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与总工会的干预：程度和影响

劳资参与型集体协商基本上是在地方总工会和政府的帮助下完成的，因此政府和总工会的介入较多，甚至成为集体协商的参与主体。从集体协商的发起来看，地方政府和总工会可能就是发起主体；从劳资主体的形成来看，劳资主体尤其劳方的主体——工会就是地方政府和总工会培育的；从集体协商方案的设计来看，地方政府和总工会是框架构建者；从集体协商过程来看，地方政府和总工会是指导者，总工会可能还是直接参与者；从集体合同的落实来看，地方政府和总工会是监督者；从集体协商制度建立和可持续发展来看，地方政府和总工会是引导者、敦促者。

正是地方政府和总工会的介入，使劳资参与型集体协商比较平和、稳健。但是集体协商的可持续发展是以劳资双方的自治为基础的，如何促进劳资主体尤其是工会的成熟是关键。企业工会是否仅仅解决独立于资方就可以与资方平等协商了？从各地探索的由上级总工会委派工会主席到企业等实践看，答案并不容乐观。是否要进一步解决工人与工会的委托代理关系，而且要解决工会依赖地方政府的问题。总而言之，工会是工人的组织，没有工人的支持就不可能有与资方博弈的力量。上级总工会要从帮助企业工会集体协商转到培育工会组织，使之成为工人利益的代表组织，与资方自主协商。

【注释】

[1]闻效仪.转型期中国集体协商的类型化与制度构建[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6：75.

[2]引自温岭市政府门户网站《新河羊毛衫行业工资集体协商的三赢模式》，http：//www.wl.gov.cn/zwgk/zwdt/zwyw/20110323/163692_1.htm，2011-09-27.

[3]引自中国网《浙江温岭行业工资集体协商记事》，http：//www.china.com.cn/gonghui/2008-04/14/content_14946909.htm，201-09-27.

[4]朱圣明.行业工资集体协商的博弈论分析——基于温岭新河羊毛衫行业的实证研究[J].甘肃行政学院学报，2008（4）：41-47.

[5]陈家刚.协商民主：概念、要素与价值[J].中共天津市委党校学报，2005（3）：54-60.

[6]David Miller.Is Deliberative Democracy Unfair to Disadvantaged Groups？Passerin D'Entrèves M.Democracy as public deliberation：new perspectives[M].Manchester University Press，Distributed exclusively in the USA by Palgrave，2002.2011

[7]Hendriks C.The ambiguous role of civil society in deliberative democracy[J].Journal of Catalysis，2002，98（2）：335-342.

[8]“中国地方政府创新奖”由中央编译局比较政治与经济研究中心、中央党校世界政党比较研究中心和北京大学中国政府创新研究中心于2000年联合创办，每两年举行一次，迄今已经为第八届。该奖旨在激励地方党政机关和群众团体的改革与创新，总结并弘扬地方改革与创新的先进经验和先进典型，促进并完善地方党政机关的公共服务。

[9]该项目是温岭市泽国镇的一个最大最正式的协商民主恳谈，澳大利亚迪肯大学何包钢教授、美国斯坦福大学James Fishkin教授为项目实施专家；笔者作为观察者全程观摩了这一次民主恳谈。

[10]陈剩勇，何包钢.协商民主的发展，协商民主理论与中国地方民主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220.

[11]朱圣明.浙江温岭行业工资集体协商调查[J].广东行政学院学报，2008，20（6）：82-85.

[12]笔者2006年就在温岭市泽国镇参加了温岭市十强企业之一：隆标集团的企业协商民主恳谈，虽然这一次不是工资集体协商而是企业内部的一次沟通，但涉及工资、福利和企业管理改进等所有问题，当然，隆标集团的民主恳谈也是由政府参与、专家学者全程指导下进行的。参见：何包钢，谢玉华.员工民主参与：隆标集团的协商民主恳谈[J].二十一世纪（香港），2008（106）.4：101-112.

[13]徐小洪.浙江模式劳动关系——自行协调、走向两利[J].浙江社会科学，2008（11）：39-44.

[14]章轩凯.浙江民营经济研究[J].中外企业家，2014（6）：16-17.

[15]吕福新.“‘浙商’人文精神”研究的内容和方法——首期“‘浙商’研究月度论坛”综述[J].商业经济与管理，2007，189（7）：13-18.

[16]何大安.浙商行为的制度安排分析[J].商业经济与管理，2008，198（4）：3-9.

[17]徐小洪.浙江模式劳动关系——自行协调、走向两利[J].浙江社会科学，2008（11）：39-44.

[18]周俊，宋晓清.行业协会的公共治理功能及其再造——以杭州市和温州市行业协会为例[J].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1，41（6）：3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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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裴宜理.上海罢工：中国工人政治研究[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1.

[26]何包钢，谢玉华.员工民主参与：隆标集团的协商民主恳谈[J].二十一世纪（香港），2008（4）：101-112.(www.xing528.com)

[27]闻效仪.转型期中国集体协商的类型化与制度构建[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6：100-101.

[28]根据徐小洪的研究，浙江私营企业、小微企业的劳动者报酬占工业增加值的比例已经是所有企业中最高的了，小微企业工资集体协商遇到基础性困难。参见：韩郦，徐小洪.建立健全小微企业工资集体协商制度的基础性困难分析[J].山东工会论坛，2013（1）：27-29.

[29]王业斐.工资12年原地踏步 沪J公司六千员工无奈心伤[N].劳动报，2011-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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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屠知力，魏红欣，卑佳.韩正市长回答中外记者提问.人民网上海频道.2011-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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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朱力.中华全国总工会与沃尔玛六年之战[N].中国经营报，2006-08-13.

[39]对广州市总工会主席陈伟光的访谈，陈伟光主席认为，“党政主导”的工会运作机制，其实不是党政要来主导，而是工会主动找党政主导，以便工作能够推动。

[40]刘声.中华全国总工会透露沃尔玛攻坚战全胜“秘诀”[N].中国青年报，2016-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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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佟新.企业工会：能动的行动者——以北京中外合资企业B有限公司工会实践为例[J].江苏行政学院学报，2005（5）：63-68.

[49]来自笔者的访谈。

[50]哈里·C.卡茨，托马斯·A.科钱，亚历山大·J.S.科尔文.集体谈判与产业关系概论[M].大连：东北财经大学出版社，2010：97.

[51]Bill Taylor，Qi Li.China's creative approach to‘union’organizing[J].Labor History，2010，51（3）：411-428.

[52]刘湖源，万涛，伍永达.四大会计师事务所薪资不再诱人 劳资纠纷增加[N].21世纪经济报道，2011-04-30.

[53]工会主席高配是从中央到地方普遍的现象，比如中央政治局委员、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同时担任中华全国总工会主席；地方总工会主席同样高配。国有企业工会主席通常由党的纪委书记、党委副书记甚至书记兼任，专职工会主席但为企业领导班子成员；中外合资企业通常由中方纪委书记兼任或专职工会主席但进入企业领导班子，子公司通常由集团公司中方派出专职工会主席，其劳动关系留在集团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