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在村落信仰中的重要角色和职责

在该村及附近村落,巫婆的职责主要是治疗医生无法治愈的疾病,往往带有一种迷信的色彩。不过,在医疗水平相对落后的传统时期,村民也只能寄希望于巫婆。

(一) 当巫婆的村民

以往,巫婆可以分为专业巫婆和业余巫婆两种类型。所谓专业巫婆,就是以此为生的中老年妇女,她们多带有神秘色彩,与村中村民往往不会保持太亲密的接触。当然,也有不少没有名气的巫婆平日里和普通妇女没有太多区别。与此相对,业余巫婆则多是一些热心妇女,她们懂得巫术的一些皮毛,但又不是非常精通,只能治疗孩子哭闹或者丢魂之类的“小病”。在该地,巫婆往往都是些年过50岁的村民。如果年纪太小,会被村民认为道行不够,因此也不会有人乐意请她们施法。民国时期,在该村并没有专业的巫婆,附近村落也少有巫婆存在。正常情况下,只有较为偏僻的村落才会存在专业的巫婆。这主要是因为这些偏僻的村落较为贫穷,因此,通过从事相关职业谋取暴利的妇女相对较多。与此同时,这些村落往往是大家不熟悉的村落,村中如有巫婆治好了村民的疾病便会有人以讹传讹地将其事迹传得神乎其神。

(二) 巫婆负责的事务

如前所述,巫婆主要负责治疗村民无法治愈的重病,但他们的职责不止于此。按照负责事务的大小排序,她们具体负责的事务主要包括以下几个层面:其一,治疗小孩哭闹或者丢魂。村中未满一岁的孩童,经常会出现无故哭闹不止或者没有精神的情况。当地村民会认为孩子是被鬼怪缠身或丢了魂。在这种情况下,村民一般会请村中与自己相熟又懂得一些巫术的妇女为自己的孩子驱魔或者是招魂。其二,治疗疯癫村民。该村也有村民长期患有精神疾病,或者是突然疯癫,家人为了医治他们也会请巫婆驱邪。其三,为遇到怪事的村民驱邪。有些村民在夜晚外出时会遇到“鬼打墙”的情况,或者连续梦见妖魔鬼怪,抑或是在路上遇见“脏东西”,这些事情都被村民认为是招惹了妖魔邪祟的表现。其四, 治疗久病不愈或者即将去世的村民。据村内老人介绍,这是巫婆最主要负责的事务,特别是有名气的巫婆一般“专治”疑难杂症。

(三) 巫婆与家户关系

1949年之前,巫婆在村落社会中虽然地位不算太高,但其在信仰关系中仍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1. 巫婆的社会地位(www.xing528.com)

传统时期,巫婆被看作是骗钱的职业,往往是被人瞧不起的职业,她们的社会地位并不能与僧侣同日而语。即使是较为“灵验”的巫婆,也只会有部分较为迷信的村民才会对她们较为尊敬,多数村民只会在需要请她们驱魔时与她们交往。据张文礼老人叙述:“巫婆要说都是些神神道道的老婆子,要说灵吧,也没几个灵哩。我小时候就见过,请了巫婆治了也没治好哩,那会儿多啦。请她们,还得给她们弄炸丸子,要是治不好咯也不退。有哩,没办法了请她们看看,也不是多相信她们。就跟现在老人病重咯进省医院一样,就是子女表表孝心,就这啦。”

2. 巫婆与普通村民

以往,普通村民只会请村内业余的巫婆为自己的孩子治疗一些哭闹之类的“小病”。去请巫婆时,当家人一般会让自己的妻子或者母亲去请,自己不会亲自出面。在治疗的过程中,当家人如果不在家则不用回家接待巫婆,如果在家与巫婆打个招呼便可。业余的巫婆在治病之前通常不收礼品,只是出于热心才自愿帮忙。如果巫婆治疗后,孩子的病情没有好转,孩子的母亲或者奶奶一般也会拿些糖果、油条之类的吃食感谢她们。与业余巫婆类似,去请职业巫婆也并不一定要当家人亲自出面,当然当家人出面的情况也较多。如果不请她们到家中,只用带些油炸丸子之类的吃食,然后请她们在自己家中作法便可。如果请她们回家驱邪,则要备好车马和饭菜招待她们。

3. 巫婆与排场人

在该村,排场人很少请巫婆作法,除非是父母病重或者是连遇怪事。如果是富裕的排场人,他们会首选和尚或者道士前来,而不是优先去请巫婆。如果排场人去请巫婆,一般只会请有名气的巫婆,请时也只派家中女眷或者管家去请,不会亲自出面。特别是担任有“官职”的排场人绝对不会亲自出面。不过,他们请巫婆通常是遇到了较为棘手的事情,因此他们也会在家中接待巫婆,并全程陪同巫婆驱魔。

4. 巫婆与从事其他职业的村民

以往,巫婆虽然是村民兼业的一种类型,但其却不能与其他职业相提并论。一方面,从事其他职业的均是男性。因此,巫婆与他们基本上没有交集,除非是他们家中有事必须要请巫婆帮忙。如果是工匠请她们帮忙,去请的方式与其他村民没有任何区别,巫婆收到吃食之后便会为他们办事。另一方面,巫婆虽然不算是下九流当中的一种,但与下九流的社会地位也相差不多。平日里,从事其他职业的村民即使见到她们也无须打招呼,更不用刻意保持彼此之间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