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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茶会:爱丽丝与睡鼠的对话

时间:2023-06-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睡鼠真不好受,”爱丽丝想道,“不过它睡着了,我想它不会在意的。”它们一看到爱丽丝过来就喊。爱丽丝生气地说,在桌子一头的一张大扶手椅里坐下。爱丽丝朝桌面扫了一眼,除了茶以外什么都没有。“我又不知道桌子是你的,”爱丽丝说,“何况上面摆的茶具远远不止三副。”他好奇地瞅了爱丽丝很久,这是他第一次开口。爱丽丝心想,“他们要猜谜语,我很高兴——我认为我猜得出来。”

疯狂的茶会:爱丽丝与睡鼠的对话

房子前面的一棵树下摆了一张桌子。三月野兔和制帽匠坐在那里喝茶,睡鼠睡得死沉死沉的,夹在它们中间。其余两个在聊天,胳膊肘搁在睡鼠身上,把它当作靠垫。“睡鼠真不好受,”爱丽丝想道,“不过它睡着了,我想它不会在意的。”

桌子很大,但它们三个都挤在一个角上。“没有地方了! 没有地方了!”它们一看到爱丽丝过来就喊。“有的是地方!”爱丽丝生气地说,在桌子一头的一张大扶手椅里坐下。

“喝点葡萄酒吧。”三月野兔招呼说。

爱丽丝朝桌面扫了一眼,除了茶以外什么都没有。“我没有看到酒呀。”她说。

“确实没有。”三月野兔说。

“既然没有,你请人喝太不礼貌了。”爱丽丝恼火地说。

“你没有受到邀请就坐下来,也不礼貌。”三月野兔说。

“我又不知道桌子是你的,”爱丽丝说,“何况上面摆的茶具远远不止三副。”

“你的头发该剪了。”制帽匠说。他好奇地瞅了爱丽丝很久,这是他第一次开口。

“你该懂些礼貌,不能对别人评头论足,”爱丽丝板着脸说,“那太粗鲁。”

制帽匠听后眼睛睁得很大,但只说:“渡鸦为什么像写字桌?”

“好啊,现在我们有游戏了!”爱丽丝心想,“他们要猜谜语,我很高兴——我认为我猜得出来。”最后这句她大声说了出来。

“你意思是说,你认为你能猜出答案吗?”三月野兔说。

“一点不错。”爱丽丝说。“

“那你应该把你的意思说出来。”三月野兔接着说。

“我说了,”爱丽丝急忙回答,“至少……至少我说的就是我的意思——那是一样的,你知道。”

“根本不一样!”制帽匠说,“你也可以说‘我看到我吃的东西’和‘我吃我看到的东西’是一样的了!”

“你也可以说,”三月野兔补充说,“‘我喜欢我拿到的东西’和‘我拿到我喜欢的东西’是一样的了!”

“你也可以说,”睡鼠仿佛在说梦话,“‘我睡觉时呼吸’和‘我呼吸时睡觉’,是一样的了!”

“对你来说是一样的。”制帽匠说,谈话到这里卡住了,大伙儿干坐了一会儿,爱丽丝尽量回忆她知道的有关渡鸦和写字桌的事,但是回忆不起来。

制帽匠第一个打破了沉默。“今天是一个月里的第几天?”他转向爱丽丝说,又从口袋里掏出表,不安地瞅着,时不时摇一下,再凑在耳朵旁边听听。

爱丽丝思索了片刻说:“第四天。”

“错了两天!”制帽匠叹气说,“我对你说过,表里加黄油是不行的!”他生气地瞅着三月野兔。

“可那是最好的黄油呀。”三月野兔温顺地回答。

“是啊,不过一定带进了面包屑,”制帽匠嘟嚷说,“你加油的时候不应该用面包刀。”

三月野兔拿着表,沮丧地看看,然后把它在茶杯里浸一下,再看看,但是想不出比第一句更合适的话,便说:“你知道,那是最好的黄油了。”

爱丽丝好奇地从他肩后张望。“这块表真滑稽!”她评论说,“有日子,但是没有钟点!”

“为什么要有钟点?”制帽匠喃喃地说,“难道你的表有年份吗?”

