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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一生创作的高峰:马拉之死|西方艺术简史

时间:2023-08-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马拉之死是大革命史上一个重要事件。悲愤不已的大卫画下了《马拉之死》。相对于前面的巨幅作品来,《马拉之死》算不上大,只有162厘米高,128厘米宽。由于以简洁的构图、质朴的手法达到了极其感人的效果,表现了纪念碑似的宏伟力量,《马拉之死》被认为是大卫一生创作的高峰。

大卫一生创作的高峰:马拉之死|西方艺术简史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即使做了这样多的事,他仍然抽出时间来画了许多画,他为一大批革命领导者画过肖像,像圣·鞠斯特、丹东、圣法尔诺、巴雷拉、唐格拉,等等,甚至还为被马车送往断头台的王后安东妮特画过一幅神妙的速写,当然这时候她已经不是尊贵美丽的王后了,而是一个行将被砍头的绝望麻木的丑女人。

这个时期大卫最重要的作品是《马拉之死》。

马拉之死是大革命史上一个重要事件。马拉生于1743年,是第一个雅各宾派领袖。他本是瑞士人,成为政治家之前是一个颇有成就的医生和科学家,曾被英国的圣安德鲁大学授予名誉医学博士学位,在物理学方面也颇有建树。他本可以在科学和医学中展翅高飞,名利双收,但对穷人的怜悯之心使他不能耽于书斋之中。革命甫一爆发,他立即投身进来,迅速成为革命者中的革命者,成了最贫穷人们的喉舌,他自己也过着最贫困的生活,义无反顾地维护穷人们的利益。

革命前他由于指称国王为卖国贼而遭到追捕,被迫在巴黎最肮脏潮湿的地方东躲西藏,因而染上了一种奇怪的皮肤病,这是一种令患者极度痛苦、可以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不治之症,令他只有坐在热水槽里才能勉强工作。

但他依旧是雅各宾派的首领,依旧为穷人发声,对大革命之初掌权的吉伦特派的种种错误做法展开坚决斗争,吉伦特派下令把他逮捕法办。但马拉在人民中享有崇高威望,听说他被捕后,从巴黎到外省都响起了一片反对之声,迫于人民的压力,吉伦特派释放了他。

事情并没完,吉伦特并没有真正放过他。1793年7月的一天,他被一个贵族女子刺杀了。悲愤不已的大卫画下了《马拉之死》。

相对于前面的巨幅作品来,《马拉之死》算不上大,只有162厘米高,128厘米宽。画中马拉坐在一个铺着白布的浴桶里,只有赤着的上半身露在外面,已经死了,面前是一张铺着绿布的办公桌,马拉左手执着一张字条,搁在桌子上,右手握着鹅毛笔,无力地垂下来。他的头往后垂落,双眼紧闭,生命的迹象已经从他脸上消失。

这幅画的特点有两个:一是真实,二是感人。说其真实,这是显而易见的,画面没有任何修饰,从人物到家具到背景,都极朴实:背景只是一面黑色的墙,那种黑色像是被烟熏成的黑色,而不是大理石的黑。家具只有一张铺着绿色台布的桌子,那台布一看就知道质地粗糙,是廉价的大路货。身后的白布也是,在桌子前还有一个搁着墨水瓶和备用鹅毛笔的小台子,更是破旧,油漆剥落,上面虫蛀的眼儿都看得见。画中的唯一人物马拉的形象也是极真实的,虽然我们没有看到过马拉,但可以相信他确实就是这个样子,那是一张普通的脸,丝毫称不上美感,而且已经死了,毫无生气

与这真实联系起来的就是感人,虽然画面如此简单,却又如此感人。其感人之处首先表现在对死亡的描绘十分真实,在这张普通的脸上,那死亡的、毫无生命迹象描绘得十分真切,而死亡,不管是什么人的死亡,总是令人感叹的。搁到普通人那里尚且如此,当我们想起这死者乃是伟大的马拉,他是为何而死时,就更令人感动了,更进一步地,我们联想到这如此简陋、连平民住着都嫌寒酸的地方住着的乃是当时法国最有权力与名望的人物之一,怎能不令人感叹呢!

