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太上皇:禅位不让权,皇帝隐忍不发的韬晦生活

太上皇:禅位不让权,皇帝隐忍不发的韬晦生活

时间:2023-08-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于是,嘉庆为等待时机,即等待太上皇过世,开始了甚至比即位前更为痛苦的,也是历史上不多见的皇帝隐忍不发的韬晦生活。其祖康熙皇帝在位六十一年而逝,但是,不要忘记他即位时年仅八岁。两全其美的办法便是做太上皇,让位不让权,或者说真让位,假让权。由此看来,乾隆六十年的禅让,连位都没有完全让出来,更不用说让权了。

太上皇:禅位不让权,皇帝隐忍不发的韬晦生活

嘉庆元年(1796)正月,颙琰正式登基即皇帝位。

这一天,在太和殿举行了十分隆重而又热烈的仪式,乾隆皇帝亲手将“皇帝之宝”授给颙琰,并由礼部、鸿胪寺等官在天安门城楼上宣读了太上皇帝的传位诏书,从此,颙琰就成为嘉庆皇帝了。

然而,事情并不如此简单,有了皇帝之名的颙琰却没有皇帝之权,尽管“皇帝之宝”已传入他的手中。在此后的三年多时间里,朝廷大权仍然掌握在其父太上皇帝手中,嘉庆只是一整天聆听太上皇圣训,随太上皇侍游陪宴的嗣皇帝。

不仅如此,在乾隆身边还有一位大权臣和珅,自恃出纳帝命,耀武扬威,不怎么把嘉庆放在眼里。于是,嘉庆为等待时机,即等待太上皇过世,开始了甚至比即位前更为痛苦的,也是历史上不多见的皇帝隐忍不发的韬晦生活

其实,乾隆帝的禅位本身便是一种策略。他在即位之初曾发下宏愿:如果蒙上天眷顾,能在位六十年,一定传位给自己的儿子,绝不敢与自己的祖父康熙皇帝一样在位六十一年。实际上,当初的六十年之约,与其说是诺言,还不如说是对自己的一种祝愿,甚或说是一种贪权的欲望。

检阅史籍,能够在位六十年以上的帝王有几个?其祖康熙皇帝在位六十一年而逝,但是,不要忘记他即位时年仅八岁。而乾隆即位时已是二十五岁,六十年后,将达八十五岁高龄,试想当时能够享此高寿者,特别是在历代帝王中,又有几人?“人生七十古来稀”乃古代流传的俗谚,康熙在位六十一年还尚未臻古稀之年。

至于顺治皇帝和雍正皇帝,在位和享寿都更短。前者六岁即位,在位十八年,享年二十四岁。后者四十五岁即位,在位十三年,也只活了五十八岁。

也许当时乾隆压根就没有想到兑现之事,或者说如果真有六十年兑现的机会,自己也满足了。不管怎么说,立此不易达到的六十年之约自己不吃亏。

岂不知权力这东西就有这么大的魔力,一旦着了魔,大多是不死不休的。等到乾隆的年号一年年地积累到一个花甲时,他的心情应该是既兴奋又不免遗憾。兴奋的是他的期望实现了,欲望满足了,遗憾的是他要履行诺言,不能再做名副其实的皇帝了。尤其是要放弃权力,对他来说是痛苦的,甚至是不能容忍的。两全其美的办法便是做太上皇,让位不让权,或者说真让位,假让权。

对于乾隆的心思,颙琰和一些王公大臣是理解的。

史称颙琰曾经率领王公大臣们奏请乾隆到百岁时再行禅让,乾隆不准,执意要如期禅让。

就当时清王朝的情势而言,如果乾隆以皇太子及王公大臣固请挽留为借口,延迟让位时间,恐怕谁也无可奈何。但是,乾隆没有这样做,为什么?因为一是他要履行诺言,取信于天下,哪怕是表面上的。二是他已经安排好了让位的计划。我们可以看到,从册立皇太子的上谕到传位诏书,乾隆从来没有表示过要放弃权力,安度晚年。

