展,及此后要求统治阶级作为非政治性和无组织民众的庇护人——而民众仅能将其新得的权利,理解为获得相应利益的手段——导致此形式的内容显见的退化。

右派基于有限但却相似的选举团体,由中小地产所有者组成,在其保守主义精神之下,对国家法律与行政组织给予完全的同情,而不欲倾向于阻碍之。而未经训练的新分子的加入,缺乏任何确定的社会与政治个性,这必定使代表与其选民之间的家长式关系变得复杂起来。因为新成员对国家没有贡献,至少实际上是这样,国家就不得不训练他们;换言之,统治阶级不得不以动用国家利益使选民受益的方法,来收买选民的支持。

从这个意义上说,左派政府是对右派政府积累的国家资本的缓慢消费。右派建立的国家高度集中化结构,促进了政治性庇护的扩展;新兴力量增加了这种集权:工业主义的兴起,社会需要与满足此需要手段的发展,民主原则的传播,与政治委托人受到的压力——这一切都是集权的结果,现在却对自身的原因作出了反应。

但是这种体系,当其在国家的经济觉醒中发现了原料,便倾向于削弱此后形成国家的政治有机体,或通过以错误的方向对民众进行训练,或通过削弱右派建构的法律与行政结构。左派政府,事实上代表着统治阶级的法律意识与诚实及行政正直的严重削弱。因此,国家迅速成长,咄咄逼人,同时放松了其自身内部结构的内聚力:权力在程度上更为宽泛,也更不坚固。

从这种变化的政治气氛中,新生活的因素当然并不缺少。在意大利民主制中,可以感到伟大的欧洲民主制的影响,一如从前的自由主义一样。这是曾在文学中得到象征、并为复兴时代政治辞藻激起的人民精神之第一次觉醒,但事实上在统一的斗争中却起不了任何作用。因此,与其他觉醒相同,它表现出现实总比梦想缺少吸收力。统治阶级认识不到这一点,发现这些人民的代表不能给他们新的力量,而只给予一种更加确切的政治委托。因此,投票权的扩展,以政党原则为代价,直接导致实践上的妥协政策,而民主仅存在于这种意义上,即用民主的请求,来伪装狭隘的统治阶级对朝三暮四的平民的庇护。

因此,随着左派的兴起,开始了政党分裂为小团体的时期,开始了改革与联合的时期。政治分裂扩散到议员活动的所有领域,不再与深植于意识中的原则相符合。撇开外表不谈,国家的政治生活事实上并未使自身多样化,成为新的个人化形式,而是经历着削弱为无数单调原子的过程。

不幸右派未能成功阻止这一崩溃的过程,而是通过为改革与联合过程提供新原料,助长了这一过程。其更具才智的成员如斯帕文达和明格蒂,最开始试图形成保守的反对派,企图至少保护新国家的法律与行政框架。但是,因其自身的革命起源,因其宗教政策,也因其领袖的自由主义情感,右派却未能采取坚定的保守态度,这使他们不能对政治上公民身份的任何拓展持反对态度。事实上,我们已经发现,明格蒂和斯帕文达既反对自由主义,也反对保守主义,他们基于行政公正方案与对政党干涉的限制,事实上是在进步,并以忧虑的同情追随民主制的成长。

这样,不存在保守主义反对派对左派削弱政治训练活动的制约,导致政党普遍性的瓦解与毁灭,因此产生一班乌合之众,本质上缺少政治观点,因此为少数老练政客的炼金术提供了绝好的原料。这民众保有自由主义者之名,如同没落家庭保有贵族的头衔;事实上,它只是管理的多数,能对德普雷蒂斯、克里斯皮或扎纳戴利的政策一概鼓掌欢迎。意识不到一政党与他政党的区别,便能使改革与联合持续下去,而正是这种改革与联合,使政党的方案变成交易与妥协的问题。自由主义惟一真正的残迹,是娴熟的统治艺术,它成功地统一了不相往来的各团体,并将本质上的寡头制政府,调和为对公民自由与立宪形式明显的尊重。这便是焦利蒂卓越的技艺,他不仅成功地使用最小的强制统治了国家,也成功地在社会主义者的早期鼓动中,保存了国家生活的连续性与社会力量政治组织的连续性,而不经严重的中断。

