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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货币发行权对通胀的影响

时间:2023-06-1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从历史上看,自金本位制结束之后,全世界的货币发行都是由政府控制的。政府滥用货币发行权的结果,一定就是恶性通胀。货币主义坚持,零通货膨胀才是长期经济增长和繁荣的基础。从权利角度看,通货膨胀是经对所有人财产的一种隐蔽的剥夺。从交易角度看,通货膨胀加剧了生产的交易费用,带来紊乱的经济行为和错误的资源配置。

政府货币发行权对通胀的影响

这样从货币里面找寻物价总水平变动原因的经济思维,是古典经济学以来的一个传统。当代经济学家当中,最坚持这一传统的是弗里德曼。很巧合,弗里德曼生前三次访问中国(1980年、1988年和1993年),都是中国通胀指数达到高峰的年份。[2]我们无从知道,究竟是因为通货膨胀指数高,所以中国人才把这位货币主义大师请来,还是弗里德曼看到中国物价指数高,觉得货币主义理论在中国大有用武之地,所以才更愿意来到中国?不过客观的结果是,当年受通胀困扰的中国,更愿意对货币主义的经济思维开放。

大家可以回头看弗里德曼当年在北京、上海的那些讲演和问答记录。那是第一次面对面向中国听众介绍货币主义的思想学术传统。这个传统不是就物价谈物价,而是把物价的大幅度持续上涨看作是一个货币现象。按照这个传统,通货膨胀里的“货”不是任何具体的油、粮、猪、奶,而直截了当就是货币。当物价总水平上升的时候,弗里德曼提醒大家要到货币数量里面去寻找原因。这样一种思路,对当时的中国人富有启发,因为传统的“物价管理”既不能充分理解通胀现象,也不能有效处理通胀问题,只有摆脱了从某些商品价格的变动中寻找通胀原因的思维方式,才把人们的注意力引导到对货币的关注,才容易发现通胀的唯一原因是货币数量过多。

那么,货币数量又是怎么多的呢?这就涉及货币制度。从历史上看,自金本位制结束之后,全世界的货币发行都是由政府控制的。如果说金本位制还是自发的市场力量决定着货币的发行,那么法定不兑换货币(fiat money)的发行量总是由中央货币当局,也就是一个行政机构来决定的。货币主义认为,如此集中的货币发行权是对货币和价格总水平稳定的一个体制性威胁,因为行政当局很可能为了某种短期的好处而错用、滥用货币发行权。不论动机为何,货币发行一旦出错,一定会带来无数经济行为的歪曲和紊乱,市场中的个人、家庭、企业和地方对此都无能为力。政府滥用货币发行权的结果,一定就是恶性通胀。这在许多国家的历史上出现过。针对这一点,弗里德曼继承他老师西蒙斯(Henry Simons)的主张,坚持“规则高于权威”,也就是要设定一个货币发行准则,以此约束货币当局的权威和权力。弗里德曼本人也曾提出过一个简单的准则,那就是每年增发的货币量不得超过经济增长的幅度,比如年平均4%。他甚至提出根本不需要中央银行,就让一台中央计算机系统按照设定的数值来控制货币发行,保证物价总水平的平稳。

货币主义不是单靠逻辑的力量就扭转了潮流。决定性的力量还是通货膨胀的肆虐给各国带来的损害。原本被冠以“行动主义”(activism)的理论和政策取向,习惯于把“货币”看成一个可以满足刺激经济增长、扩大就业、平衡内外收支等多重目标并可由中央货币当局操控自如的一个政策工具。但是,发达国家持续的通胀压力和滞胀的现实,给货币主义的兴起提供了机会。弗里德曼论证了在通货膨胀和失业之间并没有长期的替代关系,他甚至发现,即使扩张性货币政策可以取得低失业的暂时好处,但带来的高通胀成本却趋向永久性。这就是说,煞有其事的“货币政策行动”给机会主义留下太多的自由空间,从而带来长久的“货币祸害”。[3](www.xing528.com)

回头看,弗里德曼的最重要贡献,是在政府掌控货币发行权的时代,不断根据经验提请人们警惕此种大权被滥用的危险。对弗里德曼来说,通货膨胀才不是“市场失灵”的产物,而恰恰是自发的市场力量被集中的行政权力替代之后,给经济自由带来的具有毁灭性影响的“礼物”。货币主义坚持,零通货膨胀才是长期经济增长和繁荣的基础。[4]这个理念有历史经验的根据。从权利角度看,通货膨胀是经对所有人财产的一种隐蔽的剥夺。从交易角度看,通货膨胀加剧了生产的交易费用,带来紊乱的经济行为和错误的资源配置。

人们有理由嘲笑关于计算机自动决定货币供应的构想根本不具备可操作性,因为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一个国家的货币发行采用了计算机机制。即使在想象的空间里,中央计算机替代了中央银行,似乎也只不过把央行行长的权威转化为中央计算机电脑工程师的权威而已。此外,究竟如何控制货币数量,货币主义的理论原则也远不等于可操作的现实。[5]

但是,我们不能因此否认货币主义在思想上的建设性。因为它坚持问:怎样才能避免货币发行大权落入有可能不那么可靠的“看得见的手”的掌控?能不能为现代信用货币体系设定一个“非人格化”的货币发行机制?这并不是一个凭空想出来的问题,因为历史上的金本位制,就是由发散的贵金属分布和分权的开采力量“决定着”各国货币的供给。既然如此,现代货币在节约了贵金属成本的同时,能不能为信用体系找一个“非人格化”的机制来为货币下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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