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北宋中后期至南宋的乡书手制发展优化

北宋中后期至南宋的乡书手制发展优化

时间:2023-07-0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如前所述,在宋初,乡书手在乡之里正下服役,里正被废止之后,每乡置乡书手一名,他便成为县役人了。而且,南宋时还于定额之外置有乡书手。由此可见,乡书手负责检查比较户长催税的钱谷簿历。《宋会要·免役》开禧三年九月十四日臣僚言,更证实乡司指的就是乡书手。前半条称典押和乡书手,后半条称典押和乡司,两相对照,可知乡书手又称乡司。则乡书手往往怠于勾销税簿。

北宋中后期至南宋的乡书手制发展优化

如前所述,在宋初,乡书手在乡之里正下服役,里正被废止之后,每乡置乡书手一名,他便成为县役人了。然而,熙宁四年推行募役法,采取投名雇募的方式。对此,《嘉定赤城志》的《吏役门·县役人·乡书手》有如下表述:“熙宁行募法,以第三等以下户充,免户下役钱,无人就,即给雇钱。其后不限有无产业招募。吏有阙,与贴司依名次补充。元丰七年听投名,不支雇钱。”则行募役法(免役法)之后,有产无产都可招募,县吏有阙之时还能补入,打通了成为县吏的道路,所以以后投名也不支雇钱了。据此可见,乡书手和县里其他职役一样也胥吏化了。而且,南宋时还于定额之外置有乡书手。[48]

前引《作邑自箴》卷三《处事》有关于乡书手的记载:“钱谷簿历十日一次差乡书手磨算朱书,保明于计头。”又前述同书《令户长催税》条亦曰:“其乡书手惟要关留户长磨税……其弊不可举也。”由此可见,乡书手负责检查比较户长催税的钱谷簿历。同书卷四《处事》载:造五等簿时,令乡书手、户长、耆长各自记入各家的家业,然后集中在一起比照勘定。[49]

乡书手也叫乡司。南宋《嘉泰吴兴志》卷七《官制》湖州乌程县吏额条可见如下记载:“曹司十六名,四名有请(指吏禄——作者注);贴司二十名;乡司十二名;厅司十四名,六名有请;手力五十名。”[50]则在乌程县有乡司十二名。又据同书《乡里》,乌程县有十二乡,可见,这个乡司指的就是乡书手。而且,在他们当中,曹司的四名吏和厅司的六名吏是得到吏禄的,而关于乡司却没有类似记载,因此,就如同前引《嘉定赤城志》所载,是不能给乡书手雇钱的。《宋会要·免役》开禧三年九月十四日臣僚言,更证实乡司指的就是乡书手。

今后诸县差大小保,必令本县典押及乡书手于差账同结罪保明,编排既定,令、丞同共点差……如有不实不公,却许照条限越诉,许行改正,本县典押并照差役不当本条,与乡司并行断勒,永不收叙。

当时规定:差大小保时,令县之典押(胥吏)和乡书手在差账(又叫鼠尾簿)上结罪担保,差账的编排一旦定下,县令和县丞便点差保正、大保长服役,如编排有不实或不公平之事,参照差役不当法条,那名典押便和那名乡司一起被治罪。前半条称典押和乡书手,后半条称典押和乡司,两相对照,可知乡书手又称乡司。而且这条也说明乡书手和典押(又称案吏)一起作成大小保役人的差账。[51]因此,南宋中期人叶適《水心先生文集》卷三《役法》亦谓南宋耆户长之役尽归保正副了(参见后述)。

其计较物力,推排先后,流水、鼠尾、白脚、歇替之差,乡胥高下其手,而民不惮出死力以争之,今天下诉讼其大而难决者,无甚于差役。(www.xing528.com)

其意为:乡胥比较民户的物力,推排保正副之役,流水簿、鼠尾簿等差账及白脚(指未曾就役)、歇(未就役而暂休)停的代差等,他们皆可上下其手派定,故民户出死力相争,这类诉讼颇多。此处的乡胥指的就是乡书手,因此,元末人陶宗仪《辍耕录》卷一八亦曰:“世称乡胥为书手,处处皆然。”可见,乡书手负责比较民户的物力,作成流水簿、鼠尾簿等差账,并据此排定服役户的顺序。而且,根据前引《作邑自箴》,可见这些民户的物力本来就是乡书手确定的。根据南宋中期人周必大《周益国文忠公文集·平园续稿》卷三一方崧卿墓志铭,孝宗淳熙年间方崧卿任信州上饶县知县,“先是督乡司具民之物力高下,毋敢不实封文书。案间遇当役者争承,则启封参考,亲加诘问,情伪立得,人欣然就役”。可见他亲自督促乡书手详报民户的物力高下。

