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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造之人:探寻智慧与实践的工艺美学

时间:2023-06-0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它对“工”的见解非常精辟:智慧的人创造东西,巧干的人传承和坚守,世人称它为生产工艺。二是“创造之人”,这种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是物质劳动和实践的判断者,崇尚创造与发明。新工匠就是汉娜·阿伦特所定义的“创造之人”。“创新之城”成为杭州的新名片,杭州G20峰会已向世人表达这一信号。我相信,本书开篇提到的西湖龙井村在“创造之人”的努力下,未来定然会焕然一新。

创造之人:探寻智慧与实践的工艺美学

《考工记》说:知者创物,巧者述之,守之,世谓之工。这部中国战国时期记述手工业规范和工艺的重要文献,在中国科技史、工艺美术史和文化史上都占有重要地位,体现了中国古代在科技、工艺美术方面的精进理念。它对“工”的见解非常精辟:智慧的人创造东西,巧干的人传承和坚守,世人称它为生产工艺。这是对追求效能、讲究工艺和坚持创新的讴歌,这在当时来说,“工”是高贵的,令人尊敬的,享有崇高的地位。

孟浩然集序》中说“文不按古,匠心独妙”。它的意思是文章应该独出心裁,标新立异。孟浩然勇于创新,其“五言诗天下称其美善”,诗圣杜甫感叹说,“吾友襄阳孟浩然,新诗句句尽堪传”。

如此说来,创造并非是美国工匠独有,只是近代走在世界前列而已,而我国人民早在千年以前就注重创造,崇尚创造。在我国的文化里,“鲁班”这个名字成为了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的象征,就像当今世界对乔布斯的讴歌一样。

传说鲁班进深山砍树木时,手被一种野草的叶子划破了,渗出血来,他摘下叶片轻轻一摸,原来叶子边上长着锋利的齿,他用这些密密的小齿在手背上轻轻一划,居然割开了一道口子。鲁班正想俯身探究其中的道理,忽然看到近处有一只大蝗虫,两枚大牙一开一合,很快地吃着草叶。鲁班把蝗虫捉住细看,发现蝗虫的牙上也排列着许多小细齿。鲁班以此类推,举一反三,发明了锯子。

从妇孺皆知的鲁班故事中可以看出,创造者指具备将两个以上概念或事物按一定方式联系起来,创造出崭新的思想或事物的人。通俗来讲,就是能够把从前没有的事物给制造出来的人,其最大特点就是有意识地对新事物进行探索、颠覆或革命。

今天,“鲁班”成为创造和发明的代名词。2400多年来,人们把古代劳动人民的集体创造和发明也都集中到他的身上。木匠敬鲁班,就是对创造与发明的崇尚和敬畏。

令人遗憾的是,在过去的发展中,人们注重短期的利益,追求“短、平、快”的项目,慢慢忽略了工作的创造性,依靠大量的复制、抄袭,丧失了“匠心独运”的美好追求。这种短视行为在过去的30年里让我们尝到了苦果——缺乏从0到1的新产品、新思想。

要重拾工匠精神,我认为,首先要强化创造的属性,因为“匠心独运”才是新工匠的核心,所代表的是“独创性地运用灵巧的心思”“对创新者的崇拜”“创造新鲜事物”。那些不创造,而单纯靠重复劳作追求极致的人,他们不是真正的工匠,更不是我们推崇的新工匠。

新工匠绝不是只管鞠躬尽瘁、任劳任怨,在既有技术路线上精益求精的熟练工人,也绝不是甘心居住小破房、骑自行车的传统手艺人,而是拥有独特、奇葩的个性,崇尚精致、时尚,从事创造性工作的人。

新工匠与众不同,足够奇葩,身上流淌着“创造”的血液。他们在技艺上追求炉火纯青,注重手工与科技的相互增益,并在意“创意创见、创新”的诞生。

20世纪最伟大、最具原创性的思想家、政治理论家之一的汉娜·阿伦特[2]把劳作者分为两类:(www.xing528.com)

一是“劳动之兽”,像牲畜那样操劳,从事重复乏味的苦役。他们只管完成任务,别的什么也不考虑。这种人将工作本身视为目的,只是机械被动、按部就班地劳作。

二是“创造之人”,这种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是物质劳动和实践的判断者,崇尚创造与发明。他们不是劳动之兽的同事,而是其上司。他们通过制造的物品去了解自身,沉浸在一种更高尚的生活中。

“劳动之兽”想要解决的是“怎么办”,强调操作步骤;“创造之人”则问“为什么”,注重事情的缘由,从而激发创意。所谓创造就是探究事物的本来面貌,用精巧的心思去发明新事物。

新工匠就是汉娜·阿伦特所定义的“创造之人”。“创”者,从仓,从刀,敢于对既有成果大刀阔斧地改造,勇于突破,进行从0到1的创新。新工匠不走寻常路,不照搬照抄,所做出的东西既能满足用户的需要,又有独创性,哪怕是加一加、减一减、扩一扩等方面的微创新。

而传统匠人与机器竞争,不承认自己的不足,他们担心被机器替代的恐慌,从机器被发明出来的一刻起便从未停止。新工匠则用创造性思维来对抗机器的完美“雕刻”,总能给作品赋予特色。

新工匠未雨绸缪,不会像有的人等到木已成舟才开始烦恼。他们积累的同时也在酝酿改变,不希望自己被淘汰,无论是突如其来的“下岗潮”还是被机械取代岗位。他们希望付出的努力能够体现出其独特的价值,辛勤的创作能有个性的印记。

新工匠不仅在应用上进行创新,而且在理论层面也进行重大突破,即成为从0到1的新工匠。虽然我国当代的这一情况略显薄弱,比如目前我国经济理论和管理理论的创新就比较少,但随着新工匠不断涌现,我国将向世界输出重要的新思想、新产品。

以技术创新见长的华为,其创始人任正非在2016年科技创新会议就说“感到迷茫”。他认为,虽然近几年在应用性创新上到达极限,但是在理论性创新上一片空白,长此以往,我们原有的成绩必然被德国、美国等擅长“从0到1”的国家击溃——没有理论突破、技术突破和大量的技术积累,是不可能产生爆发性创新的。

对于我国企业来说,现在迫切需要理论性创新——向全世界输出新思想、新技术。这有赖于新工匠渴求创新,在“创”中成就一切。

这一使命落到新工匠的身上,这是一次历史性的新机遇,也是新时代赋予的新挑战。身处杭州的我,深刻感受到创新的气息。“创新之城”成为杭州的新名片,杭州G20峰会已向世人表达这一信号。我相信,本书开篇提到的西湖龙井村在“创造之人”的努力下,未来定然会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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