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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茶文化:近代文人笔下的秦淮茶馆

时间:2024-01-18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众多文人笔下描写过这些茶馆的风情。清末一场特大洪灾使一代名园圮废。茶社经营者仰慕李白的诗句,称“白鹭洲茶社”。这里接近居民区,茶资也不贵,到了夏季晚间的茶客很多。茶社是平房,但面积较大,可容纳近百人同时品茶。日寇侵占南京后,茶社关闭。因这3所名楼环境优雅,人文底蕴深厚、受到文人学者的青睐。这里距中央大学金陵大学等高校很近,教授学者常常到设在豁蒙楼的茶社喝茶。

金陵茶文化:近代文人笔下的秦淮茶馆

民国时期,南京公园及风景胜地也开设了茶馆,成为商贾政要、社会名流的流连之所。众多文人笔下描写过这些茶馆的风情。

白鹭洲公园在明初称为徐中山园,是明朝开国功臣徐达的花园。明正德年间兴造“东园”。清初,东园虽已趋残败,但“溪流曲折,塔影山光,颇有幽趣”,有人在园内建茶社“静乐轩”,“山肴野薮,冠绝一时,游者必就饮焉”。清末一场特大洪灾使一代名园圮废。1924年当地士坤集资在这里开设茶社。修葺东园遗址时,在墙边发现一块镌有李白凤凰台诗的石碑。茶社经营者仰慕李白的诗句,称“白鹭洲茶社”。1929年南京市政府把这里辟为公园。茶社设在烟雨轩上,三面临水,开阔的水面一直抵达城墙下。茶社提供躺椅、茶水、零食。常来的茶客还可包月,茶客也可以花几个零钱,向卖唱的艺人点曲听唱小调。这里接近居民区,茶资也不贵,到了夏季晚间的茶客很多。

1927年政府在今公园路一带建了“第一公园”。公园内建有国民革命军阵亡烈士祠、纪念碑、纪念塔,还有“省民众教育馆”等,是当时南京文化、教育中心之一。政府每年的一些重要活动也在公园进行。公园的两岸有览园、鉴园茶社。当时,王志贵在公园内开设“逍遥游茶社”。茶社是平房,但面积较大,可容纳近百人同时品茶。茶社供应的茶叶品种较多,龙井毛尖云雾花茶。茶社还供应瓜子、酥烧饼、春卷、小晶糕、烧卖等。茶客随点随吃,尤其是2分钱一只包饺和5分钱一碗干丝很受欢迎。每当政府要来公园活动,逍遥游茶社成了他们休息之地。宋美龄是这家茶社的常客,有一次,她见茶社女招待浓妆艳抹,非常时髦,就问女招待每月收入多少,结果一算开支大于收入,就劝她们日子还是要勤俭过,人还是要自然一点更漂亮。那时,宋美龄正要倡导“生活运动”。她也不忘在茶社宣传这项运动(图6-5)。

图6-5 民国时期南京公园里一处茶座

1909年,清廷南京地方政府开辟丰润门(玄武门),玄武湖内开辟绿地,供人游览。但由于战乱,并没有成真正意义的公园。1928年8月,南京市政府以“五洲公园”之名对公众正式开放,新建了草坪、花圃、温室花房、八角亭等。王志贵的逍遥游茶社开得兴旺,于是他又在五洲公园开了一家。日寇侵占南京后,茶社关闭。抗战胜利后,王志贵与人合资在五洲公园(今玄武湖)开了“五洲村茶社”。当时的行政院院长于右任常来此喝茶。作家黄裳也曾在此品茶,他在《后湖》一文中写道:“走到玄武门,顺着那一条堤岸走到有亭子的地方,热得很,找一副临湖的座头坐下了吃茶,远处的钟山照满了骄阳,游人很不少”“坐在那种水亭上(喝茶),远眺湖光,倒还有一种趣味”[14]

莫愁湖胜棋楼、清凉山扫叶楼、鸡鸣寺豁蒙楼也都开设了茶社。因这3所名楼环境优雅,人文底蕴深厚、受到文人学者的青睐。

莫愁湖位于水西门外,有“金陵第一名胜”之称。明代朱元璋在莫愁湖畔筑楼以迎嘉宾。相传朱元璋与开国功臣徐达在此楼弈棋,因徐达棋艺高超,朱元璋将此楼赐予徐达,楼名为“胜棋楼”。1928年胜棋楼重修,1929年莫愁湖辟为公园,胜棋楼上为茶社。

