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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学第5辑:晚年蘇轍的象徵意義-潁濱遺老

时间:2023-10-1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上述兩節,一從精神入手,通過對“蘇門”群和“歸去來”的主題闡釋,力圖説明該主題表達了當時一批舊黨士大夫的心聲,很具代表性;一從地域着眼,反映當時的許昌(潁昌府)是一批文人士大夫的聚居地,也是蘇轍終老之所。

新宋学第5辑:晚年蘇轍的象徵意義-潁濱遺老

上述兩節,一從精神入手,通過對“蘇門”群和“歸去來”的主題闡釋,力圖説明該主題表達了當時一批舊黨士大夫的心聲,很具代表性;一從地域着眼,反映當時的許昌(潁昌府)是一批文人士大夫(廣義的“許黨”)的聚居地,也是蘇轍終老之所。若將以上兩點綜合起來,我們或可這樣表達:北宋末期,在許昌出現了一群“隱士黨”“躬耕黨”,自願過着“簞食瓢飲”的生活,而他們中的典型代表,就是晚年自號“潁濱遺老”的蘇轍——“自怪多年客箕潁,每因吾黨賦歸歟

當時的蘇轍不是任何文人集團的領袖,並且主動選擇了恬淡隱居的生活方式,用老人自己的話説,就是“心是道士,身是農夫。誤入廊廟,還居里閭。徽宗朝的蘇轍,是活在舊時代的、於記憶中不斷向後看的“潁濱遺老”:

六十年來又七年,眼昏頭白意茫然。逢人欲説平生舊,少有能知兩世前。

兩世相從今幾人,回頭强半已埃塵。此心點檢終如一,時事無端日日新。(《歲暮口號二絶》)

自斷此生今已矣,世間何物更如斯。(《諸子將築室以畫圖相示三首》其三)

時不我知誰爲留,歲云往矣今何之?(《和子瞻歸去來詞并引》)

敵手一時無復在,賞音他日更難期。(《讀舊詩》)

舊無對,吟哦今與誰?十年酬唱絶,歡喜得新詩。(《寄張芸叟并引》)

此外,《欒城後集》有《亡兄子瞻端明墓誌銘》《歐陽文忠公神道碑》,《欒城三集》還收録有《追和張公安道(張方平)贈别絶句》和《題東坡遺墨卷後》等詩,都是紀念已故的恩師兄長之作,落筆深切誠摯,其情可想。

這樣的晚年作風,留給世人壁立千仞的印象,却也使蘇轍在徽宗朝不期然成爲衆望所歸的泰斗級人物,其價值正在於他作爲元祐舊臣的象徵意義。從子蘇過在政和二年(1112)寫有《叔父生日》詩,其言曰:

百川赴東海,如走萬國朝。横岫列嵩岱,衆山失岧嶢。吾道豈不尊,凜然干雲霄。斯文有盟主,坐制狂瀾漂。天實相我公,高卧不知招。手持文章柄,燦若北斗標。末學病多歧,寖令世俗澆。申商日充塞,仁義愈寂寥。造物真有意,俾公以後凋。群邪終放鄭,正始會聞韶。過也匪私祝,彼蒼自昭昭。後生方有託,未用憂簞瓢。

其詩足見其人格感召力與士林影響力。蘇過還作有一篇《祭叔父黄門文》,同樣鮮明地展露了蘇轍晚年的處世作風:(www.xing528.com)

然公之脱身南荒而歸也,則澹然箕山之下、渭水之濱。友巢由於千載,追松喬於白雲。蓋與世而相忘,默淵潛而自珍。託《春秋》以見志,戮奸宄於灰塵。公雖不用也,而天下愈尊之如泰山,歸之如鳳麟。意造物之有待,使巋然而獨存。

除此而外,蘇轍晚年詩文還有一點可堪注意。蘇轍隱居許昌期間與兒侄、女婿等後輩的唱和詩作,在其晚年創作中占了相當大的比重蘇軾去世後,其子蘇邁、蘇迨、蘇過兄弟葬父於汝州郟城,後即隨叔父居於潁昌。另外,蘇轍三子蘇遲、蘇適、蘇遜(一名遠)也常伴老父身旁。而其孫蘇籀還有筆記《欒城先生遺言》留存至今,足見當時的許昌乃蘇氏家族在北宋末期的聚居之所。

誠然,潁濱遺老杜門謝客,不接人事。但同時,他能夠和家人朝夕相處、詩文唱和,亦是人生樂事:

潁川歸去如何時,祠宫欲罷無同列。夜中仿佛夢兩兒,欲迓老人先聚説。(《次遲韻寄適、遜》)

閉門具樽俎,父子相獻酬。(《和遲田舍雜詩九首并引》其五)

守歲聽兒曹,自笑未免俗。(《除夜》)

一别匆匆歲五除,還家怪我白髭須。懷中初見孫三世,巷口新成宅一區。自注:侄房添一男孫,予亦葺成敝廬,皆别後事。……(《喜侄邁還家》)

從這些詩句中,我們不難體會到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而親人後輩的陪伴,應曾給老人不小的慰藉。

在此,我們似可把許昌蘇氏家族看做以血緣姻親爲紐帶、以家學傳承爲主軸的士大夫群體。在傳統中國,大家族以群居方式合族積財、自我保存是常見現象,而士人身份與家學淵源更是蘇氏家族社會地位的保障。這似乎可看做另一種形態的文人群體,文人集團不僅可以政治權力、地域文化爲依託,也可以家族爲單位,尤其是那些有家學傳承的士人家族。而在許昌蘇氏家族這個例子中,士大夫集團的地域性、家族性面相較爲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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