“当然没有,”爱丽丝立刻回答,“那是因为一年里有好多时间。”

“我的情况也是这样。”制帽匠说。

爱丽丝给弄得莫名其妙。在她听来,制帽匠的话似乎毫无意义,但确确实实是英语。“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她尽可能有礼貌地说。“睡鼠又睡着了。”制帽匠说着在它的鼻子上倒了一点热茶。

睡鼠不耐烦地摇摇头,眼睛也不睁开就说:“当然,当然,那正是我要说的话。”

“你猜出了谜语没有?”制帽匠又转向爱丽丝问道。

“没有,我猜不出,”爱丽丝回答,“答案是什么?”

“一点也不知道。”制帽匠说。

“我也不知道。”三月野兔说。

爱丽丝厌倦地叹气。“我觉得你们可以利用时间做些有益的事,”她说,“何必打一些没有答案的谜语,把它白白浪费掉。”

“假如你像我一样了解时间,”制帽匠说,“你就不会说把‘它’浪费了。时间不是‘它’,是‘他’。”

“我不懂你的意思。”爱丽丝说。

“你当然不懂!”制帽匠瞧不起人似的把头一扬说,“我敢肯定你从来没和时间说过话!”

“也许没有,”爱丽丝谨慎地回答,“但是我学音乐的时候知道要按时打拍子。”

“啊! 那就难怪了,”制帽匠说,“他可经不住拍打。如果你同他保持良好关系,你要时钟怎么样,他几乎都可以做到。举例说吧,假如到了上午九点钟刚要开始上课的时候,你只要悄悄同时间打个招呼,时钟一眨眼就转动起来! 一点半,午饭时间到了!”

“我希望这样。”三月野兔悄悄说。

“那当然很棒,”爱丽丝沉思说,“不过那时候……你知道我就不盼望开饭了。”

“刚开始也许不会,”制帽匠说,“但是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把时间一直停在一点半。”

“你是这么做的吗?”爱丽丝问道。

制帽匠伤心地摇摇头。“我可没有!”他回答说,“刚过去的三月份,我们吵了架——你知道正在它发疯之前(他用茶匙指指三月野兔),是在红心王后举行的大型音乐会上,我准备演唱:

“闪烁,闪烁,小蝙蝠

我多么想知道你要干什么!

你或许知道这支歌吧?”

“我听过相似的。”爱丽丝回答。

“你知道,”制帽匠接着说,“后面是这样的:

你高高地飞在世界上空,(www.xing528.com)

像是天上的茶盘

闪 烁,闪 烁......”

这时睡鼠动了一下,在睡梦中唱道:“闪烁,闪烁,闪烁,闪烁——”唱得没完没了,直到他们拧它才停止。

“呃,我第一节还没有唱完,”制帽匠说,“王后就吼了起来:‘他在谋杀时间! 砍掉他的脑袋!’”

“野蛮得多么可怕啊!”爱丽丝喊道。

“从此以后,”制帽匠声调凄楚地说,“他再也不听从我的请求了!现在一直停在六点不走。”爱丽丝心里一亮。“这里摆着许多副茶具是不是这个原因?”她问道。

“一点不错,”制帽匠说,“因为老是会用完。”

“可是当你们又回到开头时该怎么办呢?”爱丽丝大胆问道。

“我们换个话题吧,”三月野兔打着哈欠插嘴说,“我腻烦了。我提议请这位年轻小姐给我们讲个故事。”

“恐怕我没有故事可讲。”这个建议使爱丽丝相当慌张。

“那就让睡鼠讲!”他俩同时拧它,喊道,“醒醒,睡鼠!”

睡鼠慢慢睁开眼睛。“我没有睡着,”它的声音嘶哑微弱,“你们讲的每句话我都听到了。”

“给我们讲个故事吧!”三月野兔说。

“是啊,讲吧!”爱丽丝请求说。

“并且要讲得快些,”制帽匠补充说,“不然你没讲完又睡着了。”

“从前有三个姐妹,”睡鼠迫不及待地说,“她们的名字是埃尔西、拉西和蒂利,她们住在井底……”

“她们靠什么过活呀?”爱丽丝问道,她一向对吃喝的问题怀有极大的兴趣。

“她们靠蜜糖。”睡鼠想了片刻后说。

“那可不行,你知道,”爱丽丝轻轻说,“她们会因此得病的。”

“确实病了,”睡鼠说,“病得很厉害。”

爱丽丝试着想象这种不寻常的生活方式,但是觉得太复杂了,便接着说:“那她们为什么住在井底呢?”