这种统治艺术的缺点是,在给人深刻印象的自由主义与民主制巧饰之后,隐藏着堕落的统治阶级与无政治性的平民。战争之后的社会动荡,暴露了幻想,剥去了伪装,只留下事实,这表明了意大利人民与吸收现代的自由主义及其对立,但却相互补充的因素——个人自由和国家组织,相距多么遥远。从布尔什维主义到法西斯主义,意大利的编年史在在都是未经整理的历史片段:平民的宗派,雇佣兵君主总督时期卑躬屈膝的奴性,专制主义的狭隘观点,教士的伪善,暴民的暴力,温和派轻易的默许,等等等等。在作为单一国家存在了六十多年以后,意大利人民还算不上有机的统一体。

在今天,越来越多的意大利人痛苦地关注他们的现状,他们认识到,这一事实是非常严重的。但正是这种对危险性的意识,标志着反动与恢复的开始。在此之前我们已经观察到,旧有的警察专制残余,因与广场的煽动专制主义合作,而得以现代化和贬抑,这在经历了静止时期以后,激起自由主义感觉活跃的重新觉醒。这是一种波及所有阶层的骚动,这是意大利历史上的新事情;不仅是少数知识分子而是人民,第一次作为一个整体,在自由的名义下,显示着追求团结的倾向。自由主义成为从基础出发的重建:它的基础是人的个性,这曾受到比任何社会与政治价值更多的压制与蔑视。意大利人在未来将重申人的个性的力量,将在全部现代自由主义的生活中,成为他们分享的能力的衡量标准。[41]

注 释

[1]对于这些问题较全面的论述,以及对于南方作者对民族政治思想形成的贡献之总体分析考察,见我的Il pensiero politico meridionale nei secoli XVIII e XIX. Bari,Laterza,1923。

[2]Alfieri,Della Tirannide,BookⅠ,ch.2。

[3]前引书,ⅰ.5页,6页,8页,10页。

[4]前引书,ⅰ.11页。在十八世纪文学中我从未发现这种思想;可我不敢下定决心,给予阿尔菲耶里创立者的荣誉,因为它表现出来的灵感与政治洞察力,与他的论文之文学倾向性如此无法调合。

[5]P.Verri,Scritti inediti,载Ottolini,P.Verri e i suoi tempi附录,Palermo,1921,253页。

[6]前引书,257页。

[7]Verri,Pensieri sullo stato politico del Milanese(London,1825),42页,64页,65页。

[8]G.D.Romagnosi,Che cosa e l'eguaglianza?载Opere,Milan,1843,vol.ⅲ,part i,792页,795-796页。Che cosa è la libertà?亦见该书同卷。

[9]M.Gioia,Dissertazione sul problema:quale dei governi liberi meglio convenga alia felicitàd'Italia,ed.3,Lugano,1833,21页,27页,107页。

[10]收集于Hazard,La Révolution francaise et les lettres italiennes,Paris,1910。

[11]Del Giudice将此书归于Bonaventura Spannocchi。参见Ciasca,L'origine del programma per l'opinione nazionale italiana,Milan,1916,182-183页。

[12]Foscolo,Prose politiche,Florence,1850,63页。

[13]在前面(原文278页)征引的我关于南部政治思想的书中关于文琴佐·库欧科的一章,我已经转录了上述论述的绝大部分。

[14]Foscolo,Della servitùd' Italia,DiscorsoⅠ(前引书,196页)。

[15]前引书,247页。

[16]S.di Santarosa,Della spranze degl' Italiani,由Colombo重印,Milan,1920,17页,59页,64页以下。(www.xing528.com)

[17]《论意大利道德与公民的首创性》,1843年。

[18]D'Azeglio,Proposta di un programma,& c.;Scritti politici e litterari,Florence,1872,ⅰ.261页。

[19]Rosmini,Filosofia della Politica,Opere Ed.ed Ined.,xx.207页以下。

[20]C.Balbo,Delle speranze d'Italia,ch.ix。

[21]Rosmini,La Costituzione secondo la Giustizia sociale,Milan,1840,6页,8页,47页。“普遍的投票其结果与所有财产的平均是相同的:这是平均地权派的法律,在今天只能将我们导向共产主义。……什么是1789年革命直接而有效的原因?就是同意按人来投票,而不是按物来投票。”说这种话的人,竟是个唯灵论的哲学家!

