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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性与价值:勤务农业,立国根本

时间:2023-07-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專力於事曰務,闢土殖穀曰農。天生聖人爲天下主,以務農立國,以足食爲政,凡一毫便於農者,必極力行之也。有國家者,詎可不務農哉?太宗之務農,實得其本矣。此言亂世之民,棄實務虚,競錐刀之末利,所以廢其農桑之本基也。

重要性与价值:勤务农业,立国根本

專力於事曰務,闢土殖穀曰農。天生聖人爲天下主,以務農立國,以足食爲政,凡一毫便於農者,必極力行之也。嘗觀諸《詩》,而知周人重農之意矣。《詩》曰:“曾孫來止。”以見君之尊嚴,出入田畝,而不爲屈也。又曰:“嘗其旨否。”以見田畯之官,相忘豆觴,而不爲耻也。夫櫛風沐雨,莫勞乎農;沾體塗足,莫賤乎農。周之君臣,從事於襏襫之閒,交孚於閭里之所,則當時爲農者,安得不相勸勉哉?然周人之意,不止此也。天子所命者,農;命官所先者,農;朝廷所加惠者,農;官府所分理者,農。下至州鄉閭巷、婦人女子、賤隸小夫,歌詠讚頌,亦無一不在農。噫,盛矣!夫自後世,民不里居,農非前世之農,勸相之方,視爲末務。去而爲游手,棄而爲末作,散而爲諸侯之食客,聚而爲山澤之盗賊。漢復古意,多方勸率。免其租以優之,設其科以貴之。民未知種麥,則勸之種麥;民未知養苗,則教之養苗。春事欲作,則鑄耕種之器;田務正殷,則不行發卒令。至其法之最良者,則自天子而下,無不以農爲務,故國彊永而民富康也。嗚呼!有國家者,詎可不務農哉?不務則惰惰,則廢廢,則曠曠,而民至遊矣。《記》曰:“國無曠土,則食無遊民。”至於土曠民遊,天下何所倚賴?《周禮》命遂大夫以“正歲簡稼器,修稼政”,命里宰以“歲時合耦於鋤,以治稼穡,趨其耕耨,行其秩序”,命遂師“巡其稼穡,而移用其民,以救其時事”也。太宗之務農,實得其本矣。

