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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顶成功:光荣时刻的融洽共成感

时间:2023-05-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头上有太阳闪耀,脚下有云彩飘移,我们细细品味成功,沉浸在光荣时刻达半个小时。虽然没成功爬到峰顶的人难免失望,但大伙儿弥漫着一股融洽及共同的成就感。从统计数据来看,我们这一趟大获成功,走马恰米门路线的登山客,平均成功率只有35%,而我们有接近六成的人成功爬到山顶,詹姆斯·史密斯、詹姆斯·布里吉、艾利克斯·亚当斯,他们征服了自己那座山,我也是。

登顶成功:光荣时刻的融洽共成感

2008年7月12日

终于,随着黎明破晓,往后可以看清来时的路,往前也看到了这一路走来的目的地:乌胡鲁峰,乞力马扎罗山的最高处,海拔5995米。

最棒的是,我的头痛和其他高山症症状都消失无踪了。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很高,呼吸当然很费力,不过昨天所有的麻烦似乎都随着我们午夜离开高地营区而烟消云散,我甚至不再头晕,在这么稀薄的空气下,我的呼吸竟然不痛苦。

每踏出一步,离眼前看得到的目标更近一步,都满是喜悦。前往史特拉点的一路上,有些队友受阻于黑暗,无法再前进,不过所有走到史特拉点的伙伴都迫不及待想攻顶。我看着出奇厉害的詹姆斯·布里吉,赞叹他的成就,脊椎受伤的他从没离开过英国,也从来没搭过飞机;晚我们一步抵达的艾利克斯和路克证明了两人齐心可断金的力量;此外,虚弱的詹姆斯也走到了,他跟摩根一起,只是少了另一个伙伴克莱尔,她不愿继续走下去,在黎明前就放弃了。

我本来就知道会有许多队员走不到顶峰,不过我没料到两位沙特阿拉伯队友,阿曼德和阿里,他们在即将抵达史特拉点的时候放弃。虽然阿曼德是脑瘫患者,但他们二人的体能都非常好,阿曼德甚至还有强烈的动机,因为他想登上这座山以此纪念刚去世的父亲,不过他突然跌坐在石头上说走不动了。而觉得自己轻而易举就能爬到峰顶的阿里则无私地放弃机会,选择陪伴伙伴下山,因为阿曼德不会说英语,而向导们又不会说阿拉伯语。我替他们俩感到很遗憾,他们差一点就办到了。随着许多队友离去,最初成行的七位身心障碍队友现在只剩三位,我密切注意着三位继续努力的队友。

乞力马扎罗山会以很细微的方式测试企图征服它的人的毅力。在最后这一段路,成功跟耐力、体能没什么关系,而是取决于团队合作与决心。坚持自己走自己的人以及破坏伙伴制度的人,大多以失败告终。我有汉斯这位最佳伙伴,而我们俩也都觉得,要是没有向导艾洛伊,我们也不会成功,如果光靠自己也无法成功。

太阳灿烂照耀着,每个人都戴起太阳眼镜。冰河微微闪烁,乌胡鲁峰近在咫尺,不过我们如蜗牛般缓步前进,海拔越高,踏出的每一个步伐就更加吃力。还要再走一个半小时才能走到峰顶。

然后,我们到了!我几乎不敢相信,但我们真的就站在乌胡鲁峰上,任务达成!环顾四周,在一片晴朗中放眼四周,心里的激动就像是站在全世界最高的屋顶。那天的视野十分清楚,甚至能看到地球弯曲之处,我一直以为这种景象唯有太空才有。头上有太阳闪耀,脚下有云彩飘移,我们细细品味成功,沉浸在光荣时刻达半个小时。有些人开始哭泣,我们互相拥抱,每有队友抵达便庆祝一次,最后我们拉开一路上携带的恩瀚布条,拍照留念。

