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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夫科夫软禁期间的正义宣判

时间:2023-07-0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1996年2月,保加利亚最高法院承认了日夫科夫的“国家首脑资格”,正式宣布他无罪。在此期间,保加利亚当局曾提出由总统对其“赦免”,但是,日夫科夫坚决表示反对,他说:“赦免是给予犯了罪的人的,我在保加利亚人民面前没有罪。”早些时候,关于日夫科夫非法占有高级官邸的消息被保加利亚报纸炒得沸沸扬扬。日夫科夫毫无倦意。这一年的9月18日,保加利亚军事检察院撤销了对日夫科夫实行的软禁措施。

日夫科夫软禁期间的正义宣判

1996年2月,保加利亚最高法院承认了日夫科夫的“国家首脑资格”,正式宣布他无罪。不过,他仍因涉及“援助第三世界案”等而继续受到软禁。在此期间,保加利亚当局曾提出由总统对其“赦免”,但是,日夫科夫坚决表示反对,他说:“赦免是给予犯了罪的人的,我在保加利亚人民面前没有罪。”

他被软禁在哪里?他是否受到严密的监管?他又是如何度过那许多“孤独”的日子的呢?1997年7月21日上午,他在为他的回忆录出版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大胆透露了他日常生活的一鳞半爪。

在索非亚南部、维托沙山山麓的博亚纳风景区,一幢幢橘红色屋顶的住宅或别墅栉比鳞次。在这里,紧靠一条名为“塞克沃亚”的小街,一块草木蓊郁的坡地被漆成咖啡色的铁栅栏严严实实地围着,其中就有日夫科夫的儿子弗拉迪米尔和外孙女埃夫格尼娅的各一幢两层小楼。据日夫科夫说,这是在1989年前靠向朋友借贷盖起来的,那时的建筑材料比较便宜。1989年“剧变”之后,这些朋友免了他们的债务。由于日夫科夫迄今尚无自己的住房,因此,他现在就被软禁在这个院子里——同埃夫格尼娅一家住在一起。新闻发布会正是在这里举行的。

早些时候,关于日夫科夫非法占有高级官邸的消息被保加利亚报纸炒得沸沸扬扬。为此,日夫科夫在《回忆录》中特别写了这样一段:“最近几年,波特夫格勒的老乡是我的常客。见到他们,我真感到高兴。《波特夫格勒消息报》的记者们也常常来采访我。有一次,在回答关于‘我的几处官邸’和我数不清的‘财产’的问题时,我对他们说,打从娘肚子里生出来直到今天,我从来就没有过什么财产。我还对他们说,大概我妈生下我后,可恶的算命先生就已预言,我这辈子只配有一身衣服。他们于是惊讶地问道:‘难道您从来就没有过自己的财产吗?’”

7月21日上午,天气凉爽,阳光灿烂,近40名保加利亚记者和外国驻保记者按约定的时间,鱼贯进入“塞克沃亚”街的这个院子,聚集在日夫科夫所住小楼的露天平台上,等待新闻发布会的开始。记者们一个个交头接耳,互问长短。10时整,86岁的日夫科夫身着白色衬衫和麻布下装,在无人搀扶的情况下,不动声色地从小楼里走出来,满脸堆笑、十分随和地招呼大家说:“请……请……请喝酒,喝可口可乐呵……别客气……”

他同记者们一一握手,问他们来自哪家新闻单位。当他得知有4名中国记者常驻保加利亚时,他情不自禁地说:“呵,这么多记者……中国,大国嘛!”

记者们蜂拥而上,照相机、摄像机的镜头一齐对准了这位前国家元首。

在同大家聊天后,他走到紧靠小楼的橘红色遮阳篷下,坐在一张小桌旁,宣布新闻发布会开始。他介绍了他的《回忆录》,还请赞助商、出版社的负责人讲了话。他在回答记者们提出的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时,毫不感到为难,也无通常的“外交辞令”。

有记者问道:他当政时是否有人向他打“小报告”?他回答说:“我严格禁止安全部门向我汇报哪些人说了我的坏话。没有一个国家的首脑像我这样做。我不想知道人们都散布了哪些笑话。相反,我还自己散布了几则关于我自己的笑话,要不要讲给你们听听?……”

日夫科夫还回答了其他许多问题。

问:您对1989年事变有何看法?

答:戈尔巴乔夫一上台,我就感到我们的领导干部开始起劲反对我。有迹象表明,是莫斯科策划了这场打击我的运动。我读过的一些材料说明,(在华沙条约国家中)只有我一个人同戈尔巴乔夫的所谓改革进行过始终不渝的斗争。当然,在初期阶段,我托多尔·日夫科夫是支持戈尔巴乔夫的。但我后来发现,这只会导致华沙条约解体。我决心进行斗争。我找了一些国家的总书记,他们表示同意,但后来又都各自为政。我们未能组织反攻。保加利亚是个小国,我们很孤立。在此,我要作自我批评,就是我过早地提出辞职。

问:您如何评论“日夫科夫案”?

答:所有针对我的案件都是非法的。没有一个案子能够成功。我等待着,希望政治生活中能有一个聪明人敢为我挺身而出——不仅敢于公开为托多尔·日夫科夫辩护,而且敢于径直到我这里来。……看来我不得不求助于国际人权机构,而且请你们相信,这些机构将讨论他们策划的针对我的野蛮行为。

问:现在您最感觉难受的是什么?(www.xing528.com)

答:我无法同人接触。在我整个一生中,我有几个朋友圈子——印刷工人、游击队员、农民,以及各种文艺团体的人。过去我们每月至少聚会一次,现在缺的就是这个……

问:您是怎样度过每一天的?

答:我上午9点开始工作——只要活着就得工作,晚上大多是12点以后休息。每天散步一个小时,做自己编的体操。我的遗传基因决定我有一个好身体,我的爷爷活到105岁,死的时候是个牧羊人,而我离开了羊群,来到城里,做了国家首脑。

问:您现在领取多少退休金

答:我领取普通人的退休金,而不是特种退休金。今年年初,退休金只合3美元,后来涨到4美元、5美元。现在的退休金是5万列弗(约合28美元)。据说,(前总统)姆拉德诺夫曾经向时任总统热列夫提出要求,想领取特种退休金,热列夫答应了;至于我,热列夫说我没有当过总统,不能领——我只当过部长会议主席、国务委员会主席、保共中央总书记。

问:您靠什么生活?

答:我现在靠家里人养活,靠外孙女。她现在有一个时装店。我被捕后,她被解雇了。后来开始织毛衣,织好后拿到服装店去卖,以后就攒了点钱,开了时装店。

问:您现在有私人医生吗?

答:没有。我过去的一名医生现在在内务部工作,她经常来为我看病……一旦有病,招之即来。……有几次,我差点死去。

问:您都看些什么书?

答:我被关起来后,一个月看了16本小说——果戈理等作家的作品。现在看得少了。主要是听广播,看电视。什么都看,也看体育比赛。年轻时,我经常去滑雪,革命胜利后就很少去了。也打网球,还有乒乓球

……

新闻发布会共进行了两个半小时。日夫科夫毫无倦意。末了,他同记者们一一握手告别,依然是满脸堆笑。

这一年的9月18日,保加利亚军事检察院撤销了对日夫科夫实行的软禁措施。但是,由于涉及他的某些案件尚未结案,他只有在事先通知检察机关的情况下,才能在国内自由行动,但不得离开保加利亚。日夫科夫的第一反应是:这是保加利亚司法的一种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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