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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树人:致敬文化巨匠

时间:2023-05-1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敬悼周树人先生碧泉巴比塞死了不到一年,高尔基死了,高尔基死了不到半年,我们的鲁迅先生也死了——在惨黯的深秋濠雨的傍晚,接到报告这噩耗的电话,立时就又默念到曾经熟诵的他的诗句——惯于长夜过春时,挈妇将雏鬓有丝。我们可以看出友邦人士对于鲁迅先生的认识的不同。亲友或仇雠,在鲁迅先生本人,素来分别清明。这一点,我们应当要更积极更正确的来接受鲁迅先生所遗留的指示!

周树人:致敬文化巨匠

敬悼周树人先生

碧 泉

巴比塞死了不到一年,高尔基死了,高尔基死了不到半年,我们的鲁迅先生也死了——在惨黯的深秋濠雨的傍晚,接到报告这噩耗的电话,立时就又默念到曾经熟诵的他的诗句——

惯于长夜过春时,挈妇将雏鬓有丝。

梦里依稀慈母泪,城头变幻大王旗。

忍看朋辈成新鬼,怒向刀丛觅小诗

吟罢低眉无写处,月光如水照缁衣。

这首诗,是一九三一年春间,李伟森、殷夫、冯铿、胡也频、柔石等五作家被捕后,他在逃难到昼锦里一个小客栈里,对着中庭的明月而作的。发表出来的时候是在知堂五十寿诗发表之后,也是因为殉难者死已三周,附在《为了忘却的记念》的祭文中。记得田汉在这诗发表后的不久,曾在《大夜报》的“火炬”上,写一篇论文,把知堂的“玩古董、谈鬼、画蛇、饮苦茶、欣赏寒斋苦雨”的逸情,和这首诗作了个对照的批评研究,最后是说,还披着“缁衣”洗月的鲁迅,没有老,可是年幼于他的知堂,却老了。可是,现在没有老的鲁迅却死了,而我们在不久前倒还读到知堂的近作的《老人的胡闹》。

在未老先衰的中华民族里,这两位都年已逾五十的人,年龄上本都可以称作“老人”。可是,从这两位老人,我们可以看到今日中国文艺思潮的分野,我们更可以看到今日中国向着前途迈步的两个姿态。(www.xing528.com)

自《新青年》时代起的鲁迅,一直到他逝去为止,我们检阅他一贯的行迹,也就检阅了大动乱的中国的历史。而他所经历的步伍,无论那一个时期,始终是代表着青年中国的前卫!尤其是在他最近死前的病苦时期中,还在不断的受着小报记者之卑劣无耻的侮蔑,我们当可知道他是裹着“缁衣”而死的!他的尸身,是倒在前卫的堑壕中,在这“死”的周围,暴风雨的狂骚,这并不是“寂寞”的死。

五年前,笔者曾为他记录一篇演讲!那就是后来引起郭沫若先生发表《创造十年》的那篇《上海文艺的一瞥》。(后经他重新写过)。从那时到现在,虽然不过五年,而五年来中国文化的演进,有了种种战斗的发展,我们的鲁迅也逐渐被人认作为“问题的人”。是的,我个人觉得鲁迅先生自来的孤愤的个人主义,始终不曾完全为集团主义所克服。可是近来一些把偶像神化,把文坛宗派化,不以整个的敌人的袭击为中伤,而自宥于知识分子所特有的孤傲的情绪,迁就老人的“嫉俗”,这是更应当对于使老人成为“问题的人”负责的。

我们要求的“偶像”,是要真正现实的大众的领导人,我们并不需要一个喜爱阿谀的老年的“家长”。鲁迅先生为什么要遭受那些卑劣无耻的侮蔑呢!为什么他要那样重视“个人的尊严”,而不惜对一切的人(甚至对“自己的弟兄”),也要尖刻的唇齿相临呢?个人的人格可尊敬可爱护的老人,现在死了,这对于死者的悲悼、也许还有值得没有死的人的反省吧。

鲁迅先生死的消息,昨天下午就传到东京。《日日新闻》和《朝日新闻》称他是中国文坛的“巨星、巨匠”,《读卖新闻》却称他是“亲日的文豪”,说他是“寂寞的逝去”。但是,山本实彦则说,“他是一个潜藏着燃烧的热意于眉宇之间,而一面又是有着极强的骨肉爱的人,……总之,他是一个伟大的国际主义者。”我们可以看出友邦人士对于鲁迅先生的认识的不同。我并不想再引佐藤春夫和室伏高信(这一位尖锐的论客)的文字,但我倒想从这些“认识”不同的言语里,来反映观察鲁迅先生所给日本文化界的印象,特别是日本文坛是用着怎样的态度和眼光,在对待鲁迅,——在对待中国的青年的文化?……

人类大众在日趋尖锐的分化途中。亲友或仇雠,在鲁迅先生本人,素来分别清明。这一点,我们应当要更积极更正确的来接受鲁迅先生所遗留的指示!要抗议的,或者是要以友情来接待的,将更不容踟躇。

披着血肉模糊的“缁衣”的中国青年文化的指导者们,有的在前卫阵中被虏了去,有的流亡在域外,有的是身心俱老,有的是光辉的死去。“双足的奔忙要比握笔更甚”。记着鲁迅先生的这警句,则我们若只写悼念的文字,恐怕不足以尽完全的悼念吧。

(1936年10月23日《留东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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