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内南经》的记载范围,涵盖今天的浙江、福建、广东乃至于西北地区的广大领土。西北地区有猩猩和犀牛,说明当时的自然环境可能比较潮湿温暖。关于番禹和闽地的记载,充分表明了早在先秦之时,中华文明已经在当地有所发展。
从东南角起始,再到西南角的山川、河流、国家、动植物,无不涉及,以及相关的神话传说。夏后启在巴地受理诉讼案件,可能和早期的三星堆文明有关联。巴蛇吞象的典故也出于此处。
海内东南陬以西者——
海内从东南角往西的山川河流、国家地区依次如下——
瓯居海中。闽在海中,其西北有山。一曰闽中山,在海中。
瓯在海中。闽在海中,它的西北有山。一说山在海中。
三天子鄣山在闽西北。一曰在海中。
三天子鄣山在闽的西北。一说三天子鄣山在海中。
桂林八树,在番隅东。
桂林有八棵大树,在番隅的东边。
伯虑国、离耳国、雕题国、北朐国皆在郁水南。郁水出湘陵南海。一曰相虑。
伯虑国、离耳国、雕题国、北朐国都在郁水的南边。郁水发源于湘陵南海。一说伯虑国也叫相虑国。
枭阳国在北朐之西。其为人人面长唇,黑身有毛,反踵,见人笑亦笑,左手操管。
枭阳国在北朐国的西边。那里的人有着人的面孔,长嘴唇,黝黑的身子,浑身长毛,脚跟在前脚尖在后,看见人笑就笑;左手握竹筒。
兕在舜葬东,湘水南。其状如牛,苍黑,一角。
兕在舜葬所的东边,湘水的南岸。兕的形状像牛,青黑色,一只角。
苍梧之山,帝舜葬于阳,帝丹朱葬于阴。
苍梧山,帝舜葬在这座山的南面,帝丹朱葬在这座山的北面。
氾林方三百里,在狌狌①东。
①狌狌(xīng xīng):一说指猩猩。见《南山经》“招摇山”一节。
氾林方圆三百里,在狌狌的东边。(www.xing528.com)
狌狌知人名,其为兽如豕而人面,在舜葬西。
狌狌这种动物知道人的姓名,它的形状像猪,却有人的面孔,在帝舜葬所的西边。
狌狌西北有犀牛,其状如牛而黑。
狌狌的西北有犀牛,它的形状像牛,全身黑色。
夏后启之臣曰孟涂,是司神于巴。人请讼于孟涂之所,其衣有血者乃执之,是请生。居山上,在丹山西。丹山在丹阳南,丹阳巴属也。
夏朝国王启的臣叫孟涂,他是主管巴地诉讼的神。有人到孟涂那里去告状,孟涂把告状的人中衣服上沾血的拘禁起来。这样就不会冤枉好人,体现上天好生之德。孟涂住在一座山上,在丹山的西边。丹山在丹阳的南边,丹阳是巴的属地。
窫窳龙首,居弱水中,在狌狌知人名之西,其状如龙首,食人。
窫窳有龙一样的脑袋,住在弱水中,在能知人姓名的猩猩的西边,它的形状像龙头一样,能吃人。
有木,其状如牛,引之有皮,若缨、黄蛇。其叶如罗①,其实如栾②,其木若蓲③,其名曰建木④。在窫窳西弱水⑤上。
①罗:指网罗。②栾:栾树,其根黄色,其枝红色,其叶青色。③蓲:刺榆树。④建木:传说中的大木。郭璞《山海经传》注:“建木青叶,紫茎,黑华,黄实,其下声无响,立无影也。”⑤弱水:古水名。据说其上不能浮鹅毛。泛指险而遥远的河流。
有一种树,它的形状像牛,一拉就有树皮掉落,像帽上的缨带,又像黄蛇。它的叶子像罗网,果实像栾树的果实,树干像刺榆,名叫建木。建木生长在窫窳之西的弱水边上。
氐人国在建木西,其为人人面而鱼身,无足。
氐人国在建木的西边,那里的人长着人的面孔,鱼的身子,没有脚。
巴蛇①食象,三岁而出其骨,君子服之,无心腹之疾。其为蛇青黄赤黑②,一曰黑蛇青首,在犀牛西。
①巴蛇:也叫修蛇,传说中的巨蛇,能吞吃大型动物。②青黄赤黑:指其色彩斑斓。
巴蛇能吞大象,吞后三年才吐出大象的骨头,君子吃了巴蛇的肉,就不会有心痛和肚子痛之类的病。巴蛇的颜色有青、黄、红、黑四色混合间杂。一说巴蛇是黑身子青脑袋,在犀牛的西边。
旄马,其状如马,四节有毛。在巴蛇西北,高山南。
旄马,它的形状像马,四条腿关节上有毛。旄马在巴蛇的西北,高山的南面。
匈奴、开题之国、列人之国,并在西北。
匈奴国、开题国、列人国都在西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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