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英石皴法之美

◎ 邓伟卓

天下无处不山，山中无处无石。

英石的宗源产地英德，是属于中国岭南特有的喀斯特地貌。喀斯特地貌又称岩溶地貌，是水对可溶性岩石（大多为石灰岩）进行溶蚀作用等所形成的地表和地下形态的总称。英德虽处于广袤喀斯特地貌的华南、西南地区之一隅，但在古代是岭南与中原联系的必经之路。英德风景如画，民风淳朴，作为中途必经驿站，引无数过客停留。宋代曾丰有诗《乙巳正月过英州买得石山》：“飞篷今始转广东，英石不与他石同。”英石始以之独特的品质为世人所知，这种品质是什么呢？

曾几《程吉老抚干以英石见遗层叠可爱报之以此》诗云：“如何密密深深地，忽有层层叠叠山。”王十朋《李伯时赠英石》诗云：“平生性有好山癖，袖得两峰归故乡。”曾丰《余得英州石山》诗云：“小山欲与岳为曹，其末虽危本则牢”，“湖上飞来小祝融，群青在侧一居中”。英石的体量虽然不大，但峰峦起伏、嵌空穿眼的态势极受宋人爱戴。

在古代的文人士大夫中，琴棋书画都是不可少的随身技艺，从玩赏英石的过程中，“密密深深”“层层叠叠”“袖得两峰”这些词汇正中与古代绘画技法的“皴法”法想契合。

皴法是中国画表现技法之一。古代画家在艺术实践中，根据各种山石的不同地质结构和树木表皮状态，加以概括而创造出来的表现程式。其皴法种类都是以各自的形状而命名的。早期山水画的主要表现手法为以线条勾勒轮廓，之后敷色。随着绘画的发展，为表现山水中山石树木的脉络、纹路、质地、阴阳、凹凸、向背，逐渐形成了皴擦的笔法，形成中国画独特的专用名词“皴法”。

下面用国画的皴法与英石丰富的肌理进行比对。(www.xing528.com)

1.斧劈皴，明代倪端《聘庞图》对应斧劈皴

2.豆瓣皴，宋代范宽《雪景寒林图》对应豆瓣皴

3.折带皴，元代倪瓒《枫落吴江图》对应折带皴

4.解索皴，元代王蒙《青卞隐居图》对应解索皴

中国哲学追求天人合一，道法自然，人对自然敬畏之外，也用自己的生命参与宇宙自然世界。我们重英石的形之外，英石的肌理，皴皱也是亘古的自然岁月留刻于我们不可多得的美学财富，有待我们更深入地挖掘，让英德从形到纹，从意到韵，全方位地呈现于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