[22]Giacomo Durando,Della Nazionalitàitaliana,saggio politico-militare,Paris,1846.。特别参见ch.xⅱ,xⅲ,论Il principio rigeneratore,副题为“现代政治自由之视为道德力量的要素”。

[23]在执政以前的岁月,他就开始发展自己的思想;参见重要的论文Des chemins de fer,发表于Revue nouvelle,重印于Zanichelli所编Gli scritti,2 vols.,1892。

[24]参见Salvemini卓越的选集Le piùbelle pagine del Cattaneo,并附有编者的一篇极有启发的导言,Milan,1922。

[25]Balbo,Della monarchia rappresentativa in Italia,作者死后出版的未完稿,Florence,1857,289页。

[26]Gioberti,Del rinnovamento civile d'Italia,由Laterza重印,ⅰ.52页。

[27]前引书,ⅲ.8页。

[28]前引书,ⅲ.185页,187页。

[29]前引书,ⅱ.3页。

[30]前引书,ⅱ.202页。

[31]S.Spaventa,La politica della Destra,载Scritti,Croce辑,Bari,1910,198页。

[32]B.Spaventa,Principii di Etica,ed.Gentile,Naples,1904,158页以下。

[33]M.Minghetti,I Partiti politici e la ingerenza loro nella Giustizia e nell' Amministrazione,Bologna,1881,255页。

[34]S.Spaventa,La politica della Destra,前引书,63页以下。

[35]关于这个问题更一般的论述,见本书第二部分第五章“国家与教会”。

[36]Minghetti,State e Chiesa,Milan,1878,66-67页。

[37]前引书,184页。

[38]明格蒂的著作固然极其明智,却有着一个错误。他试图通过非常不成功的二元论哲学概述,来对分离主义进行不必要的证明。这并不需要;他的政治论点自会成立,不需要这样的支持。

[39]S.Spaventa,La politica della Destra,前引书,195-197页。

[40]Minghetti曾加以引用,前引书,67页。

[41]我将求助于贝尼德托·克罗齐的判断,以支持我对意大利自由主义复兴的信心。其于1925年3月(此时本书已经付印)出版的著作La Critica,在一篇对自由主义的“注解”中,克罗齐恰当地把社会主义与反动这两个独裁主义的概念置于完全相同的位置,将二者与自由主义概念相对比。“社会主义的努力,与所有民主运动一样,不曾也将永远不会毫无结果;其追求的理想曾得到实现或正在得到实现,尽管不是精确地符合其理论家与空想设计师的方案。独裁主义与反动的力量,既非徒劳亦非邪恶,是通过形成专政和束缚自由,不时地干涉对社会的救助。但更宽泛更持久的,却是自由主义工作的价值,它不是集中于社会生活的任一单一的方面,而是关注社会生活的全体,不仅应用于无秩序和骚动的时期,而且也对所谓的正常生活发生作用,它如此支配社会生活中的冲突,以至使之丰富多彩,它通过将其引起的损失降到最小,来降低社会生活中的危险。”

克罗齐补充说,历史显示着“独裁主义的政府只有在堕落的人民之中才能持续,在发展和进步的人民中则不能持久;压制只能为这些力量更可怕的爆发开辟道路,这些力量不应遭到压制,而应允许它们在其激发或保有的对立状态中发展。”则这两种形式不能置于同样的历史水平:但是“当自由主义走向未来时,独裁主义则在其所有行动上都带有暂时性的特点。鉴于真正智力上的自由主义永远不能转变成独裁主义或反动的理想,或转变成共产主义的理想,因为它本身已经在其可接受的限度内包括了这些理想,并同样敌视最初倾向于取消国家的理想与其后国家崇拜的倾向,则社会主义者与独裁主义者转变成自由主义是很自然的事,也符合控制他们的思想与要求的经历及反思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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