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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文学批评中的文学考证研究—《朱熹文学思想研究》

时间:2023-07-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朱熹的文学考证很有价值,从中可知他的文学知识十分丰富,对于诗文名著十分熟悉,他的文学思想具有坚实的文献学基础,决非虚言空论,亦证明他决非是空谈性理之人。上列材料和分析确实表明了朱熹对学术事业认真的负责态度。[67]朱熹认为解释文学作品的字义应该根据上下文意来具体分析。朱熹认为这种情况在杜诗中很多,是令人遗憾的。所以,我们可以看出朱熹的文学比较研究和鉴赏充满着求实求真的精神。

朱熹文学批评中的文学考证研究—《朱熹文学思想研究》

朱熹文学考证很有价值,从中可知他的文学知识十分丰富,对于诗文名著十分熟悉,他的文学思想具有坚实的文献学基础,决非虚言空论,亦证明他决非是空谈性理之人。他考证《山谷集》说:

“《山谷集》中赠觉范诗乃觉范自作。”又曰:“山谷诗乃洪驹父辈删集。”[62]

他考证《木兰诗》之时代问题说:

《木兰诗》只似唐人作。其间“可汗”“可汗”,前此未有。[63]

朱熹对文学的研究是细致深入的,对古诗用字之考证亦加留意。

或问:“形夭无千岁”,改作“形天舞干戚”,如何?曰:《山海经》分明如此说,惟周丞相不信改本。……康节之死在熙宁二三年间,而诗中避“畜”字讳,则当是熙宁以后书。然笔画嫩弱,非老人笔也。又不欲破其前说,遂还之。[64]

朱熹在这里的讨论早已被证明是正确的。从这段具体的描述中我们可以看出,学术研究工作诚非易事,稍有疏忽,即使象周丞相那样的人也会犯错误。朱熹以精深卓越的眼光,看出那“形夭无千岁”并非邵康节亲笔,既证之于避讳时间,又证之于笔画嫩弱,严格认真,一丝不苟。上列材料和分析确实表明了朱熹对学术事业认真的负责态度。也就是说,他对文学的研究,无论是系统的如《诗经》研究,还是点滴的如同上述,都是认真负责、一丝不苟的。在这方面的实例很多,例如朱熹论诗人之用韵说:

晋人诗惟谢灵运用古韵,如“祐”字协“烛”字之类。唐人惟韩退之柳子厚白居易用古韵,如《毛颖传》“牙”字、“资”字、“毛”字皆协“鱼”字韵是也。[65]

朱熹注重文章字义字音,这对正确理解文义是重要的。朱熹研究《诗经》音韵“足见朱熹在这方面的学识也很渊博,可与他的诗论部分参照”[66]。朱熹对文学起源于人民群众的实际生活是清楚的,所以了解文学中的有些字义、字音应该“求之于俗”才对。这也说明他注重民间文学对雅文学的影响。而有些雅文学就是从民间文学进行加工提高的。我们可以看出,一字一韵的差异都将影响对文义的理解,都将影响学术文化传播的准确性。而要达到对学术文化的准确传播,学者之知识渊博、眼光卓越、意志坚定、淡泊荣利是非常重要的。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而学术之误解、错误一旦流传将遗害无穷。高质量的学术研究是难得而必要的。一字一句、一韵一义,核实比较,古今音韵,中外不同,民风民谚,雅俗各异,必须综合分析,思维折中。我们不能不对古代那些寒窗苦读、追求真理的学者表示崇高的敬意。

楚些,沈存中以“些”为咒语,如今释子念“娑婆诃”三合声,而巫人之祷亦有此声。此却说得好。盖今人只求之于雅,而不求之于俗,故下一半都晓不得。[67]

朱熹认为解释文学作品的字义应该根据上下文意来具体分析。有人问《离骚》、《卜居》篇内字,他说:(www.xing528.com)

字义从来晓不得,但以意看可见。如“突梯滑稽”,只是软熟迎逢,随人倒、随人起底意思。如这般文字,更无些小窒碍,想只是信口恁地说,皆自成文。[68]

