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章回忆录合集：献身农业的神农赋

6.献身农业

在翻译过来的李鸿章日记中，这位总督四十几处提到了农业。他认为农业本身应该作为一种独特科学得到重视。虽然李鸿章一直强调，自己最大的爱好是文学。但他奉献到赞颂农业中的精力比投入到文学中的要多。这一点从下面这些段落可以得到令人满意的印证，这些文字是1879年李鸿章在天津所留：

“一位颐和园的官员在读过我赞扬神农的辞赋后说，我在骨子里更像是一位山野农夫，而不是一个文人雅士。因为他告诉我，在读到我的作品之前，他对伟大的神农从未有如此高的评价（我相信，这不是阿谀奉承）。但他继续说，如果我更加专注于文学，我肯定就写不出如此优美的颂文。他还问我为什么把孔孟之道放在一边，而去关注其他。”

“他的一番话让我十分开心。我解释说真正的文学并不需要关注其本身。因为文学的最高目的是以大脑和笔墨纸砚为武器，来歌颂那些自己无法开口说话的其他人类艺术和科学，如果文学仅仅只是关注其本身就会显得自私狭隘。”

“随着我们对这个问题讨论的深入，我试图解释，伟大的哲学家和文学家都竭尽心力创作出了他们的不朽著作，我任何提升他们声望的尝试，不仅是浪费时间，还可能遭受这些人的嫌弃，因为他们可能会认为我只是个无名小辈。但说到伟大的神农，我怎么可能忽视他的美德和他为八方百姓带来的福祉呢？”

“于是他满意地走了，我却有几分遗憾。因为，他十分愉快地看完了这篇辞赋，却没有注意它的装裱。它是用卷轴装裱着的，还在上面画上了精美的装饰画，我要把它一副一副挂在墙上。”

“但我还有其他的抄写本，今天晚上，我要把这篇我十分引以为傲的作品读给家人听，我会从中得到很大的乐趣。”

这篇被李鸿章称为《神农赋》的辞赋，我们没有找到其原稿，却在天津和广州找到了几份不同的抄写本，每份上标注的日期都不同。其中有一份在广州找到的精美抄写本，标注的日期是1869年10月12日。下面就是这份精美抄写本的内容：

MY SHEN NUNG TRIBUTE

（Written by me from my Proud Heart）

When I sit down and reflect，

And let my mind and my soul tell me of things so true，

I know that thou，

Most glorious and sublime Shen Nung，

Art the great helper of our people；

The wonderful provider of the world；

The hope of them that have not mines，

Nor great stores, nor forests of hardwood.

But all our wealth comes from thee：

All the funds of our banks，

All the strength of the Government，

All the force of our national progress，

All the muscle of our people，

The beauty of our women，

The hard sinews of the workers，

The strong brain of the banker，

The level head of the statesman，

The shrewdness of the diplomat，

The right arm of the Throne.

（There must always be good blood there.）

We work in the fields：

In the rice，

In the millet，

In the corn，

In the poppy.（The poppy is wrong.）

We work in the vegetables，

In the grain，

And all that is good for man.

But't is not for their sake alone，

'T is that by bringing them to fruition we raise

A Nation，

A People，

The Middle Kingdom！

And when we do this

We are pleasing the Ancestors.

Shen Nung，

You did not teach us mean arts，

You did not show us the way to cheat our friends，

Our brothers，

Our townsmen，

Our officials，

Even our enemies.

You did not tell us that we should live by sloth，

Nor smart games，

Nor subterfuge.

Therefore，

This day, when I am called to go to the North，

When vast affairs of state speak to me，

When some might think I should be preparing for my

journey，

I am here saying these things

To Shen Nung.

Even when I was a little boy，(www.xing528.com)

When my father laboured，

When my mother scolded，

When there were mean times in the village，

And I was almost tired of living；

I thought of thee, Shen Nung—

And the green grain thou gavest，

The yellow corn so rich in bread，

The nodding wheat that gives colour to the blood，

The vegetables that give strength to the bone.

You taught us all these things，

You made them ours，

You made them beautiful, and gave them to us.

You bade our land be fertile, the soil in which they grow.

Because you smiled, the winds blew fair，

The sweet rains came like drops of glory，

The sunshine did not hurt，

The moon told the crops to keep growing，

The stars blessed each head of grain，

The dews dropped their blessings

On the corn and the vegetables，

And made them glad，

For the people's sake.

You taught the golden sun to shine，

The night to be cool and refreshing，

The air to be sweet and to soothe，

The trees to hold back the storm，

The grain to bow its heads to meet the blast.

I see in your art，

Shen Nung，

The message of ages，

And ages of sweet thinking.

I see your blessings conceived，

Increased, and multiplied.

I feel the countless hours of thought you have given

To make something

So grand and glorious for the world.

