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骅
光泽有史以来即以中医为主为公众诊治疾病,尽管是山区小县,但传承下来的中医医术,也有其成功之例,且整个中医业在这50多年中也是有所发展的,对防治疾病,保障人民健康起到应有的作用。
据史实所述,清代末,光泽在医药方面设有惠民局,大约是官办机构单位,民间仍是行医售药。民国时期裁撤惠民局,民间行医售药多以药铺为据点,亦医亦药,少数则专事行医,不售药。故当时在县商会之下设有国药同业公会。直至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夕,此同业公会的理事长,第一届为雷震伯,第二届为雷柳生,第三届为余春霖。旧社会里,医药界受传统思想束缚,多固守一家之见,缺切磋,往往单枝相传,有的医术甚至湮于泉下,绝传于世。1943年,曾设有县中医理事会作为中医药学术团体,稍作些探讨学术,交流经验之举,有会员40多人,会长是张仲机。
据众多人士共同回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夕光泽全县较有名的中医有50人,其中(按现今乡镇划分):
杭川镇16人,如潘玉龙、何玉池、张仲机、姜有川、李鸿栋等;
鸾凤乡2人,即白玉成、何炳文;
崇仁乡2人,即夏和羹、黄秀章;
寨里乡7人,如蔡衡三、毛奂轩、饶垂裕等;
司前乡8人,如袁济坤、毛奂藩、王成章等;
止马乡7人,如彭祖德、彭华寿、黄俊铨等;
李坊乡4人,如李锦章、官凤来等;
华桥乡6人,如严锦清、上官杰、危细旭等。
在这些中医之中,有三种类型:一是专事行医的,其中包括若干主要是文人的“儒医”,请其出诊须用轿子接送,如张仲机、毛奂藩等是。二是以医为主,兼售中药,其行医多系祖传;也有极少数的是出师后另立门户的,此一类医者有潘玉龙、彭华寿、何玉池等。三是以经营中药为主,兼行医诊,这一类人以在农村者居多。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夕,全县城乡有中药铺76家,其中近半数是在县城开业,内中较有名的中药店有何玉池开的“寿而康”、高瑞开的“福康”、郑湖恩开的“隆盛牲”、饶立功开的“德记”、雷震伯开的“雷涌庄”、傅德昌开的“德昌源”、余春霖开的“太和春”等。另有青草药店10家,较有名的如方良泰、陈荣生、官桂花等。中药并非鲜野生料,需要加料制作才成,故加工炮制在制作中药中占有重要地位。光泽县中药的加工炮制多为 “光泽建昌帮”之技法,所以也形成了小小的传统特点。
在中国建立社会主义制度以来的半个多世纪里,光泽县的中医事业快速发展。为了把全县包括中医在内的医务人员组织起来,为国家和人民做贡献,1951年5月17日成立了光泽县卫生工作者协会,当时光泽县西医极少,连助产人员一共才8人,故在51名卫协会员中,中医药人员倒有43名,且大多数会员是城区的在业人员,这也说明那时全县缺医少药的严重状况。
1952年,县内各区成立了区卫生所,有39位中医药人员(内中医22人)参加区卫生所工作。其余中医药人员或仍从事个人开业,或组合成为中医联营诊所。
1956年,全县有中医人员65人,有中药人员32人,学徒24人,合计121人。不久,随着社会主义改造的开展,有49名中医、13名中药人员,连同6名西医药人员组成了11个联合诊所和10个医疗站,6个巡回医疗组。中药个私药店也组合成5个门市部。
1958年,正是掀起“大跃进”热潮之时,取消了联合诊所,除极少数中药人员仍在中药门市部外,全县有66名中医、26名中药人员被吸收安排,其中多数安排在集体性质的36个大队保健室,也有些人被吸收进区卫生所或区保健站。
