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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学模式的逐步确立与优化

时间:2023-07-0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武举自此正式提上日程,并在制度上逐步规范化。这一建议也得到了明英宗的首肯。武举之所以在正统年间受到重视,一方面是因为世袭制无法保证军队人才之需,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当时的明王朝已经逐步迈向衰落,正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危机。很显然,明统治者非常希望通过武举这种模式选拔出优秀的军事人才,以拯救这个行将就木的衰老王朝。这表明,北宋神宗年间所推行的兵经模式已得到明廷相对完整的模仿。

经学模式的逐步确立与优化

明朝建立之初,朱元璋罢宰相之位,行特务之政,大肆杀戮功臣。在这种政治背景之下,兵学研究不可能取得突破性发展。为实现专制统治,统治者并没有热情推动兵学研究,只允许设官学,并由朝廷主导。这一基调在立国之初便得到确立,而且延续很久,一直到了明代中后期才发生改变。

吴元年(1367),朱元璋曾下令“设文武科取士”[229],并对“文举”和“武举”各自提出要求:“应文举者,察其言行以观其德,考之经术以观其业,试之书算骑射以观其能,策以经史时务以观其政事。应武举者,先之以谋略,次之以武艺,俱求实效,不尚虚文。”[230]由此可见,朱元璋一度也对武举取士表示出兴趣,且重视军人的谋略和武艺,但这种举措不知何时遭到废止。直到洪武十七年(1384),有朝臣建议“兴武举,以罗英才”[231],仍未获认可。洪武二十年(1387),礼部再次提议“立武学,用武举”[232],但再次遭到朱元璋的否定。在朱元璋看来,所谓建武学,用武举,“是析文武为二途,自轻天下无全才矣”[233]。朱元璋标榜自己更看重文武兼备之才,武学则因为“专讲韬略,不事经训,专习干戈,不闲俎豆”,并此成为“拘于一艺之偏之陋”,由此而被搁置。[234]作为一代枭雄,坐稳天下之后,朱元璋是不是果真重视人才,从他大肆杀戮功臣的行为即可窥见端倪。他之所以态度鲜明地拒绝推行武举模式,也许同样只是出于维护专制集权统治的需要,并不情愿给胸怀文韬武略之人以露头的机会。朱元璋的这一理念对明初期武学地位有着很大影响,也为军事人才的选拔制度定下基调,乃至于有明一代,武官多为世袭或世职,“武举只是个补充”[235]。不仅如此,武举既没有殿试,也没有三甲区分和鼎甲名号。[236]这显然与文举还有一定差别。

洪武三十年(1397),政府曾令兵部刻印《武经七书》,供将帅学习之用,到建文四年(1402)初立武举,却未能长久。正统七年(1442)翰林院编修徐珵建议效仿“唐有军谋之科,宋有武举之选”[237],设立武举之法。他建议英宗皇帝派兵部在全国各地察访“有军谋勇力之人”并从中选拔表现突出者。既不限南北,也不拘额数,挑选到京城之后,“问以攻守之策,试以弓马膂力”。[238]如果被选中则配给口粮二石,安排在各军营任职,等到立有军功,则依照相应规定授以武职。武举自此正式提上日程,并在制度上逐步规范化。作为配套教材,《武经七书》得到更为广泛的流传,各种应试教科书也应运而生。正统十年(1445),大同左参将石亨指出了武举存在的问题:“通于兵法者止是记诵之学,熟于弓马者不过匹夫之勇,临敌制胜,未必皆得其用。”[239]在石亨看来,智谋明显比勇力更加重要,所以应学习汉唐以来强调考察“军谋”[240]的做法。这一建议也得到了明英宗的首肯。