人们登胜棋楼临窗而坐,近看湖中美景,远眺一带青山,四周清新明澈,品饮清茶,身心更觉清爽。有人写诗赞道:“湖楼沏茗绝纤埃,万顷荷花绕栏开,挂起筠帘看山色,好风一阵送香来”。胜棋楼茶社里常坐些文艺界名流,张恨水曾在此写下“莫愁湖畔雨潇潇,景物模糊似六朝”的诗句。胡小石、汪东、吴梅、张大千徐悲鸿等名教授、名画家都曾在此茗茶赏景。1946年,黄裳在《莫愁湖》中写道:“在湖楼临窗处,泡茶来喝。在这里喝喝茶,女侍拿上来了瓜子,开了窗子,清风飒然,远处清凉山在日光下面一片红色,上面覆了一小片青翠,倒是个休息的好地方”[15]

扫叶楼坐落在清凉山南坡上。嘉木修皇,庭阁明秀,石汲古痕,曲径通幽。“扫叶楼茶社”楼堂轩敞,坐堂品茗,可以远眺莫愁湖。1934年秋,隐居南京,曾对辛亥革命作出贡献的文人方济川登临扫叶楼,与僧人品茗,同时请僧人取出墨砚纸笔,写了一副楹联:“旧地重游,听风雨满城,三径就荒谁扫叶;名山无恙,望东南半壁,万方多难独登楼”。此联气韵苍凉,充满了关注国难时局的深沉情怀。这副对联被悬挂在扫叶楼茶社内,正厅板壁上,正中为一赤足持帚扫叶图。第二年,徐悲鸿、谢春康教授、剧作家田汉三人同游扫叶楼,见到此对联,赞赏有加。与僧人品饮清茶时还特别询问作者何人居住何处。1936年,朱自清教授来扫叶楼茶社品茗,他在《南京》一文中写道:“这里是滴绿的山环抱着,山下一片滴绿的树,那绿色真是扑到人眉宇上来”“在扫叶楼上却不想走,窗外的光景好满象为这座楼而设,夏天去确有一股清凉味,这里有素面吃,又可口,又贱”[16]

鸡鸣寺位于鸡笼山东面。相传其前身是六朝同泰寺。鸡鸣寺观音楼之东为豁蒙楼,是清朝两江总督张之洞为纪念在戊戌变法中牺牲的杨锐而建。这里距中央大学金陵大学等高校很近,教授学者常常到设在豁蒙楼的茶社喝茶。

1915年,南京临时政府教育部主事伍仲文与学者苏曼殊一起来到这里,伍仲文《曼殊杂记》写道:两人在“豁蒙楼茶叙,俯视北湖,田田碧叶,出水芙蕖,掩映山光,招来游子,扁舟容与,何必西湖”。台湾省中国文化大学张其昀教授于1921年前后就读国立东南大学。他回忆当时“或星期休息,约二三良朋,在鸡鸣寺豁蒙楼品茗闲谈,不觉时移,江山重复争供眼,风雨纵横乱入楼,诗情画意,又不觉油然而生”。1923年,作家梁实秋来到这里,在《南游杂感》一文中写道:“鸡鸣寺里有一间豁蒙楼,设有茶座,我们沿着窗边坐下了。这里有许多东大的学生,一面品茶,一面看书,似乎是非常的潇洒快意。推窗北眺,只见后湖的一片晶波闪烁,草木葱茂”[17]

鸡鸣寺豁蒙楼是观光赏景的胜迹,也是啜茗小憩的佳境。除了上述提及的,还有很多名人都曾来此品茗赏茶,其中有胡适郭沫若、黄季刚、汪旭初、王伯沆、胡小石、胡翔冬、黄裳、钟敬文、聂绀弩、赵朴初等。朱自清来南京时,最让他称心啜茗的极佳时刻是月夜和微雨天,最爱的是豁蒙楼那座窗子,品清茗、赏逸景的韵致全在里面了。他殷殷劝人吃茶就该到这个地方,他在《南京》一文中写道:“我劝你上鸡鸣寺去,最好选一个微雨天或月夜,在朦胧里,才酝酿着那一缕缕幽幽的古味,你坐在一排明窗的豁蒙楼上,吃一碗茶,看面前苍然蜿蜒着的台城。台城外明净荒寒的玄武湖就像大涤子的画。豁蒙楼一排窗子安排得最有心思,让你看得一点不多,一点不少”[18]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到夫子庙吃茶去”是南京人流行的口头禅。这里更是文人学者常去之处,他们品饮香茶、论文谈艺、了解市井、吐抒胸臆。鲁迅、陶行知、张恨水以及南京学者胡小石,卢翼野、缪崇群等人笔下都描写过茶馆风情,心头有着解不开的秦淮茶馆情结。