1960年,人民公社卫生院普遍建立起来。这一年年底,卫生界人士开展讨论,批判当时卫生部领导王斌、贺诚限制中医药发展的错误言论,提倡团结中医、学习中医。1959年鉴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卫生医药界以发展西医药为主,县人民医院专门成立了中医科,这是全县第一个中医诊疗科室,中医科第一位中医师是李鸿栋。1961年全县中医药人员共103人,其中安排在县医院的有2人,安排在公社卫生院的有17人,在大队保健室的有35人。这时,西医药人员增多,已占多数。
1962年,上级分配给光泽县的第一位中医学院本科毕业生沈若星医师到达工作岗位,在县医院开诊。
1964年省又分配第一位中医士邱笑霞来光泽,负责针灸与电疗工作。
1966年,大浩劫来临,“文化大革命”中有的中医师或有些中医医理医术都被视为“封、资、修”,遭到批判,中医业萎缩。就在这种情况下,光泽县医院为了开展诊治,维护群众健康,毅然建立了中药加工炮制室,自行加工中药饮片。
1970年根据当时某些中、西药生产受冲击而短缺的状况,努力推广“一根针、一把草”,又将中药加工炮制室扩为中药加工厂,生产出“一见喜”胶囊、草梢散等中草药产品,以应医疗之需。
1972年,光泽县医院住院部也专门设立了中医科,拥有病床15张。改革开放以来,中医药事业恢复生机,1986年县医院进而改扩中医科,采用中、西医相结合的疗法以积累诊治经验,使中、西医相互学习,取长补短加以应用。由省分配给光泽县的第二位中医学院本科毕业生杨细海担任科主任。当时该科有中医师3人,护士4人。县医院门诊部与住院部共有中医药专业人员10人。而今该院住院部中西医结合科病床已增至30张。
在这期间,经福建省卫生厅批准,于1979年成立了光泽县中医院。这是当时为继承和发展祖国传统医学的一项重要措施,以期其成为全县中医药界开展医疗、教学和科研的基地。光泽县中医院初建时属集体所有制,至1985年7月始改为全民所有制。初建时仅有人员22人,1986年中医院在职人员已有48人,其中有中医药专业人员27人,约占全院工作人员的59%。(www.xing528.com)
光泽县中医院创建之时,仅设一临时门诊部,1984年开始筹建(即文南路14号现址),门诊部面积为1607平方米,加上职工宿舍、办公室等共3609平方米,同时设有住院部。而且该院门诊部还在东关和火车站分别开设第一门诊部与第二门诊作为业务分支网点,方便群众就医。光泽县中医院临床科室现已分别设有中医内科、中医外科、中医妇科、中医儿科、痔疮科、骨伤科、针灸按摩科等。医技科室有放射室、化验室、药剂科等,并设有中药加工炮制厂。
据统计,1986年光泽县全民所有制和集体所有制医疗单位的中医药人员共计108人,其中属全民所有制的有79人,属集体所有制的有29人。
20世纪90年代,全县中医药人员虽仍基本保持在110人左右,但医务水平则大有提高,医学理论和实用技术大有进步。如按业务技术职称来看,现全县中医药专业人员中,已有主任医师2人,副主任医师5人,主治医师16人和多位中医师、中医士等。在中药剂人员中,有主管药剂师2人,药剂师16人,药剂士8人。有针灸、推拿(按摩)这两种中医专业人员2人,其中县医院理疗科的林珍珠为针灸主治医师。此外,还有个体蛇医1人、骨伤科医生1人及青草药医1人未计在内。当然,从中也可看出,像针灸、推拿、蛇医、骨伤科医生、青草药方面的人才偏少,尤其是蛇医、骨伤医已面临灭绝之危机。
总之,眼下全县中医药人员仅约占全部医药人员的15%。中医住院病床从无到有,至今已达130个床位,约占全县病床床位的五分之一,形势喜人。
在中国传统医学中,青草药医术、蛇伤医术与骨伤科医术等不同于西医,是具有特色的民间医术,以光泽县来说,往昔不少城乡群众都能在不同程度上掌握此种医术,并能自行采集相应的药材,尤其是农民中谙此术者不少,能自行采集青草药材者也较普遍。原因有:一因生活穷苦、无钱求医,而此种民间疗法其疗效显著,更是常用的应急药物。二因当地资源丰富,较易得到此类药材。三因此类疗法多属防治疾病的单方、验方、偏方等,且多是历代相传,群众较熟悉其疗效和操作方法,往往验证有效,尤其对治疗山乡公众常见的骨伤、蛇伤更是重要的办法。