夫食爲人天,《左傳》曰:“民以食爲天。”農爲政本。農爲國政之本原。倉廩實則知禮節,衣食足則志廉恥[1]。《管子》曰:“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即此之謂也。故躬耕東郊,《禮·祭統》曰:“是故天子親耕於南郊,以共齊盛;王后蠶於北郊,以共純服;諸侯耕於東郊,亦以共齊盛;夫人蠶於北郊,以共冕服。天子諸侯,非莫耕也;王后夫人,非莫蠶也。身致其誠信,誠信之謂盡,盡之謂敬。敬盡,然後可以事神明,此祭之道也。”注:“南爲盛陽之地,故天子耕於南郊,冕用朱紘;東爲少陽之地,故諸侯耕於東郊,冕用青紘。”[2]干寶《周禮注》曰:“古之王者,貴爲天子,富有四海,而必私置籍田,蓋其義有三焉:一曰以奉宗廟,親致其孝也;二曰以順於百姓在勤,勤則不匱也;三曰聞之子孫,躬知稼穡之艱難,無違也。”今詳之《禮》,既云天子耕南郊,諸侯耕東郊,此爲萬世不易之制也,太宗何獨以爲東郊乎?稽之唐史《禮樂志》:“貞觀三年,太宗將親耕。孔穎達議曰:‘《禮》,天子籍田南郊,諸侯東郊,晉武帝猶東南。今帝社乃東壇,未合於古。’太宗曰:‘《書》稱:平秩東作。而青輅黛耜,順春氣也。吾方位少陽,田宜於東郊。’乃耕於東郊。”蓋高祖崩於貞觀九年,太宗東耕於貞觀三年,此時高祖尚存,故云“吾方位少陽”也。敬授人時。《書》曰:“乃命羲和,欽若昊天,歷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時。”以孔氏《傳》云:“重黎之後羲和氏,世掌天地四時之官,故堯命之使敬天時以授人也。”又《書》曰:“寅賓出日,平秩東作。”孔氏《傳》曰:“寅,敬也。賓,導也。平,均也。秩,序也。歲起於東而始就耕,謂之東作。東方之官,敬導出日,平均次序,東作之事,以務農也。”國無九歲之儲,不足備水旱;《記》曰:“國無九年之蓄,曰不足;無六年之蓄,曰急;無三年之蓄,曰國非其國也。”謂奪其農務故也。儲,貯積也。家無一年之服,不足御寒暑[3]。鼂錯謂文帝曰:“人情一日不再食則饑,終歲不製衣則寒。”謂妨其蠶績故也。御,扞也。凡衣服被於體曰御。然而莫不帶犢佩牛,《漢書》:“龔遂,字少卿,山陽南平陽人也。以明經爲官,至昌邑郎中令。爲人忠厚剛毅,有大節。宣帝即位,久之,渤海左右郡歲饑,盗賊並起,二千石不能擒制。上選能治者,丞相御史舉遂可用,上以爲渤海太守。時遂年七十餘,召見,形貌短小,宣帝望見,不副所聞,心内輕焉。謂遂曰:‘渤海廢亂,朕甚憂之,君欲何以息其盗賊,以稱朕意。’遂對曰:‘海瀕遐遠,不霑聖化,其民困於饑寒而吏不恤,故使陛下赤子盜弄陛下之兵於潢池中耳。今欲使臣勝之邪?將安之也?’上聞遂對,甚説,答曰:‘選用腎良,固欲安之也。’遂曰:‘臣聞治亂民,猶治亂繩,不可急也。唯緩之,然後可治。臣願丞相御史且無拘臣以文法,得一切便宜從事。’上許焉,加賜黄金,贈遣乘傳。至渤海界,郡聞太守至,發兵以迎,遂皆遣還。移書敕縣,悉罷逐捕盜賊吏,諸持鋤鉤田器者,皆爲良民,吏無得問。持兵者,迺盜賊。遂單車獨行至府,郡中翕然,盜賊亦皆罷。渤海又多劫略相隨,聞遂教令,即時解散,棄其兵弩而持鋤鉤,盜賊於是悉平,民安土樂業。遂開倉廩假貧民,選用良吏,慰安牧養焉。遂見齊俗奢侈,好末技,不田作。乃躬率以儉約,勸民務農桑。令口種一樹榆,百本img,五十本葱,一畦韭。家二母彘,五母雞。民有帶持刀劍者,使賣劍買牛,賣刀買犢,曰:‘何爲帶牛佩犢?’春夏不得不趨田畝,秋冬課收斂,益蓄果實菱芡。勞來循行,郡中皆有蓄積,吏民皆富實,獄訟止息。數年,上遣使徵遂。上以遂年老,不任公卿,拜爲水衡都尉,典上林禁苑,官職親近,上甚重之,以官壽卒。”〇按:注引《漢書》“移書敕縣”,脱“屬”字。“持兵者乃盜賊”,脱“爲”字。棄堅就僞。求什一[4]之利,廢農桑之基。堅,實也。僞,虚也。《前漢·楊惲傳》曰:“惲有餘禄,方糴賤販貴,逐什一之利,此賈豎之事。”什一者,十之一也。此言亂世之民,棄實務虚,競錐刀之末利,所以廢其農桑之本基也。以一人耕而百人食,《商子》曰:“百人農,一人居者,王;十人農,一人居者,彊;半農半居者,危。夫農者寡而游食者衆,故其國貧危。今夫蛆螣蚼蠋,春生秋死,一出而數年不食。今一人耕而百人食之,此其爲蛆螣蚼蠋亦大矣。雖有詩書,鄉一束,家一員,猶無益治也。”生之寡用之者衆如此。其爲害也,甚於秋螟。螟,蝗類,食苗心之蟲。《説文》曰:“吏冥冥犯法。”即生螟。《記》曰:“仲春行夏令,則螟蟲爲害。”言秋螟者,秋乃將登成之時,有此蟲,爲害大也。游食者多,甚於秋螟也。莫若禁絶浮華,勸課耕織,《魏志》:“劉馥曰:‘懲惡舉善,而教不能,則勸。浮華交游,不禁自息矣。’”浮華者,前所謂求利廢農者也。若不禁絶,則游食末作者多矣。賈誼曰:“一夫不耕,或受其饑;一女不織,或受其寒。”故當勉勸計課,考其勤惰,使女修織紝,男務耕耘。雖有饑饉,必有豐年。使人還其本,俗反其真,《東都賦》曰:“折工商之淫業,興農桑之盛務,遂令海内棄末而反本,背僞而歸真。”此之謂也。則競懷仁義之心,永絶貪殘之路,既已禁其浮僞,各還本真,則仁義之心生矣,而貪殘之路永遠斷絶也。此務農之本也。如此,方可謂之務農之大本也。斯二者,制俗之機。二者,謂威、惠也。此二者,是制馭風俗之樞機。(www.xing528.com)