“字义从来晓不得”一句不但体现了朱熹为人师表的诚实态度,也说明了不同时代的语言变化,尤其是民间口语的变化是相当大的,单看一词很难看出它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根据上下文,还是可以大致知道它的含义的。例如所举“突梯滑稽”一词,是信口说出的方言俗语,在当时的社会中必然有很强的表现力,但时代变迁之后,人们很难再从字面音声了解它的意思,但根据前后文意,知道这一词是软熟迎逢,随人倒随人起的意思。“以意看”即是根据上下文意来看的意思。这里还表现了对文学语言口语化的注意和重视。他确实就很重视信口说出来的文学。

朱熹对文之押韵有独特之见,且精微广博,例如他说:

诗之音韵,是自然如此,这个与天通。古人音韵宽,后人分得密后,隔开了。《离骚注》中发两个例在前。“朕皇考曰伯庸”、“庚寅吾以降”;“又重之以修能”,“纫秋兰以为佩”。后人不晓,却谓只此两韵如此。某有《楚词叶韵》,作子厚名字,刻在漳州。[69]

朱熹更赞同古人音韵宽,而不太欣赏后人把音韵分得过密。即使是伟大诗人杜甫,由于后期诗在格律音韵上过分讲究有碍自然,朱熹同样提出了批评。朱熹对音韵极为重视,以子厚名义著有《楚词叶韵》在漳州刻板。这都见出他研究欣赏文学之细致精微。说“诗之音韵,是自然如此,这个与天通”。极重要,他论文说文字自有个“天生成腔子”也是此意。由此看出,朱熹认为无论是无韵之文还是有韵之文,其音节韵律都应该自然,都应该符合本来的样子。张健阐述朱熹之意说:“古人韵宽,后人韵密,这是后人读诗经时不能完全了解其音韵的关键之一。”[70]

朱子考证杜诗中用典说:朱熹在这里对于杜诗用典未加评论正确与否,但可见诗人用事用典增加了理解的困难,容易引起歧义,而要正确理解诗意,就必须予以重视。朱熹一般是反对以用事用典为能的,但并不一味反对用典,于此亦可看出。既然诗文中免不了用典,就必须正确地对待这个问题,一方面,他不提倡为用典而用典,一方面他倡导的是自然而然的用典,而且指出要正确地理解文意,就必须知道用典的背景和出处。

杜诗“万里戎王子,何年别月支”,后说花云云,今人只说道戎王子自月支带得花来。此中尝有一人在都下,见一蜀人遍铺买戎王子,皆无。曰:“是蜀中一药,为《本草》不曾收,今遂无人蓄。”方晓杜诗所言。[71]

朱熹论杜诗中有许多误字,曾想作《杜诗考异》而“未暇”:朱熹考杜诗“风吹苍江树,雨洒石壁来”,认为“树”字无意思,当作“去”字无疑,“去”字对“来”字,意境开阔顺畅。杜诗“鼓角漏天东”被人认为“鼓角满天东”,“漏天”实为蜀中特有之天文气象,而后人不知,随意改窜。朱熹认为这种情况在杜诗中很多,是令人遗憾的。如果朱熹不把杜诗的不同版本作比较研究,是不可能说得这么真切的。所以,我们可以看出朱熹的文学比较研究和鉴赏充满着求实求真的精神。从此我们也能清晰地看出朱熹对文学之研究充满了一种社会责任感,不但对同时代人负责,也要对后世负责。他想作《杜诗考异》而未成令人惋惜。以上种种考证文字还证明朱熹之审美选择极其高妙,内容涉及《楚辞》、《木兰诗》、谢灵运诗、杜甫诗、韩愈文、《山谷集》,从一个侧面显示了他非常重视对于经典作家作品的评价。

杜诗最多误字。蔡兴宗《正异》固好而未尽。某尝欲广之,作《杜诗考异》,竟未暇也。如“风吹苍江树,雨洒石壁来”,“树”字无意思,当作“去”字无疑,“去”字对“来”字。又如蜀有“漏天”,以其西北阴盛常雨,如天之漏也,故杜诗云:“鼓角漏天东。”后人不晓其义,遂改“漏”字为“满”,似此类极多。[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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