说起青草药医术,民国时期,光泽县管蜜村有位名叫曾道献的青草药医生,他擅长于医治骨伤,经验丰富,誉满乡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还有方良泰、周求德等人善治蛇伤,亦知名于民间。
1958年时值“大跃进”,大张旗鼓地开展“除害灭病”,为了充分利用当地自然资源,也着眼于社会与经济效益,县内便“土法上马”,推广青草药,如当时用鱼腥草煎水预防麻疹等。1961年正处“三年困难时期”,更提倡“一根针、一把草”“以草为主”等,并在县内中医(含青草医)、药农中开展经验交流,广泛收集民间传统的有效的青草药方,如用金樱子、雄鼠便配红酒治妇女闭经,用苦楝皮驱蛔虫、用黄花夹竹桃治心衰等,也获得一定效果。
蛇伤是光泽县常发生的剧伤。据了解,1957年到1967年就有蛇伤病人2200多人次。1965年,县卫生科(当时未设局)会同县卫协又联合开展青草医、蛇医经验交流,方良泰、周求德、陈荣生、吴永松等10人献出蛇伤治疗药方40种;曾兴太、何树明、方良泰等人则介绍了用青草药治疗妇科病、喉症等经验;而何文浩、肖世万、孔昭传等人又介绍了医治跌打损伤及接骨等方面的经验秘方。其中方良泰是祖传四代的蛇医,有60年临床经验,且也擅长医治骨伤。20世纪70年代光泽县蛇伤名医官发炳就是师承方良泰的,并从中总结整理了《蛇伤病人35例疗效分析》,其治愈率达91%。此外,官发炳对骨伤的医治也颇有研究,200多例病人的治愈率达90%。当时还有雷有添、黄学居、赵胜如、吴栋发、洪水波、雷良谷、雷宗旺等几位蛇医。1978年,县卫生主管部门组织了有中、西、青草医人员组成的“三结合”小组,开展治疗蛇伤,各献所长。与此同时,县内青草医治疗骨伤的成效也较好,官桂花、官发炳等人临床经验均达数百例,经验丰富。
治疗蛇伤的青草药品种众多,功能各异,以光泽县境内草药为例,如:用以中和蛇毒的,常常用半边莲、水胡椒、万盏红灯、七里香、车前草、金不换等(其名称多是土名,下同)加减而成,其功能以清热解毒、通便利尿、止血开窍为主;胸部不适者加上天芥菜、满天星,局部疼痛者则加铁铆钉等。
对于蛇伤的诊治,1965年县卫生部门还组织中医座谈,讨论基本方案,辨证论治,提出分阴阳两证,亦即蛇毒内攻五脏为阴证,内攻六腑为阳证。治疗方法:阴证以白芷、细辛、银花、连翘、甘草等为基本方;阳证以黄连、黄芩、栀子、黄柏、银花、连翘、甘草等为基本方;随证加减,煮水去渣后,加川蜈蚣研末调敷。这是光泽县中医(含青草医)诊治蛇伤方面研讨的成果。这些实际经验很值得人们继续探索,进一步完善使之更有效地救死扶伤,利国利民。
中医对症施治离不开中药。中药是中医师治病的物质基础。中药材的采集很考究,分季节(甚至上下午)、部位(如根、茎、叶、果实等)以及地域等。然所采集的中药材多数是天然的生料,不少药物还须经过加工炮制,才能增加或调整其功能,便于发挥作用,以达到治疗的效果。加工炮制必须按照不同的药材之药性并采取不同的炮制方式。一般而言,有水制、火制、水火共制以及其他特殊的加工方法(如加酒二醋等等)以便调剂性能和便于贮存。
往昔,光泽的中药材药工基本上均系来自江西,中药加工炮制的方法同样也沿用江西所传的方法。这些老药工工作认真负责,加工过程一丝不苟,如:余春霖、王槐林,数十年,皆对刀功(切药材)训练严谨,所加工的饮片薄而光滑、脆而不断;炮、炒饮片严格掌握火候,例如炒白芍、炒白术等均使饮片微黄润泽,不淡不焦;浸渍泡润药材也讲究水性程度,按大小条块、坚脆程度分批浸润;对配佐辅料则注重筛选,在用蜜、用酒、用醋之时,也须达到辅料充分吸收为止。纵使浸漂药材的时间也必定根据季节气候而定,有“春五、夏三、秋七、冬十”之分,从而达到性、味、色、香全面具备。