武举之所以在正统年间受到重视,一方面是因为世袭制无法保证军队人才之需,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当时的明王朝已经逐步迈向衰落,正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危机。尤其是“承平日久,将不知兵,兵不习战”[241]的危机,以及日益加重的边患,都逼迫明廷做出改变,于是明英宗就此效仿起宋神宗立兵经的做法,试图找到一条强兵之策。天顺八年(1464),明英宗正式下令开科:“令天下文武衙门各询访所属官员军民人等,有通晓兵法、谋勇出众者,从公保举。”[242]《武举法》也由此设定,将基本考试内容定为策略与武艺,考场与考官都因考试等级的不同而有相应规定。初期考试只有乡试和会试,乡试考中则称武举人,会试考中则称武进士,居首者则称武会元。崇祯年间开始设殿试,武榜首位则称武状元。在此之后,武举似乎渐渐成为一根救命稻草,日益受到朝廷的重视。我们从《明武宗实录》《明世宗实录》等书中都可以看出明廷对于武举的重视程度。很显然,明统治者非常希望通过武举这种模式选拔出优秀的军事人才,以拯救这个行将就木的衰老王朝。此后,在经过“创立规条而申严武举之选”[243]的各种努力之后,有关武举的各项规章制度也变得更加严密。到了武宗时期,已形成兵部尚书刘宇所说的“文武并用,每三年开武举,每五年考军政”[244]的宏大场面。此举之目的,“无非欲网罗贤才以弼治理”[245]。其基本模式,则参照推行多年的科举考试模式:“俱仿文事而行”[246],而且确保“条格参酌文举”[247]。这表明,北宋神宗年间所推行的兵经模式已得到明廷相对完整的模仿。(www.xing528.com)

通过武举选拔军事人才,既要比试武艺,也要考察谋略,但这二者究竟孰先孰后,孰轻孰重,也颇费思量,明统治者曾一度对此非常纠结,政策也不停地发生摇摆。宪宗年间,一度强调选拔“谙晓武艺之人”[248],后来又加上“体貌雄伟,筋力壮健”的要求,这明显是更强调身体条件和武艺高强,执行一段时间之后又改而再提出“谙晓文墨”的要求。[249]之所以做出这一改变,显然是出于对全面素质的强调,既重视文韬,也看重武略。孝宗年间,则要求按照“先策略而后骑射”的标准进行。既然如此,首先淘汰的当然是那些“学识无可取者”。[250]这里的“学识”,明显是就军事学而言。也就是说,那些对军事谋略疏于了解,不读兵书战策的,会首先被淘汰。既然强调以这类“学识”为重,那么此时对于武艺的要求必定会相对宽松。而且,有一种情况似乎仍然难以避免:虽然强调“先策略”,但石亨所担心的那种“通于兵法者止是记诵之学”[251]之类弊端,仍有可能存在。也就是说,还有可能会招到那种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到了明朝末期,则重新强调了对武艺的要求。明熹宗对“矢不虚发,力技绝伦”[252]的强调,崇祯皇帝“谕武举试艺,毋专取文藻”[253],都表现出这种倾向。为防止“南郭先生”滥竽充数,明廷也曾采取来回加试的方法,还设立“初场”“次场”“末场”的三级考试模式,每场考试内容均有不同:“初场试以武经、百将传、诸家兵法,试其论策七篇;次场试以古今阵势、兵车名物……末场则于教场试其弓、马、枪、刀,以观其勇力。”[254]从上述考试内容来看,明廷推行武举的目的显然是为了寻找将才和帅才,首先强调的是兵法的研习,要求对包括《孙子兵法》在内的武经有深入了解。考生要想在这种选举中胜出,也必须以此为重点,并对有关军事学的各方面知识都要有所了解。

明代武举一直在追求规范化和制度化,而且学习军事谋略始终是必选项目,只是有时在重视程度上不及武艺。也就是说,学习古代兵法是武举必须选择的科目。参与选拔考试的考官,则需在群臣之中进行选拔,同样要求选出“通兵法武艺者”[255]来担任考官。由此开始,为应付策试而刊印的标题讲章之类,也在明代逐渐发展起来。不少军事类著作都与武举考试紧密关联,基本局限于应试一途,只需配有简明注释。刘寅的《武经直解》曾被官方钦点为法定教科书,取得了无可替代的崇高地位。为适应武举考试之需,一些学者将《武经七书》的兵学思想和理论观点抽选出来,制作成试题,社会上也出现各种满足应试者阅读需求的标题性兵书,这些兵书以满足考生基础性阅读为目标,如谢弘仪《武经七书集注标题》、赵光裕《新镌武经七书标题正义》、沈应明《新镌注解武经》、臧应骥《新镌武经标题佐议》等。这些兵书将古代兵典的主要思想条理化、简单化、通俗化,非常便于考生记诵,对古典兵学的传播也有不可磨灭的贡献,也为明代晚期兵学研究水平的整体提升起到了铺垫作用。明代晚期涌现出一批富有创见的兵书,如《投笔肤谈》《武备志》等,与这些铺垫密不可分。包括《孙子兵法》和《武经七书》的注释作品,其写作水准已经明显有所提高,郑灵、陈天策、曹允儒、黄献臣、李贽、何守法等人的注本在当时就产生了积极影响,对于今天我们研习兵典也不乏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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