子育黎黔,惟資威惠。《漢史》曰:“王者,父事天,母事地,子育黔黎。”黔黎者,黑也,謂人首皆黑也。言爲人君者,當視民如赤子。然民之所趨,有善有惡,故其治之者,亦有威有惠焉。威以懼惡,惠以懷善,故威惠相資,不可有偏,故爲制俗之機也。〇按,注“史”當作“書”。惠可懷也,恩惠可以懷善。則殊俗歸風,《毛詩序》曰:“家殊俗。”又《漢書》曰:“殊方異俗,嚮風慕義。”又曹植《孔廟碑》曰:“殊俗解編,髪而慕義。”即此謂也。若披霜而照春日;晉荀朂《省吏議》曰:“願之如陽春。”此承上文而言,人君能惠澤流於下民,其下民之來,如披寒霜而以向春陽赴之者,其可禦哉?謂恩惠能使人親之也。威可懼也,威刑可以懼惡。則中華慴軏[5],慴,伏也,懼也。軏,車轅端曲木也。謂以威制,彊惡即如牛馬懼伏於軏也。慴,之涉反。如履刃而戴[6]雷霆荀朂曰:“畏之如雷霆。”亦承上文言也。《詩》曰:“兢兢業業,如霆如雷。”孔氏疏曰:“兢兢,恐怖。業業,憂危也。其危恐如有霆之鼓於天,如有雷之發於上。”言其恐怖之至甚也。以履刃戴雷霆,舉首摇足,動有所畏,不敢爲非也。謂威刑能使人畏之也。必須威惠並馳[7],此重言威惠不可偏用,故云必須並馳。偏於威,則猛;偏於惠,則慢。孔子曰:“政寬則民慢,慢則糾之以猛;猛則民殘,殘則施之以寬。寬以濟猛,猛以濟寬,政是以和”。又《前漢·刑法志》:“刑罰威獄,以類天之震曜殺戮也;温慈惠和,以效天之生殖長育也。固當並馳耳。”剛柔兩用,《詩》曰:“不競不絿,不剛不柔,敷政優優,百禄是遒。”此之謂也。競,彊也。絿,急也。優,和也。遒,聚也。畫刑不犯,孔子曰:“三皇設言而民不違,五帝畫象而世順機。”[8]古者,上刑赭衣不純,時人尚德義,犯刑者,但易之衣服,自爲大恥。畫,猶設也。犯,干也。移木無欺。此指商君之事。案《史記》:“商君,衛之庶孽公子也。姓公孫,名鞅,少好刑名之學。始事魏相公叔痤,爲中庶子。公叔痤嘗薦於魏惠王,不見用,遂西入秦。孝公既用鞅變法,恐天下議己。鞅曰:‘疑行無名,疑事無功。且夫有高人之行者,故見非於世;有獨知之慮者,必見傲於人。愚者闇於成事,知者見於未萌。民不可與慮始,而可與樂成。論至德者不和於俗,成大功者不謀於衆。是以聖人苟可以彊國,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禮。’孝公曰:‘善!’鞅既變法令,恐民之不信己,乃立三丈之木於國都市南門,募民有能徙置北門者,予十金。民怪之,未敢徙。復曰:‘能徙者,予五十金。’有一人徙之,輒予五十金,以明不欺。卒下令,令行於民。期年,秦民之國都,言初令之不便者以千數。於是太子犯法,衛鞅曰:‘法之不行,自上犯之。’將法太子。太子,君副也,不可施刑,刑其傅公子虔,黔其師公孫賈。明日,秦人皆趨令。行之十年,秦民大悦。道不拾遺,山無盗賊,家給人足,勇於公戰,怯於私鬬,鄉邑大治。後封之商於十五邑,號爲商君。”賞罰既明,則善惡斯别;此言威惠不偏,故賞罰明;賞罰既明,則善善惡惡悉判矣。仁信普[9]著,則遐邇宅心。著,明也。遐,遠也。邇,近也。宅,定也。言仁愛誠信,普博著明,則遠近之心皆定於一矣。勸[10]穡務農,則饑寒之患塞;耕耘、種藝、織紝、紡績,勸之、課之,使男女各務其本,則饑寒之患自塞矣。遏奢禁麗,則豐厚之利興。遏,止也。刻鏤彫鐫、組文刺繡,遏之、止之,使男女各棄其僞,則豐厚之利自興矣。且君[11]之化下,以人君行教化於下。如風偃草。《論語》曰:“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風,必偃。”言君子以仁信化下,如風偃草之易也。上不節心,則下多逸志。《大學》曰:“一人貪戾,一國作亂。”《漢書》有曰:“宫中好高髻,城外高一尺。”又《荀子》曰:“上好貪利,則臣下百吏乘是而侵鄙[12]豐取刻與,以無度取於人。”亦此之義也。逸,言其肆逸也。君不約己,而禁人爲非,是猶惡火之燃,添薪望止其焰;忿池之濁,撓浪欲止[13]其流,不可得也。孔子曰“君子有諸己而後求諸人,無諸己而後非諸人”是也。言君子當修身約己,以化天下。若不能修身約己,而欲禁民爲非者,正如嫌惡火之然[14],復益柴薪而望遏止其焰不燔;忿[15]怒池之濁,而復擾其浪,欲遏止其流不渾,豈不愚哉?莫若先正其身,則人不言而化矣。子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人君能先正其身以率下,故不言而信,不教而化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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