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公二年春季战，赵穿弑公，赵盾召回

原文

【经】二年，春，王二月，壬子，宋华元帅师及郑公子归生帅师战于大棘1。宋师败绩。获宋华元。

【传】获者，不与之辞也。言尽其众以救其将也。以三军敌华元，华元虽获，不病矣。

【经】秦师伐晋。

【经】夏，晋人、宋人、卫人、陈人侵郑。

【经】秋，九月，乙丑，晋赵盾弑其君夷皋2。

【传】穿弑也，盾不弑，而曰盾弑，何也？以罪盾也。其以罪盾何也？曰：灵公朝3诸大夫而暴弹之4，观其辟丸也。赵盾入谏，不听，出亡，至于郊5。赵穿弑公而后反赵盾。史狐书贼曰：“赵盾弑公。”盾曰：“天乎！天乎！予无罪。孰为盾而忍弑其君者乎？”史狐曰：“子为正卿6，入谏不听，出亡不远，君弑，反不讨贼，则志同，志同则书重，非子而谁？”故书之曰“晋赵盾弑其君夷皋”者，过在下也。曰：于盾也，见忠臣之至；于许世子止7，见孝子之至。

【经】冬，十月，乙亥，天王8崩。

译文(www.xing528.com)

【经】鲁宣公二年，春季，周王的二月，壬子日，宋华元与郑公子归生领兵在大棘作战。宋军大败。俘获宋华元。

【传】“俘获”，是不赞许（郑俘获）的话。（先说“大败”后说“俘获”）是说以所有的官兵救他们的将领。用宋国全部军队去换华元，华元虽然被俘，也没有什么可谴责的了。

【经】秦军攻伐晋国。

【经】夏季，晋人、宋人、卫人、陈人侵犯郑国。

【经】秋季，九月，乙丑日，赵盾杀死他的国君夷皋。

【传】是赵穿杀的，赵盾没有杀，（这里）却说是赵盾杀的，是什么缘故？是用来指明赵盾的罪过。用来指明赵盾的罪过是怎么一回事？（回答）说：晋灵公使大夫们朝见，突然用弹丸打他们，看他们怎样躲避弹丸。赵盾进朝谏阻，晋灵公不听，赵盾出逃，来到国境线。赵穿杀死晋灵公，然后把赵盾召回。史狐记杀君的贼说：“赵盾杀晋灵公。”赵盾说：“天哪！天哪！我没有罪。谁说我赵盾是忍心杀国君的？”史狐说：“您是正卿，进谏不能使国君听从，出逃没有走多远，国君被杀，回朝不诛讨杀国君的贼人，可知您与贼人志意相同，与贼人志意相同，记史事就写最严重的，杀国君的不是您是谁？”所以这样记，说“赵盾杀死他的国君夷皋”，过错是在臣下。《春秋》的用意是：在写赵盾时，看出最忠的臣子应该怎样做；在写许世子止时，看出最孝的孝子应该怎样做。

【经】冬季，十月，乙亥日，周王驾崩。

注释　1大棘：宋地，在今河南睢县南。2夷皋：晋灵公，名夷皋。本传作“夷獆”。3朝：使……朝。这里“朝诸大夫”，意思是接受诸大夫朝见。4暴弹之：突然用弹丸弹射他们。5至于郊：赵盾停留在国境线上，是循当时规矩：“三谏不听则去，待放于竟（境）三年，君赐之环则还，赐之玦则往。”6正卿：一作“政卿”，执政大臣，相当于后世的宰相。7许世子止：许国太子，名止。许悼公买患疟，太子止没有亲自尝药，以致吃错了药而死。昭公十九年书：“许世子弑其君。”8天王：周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