又南宋中期人曹彦约《昌谷集》卷一〇《新知澧州朝辞上殿劄子》详述产去税存的弊害:“豪民得产而不肯收正,下户出产而不能到官,于是产出税存者满天下,而差役、义役之法愈变而不得其正也。夫契书者,交易之祖也;砧基簿(土地台账——作者注)者,税役之祖也。曩时(绍兴十二年十二月)经界立法固已灼知奸弊之原委,而立为对行批凿之定论矣,不对行批凿则不理为交易。”绍兴二十一年(1151)和淳熙三年(1176)曾申严此令。“今州县催税每以产去税存为版簿(叫砧基簿——作者注)之害,州县差役每以产去税存为流水(指差账——作者注)之害。……所以不对(对砧基簿——作者注)行批凿即不理交易者,必欲尽所过割(土地的让渡——作者注)……若收而不尽与,虽收而不为彼(指典卖人——作者注)退落,皆不得谓之对行批凿,业合还主,钱合归官,乡书手与过割人吏皆合坐罪。若出产户无钱纳,即许给榜召人承买。此则不理交易之本意也。”据此,原规定土地有典卖,典卖人与典买人进行土地让渡手续,必须在砧基簿上对行批凿,因为不行此手续,会产生产去税存之弊,所以这项交易不被承认,其产可还给原典卖人,官府没收其钱,乡书手和参与过户手续的人吏坐罪。可见,乡书手还负责在乡的砧基簿上记录土地交易

在南宋,乡书手和在北宋时一样处理租税簿。《宋会要·赋税》绍兴二十六年(1156)八月[52]诏曰:“诸路县道起催产税,乡司先于民户处私自借过夏税、和买,已入并不到官,却将贫乏下户重叠催科补填。”又《庆元条法事类》卷四七《受纳税租》引用《赋役令》曰:“诸税租钞,仓库封送县令佐,即日监勒分授乡书手,各置历,当官收上日别为号计数,以五日通转。每受钞即时注入,当职官对簿销押讫,封印,置柜收掌。”则乡书手还掌管税租钞的收据。又同条《户婚敕》曰:“诸销税租簿,吏人、书手受县钞或取到监住钞,而不即时勾销致毁失者,虽会恩仍勒停。”则乡书手负责接受县钞、监住钞等税租钞,并要在税租簿上销账。南宋末人胡太初《昼帘绪论》卷五《催科篇》第八亦曰:“起催税物,例是勒逐乡乡胥供具合管数目以凭给引。不知乡胥与富强之家素相表里,有税未即具上,或不尽具,至有每年不曾输官者;却止将善良下户先具催数,或多科尺寸,逼令输纳。”则乡书手于催交夏税、和买时,与富强之家勾结弄虚作假,而令下户多纳。“民户之受害者,莫甚于已纳重追,皆由案吏不相关照,乡胥不与销豁。夫先期乐输,本是畏法,而点追苛扰,与未纳同,又且呈钞缴引分外费用,人谁肯先输乎?”则乡书手往往怠于勾销税簿。根据当时人杜范《杜清献公文集》卷八《便民五事奏劄》,杜范知宁国府时上此奏,曰:“本府所管南陵(今安徽省南陵县——作者注)、泾川(今安徽省泾县——作者注)两邑……曩自遭洪水郁攸之变,百年版籍一旦散失殆尽。……于是,若催科、若差役悉受成于奸胥之手,而公与私交病矣。何者?贵家豪户所管常赋,重赂乡胥,或指为坍江逃阁,或诡寄外县名籍,虽田连阡陌,输税既少,役且不及。[53]村疃小民仅有田园,不能赂吏,则额外横敛,重催日纳,又为上户承当重役,每一遇役次,则讼牒纷然,吏高下其手,惟贿是视……是以两邑之民富者愈富,而陵驾府县;贫者愈贫,而旋致流离。”如此说来,乡书手勾结贵家、豪族取贿赂,搞乱税簿,导致课税征役的不公平。

如上所述,在南宋,乡书手成为胥吏,掌管差账、砧基簿和税簿,他勾结贵家富户,对农民诛求不已。这一点,乡书手和县里其他的胥吏是同样的。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