1977年,光泽县曾组织中、草药人员交流加工炮制的经验,当时年逾七旬的老药师吴文轩献出炮制硫黄之术,年届花甲的老药师饶芝鑫介绍了地产乌梅的加工方法,封光力传授了朱砂加工提取的经验,王一明讲述了蛇葛与粉葛的不同用法,还有王槐林、黄筱春等药师也传授了炮制的经验。同时,在此基础上,采撷众长,编就《光泽中草药加工炮制》一书,介绍了165种中药的饮片加工方法。1981年县卫生局和中医院合作编写了《中药加工与炮制》一书,由福建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这段期间,光泽县还分别受省、地区委托,举办了两期中药加工炮制进修班。
进入20世纪80年代,光泽县在中药加工炮制方面又有若干创新。诸如县中医院雷宗稿对根茎树皮类药材的清炒法,从理论和实践两方面做了长期探索,将其改为砂炒法,曾在建阳地区医学会的学术会上获奖。1987年,老药师余春霖由于炮制中药有方,被选为中国药学会福建分会第八届理事会理事。
中医医术的继承与创新悉靠人才。在继承方面,现今国内已有一批中医院校和中医药方面的研究所(室)。从光泽历史上看却又是另一番情状。往昔,县内中医传统中曾有过传内不传外、传子不传女等的限制,多是父子相传。纵使收学徒来个传外,在传授的深度与广度方面也有所保留,这包括青草医和中药加工炮制多是如此,若非家传,要学点医药技术很不容易。如中医潘鸿斌是相传三代,青草医方良泰是相传四代,官发炳从师学艺,勤奋好学才有如此成就。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县内一些中医药师虽打破陈规,收有学徒,又曾因劳动制度的制约,为数甚少;1956年,由国家负担生活费的中医学徒只有8人,1962年增至33人。“十年动乱”期间,若干名老中医又被视为“封、资、修代表人物”,悉遭批判,更不敢传授医技。所幸的是历年来中医院校也分配一些毕业生来县从医,成为中医(药)师或中医(药)士,这是一批接受过正规的中医(药)学教育的专业人员,其中不乏佼佼者。
与此同时,对于在职的中医(药)人员,也积极参与进修或培训。提高医药业务的水平。据有关资料记载,从1953年至1961年,全县选派中医药人员到省、地进修的有52人,后来出外进修的人员未计。改革开放以后的1984年,光泽县开办卫生进修学校,培训中医药人员。专职的教师有中医师卢坤镗、王新华等,也聘请其他有名望的中医(药)师授课,有计划地分批对城乡初级中医药人员进行晋升培训。至于短期的业余培训,从1957年起到1985年先后办有针灸、西医学习中医、中药加工炮制等学习班、培训班以及技术比试等,计有9期,其中:针灸1期、中药加工炮制4期、西医学习中医(即中西医结合)3期,中医急诊急救培训班1期。如今仍有各类培训陆续按计划举办。
中医药技艺的传授、继承是—方面,另一方面更需研究、创新。据知,清代光泽有何高雍研撰了《医学求真》之集、有黄绍光研撰过《伤寒述真》之作。民国时期仅在民间有此类传闻,未录之文字。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直至“文化大革命”结束后才逐步调动起中医药人员的积极性,钻研学术之风始兴。他们中有些人努力探索,锲而不舍,力争获取成果。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探研活动也得到某些西医药人员的参与、支持,共同配合,各尽所能。从1976年起近十年间,较显著的科研成就有:沈若星中医师的针灸配合外科麻醉手术,优良率近85%;沈若星、庄永朝(西医)、官发炳(蛇医)合作的中、西、草结合治疗蛇伤;上官钧研制治疗胃病的“胃症散”;梁金照(西医)、卢俊德合作的黄花夹竹桃治疗心衰;沈若星总结的临床针灸中应用“子午流注与灵龟八法”镇痛之法(曾在全国针灸学术会议上交流。这是古代针灸取穴的一种方法,逐日按时推算人体气血运行中的盛衰,作为取穴依据);沈若星探创猪胆汁灌肠降低乙脑患者体温;杨细海医师探研的利用中医治法中“八法”之一的“下法”对腹部手术后遗症的应用;杨细海、艾清源(西医)合作的斑蝥膏穴位发疱加理咽汤治疗梅核气(慢性咽炎,或称咽部异感症)已达400余例。还有王成章治肝、胆和热结肠腑(即急性出血性坏死性肠炎)的疗法、黄紫霞治妇科阴道痛痒以及王新华、颜华水等都有其经验疗法。再如,骨伤医傅岳坤用童便治伤、苏绍达治骨折采用手法复位、外敷草药之纸垫夹板固定、皮肤牵引、内服中药和功能锻炼等综合疗法等,治愈效果良好,亦有独到之处。