构图而言,这幅作品也同样杰出。首先它是简单的,平易近人的,只用了简单的空间与平面作为背景,桌面的水平与墙壁的垂直形成简单而给人印象深刻地对比,决定了构图在结构上的稳固性,而大卫在前景的平面上突出,有一种明显的雕像感。这些结合在一起,有如一座庄严而肃穆、朴实而崇高的纪念碑,是对一位伟人的最好纪念。

由于以简洁的构图、质朴的手法达到了极其感人的效果,表现了纪念碑似的宏伟力量,《马拉之死》被认为是大卫一生创作的高峰。

《马拉之死》展出后立即得到了从艺术家到普通民众的热烈赞美,国民议会甚至特地做出决议,将《马拉之死》挂在议会的墙上,作为永远的纪念,任何情况下均不得卸下。

这时候的大卫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然而,所谓“福兮,祸之所伏”,灾难就在这时悄悄来临了。这不仅是大卫的灾难,也是雅各宾派的灾难。

由于雅各宾派用“革命恐怖”来进行专政,以罗伯斯庇尔为首,杀人如麻,甚至杀起了自己人,终于,被搞得人人自危的雅各宾派内部许多人团结起来,发动了“热月政变”,将罗伯斯庇尔送上了断头台。这是1794年7月的事。(www.xing528.com)

由于大卫一向是罗伯斯庇尔的支持者,他在国民议会也遭到了指控,罪名达十多项,有议员称他为篡位者、暴君、罗伯斯庇尔的走狗,被关进了大牢。

大卫毕竟是当时法兰西最伟大的艺术家,经过支持者们的努力,其中包括早已与他闹翻的出身贵族的妻子,坐牢5个月后,大卫被释放了。

出狱后,大卫住到了女婿塞里齐亚家里。在女儿家里,他为女儿女婿画下了两幅著名的肖像,其中后一幅《塞里齐亚夫人像》尤其有名,堪称艺术史上最美的肖像之一。

画面上,塞里齐亚夫人像是刚从外面散步回来,戴着帽子,一身洁白的裙装,系着墨绿色腰带,衣着朴素而大方。画面最生动的是夫人的动作与表情。她斜坐在一个什么东西上,微微向前弯着腰,头朝着我们,右手还握着一把路边采的野花,左手牵着她的小女儿。动作并不复杂,但显得格外的自然而亲切,令人赞叹。还有表情,这位夫人在画里看着我们,眉眼里是亲切而自然的微笑,嘴唇微微张开,想要对我们说什么。也许是刚从有风的户外归来,脸蛋和鼻子都被吹得红红的,非常可爱迷人,又很端庄。令人不由想到她是位品质高尚、富有教养的夫人,油然而生敬慕之情。

画面的背景十分简单:只是一片黑色而已。

总之,这幅肖像将生动、自然、优美、高贵、质朴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堪称艺术史上最感人的肖像画之一,在我看来是肖像画的最高境界。

这时候的大卫已经与以前的大卫大不一样了,此前大卫生活在社会旋涡的中心,可以说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一个艺术家享有大卫在雅各宾派执政时期的政治地位。雅各宾派倒台后,大卫随即看透了政治的反复无常与没有原则,从此金盆洗手,不再发表政治言论,更不再担任政治职务,成了纯粹的艺术家。

不久之后,热月党人放弃了对大卫的敌视,督政府对这位法兰西公认的最伟大的艺术家礼敬有加,邀请他成为新成立的法兰西学院的头一批院士。这不是政治职务,大卫没有拒绝,也没有时间去拒绝,这时候他正埋首创作另一幅杰作,巨画《萨宾妇女》。

◎大卫《萨宾妇女》

据说为了画这幅画,里面的人都是有模特的,就像以前的作品一样,大卫几乎从来不凭想象画人体,他画古代社会的人总是有所本的,总要找来相似的模特,顶多只在人物头部做些修改,改变容貌而已。这次也一样,由于这时候大卫的盛名,许多妙龄女子和漂亮夫人都主动跑来当模特,哪怕全裸她们也愿意。

到1799年,巨画终于绘成,但大卫没有按惯例将之放到沙龙参展,而是放在卢浮宫的一间房子里,并且收参观费,每人一法郎八十生丁。这样做当然令时人颇有微词,但大卫不在乎,由于当时法国的旧规矩是免费看画,使许多出色的画家连谋生都成问题,大卫决定带头改变这种现象,在展出的四年中他共获利7万多法郎,这在当时是很高的收入了。

这时候已经快要进入19世纪了,大卫下决心离开政治,但政治可不想离开他,继督政府之后统治法国的拿破仑很早就盯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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