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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曆纂修《四庫全書》的深遠意義及禁燬策略问题

时间:2023-08-0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準此而論,弘曆纂修《四庫全書》時所採取的禁燬策略問題,因此有了更爲深遠的意義。據估算,弘曆花在巡游上的時間累計達十五年之久,約占其全部統治時間的四分之一。[22]《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五十四條,頁92。[23]《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五十六條,頁93。[24]《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六十二條,頁102—103。[31]《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二〇八條,頁291。

弘曆纂修《四庫全書》的深遠意義及禁燬策略问题

清高宗弘曆治下的清帝国,如果從疆域拓展、人口增長、制度建設、經濟發展、文化成就等方面進行綜合考量,無疑是古代中國最爲鼎盛的時期之一(某些方面堪稱極盛)。這固然離不開清初數代帝王建立在繼承明制並汲取明亡教訓基礎上的苦心經營與步步積累,更主要的則在于弘曆本人的深謀遠虑與勵精圖治。廣袤的國土、龐大的人口、複雜的族群以及各類尖鋭的矛盾,决定了弘曆必須以過人的戰略眼光、高超政治技巧,在政治、軍事、文化等各個層面,對帝國基業予以統合。準此而論,弘曆纂修《四庫全書》時所採取的禁燬策略問題,因此有了更爲深遠的意義。

通過本文之討論,可知正是在稽古右文的旗號下,弘曆通過纂修《四庫全書》這一宏偉事業,寓禁于徵,寓燬于修,成功地對傳世典籍、當代著述進行了内容甄别與處理,構建起同極權帝國相適應的文獻體系。爲達此目標,弘曆先徵後禁,步步誘進;突出重點,以點帶面;掌控内容,維護綱常:體現出了高明的禁燬策略。當然,利用纂修全書、會集帝國優秀學人的契機,弘曆還組織撰寫了大量新著,直接貫徹其構建本朝正统地位與文獻體系的本意。如果説,删改、抽换、禁燬是“破”的一面,那麽,撰寫新著就是“立”的一面;二者可以看作是弘曆禁燬策略的一體兩面。(限于篇幅,撰寫新著一節,本篇闕而未録。)弘曆意志堅定而又手段靈活,馭下極嚴而又恩威兼施,處理“違礙”著述、懲罰相關官員、士民時冷酷無情而又冠冕堂皇,體現了這位極權帝王複雜的歷史面相

毋庸置疑,《四庫全書》的成功纂修,客觀上保存了中國古代典籍的主體部分,從而爲古代文獻的整理、傳承與利用,提供了成功案例與經驗借鍳。需要追問的是:弘曆纂修《四庫全書》,其價值與實績如何?從文獻整理與傳承的視角來看,哪些著述得以刊刻、著録、存目,哪些遭到禁燬?禁燬的程度如何?《四庫全書》的纂修,對後世又産生了何種學術影響?這些問題,都有待進一步深入探討。

(作者單位:南京大學古典文獻研究所)

【注释】

[1]詳張宗友《寓禁于徵,寓燬于修:清高宗弘曆纂修<四庫全書>的禁燬策略(上)——<四庫全書>與文獻傳承研究之二》,載《古典文獻研究》第十九輯上卷,鳳凰出版社,2016年,頁1—27。

[2]參戴逸《乾隆帝及其時代》第五、六等章,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2年,頁277—414。

[3]參張宗友《寓禁于徵,寓燬于修:清高宗弘曆纂修<四庫全書>的禁燬策略(上)——<四庫全書>與文獻傳承研究之二》,頁4—5。

[4]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編《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四十五條,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年,頁69—71。

[5]弘曆此前已分别于乾隆十六年(1751)、二十二年、二十七年、三十年四次南巡江南。通過巡游來了解民情、彰顯皇權,是一項歷史悠久的統治策略。弘曆特别擅于使用這一策略。據估算,弘曆花在巡游上的時間累計達十五年之久,約占其全部統治時間的四分之一。(統計數字見〔美〕歐立德〔Mark C.Elliott〕《乾隆帝》第五章《巡游之治》,青石譯,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4年,頁98。)

[6]吴秀良(Silas H.L.Wu)指出,密折制度使雍正帝胤禛對官僚系統的控制,大爲加强(Silas H.L.Wu.Communication and Imperial Control in China—Evolution of the Palace Memorial System 1693-1735.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70,p107.)。這是胤禛留給其子弘曆的一筆高效有力的制度遺産。

[7]張宗友《朱彝尊年譜》,鳳凰出版社,2014年,頁202。

[8]張宗友《朱彝尊年譜》,頁278。

[9]徐泌《明畫録》卷四,《明代傳記叢刊》第71册,臺北明文書局,1991年,頁71。

[10]鄭偉章《文獻家通考》,中華書局,1999年,頁202—205。

[11]鄭偉章《文獻家通考》,頁238。

[12]《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四十六條,頁72—73。

[13]關於馬氏兄弟生平,見方盛良《清代揚州徽商與東南地區文學藝術研究》附録一《“揚州二馬”年譜》,人民文學出版社,2008年,頁208—268;馬氏藏書,見方著第五章《徽商的學術研究與文化傳承》,頁179—181。