中医药科技成果及其论文频频获奖,在学术会议、学术刊物交流的也不少。例如:杨细海主任医师有中药大黄在临床急症上的应用、中西医结合治疗结肠癌并发性肠梗阻、人体水液代谢与肾炎水肿等,先后或在全国消化外科学术会议宣读交流,或在中华医学会肾脏病学分会第二届中西医结合专题学术会上交流,有的被《福建中医药》杂志采用。其《真性尿失禁治验》参加中国(泉州)东南亚中医药学术研讨会交流,并被收入现代出版社出版的《疑难杂症治验》一书。上官钧主任医师有《肾结石术后调理》被《江苏中医》杂志采用,《顽汗治验》被收入《中国农村中医验案荟萃》一书等。1997年上官钧还出席了在美国洛杉矶举行的国际中医药杰出成果展示会暨学术交流会。这些都是光泽县中医药界理论研究与实践总结的成果。
此外,中医师们的优秀医案则更多,如杨细海主任医师的一个验案即可说明:一次,某病儿患下痢,脓血无度,体质日差,初期用多种抗生素、西药均无效,杨医师在会诊时审其病发前有食滞病史,便应用“木香槟榔丸”进行通固通下,只一剂,其痢大减,二剂而愈,又调治而安。如此等等,不胜枚举。
光泽县野生中、草药资源较丰富,1958年时曾做过调查,计有107种。司前、茶富、华桥、止马等乡村分布较广、蕴存量也多。光泽的地道药材主要有:厚朴、乌梅、黄柏、黄连、桔梗、桂枝、贯仲、巴戟、蕲蛇、钩藤、麦冬等几十个品种。如厚朴多产于司前的西口、里西坑等地深山之中;桔梗则产于园岱一带大山里;蕲蛇以司前、寨里为最多。玄参分布在京牙街、饶坪等山村。1958年,县医药公司曾组织劳力,试种过黄连、细辛,并移种(变野生为家种)过玄参、吴茱萸、栀子、前胡等中药材;亦曾从外省引进了防风、当归、生地等进行人工种植。1959年全县还有过7个药材专业生产队,有药农26人。当时,全县能自产、自种的中药材有:白术、白芍、淮山、薏苡仁等数种,种植面积达570余亩。没过几年,这些中药材也在“十年动乱”中被视为“资本主义尾巴”而“割”掉,有的药农为了群众治病的需要,不得不偷偷地零星种一点,直至改革开放以后才光明正大地种植。可是很快地又因市场经济发展不成熟而出现新情况:种植面积不断扩大,如止马乡、寨里乡都发展较多, 1999年种植银杏(白果)500亩,茯苓150亩,天花粉300亩,山栀子300亩,丹参30亩,车前子50亩,仅这几种就有1330亩,超过“文革”前的面积。但这些药材大批外流,县医药公司收购不到,收购到库的药材数量逐年减少:县医药公司1998年全年收购地产中药材14000千克,收购金额14万多元,1999年只收购到5000千克左右,收购金额只5.6万元,下降幅度较大。有的药材收购量很少,如桔梗只收购到100多千克,野生黄栀子收购到200千克,茯苓只收购500千克。再以蕲蛇干为例,县医药公司1976年收购到893千克,1977年收购到799千克,到了1982年收购量为607千克,1998年只能收购到22千克,1999年仅收购到7千克多。当然,有的中药材因自然环境变化而减产,但有的是因供需不平衡、价格下跌以及外贸出口额下降等影响造成种养减少;有的则因社会风气欠佳,收购中被外地经纪人、商贩用“回扣”从村(场)挖走,远销他方。如厚朴1987年种有802亩,1988年种730亩,1999年仅种330亩。又如蕲蛇皮则因社会上流行吃“野味”,蕲蛇被不法之徒哄抬价格,抢购进餐馆作美肴。有时,价格高销路好而药材则流入私贩手中;价格低、销路差时,药农才到医药公司要求收购。
注 (1)作者时任光泽县人大办公室副科级干部。
(2)本文刊载于《光泽文史资料》第20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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