鲁迅(1881—1936),原名周树人,字豫才,浙江绍兴人,是中国现代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图6-6)。

图6-6 青年时期鲁迅

“鲁迅与南京的关系相当不浅”。1898年5月至1902年3月先后在南京江南水师学堂和矿路学堂读书。1910年秋,鲁迅带绍兴府中学堂师生赴南京参观南洋劝业会。1912年2月,蔡元培邀鲁迅来南京教育部任职3个月。以后鲁迅在北京工作,回绍兴时,多次路过南京。

鲁迅日常“饮食饭菜很随便”“除饮茶和吸烟外,并无嗜好,茶用清茶”。鲁迅在南京读书期间,逢假日及课余,常去夫子庙、下关、鼓楼等处茶馆吃茶。鲁迅到夫子庙书店选购图书后,即到得月台品茶,吃干丝。店家在茶碗里常加二枚青果冲泡,其味甘美清凉。鲁迅到下关江边茶馆吃茶,喜爱吃侉烧饼、干丝等茶食,有先吃一碗干丝再饮茶的习惯。

鲁迅在南京任教育部职员期间,与好友许寿裳“白天则同桌办公,晚上则联床共话,暇时或同访图书馆”,在龙蟠里江南图书馆读书抄书,往往从早到晚,中午就去乌龙潭对面蛇山下的浙江会馆就餐,在这里吃家乡菜,品家乡茶,茶香飘溢,书香诱人。鲁迅在图书馆抄录馆藏佳本,使他日后编辑成《唐宋传奇集》一书。

鲁迅在南京时,还有三则与茶有关的趣事。

在江南水师学堂读书时,鲁迅有一回在街头墙上,看到贴有类似广告的一个纸印茶壶。接连地看到好多次,他就沿着茶壶嘴的方向走,每逢到十字路口,茶壶就像示路牌似安放在那里,照着这指示愈走愈远,愈走愈荒僻,鲁迅不再寻究竟了。过后细想,他以为可能是秘密组织者的符号。

鲁迅在学堂读书时,有一回夜里起来吃茶。可能是南京气候炎热又有些潮湿的原因,不料茶壶嘴里躲着一条小蜈蚣,舌头被螫了一下,令鲁迅哭笑不得。

1910年6月,南洋劝业会在南京开幕。鲁迅向绍兴府中学堂校方建议将这一年的秋季远足,改为去参观南洋劝业会,以增长学生的见识和加强振兴民族经济的教育,全校200多名师在鲁迅率领下来到南京。有位在劝业会江西馆工作的徐季龙,绍兴人,是鲁迅的老朋友。在异地两人相见分外亲切。参观结束,临别时,徐送给绍兴府中学堂每位师生一只江西细瓷茶杯,杯上刻有“南洋劝业会纪念,徐季龙赠”。大家拿到茶杯后爱不释手,高兴地说:“如果豫才先生不领队来,那会得到这样好的纪念品?以后在家里用这个杯子吃茶,忘不了这次有意义的参观”。

鲁迅《准风月谈》中有《喝茶》一文,表达了他对茶的看法:“有好茶喝,会喝好茶,是一种清福,首先就需有功夫,其次是练出来的特别感觉”。这是鲁迅长期嗜茶,在各种情况下品茶得出来的结论。

杰出教育家、思想家陶行知不仅在文章中写茶,自己还实践办茶馆。

陶行知(1891—1946),安徽歙县人,1917年,陶行知留学归来,受聘到南京高等师范学校任教,任学校教务长、中华教育改进社总干事等职。他最早注意到乡村教育问题。1927年,他在南京北郊劳山脚下的一片荒野上,与同人一起创办了南京实验乡村师范学校。在此留下了传世名言:“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