[14]鄭偉章《文獻家通考》,頁357。

[15]乾隆三十八年閏三月十五日兩江總督高晉奏摺,《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五十條,頁80。

[16]乾隆三十八年閏三月十五日兩江總督高晉奏摺,《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五十條,頁81。

[17]乾隆三十八年閏三月二十日兩江總督高晉奏摺,《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五十一條,頁84—85。

[18]以上各條,均見乾隆三十八年閏三月二十六日浙江巡撫三寶奏摺,《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五十三條,頁89—90。

[19]《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五十條,頁81—82。

[20]《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五十一條,頁85。

[21]《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五十二條,頁87。

[22]《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五十四條,頁92。

[23]《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五十六條,頁93。

[24]《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六十二條,頁102—103。

[25]此係鄭偉章統計數字(《文獻家通考》,頁357—358)。方盛良統計出,經部衹有五十六種,因此總數爲三百七十二種(見《清代揚州徽商與東南地區文學藝術研究》附録二,頁269—286)。

[26]《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五十九條,頁97—98。

[27]《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六十四條,頁105—106。

[28]張宗友《寓禁于徵,寓燬于修:清高宗弘曆纂修<四庫全書>的禁燬策略(上)——<四庫全書>與文獻傳承研究之二》,頁16—17。

[29]張宗友《朱彝尊年譜》,頁71。

[30]李侍堯、德保上奏時間爲乾隆三十五年十月初四日,弘曆下詔在十一月初九日。詳張宗友《寓禁于徵,寓燬于修:清高宗弘曆纂修<四庫全書>的禁燬策略(上)——<四庫全書>與文獻傳承研究之二》,頁17—18。

[31]《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二〇八條,頁291。

[32]《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二〇八條,頁291—292。

[33]《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二四四條,頁347。

[34]《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二四四條,頁348—349。

[35]《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四四一條,頁737。按:海成此摺不可見,但據弘曆諭旨,其上奏時間當在十月前後。

[36]乾隆四十二年(1777)十二月二十一日上諭,見《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四四一條,頁737—738。

[37]王錫侯《字貫提要》(遼寧圖書館藏清日本刻本),《四庫禁燬書叢刊》經部第10册,頁493。

[38]乾隆四十二年(1777)十二月二十一日上諭,見《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四四一條,頁738—739。

[39]《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四四三條,頁741—742。

[40]《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四四六條,頁744。

[41]《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四四八條,頁745—747。

[42]乾隆四十二年(1777)十一月十二日上諭,見《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四四九條,頁748。

[43]《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四五四條,頁752—753。

[44]《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四五七條,頁756—757。

[45]《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四五九條,頁758。

[46]《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四六六條,頁769。

[47]《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四六九條,頁773—774。

[48]錢實甫編《清代職官年表》,中華書局,1990年,頁1623。

[49]詳張宗友《寓禁于徵,寓燬于修:清高宗弘曆纂修<四庫全書>的禁燬策略(上)——<四庫全書>與文獻傳承研究之二》,頁17—18。

[50]《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二二六條,頁321。按:度海成上奏時間,當在乾隆三十九年(1774)十二月。(www.xing528.com)

[51]《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二二六條,頁321。弘曆此詔發布日期爲乾隆四十年(1775)正月初九日。

[52]《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三五八條,頁561—562。

[53]乾隆四十二年(1777)十月二十六日内閣所奉上諭,《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四四六條,頁774。

[54]乾隆四十二年十一月,海成被革去巡撫一職(《清代職官年表》,頁1628)。至于此公身後下落,軍機大臣乾隆四十九年(1784)四月十六日一道奏摺中有所透露:“遵旨查海成於乾隆四十二年〔1777。丁酉〕在江西巡撫任内,因王錫侯編造《字貫》,中多悖逆,未經看出辦理,問擬斬决,奉旨改爲斬監候。於四十三年二月奉旨釋放,派往烏什,在章京上效力行走,十一月賞給頭等侍衛職銜,派往哈爾沙爾辦事。四十四年十月奉旨補放工部侍郎。四十五年調往庫車辦事。因前在哈爾沙爾時,於大學士、九卿定擬李侍堯罪名一案,海成越職妄言,依違具奏,奉旨交部嚴加議處,經吏部議以革職,仍留該處自備資斧效力。”(《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一○二○條,頁1772。)可見弘曆市恩,將其由“斬决”改爲“斬監候”,又下令釋放起用。這也是弘曆慣用的馭下之道。海成以其滿洲世僕之身份、忠心辦事之表現,終得身全。