乾隆六十年(1795)九月的册立皇太子上谕称:“我蒙上天眷顾,身体运气都很好,一天不厌烦,就一天不敢荒废朝政。传位后,国家大事以及用人行政大事,怎么能不过问呢?仍应该亲自指点,让继位的皇帝早晚聆听教诲,将来才知道怎么做,不至于出差错,难道不是天下和国家的幸事吗?”(www.xing528.com)

嘉庆元年(1796)正月的传位诏书则称:“皇帝继位后,可以称我为太上皇,至于上尊号的问题,称呼太烦琐了,就不要上奏了。凡是军国大事、用人行政等问题,我还没有厌烦,也不敢让自己躲在一边休息,各部、院衙门以及各省奏报的事,仍然按以前的要求办理。”

乾隆到底是乾隆,他要揽权,却还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不仅是为“不敢懈弛”“不敢自逸”,而且更是为了嗣皇帝“不致错失”,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当然,乾隆并不是一点权力都不给嘉庆,新皇帝还是有权的。前揭乾隆六十年九月上谕云:“至于每年春季的郊外坛祭及祭祀宗庙之事,我已经快九十岁了,再去爬上爬下、行跪拜之礼,恐怕精力已经不够用了,已不能够表达十足的敬意,应该由继位的皇帝亲自去行礼。各部、院衙门及各省交来的奏折,以及引见文武官员鄞见这些平常事,都由继位皇帝审阅,报告给我来办,替我分忧,让我能怡养精神,多活几年,以不辜负天下臣民对我的期望。”

新皇帝的权力就是行跪拜仪节之礼以及处理行政上的寻常事件。一句“为朕分劳”,已摆明了两人的位置,似乎是由于乾隆皇帝年纪大了,尤其腿脚不方便,为了他的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才需要嘉庆皇帝来帮忙。

细细品评乾隆皇帝的禅位之举,其得有四:

一是兑现了他即位之初的诺言,捞得了如期归政、说到做到、不失信的美名。

二是得到了一个真正的嗣皇帝帮忙,料理一些繁杂细事,有益于他的身体健康。

三是最关键的,即仍然大权在握。

四是由于他处处要嘉庆侍奉跟前,成了可以使唤皇帝的皇帝,比以前更威风、更神气、更风光。

乾隆在“上谕”“诏书”中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对于有违反其旨意的行为,他是不会马虎的。

嘉庆元年正月二十日,湖广总督毕沅等在奏折中将皇帝写在了前面,太上皇写在了后面,这样细小的事情却犯了大忌,受到乾隆的严厉指责。他说:“本年举行了传位大典,去年秋天已明降谕旨,并向中外进行了宣告:一切军国事务,仍然由我亲自处理。继位的皇帝只是聆听教诲,跟随我学习。各省奏报事件,军机大臣已经制定了统一的格式,并且下发了,毕沅不按规定办事,是怎么回事?即使办理苗匪一事,从去年二月开始,一切军务事宜,都是我亲自研究指示的,现在军营的奏折,我也没有不亲自审阅的。改元嘉庆以后,京城内的部、院衙门,京城外的各省督抚大员等的奏折,也是我亲自审阅,随时指示。难道就因为举行了禅让的典礼,就让自己躲清闲,把政事丢在一边不管不顾吗?”

乾隆在实际行政过程中是如何独揽大权的,于此可见一斑了。更有甚者,乾隆甚至连年号都不愿完全放弃,尽管在册立上谕中已明确宣称:颙琰即位,改元嘉庆,但这只是外廷所用,在内廷,曾仍然沿用乾隆年号,如乾隆六十一年、乾隆六十二年等。由此看来,乾隆六十年的禅让,连位都没有完全让出来,更不用说让权了。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