学校附近有一个村庄叫佘儿岗,这里有一片茶园。陶行知利用民众爱上茶馆喝茶的习惯,与当时的中华职业教育社合办“中心茶园”,聘请一位农友担任经理,自己亲任指导。在茶园里又建了一座茶馆,作为丰富农民文化生活和普及大众教育的场所。茶馆里专门雇了一位村嫂烧水冲茶。陶行知自撰了几副茶联,进门的柱子上贴着“嘻嘻哈哈喝茶,叽叽咕咕谈心”;馆内的堂柱上贴着“多谢你来帮忙,少了我也不行”。联话平白如话,生活性强,朗朗上口,通俗易懂。茶馆内还有一副对联:“为农民教育之枢纽,是乡村社会的中心”,体现了陶行知倡导的“生活即教育”“社会即学校”的教育思想。

每天下午和晚上,都有学校师生轮流来茶馆,跟农民一起当炉烧茶,开展农民教育活动。他们根据农民的特点,以说书的方式教农民识字。他们将《三国演义》《水浒传》《说岳》等名著中的人名、地名、物名写在大卡片上,说书说到时就停下来,教农民念几遍,边喝茶边解释,寓识字于品茶之中。同时还讲解时事新闻、卫生常识等,深受欢迎。前来听课的人很多,男女老少,场面十分红火。

佘儿岗茶馆办出了效果,陶行知又要求在每一所中心小学的附近都能够办起这样的民众茶馆(园)。在陶行知躬亲教育实践生涯中,以茶办学是他的一个创造,在中国教育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在中华茶史上是前无古人的。

张恨水(1895—1967),原名张心远,安徽潜山人,著名作家。他一生共创作120余部中、长篇小说,还有大量的诗歌、散文和杂文,在国内外拥有众多的读者。他创作的《春明外史》《金粉世家》《啼笑因缘》《八十一梦》等作品,曾经名噪一时,人人传阅。《秦淮世家》《石头城外》《丹凤街》《两都赋》等饱含金陵地方特色的作品,也深受读者喜爱(图6-7)。

图6-7 张恨水与南京有关的三部小说

20世纪30年代初,张恨水从北平来到南京,创办了《南京人报》,从1936年4月8日一直办到1937年12月,张恨水为社长并主编副刊。虽然在南京的时间不长,但却给张恨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张恨水家住唱经楼。他常去夫子庙奇芳阁吃早茶。他一袭长衫,外套马褂,腰间用布袋兜着小说手稿,在奇芳阁边吃早茶,边观察茶馆风情。他还常到戏茶厅,吃茶听戏,为撰写小说寻觅素材。

张恨水一生嗜茶,听京戏,不打牌,不喝酒。他爱喝浓茶、苦茶,觉得过瘾,他在诗中写到:“坐到夜深抛来得,一壶苦茗一炉香”“苦茶高酌推豪举,好友时来作健谈”“枕边得句披衣起,夜半敲诗煮苦茶”“小坐抛书着苦茶,绿阴如梦暗窗纱”。

张恨水忆及南京往事,以及写以南京为题材的小说,大多要提及到茶,忘不了南京那清雅精致的江南饮茶文化风俗。尤其对于唱经楼、下关、夫子庙、明孝陵、清凉山一带的茶馆茶铺的印象,既深刻又亲切。(www.xing528.com)

他家住唱经楼附近,在《丹凤街》里写到:“又过去是两家茶馆,里面送出哄然的声音,辨不出是什么言语,只是许多言语制成的声浪”“带卖早点的茶馆门口,有锅灶叠着蒸屉,屉里阵阵刮着热气,这热气有包子味,引着人向里挤”[19]。他常踱到丹凤街茶馆去赏识六朝烟水气,但那儿吃茶的多为集市上的商贩,于是他又常去夫子庙茶馆吃茶。

在夫子庙,张恨水去得最多,处得最熟的是奇芳阁茶社。他写道:“人去惯了,每早不去吃二三十分钟茶,这一天也不会舒服”“无论你去得多么早,这茶楼上下,已是人声哄哄,高朋满座”。他还写道,茶博士(茶房)“左手抱了一叠茶碗,还连盖带茶托,左手提了把大锡壶来。碗分散在各人前,开水冲下碗去,一阵热气,送进一阵茶香”“这里有点心牛肉锅贴、菜包子、各种汤面,还有提篮叫卖的酱牛肉,瓜子,盐花生等”。他因为和这里的茶房熟悉,“熟的茶房,肯跑一趟路,替你买两角钱鸭,用小锅再煮一煮,这是什么天堂生活”。他回忆这些往事时,感慨地说:“谈起真正的吃茶趣味,要早,真要夫子庙畔,还要指定是奇芳阁六朝居这四五家茶楼”[20]