[55]參孟森《滿洲名稱考》(見氏著《滿洲開國史》,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頁3—6)。皇太極天聰九年十月戊子上諭:“我國原有滿洲、哈達、烏喇、葉赫、輝發等名,向者無知之人,往往稱爲諸申。夫諸申之號,乃席北超墨爾根之裔,實與我國無涉。我國建號滿洲,統緒綿遠,相傳奕世,自今以後,一切人等,止稱我國滿洲,原名不得仍前妄稱。”(《太宗文皇帝實録》卷二十五,《清實録》第2册,中華書局,1985年,頁330—331。)這是“滿洲”一詞最早見于史籍處。作爲崛起關外的一個族群,滿洲人是女真人爲主體的共同體,包含納入八旗制度下的蒙古人與漢人;他們共同承擔軍事、政治義務,分享同等的權力,爲努爾哈赤及其子孫創建帝國、維繫統治而服務。(參蓋博堅〔R.Kent Guy〕書評《誰是滿洲人》,載《清朝的國家認同——“新清史”研究與爭鳴》,劉鳳雲、劉文鵬編,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1年,頁129—146。)

[56]如雍正七年九月癸未,胤禛諭諸王文武大臣曰:“我朝之於明,則鄰國耳。”《世宗憲皇帝實録》卷八十六,《清實録》第7册,頁149。

[57]《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一〇〇〇條,頁1749—1750。

[58]黄道周(1585—1645),字幼元,一字螭若,號石齋,漳州鎮海衛人。天啓壬戌進士,官至禮部尚書,明亡殉難。(參張宗友《朱彝尊年譜》,頁62)。

[59]乾隆四十一年(1776)十一月十六日上諭,《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三五二條,頁553。

[60]《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一一五〇條,頁1944—1945。

[61]《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一一五〇條,頁1945。

[62]阿桂、梁國治等撰《皇清開國方略》卷三十二,《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第341册,臺灣商務印書館,1986年,頁461—462。

[63]李清(1602—1683),字心水,號映碧,又號棗園、碧水翁、天一居士等,興化人。崇禎辛未進士,官至大理寺左寺丞。有《史論》《删注南北史》《南渡録》《諸忠紀略》《三垣筆記》《澹寧齋集》等。(參張宗友《朱彝尊年譜》,頁273。)

[64]乾隆五十二年(1787)三月十九日上諭,《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一一九一條,頁1992。

[65]乾隆四十一年(1776)十一月十六日上諭,《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三五二條,頁553。

[66]《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三五二條,頁552。

[67]張宗友《朱彝尊年譜》,頁73。

[68]謝國楨《清初東北流人考》,載氏著《明末清初的學風》,人民出版社,1982,頁113—114。

[69]《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二九五條,頁454。

[70]《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二九五條,頁454—455。

[71]《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二九五條,頁455—456。

[72]《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三〇二條,頁465。

[73]《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三〇四條,頁469—471。

[74]《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三〇七條,頁475—479。

[75]謝國楨《清初東北流人考》,載氏著《明末清初的學風》,頁114。

[76]謝國楨《清初東北流人考》第二節《僧函可謫戍沈陽》,載氏著《明末清初的學風》,頁112—116。

[77]《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二九七條,頁456—457。

[78]《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三〇五條,頁471—473。

[79]《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七〇八條,頁1211。

[80]《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六六〇條,頁1129。

[81]《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三五二條,頁552。

[82]《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三五二條,頁552—553。

[83]《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三五二條,頁553—554。

[84]《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五二四條,頁861—862。

[85]《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五二五條,頁862—863。按:馬蘭鎮在直隸,康熙二年設總兵官一員。參《畿輔通志》卷六十。

[86]《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六〇八條,頁1015。

[87]《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三五二條,頁554。

[88]《欽定四庫全書總目》卷五○《契丹國志提要》,臺灣商務印書館影印武英殿刻本,1983年,第2册,頁120—121。按:《總目》辦竣于乾隆四十六年(1781)二月(參是月十六日上諭,《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760條,頁1292)。

[89]乾隆四十六年十月十六日上諭,《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八一五條,頁1418。

[90]《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八一五條,頁1419。

[91]乾隆四十年(1775)閏十月二十五日上諭,《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三〇〇條,頁459—461。本段下引者均同此。

[92]《三國志》卷三六,〔晉〕陳夀撰,〔南朝宋〕裴松之注,中華書局,1959,頁939—942。

[93]《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三三四條,頁529—530。

[94]乾隆四十二年十月初七日上諭,《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四三三條,頁727—728。

[95]詩名《御製題胡宿文恭集》,末署“乾隆乙未仲春”。載四庫本《文恭集》卷首。“宿字武平常州晉陵人,天聖二年進士。歷官兩浙轉運使,召修起居注,知制誥。由翰林學士拜樞密副使,以太子少保致仕。文恭,其謚也。事迹具《宋史》本傳。宿立朝以廉直著,而學問亦極該博。”(《文恭集》書前提要。)

[96]《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三〇六條,頁474—475。

[97]《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三〇六條,頁474—475。

[98]《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七二四條,頁1228。

[99]《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七三四條,頁1235—1236。

[100]乾隆四十六年(1781)十一月初六日上諭,《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八二五條,頁1433。

[101]乾隆四十六年(1781)十一月初六日上諭,《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八二五條,頁1433。

[102]《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七五三條,頁1276—1277。

[103]《纂修四庫全書檔案》第八二二條,頁1430—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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