虽然筋疲力尽,我还是能高兴地起舞,不过,当我再度转身看着眼前美景时,突然注意到汉斯摇摇晃晃,我开始大笑,他看起来一副喝醉的模样,晕头转向,然后我猛然惊醒,他并不是情绪太兴奋,而是高山症上身,而且看起来是严重的高山症。不是只有汉斯得了高山症,我看到两位摄影师一面拍摄一面睡着了,这是高山症另一种症状。看起来很好笑,其实一点也不好玩,我们必须赶快把他们叫醒,速速下山。(www.xing528.com)

我们原本就知道不能在乞力马扎罗山顶留恋太久,乌胡鲁峰有将近6000米高,在海拔这么高的地方,氧气浓度只有山脚下的一半。要避免最糟糕的高山症发生,头号法则就是一天不能上升超过500米。我们事先做过仔细的评估,前一天爬到高地营区,最后一段路得多走300米,不过现在我们得快速下山。即使我们早就知道可能会有高山症,但高山症来势汹汹实在叫人担忧,尤其是在我们沉浸于抵达峰顶的兴奋时。

我们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山顶,飞速下山,现在烈日开始发挥威力,这也是必须迅速离开此地的原因之一(不是每个人都带了防晒乳)。高山症会以不同的方式表现在不同的人身上,要觉察到自己罹患高山症并非一件容易事,有些人的症状是头痛,有些人则是昏昏欲睡。至于我那位温文尔雅的丈夫,他似乎不是他自己了,完全失去平衡感,他想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却跌坐在三米开外的地上。他像个醉汉一般,而且是发着酒疯的醉汉。能辨认高山症的艾洛伊在汉斯面前轻弹手指,问他:“我叫什么名字?”汉斯大声吼叫道:“知道啊,干嘛啊?”感谢老天,这股不安只是一时的。

那天,我们爬上乌胡鲁峰又爬下来,全程耗费了18个小时,我们一路狂奔到扎营的地方,个个都精疲力竭,但都兴高采烈,只是当晚已经没有精力去庆祝了,在太阳下山之时,我们跌跌撞撞地回到营区,直接躺进睡袋里。约翰鼓励我们明早早一点出发,以便更快下山。这条爬了整整五天、充满了痛苦的路,下山却只需走一天半。

于是在周日下午,我们一跛一拐地走到山脚下,回到登山入口处。所有提早折返的队友都出来迎接我们,有一支美国乐手组成的乐队在演奏,累坏的我们竟然疯狂地跳起舞来。虽然没成功爬到峰顶的人难免失望,但大伙儿弥漫着一股融洽及共同的成就感。没成功的队友心里知道,这份成功他们也有份,没有他们,我们也无法办到。在我们出发前,每个人曾简短写下自己的梦想、愿望,塞在一个枕头套里,随着我们一路带到山顶又下来,几位队友在摄影机前面打开写了梦想的纸条,这些梦想都成功到达了山顶,只是有些主人并没有。

在入口处热烈庆祝时,我不禁想起一句古老谚语:失败是孤儿,成功有很多父亲。

在庆功晚宴上,到处洋溢着欢乐的脸孔。詹姆斯·布里吉似乎还特别为此洗了头发,一直像个独行侠的他不再总是徘徊在角落,现在他似乎能非常自在地与朋友相处,从庆功宴一开始就如此。我转身要去拿杯饮料时,他拦下我,开口说:“荷塔,我不擅长言语,但我想谢谢你,没有你,我不可能办到。”

要是没有他和其他人,我有可能做到吗?我曾经攀登过乞力马扎罗山,当时我个人的事业发生危机,还不完全清楚自己服务的公司出了什么问题。攀登乞力马扎罗山让我对自己重拾信心,也让我有信心自己带领他人度过困境。从统计数据来看,我们这一趟大获成功,走马恰米门路线的登山客,平均成功率只有35%,而我们有接近六成的人成功爬到山顶,詹姆斯·史密斯、詹姆斯·布里吉、艾利克斯·亚当斯,他们征服了自己那座山,我也是。

我们取得的胜利果实远远超出当初的预计,我们共同携手,征服了乞力马扎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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