南京古迹众多,张恨水也常去访古探幽。他游完明孝陵,在“孝陵外野茶馆里,面对了山野,喝上了一壶茶,吃几个茶盐蛋,消磨了半天。在抹斜阳之外,骑驴回去,走上荒草疏林,路边一对一对的大翁仲,拱着大袖子,抱了石芴,对你拱立”“假如你是个诗人,是个画家,是个文人,这一次你就不会白跑”[21]

皖南有不少商人在南京开店,张恨水是皖南人,他也常找老乡一起上茶馆。他写到:“下关很有一些安徽商人,我随便找着一两位,就接了他们到江边茶楼上去喝茶,找临窗的坐下,泡一壶毛尖,来一碗干丝,摆上两碟五香花生米。隔了窗子,看看东西两头水天一色,北方吹着浪,一个个地掀起白头的浪花,却也眼界高阔得很”[22]。字里行间流露出了他那浓浓的乡情,表现了他紧张编撰工作得到放松后的高远旷朗,意绪飘消的愉悦心情。

张恨水熟悉南京茶馆风情,在他多部作品中,都有人们在茶馆吃茶的生动情节,有着浓郁的生活气息和南京地方特色,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文化遗产。

金陵学者卢冀野家住春奎茶社附近,有闲暇爱坐在这家茶馆,当时有人戏称:“卢胖子今天茶喝得好,茶点吃饱了,明天一定有好文章见报”。他也经常约友朋茗话于得月楼,当时有幼妇提篮叫卖葵瓜子,这种江南情调,深深地印在他脑海。抗战期间,他在四川,有一天,河边的船上传来叫卖葵瓜子的声音,他恍惚了,以为回到久别的秦淮河畔。他写道:“路转峰回天未晚,高家老铺一停舟,崖间叫卖葵瓜子,错认烹茶得月楼”。悲怆的诗,借对茶馆的记忆寄托了对家乡浓烈的情思。

南京学者缪崇群在病危时思念家乡,在重庆写了《茶馆》一文,其中写道:

“一个地方的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荟萃,恐怕除了茶馆去作巡礼之外,再也没有别的适当的所在了”“秦淮河畔,一座一座旧式的建筑物或楼、或台、或居、或阁,都是有着斗大的字的招牌,有奇芳、有民众、有得月、有六朝,这些老的,地道地带着南京魂的茶馆”[23]

作者以浓重的笔墨,把秦淮茶馆作为这座城市的标志,作为地域风情的徽记,作为一张古雅的名片推介出来。以此表现作者对家乡的魂牵梦绕。

【注释】

[1](明)顾起元.客座赘语.南京:凤凰出版社,2005:25,339

[2](明)顾起元.客座赘语.南京:凤凰出版社,2005:25,339

[3](明)吴应箕.留都见闻录.南京:南京出版社,2009:35,26,17

[4](明)周晖.二续金陵琐事.南京:南京出版社,2007:316

[5](明)吴应箕.留都见闻录.南京:南京出版社,2009:35,26,17

[6](明)吴应箕.留都见闻录.南京:南京出版社,2009:35,26,17

[7]陈彬藩.中国茶文化经典.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1999:782

[8](清末民初)陈作霖.金陵琐志九种.南京:南京出版社,2008:113

[9](清)甘熙.白下琐言.南京:南京出版社,2007:30,105

[10](清)西冷野樵.绘芳录.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88:第三回

[11](民国)夏仁虎.秦淮志.南京:南京出版社,2006:60

[12]李保民.明清娱情小品撷珍.上海:学林出版社,1999:35

[14]黄裳.金陵五记.南京:金陵书画社,1982:70,87

[15]黄裳.金陵五记.南京:金陵书画社,1982:70,87

[16]蔡玉洗,南京情调.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2000:8,277,6

[17]蔡玉洗,南京情调.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2000:8,277,6

[18]蔡玉洗,南京情调.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2000:8,277,6

[19]蒋星煜.文人品茗录.上海:上海远东出版社,2007:1,66

[20]张恨水.丹凤街.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2004:2

[21]张恨水.张恨水文集.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88:31,14,41

[22]张恨水.张恨水文集.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88:31,14,41

[23]蒋星煜.文人品茗录.上海:上海远东出版社,2007: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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