“请多喝点茶吧。”三月野兔十分诚恳地对爱丽丝说。

“我一点都没有喝过,”爱丽丝不高兴地说,“所以不可能再多喝一点。”

“你意思是说你不能再少喝一点,”制帽匠说,“在没有的基础上,多一点是很容易的事。”

“没人征求你的意见。”爱丽丝说。

“现在是谁在评头论足了?”制帽匠得意扬扬地问。

爱丽丝找不到反驳的话,只好自己动手倒一点茶,吃点面包和黄油,然后转向睡鼠,重复了她的问题:“她们为什么住在井底?”

睡鼠又思索了片刻,然后说:“那是一口蜜糖井。”

“没有的事!”爱丽丝非常生气,她正要发作时,制帽匠和三月野兔发出“嘘! 嘘!”的声音,睡鼠愤愤地说:“如果你不懂礼貌,你自己把故事讲完吧。”

“不,请接着讲!”爱丽丝惶恐地说,“我保证不再插嘴了。我认为很可能有一口这样的井。”

“确实有!”睡鼠气愤地说。不过他同意接着讲下去,“于是这三个小姐妹——她们原先在学画画,你知道……”

“她们画什么呀?”爱丽丝忘了她的承诺,又插嘴了。

“蜜糖。”睡鼠这次全然没有在意,脱口说。

“我要一只干净的茶杯,”制帽匠打断了它的话,“我们都往前挪一个位置吧。”

他说着就往前挪,睡鼠跟着他。三月野兔挪到睡鼠的位置上,爱丽丝很不情愿地坐上三月野兔的位置。制帽匠是这次换位中唯一得益的人,爱丽丝比起以前来要差远了,因为三月野兔刚把牛奶罐打翻在它的盘子里。

爱丽丝不敢再惹睡鼠生气,十分谨慎地说:“可是我不明白她们从哪里打来的蜜糖。”

“你可以从水井里打水,”制帽匠说,“我想当然可以从蜜糖井里打蜜糖……呃,蠢货。”

“但是她们是在井里呀。”爱丽丝只当没有听到最后的称呼,对睡鼠说。

“她们当然在井里,”睡鼠说,“并且待得很舒服。”

可怜的爱丽丝被这个回答搞糊涂了,她让睡鼠继续说了一会儿,没有干扰。

“她们在学画圆,”睡鼠接着说,它非常困倦,不断地打哈欠、揉眼睛,“她们画各种各样的东西,M字母打头的各种东西。”

“为什么是M打头的?”爱丽丝说。

“为什么不是呢?”三月野兔说。

爱丽丝不做声了。

这时睡鼠已经合上眼睛,正要打盹,却被制帽匠拧了一把。它尖叫一声醒了过来,接着说:“M字母打头的东西,比如捕鼠夹、月亮、记忆和许多。你知道,你常说有些东西‘差不多’,你有没有见过画出来的‘许多’?”

“既然你问到我,”爱丽丝给弄得莫名其妙,“说实话,我恐怕没有……”

“那你就不应该讲话。”制帽匠说。

爱丽丝再也不能忍受这种粗鲁的态度了,她很不高兴地站起来要走开,睡鼠立刻睡着了,她离去时回头看了一两次,希望其余两个叫住她,可是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她最后一次回头时,看到他们正在把睡鼠往茶壶里塞。

“不管怎么说,我再也不去那里了!”爱丽丝在树林子里寻径走去,“我一辈子没有见过那么愚蠢的茶会!”

她刚说完这句话,发现有一棵树身上有一扇门。“真够奇怪的!”她想,“不过今天遇到的都是怪事。我想我不妨立刻进去。”她便进去了。

她再次发现自己在那个狭长的门厅里,身边就是那张玻璃小桌。“这次我要做得好些。”她暗忖着,拿起那把金子的小钥匙,打开通向花园的门。然后她小口小口地啃蘑菇(先前她藏了一块在口袋里),身高到了一英尺左右,接着她沿着通道走去,终于发现了那个有色彩鲜艳的花坛和凉爽的喷泉的美丽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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