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异质性对出口的影响：资本错配与出口行为的回归结果分析

1.所有制异质性分析

行业资本错配会给部分企业带来成本优势，正向资本扭曲的企业获利空间会更大，更能够克服出口的固定成本，也就越容易出口。政府干预下的国有企业面临更低的资本成本（施炳展等，2012）。那么资本错配是否对不同所有制企业的出口行为表现出差异性的影响呢？表5汇报了企业间资本错配与不同所有制企业出口决策和出口强度的回归结果。行业资本错配的加剧对外资企业的出口概率存在显著的正向作用，对民营企业的出口决策有抑制作用，对国有企业的出口决策影响不显著；资本错配每增加10%，外资企业参与出口的概率提高6.242%，民营企业参与出口的概率下降3.885%。行业的资本错配提升了民营企业和外企的企业出口程度，降低了国有企业的出口强度。具体来说，资本错配每增加10个百分点，民营企业的出口强度提高0.56%，外资企业的出口强度提高1.125%，而国有企业的出口强度则下降0.338%。

行业内资本错配程度的升高，说明市场中的资本配置更多地依赖非市场力量实现。在这样的环境下，对于民营企业来说，一方面，已经出口的企业由于“制度逃离”会提高企业的出口强度，以增强自身竞争力；另一方面，有出口意愿的企业由于面临着更高的资本成本而放弃出口意愿。对于国有企业来说，是否选择出口与资本错配无关；随着资本使用成本的下降，由于国有企业已经获得超额利润，所以没有动力改变现有出口行为，反而会降低出口意愿，规避国外市场可能带来的不确定性风险因素。对于外资企业来说，资本错配也会降低其资本使用成本，由于外资企业对国外市场更加的熟悉，而且外资企业来华发展的目的主要是寻求资源、降低生产成本，这就使得资本错配提高了外资企业的出口决策和出口强度。

表5　资本错配与出口决策：企业所有制异质性

注：***、**、*分别表示统计值在1%、5%、10%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www.xing528.com)

2.企业生产率异质性分析

已有研究表明，不同生产效率的企业对政策导向下投资机会的敏感程度不同，生产率低的企业为谋求政策支持，更倾向于拓展国际市场（陈胜蓝等，2018）。行业的资本错配是否对不同生产率水平的企业出口行为影响存在差异？表6是行业资本错配在高TFP和低TFP时对企业出口行为影响的计量结果，第（1）列和第（2）列分别是低全要素生产率企业的出口决策和出口强度的回归结果，第（3）列和第（4）列则是高全要素生产率企业的出口决策和出口强度的回归结果。可以发现，资本错配显著提高了TFP较低企业的出口决策和出口强度，也显著降低了TFP较高企业的出口概率和出口强度。对于TFP较低的企业来说，行业的资本错配每提高10个百分点，企业的出口概率提升0.892%，企业的出口强度提高0.096%；对于TFP较高的企业来说，行业的资本错配每增加10个百分点，企业的出口概率下降2.004%，企业的出口强度下降0.139%。企业间资本错配为部分企业的资本成本带来了优势，也提高了部分企业的资本成本。表6至表8的结果说明，资本错配更多地为生产率较低企业的资本成本带来了优势，但也导致生产率较高企业的资本使用成本出现劣势，使低生产率企业出口决策概率增加。由此，我们可以得到启示，即：行业的资本错配可能造成中国企业“出口—生产率”偏离的出口扭曲。

表6　资本错配与出口行为：企业生产率异质性

注：***、**、*分别表示统计值在1%、5%、10%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第（1）列和第（3）列的括号内为Z统计量，第（2）列和第（4）列括号内为T统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