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行业的投资影响：高技术行业的服务业企业ODI对创新竞争力有负面影响

为了识别出不同技术水平服务业企业的双向投资对企业创新竞争力的影响，我们根据《国民经济行业分类》(GB/T 4754-2011)四位代码行业分类，将国家统计局颁布的《高技术产业(服务业)分类(2013)》与2008年全国经济普查数据服务业的行业代码进行匹配，进而将服务业企业划分为高技术服务业和中低技术服务业企业，并进行分组检验。表4显示了分行业的分位数回归结果，从中可以看出：(1)无论是高技术行业，还是中低技术行业，FDI均通过技术外溢效应对服务业企业的创新竞争力产生了正向影响；(2)对高技术行业和中低技术行业的分位数回归结果也呈现明显的倒U型，即处在创新竞争力两端的企业，双向投资对创新的提升效果较小，对处在中间的企业提升效果更加明显；(3)无论是从行业总体层面，还是从每个具体分位点上来看，中低技术行业的服务业企业通过FDI及ODI获取的创新竞争力提升均大于高技术行业。需要注意的是，加入其他控制变量后，处在高技术行业的服务业企业的ODI水平对创新竞争力有显著的负向影响。可能的解释是，高技术的ODI对企业自身的研发活动有替代作用，如果本土企业的技术来源主要依靠跨国公司的技术转移，就容易产生“技术锁定”的问题，甚至落入“技术陷阱”。

对于中低技术行业，服务业企业通过FDI或ODI获取的创新水平提升更为显著。对此，根据产业组织理论的SCP分析框架，竞争会对创新产生两种截然相反的影响。一是“熊彼特效应”。由于企业创新研发投入需要以企业内源融资为主的大量资金，而竞争会减少企业的超额利润，因此，相对于自由竞争，垄断会增强企业进行研发创新的内在动力。二是逃离竞争效应。企业有通过创新来逃离产业内其他竞争企业的动力。上述影响在不同的产业结构中表现也并不一致。NN型(Neck-and-Neck)结构因为逃离竞争效应大于熊彼特效应，所以竞争能够促进企业进行创新；而LL(Leader-Laggard)型结构中，熊彼特效应大于竞争逃离效应，因而竞争会抑制创新(张杰等，2014)，且开放的市场环境会进一步强化竞争与创新的倒U型关系(Haruyama，2006)。无论是服务业“引进来”还是“走出去”，都会加剧竞争，并导致熊彼特效应和竞争逃离效应更加显著，最终影响企业的创新竞争力。根据我们对服务业的划分，高技术服务业通常具有高附加值、高知识人才和高技术含量，以信息等高技术为依托，进入门槛高，持续发展的难度大的特征，但企业一旦获得市场优势地位，就能快速获得高额的回报。鉴于此，在高技术行业也只有少数企业能利用自身拥有的技术、资金、人力资本等方面的优势成长为领导型企业，如在电子商务领域的阿里巴巴、京东，银行业领域的五大国有商业银行，电器销售领域的苏宁、国美等。来自前文的分析也表明，由于研发创新往往需要企业依靠内源融资获取资金支持，而在LL型产业中，多数企业只是跟随企业，不能获取垄断利润，也就无法为企业研发创新提供资金支持，导致高技术行业FDI及ODI对企业创新竞争力的提升作用较小。相反，低技术服务业更接近于NN型产业，能够充分释放因竞争而产生的创新竞争力潜力。

表4　分行业的分位数回归(www.xing528.com)

注：同表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