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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西庙迁移:《粤海史事新说》有新发现

时间:2023-09-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南海西庙,1921年孙科任广州市市长时下令拆毁,故址在今文昌路广州酒家一带。其《海南百咏》之“南海庙”篇序云:“又有西庙在城西五里。”“铜鼓”篇序云:“南海东、西庙皆有之。”南海西庙所在的今文昌路广州酒家一带,今称西关,虽在城墙外,但自隋唐以来,已为商业区,建有城坊。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德星坊虽在西城墙外,而大德《南海志》仍称其在西城西南隅。

南海西庙迁移:《粤海史事新说》有新发现

南海西庙,1921年孙科任广州市市长时下令拆毁,故址在今文昌路广州酒家一带。据吴兰修《南海百咏书后》,方信孺《南海百咏》成书于南宋开禧二年(1206)以前。其《海南百咏》之“南海庙”篇序云:“又有西庙在城西五里。”“铜鼓”篇序云:“南海东、西庙皆有之。”“波罗蜜果”篇序云:“南海东、西庙各有一棵。”南宋乾道三年(1167)廖颙《重修南海庙记》说:“古庙即扶胥之口,又一在州城之西南隅,故有东西二庙之称。天宝(742—755)、元和(806—820)间,增(下不可辨)艺祖临御,首遣中使,重加崇葺。嘉祐中(1056—1063)余靖尝修之。元祐中(1086—1093),蒋之奇(下不可辨)于政和(1111—1117),季陵葺西庙于绍兴(1131—1162),咸记于石。”[14]又蒋之奇《广州州学记》云:“元祐元年(1086),番禺缺守,有诏以命臣之奇来治州事。”[15]而黄佐《广州志》卷36“艺文”收有季陵《修西庙记》和蒋之奇《修东西二庙记》之目,可证实廖颙所记。因此,西庙之建,肯定在北宋元祐之前,从廖颙行文分析,甚至可能早至唐代,惟因碑文残缺,不能定论。道光《广东通志》“建置略”卷145转引《南海志》云:“南海西庙,建于宋绍兴。”实应指季陵之修葺,而非首建。

王文谓:“今翻检到宋人程师孟《洪圣王事迹记》,对熙宁时修广州西城和南海西庙有载,证明其建庙的时间应与建西城时间同时,即熙宁四年十月至五年八月……就在修西城的同时,师孟在原来与侬智高‘战斗椎瘗之处,则今所谓航海门之西数十步而止’,‘其颠以立神像而祠之,适在其地无少差焉。’……新建庙在广州南海东庙之西,故名西庙,则建庙之本意,当为镇邪避恶,护城保民所建……西庙在宋西城之西南隅,不仅熙宁时建庙初如此,即使到了乾道三年,廖颙《重修南海庙》(原文如此)亦云西庙‘在州城之西南隅’,而成书于开禧二年(1206)前的《南海百咏》却言:‘西庙在城西五里。’若后者记载无误,则南海西庙从乾道至开禧间,位置一定发生了迁移……”

王文所引程师孟《洪圣王事迹记》,抄录、标点、理解均有误。原文相应段落是:“昔智高之人于州地,日惟杀人以作威。其战斗椎瘗之处所,今所谓航海门之西数十步而止。逮予为城,屋其嵿以立神像而祠之,适在其地,无少差焉。经营之初,不入于他虑,岂神之意有使之然,欲以是为居,以镇不祥之所,而殄其杀气之余,与斯民排灾遏患于无穷者耶?”[16]程师孟说得很清楚:神祠建于侬智高“战斗椎瘗之处所”之上,纯属巧合,当初他并无这样的考虑。事成之后,他归之于“岂神之意有使之然”。王文在割裂原文之后声称“建庙之本意,当为镇邪避恶”,完全背离了程师孟的原意。(www.xing528.com)

宋代广州城由中城(子城)、东城、西城组成。子城建于宋代之前,被包围于东城、西城之中。而东城、西城则分别建成于熙宁四年(1071)、五年(1072)。东城东面城墙在今农民运动讲习所西侧。西城西面城墙位置即今市一人民医院以南的人民路。航海门在今书坊街,其西面的城门为朝宗门,在今解放南路。程师孟既谓“其战斗椎瘗之处所,今所谓航海门之西数十步而止”,则程师孟所建神祠,在航海门与朝宗门之间而更靠近航海门,当在今广州起义路东侧;从地图看,则位于西城的东南隅;位于包括子城、东城、西城在内,整个广州城(此处特指城墙内)的南北中轴的最南面;若合西城墙外的商业区而言,则位于广州城东南隅,[17]总之都与廖颙《重修南海庙记》所说“在州城之西南隅”的西庙风马牛不相及,可以断言绝非西庙。广州至今还有不少以“洪圣”命名的街巷,足见古代类似的“洪圣庙”为数之多,自不宜“捡到篮子就是菜”,牵强附会,自炫为独得之见。

南海西庙所在的今文昌路广州酒家一带,今称西关,虽在城墙外,但自隋唐以来,已为商业区,建有城坊。《隋故太原王夫人墓志铭并序》(藏广州博物馆)记王夫人“以大业三年(607)五月廿八日终于南海杨仁坊之私第”。杨仁坊,即今上下九杨仁里,在西城墙与西庙之间。陈大震大德《南海志》“录事司坊里”条下记:“西城十九坊……西南隅:德星,中和,亲仁,贵德。”“南海县坊里”条下记:“城西十二坊……城西厢:丛桂,仙桂,泰亨,德义,由义,和平,泰和,太平,阳春。”[18]其中之德星坊,即今德星路,在西城墙外,与西庙、杨仁坊均相距不远;丛桂坊,即今丛桂路,亦在西城墙外,在西庙西南。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德星坊虽在西城墙外,而大德《南海志》仍称其在西城西南隅。可见西庙的方位,廖颙说是“在州城之西南隅”,方信孺说是“在城西五里”,虽表述有异而实质相同。盖方所指,是西庙至西城墙的距离;廖所指,则是西庙在整个城厢中的位置,与陈大震大德《南海志》同。盖廖、陈同为粤人,故表述习惯相同,方为外来客,故微有异,而同谓其在城之西南则一。古代神庙,虽屡废屡修,亦必在原址,此为通例。可见廖颙所说的西庙,亦即方信孺及后世所说的西庙。“迁移”之说,既不合通例,亦无任何史料依据可以证其为特例,实王文因为其对西庙始创年代的“发现”与西庙的实际方位格格不入,不得不削足适履,向壁虚造;但尽管如此,仍因程师孟所建神祠不在州城西南而无法自圆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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