You did not sleep，

You did not rest，

You did not tire，

You did not stop，

Until all this

Was ready to be placed upon the head of man

For his everlasting blessing.

As though you had spun

The finest silk

And hung it there—

A rainbow！

就在李鸿章进京之前，他似乎再次去到了神农坛祭拜，因为我们在他的日记中发现了以下文字：

“这几天里我就要再次北上，完成国际商谈的任务。但是今天我忍不住因为我所获得的荣誉感谢永远伟大、仁慈的神农。”

“昨天我召集了所有与我一起前去祭拜的人，今天我们在神农庙的土地上耕种。朝廷上下可能以为我在接到圣旨后立即启程，但对我来说，神农并不像是那些地方性的短暂的事务，因为他赐予了我们为各个时代的人民和国家谋求福祉的能力。”

“去年的这个季节，我向皇上献上了一篇文章，这篇文章充满了诗情画意。与此同时，我还写了一篇辞赋，我希望它能像孟子的著作一样流芳百世。这两篇文章都是献给神农的，我期待着全世界的学子都研习这篇辞赋。（这里可能指的是《神农赋》。）”

“有些人可能会想，今天我之所以能从东门进入神农庙，是因为我的官员身份。是的，我承认可能是这样的。但是对于政府官员，特别是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员，我有责任做出好的表率。”

“如果一个男人没有婚书却去强抢别人家的女儿是错误的，但如果一个朝廷官员做出了此类事情，那就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因为有成千上万百姓在监督着他，他的行为会被想做此类事情的人效仿。因此，当一个老百姓没有做某件事情的权利，但却做了那样的事情，他就会十分乐意列举某些官员犯过同样的错误。他似乎把这样一个拥有高官显爵的官员当成了某种偶像，他也就可以去效仿其行为，即使他自己心里明白这样的效仿是一种犯罪。但看见才华出众的人做出愚蠢的事情时，普通的民众都就会盲目地顺从。”

“此外我们知道普通老百姓之间总是会议论纷纷：那些当官的人所犯的错误难道不比我们这些老百姓犯的错误大吗？官员们偷的东西难道不比盗贼们偷得多吗？我们听到宫里传出的丑事不是比在民间听到的还多吗？”

“因此我们知道心胸狭窄、囊中羞涩的人会谈论那些地位高贵的人。我认为即使我们可能不能亲耳听见，但却清楚事实的确如此。老百姓们只要听到别人在他们耳边，哪怕只说一个词——‘中堂’、‘大人’、甚至是‘皇上圣明’，他们都会向总督、钦差大臣或官吏磕头。老百姓们把‘皇上圣明’说给一个发放食物的赈灾官员是非常愚蠢的。但他们还是会这样做，如果赈灾官员往地上扔一个铜板，他们就会边说‘皇上圣明’，边伸出脏手去抢。”

“因此我说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如果官员们（官职越小，德行越好）能在公共场合和优秀先祖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爱国精神，并能振振有词地讲大道理，与此同时外在还能表现得非常的谦逊（如果够真诚的话内在也是谦逊的），这才是明智之举。”

“如果一个苦力小工公开反对先祖留下来的神圣哲学思想，他只会挨板子，或者最多把他那讨厌的脑袋钉在尖桩上。这样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因为过往的行人甚至不会去打听这个家伙的名字。”

“但是，你瞧！如果是一个地方的巡抚，一个省的总督也胆敢亵渎先祖的神圣哲学思想。由于其在辖区内拥有强大的势力，他可能不会受皮肉之苦，通常也不会丢掉乌纱帽。但他亵渎的语言会像晴天突至的惊雷，整个城市都会听见他说的话，每家每户的人都在问：那是什么啊？很快的，人们就知道了，那个声音是一个趾高气扬的官员在公然反抗曾经公认的真理。然后某些无知的人，甚至是那些比较聪明的人，都会接受这位官员的话，接着一个传一个说：‘哈！我一直以来也是这样想的，现在巡抚大人也这样说了，我就知道我是对的，因为他学识渊博、位高权重。’”

“这些事情我思考了很多年，我知道随着在地方或朝廷的官职越来越高，我就越有必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不能让那些喜欢造谣生事的人抓住我的把柄。同时，永远尊敬不同的风土人情，遵守国家律法，并引导人们了解这些事情和规则，尊重历史，这些都是我的职责所在。”

“是的，就像我曾经所说，我去神农庙并不仅仅是表面奉行，而是我认为我的内在感受——个人对神农的热爱，加上身居高位的责任感，使我有了更加强烈的动机。”

下面的这行话很明显是写在一段时间之后，不是在重读整篇日记之后，就可能是在读过最后一段之后：

“如果我能够这样把所有我的官方和私人行为都记述下来的话，那该是多么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