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朗哥统治的恐怖统治：独裁的阴影

西班牙内战结束了，西班牙人民的美好愿望被各种反动势力扑灭了，佛朗哥成为了胜利者。有人说“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从战争胜败角度来看，佛朗哥无疑是胜利者，不过他的胜利是建立在西班牙人民的尸山血海、累累白骨基础之上的，他踩踏着西班牙人民的尸骨爬上了权力金字塔的最高处，到达了人生的巅峰。根据1938年1月的法律，佛朗哥就任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其实，早在1937年4月，他实际上就已经是国民运动领袖。他作为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集国家各种权力于一身，他是西班牙国家元首、军队总司令、大元帅、西班牙长枪党党魁，党政军大权集于一身，长枪党和教会也都在他严密控制之下，其在西班牙的地位超过了欧洲中世纪时期的国王，甚至更接近或类似于欧洲中世纪十字军东征时代的罗马教皇。为了树立权威，1939年7月，他以法令形式颁布的长枪党党章强调国家权力应集中于佛朗哥一人。党章规定，佛朗哥是“全国的领袖”“对上帝和历史负责”，是国民运动“一切价值和荣誉的化身”。这样看来，佛朗哥毫无疑问已经走上神坛，成为接受全体国民崇拜的神，是上帝在西班牙的化身和代表。此外，只有佛朗哥有权任命他的继承人，在他颁布有关法律法令前，不必经过政府讨论。这些证明了，其他一切机构和个人在他的眼中不过是傀儡和工具，只能任其摆布罢了。

佛朗哥

西班牙内战虽然结束，但是西班牙也被战争摧毁，几乎成了废墟，西班牙面临着严峻的战后重建的挑战。佛朗哥上台后，他的首要任务就是改组政府，他于1939年8月改组政府，政府中除了他以外，还有6名军人，其他人不是他的亲信，就是与军方有关，很明显，佛朗哥政府是一个军事独裁政权。

此外，佛朗哥还成立了最高参谋部，当然在他的直接领导之下。1940年1月，为了加强对工会的控制，颁布了工会统一法。随后，颁布了工会组织基本法。根据此项法律，成立了全国工会办事处，是全国工会组织的最高领导机构。这个组织表面上是工人自己的组织，实际上是长枪党控制工会组织的一个工具，所有工会组织必须在长枪党领导下活动。长枪党向全国各级工会派遣代表，担任一把手，工会性质由此可见一斑。

随着世界形势的变化，德、意、日法西斯势力日渐猖獗，世界大战的乌云已经笼罩在世界人民的头上。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1931年9月18日，日本帝国主义在中国东北沈阳发动“九·一八事变”，中国的抗日战争拉开了序幕。欧洲大国出于私利实行无差别绥靖政策，德国、意大利逐渐成为两个战争策源地，磨刀霍霍，战争已经不可避免。1939年9月1日，德国发动闪击战，进攻波兰，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欧洲战场开打了。波兰陈旧落后的战略战术思想和落后的武器装备在武装到牙齿的现代化德军面前不堪一击，损兵折将，丧师失地。很快，英国、法国向德国宣战。这个时候，西班牙会做出什么反应呢？佛朗哥发表讲话，表示西班牙保持“严格的中立”。关于佛朗哥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保持中立”的态度，曾经引起历史学者的热议。有的学者说他是军事独裁主义者，为了成为最高统治者，依靠德意法西斯反动势力，屠杀工农等一切反对力量，依靠铁血手段登上政坛最高位置。二战中，他虽然偏向轴心国一方，但最后却“背叛”了希特勒和墨索里尼曾经的恩惠。利益是政治舞台中的根本法则，造就了太多的政治出卖。佛朗哥曾深受德、意扶助，且与希特勒同属大独裁者，却没有加入到法西斯阵营，保持中立，是一种没有信用、忘恩负义的可耻行为；也有学者认为，他是个铁腕人物，也是一名善于审时度势的领导人，正是他在二战中明智地保持中立，坐山观虎斗，慢慢视情况发展来决定最后到底站在哪一边，结果既没有加入法西斯阵营，也没有加入反法西斯阵营，做到了事实上的中立，正是这种选择使得西班牙逃过了一场真正的浩劫和屠杀，这是国家和人民的幸福。正如有人评价说道，“一个统治者如果做不到像华盛顿那样，至少要做到像佛朗哥那样，同样也是国家之幸、民族之福也”；还有说法认为佛朗哥预见到轴心国嚣张跋扈一时，最后必然失败，他不想自己结局也是一样所以没有参战。可是这只是人们一厢情愿的推测，没有任何资料或人可以证明佛朗哥有这想法，当然我们至少可以肯定，佛朗哥是个精明的政治家，不会凭一时之气贸然参战。(www.xing528.com)

其实，这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正如同一千个读者，心目中就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那样，每个人看问题的立场、观点、方法和角度不同，自然就会得出不同的结论。每个结论单独看起来都会有道理，让人无法也无力反驳，不过从总体来看，每个结论都不免失之偏颇，有瑕疵，不完整，以偏概全。对于类似的问题，也许根本就没有一个标准答案。也许下面一段话会给我们提供一个不同的视角，给我们一点或一些启示，“评价一个时代、一个社会的真实状况，其实还得看占人口绝大多数的普通人的综合情况。判断一个国家是否强大，不是看这个国家有多少高楼大厦，也不是国库中有多少黄金储备，更不是有多少军队和先进的武器装备，而是看这个国家能够给普通国民带来多少福祉。”其实，实事求是地说，如果不考虑佛朗哥军事独裁统治给西班牙人民带来的那些深重灾难，而仅仅考虑佛朗哥的西班牙政府在二战期间保持中立，尽力不牵涉到交战的每一方，这在客观上使得西班牙人民免受了兵灾之祸患，少了一些战争罹难，的确给西班牙人民带来了莫大益处，这是无法否认的，也应该引起每个历史学者在对佛朗哥做出评价时必须注意的一个方面。在民主政治盛行的现代西欧，西班牙人民仍能接受“大独裁者”佛朗哥的统治，直至1975年，大抵也有出于对他免使西班牙落入二战深渊的巨大功绩的承认和庆幸罢。不管佛朗哥因为哪些原因在二战中保持中立，我们都可以确定佛朗哥的确是一个运筹帷幄，深谋远虑的政治家，不盲目行事。他也很有野心，但能够掂量出自己的分量，在这个方面，佛朗哥与墨索里尼形成鲜明对比，后者野心勃勃，刚愎自用，好高骛远，独妄自负，不知审时度势，顽固地推行法西斯暴政，助纣为虐，最终走向灭亡。魔鬼也是多种多样的，很多懂得生存之道，也生存得很好，他们不把自己的聪明才智用于以生命作赌注的赌博中，而是好好地做一方诸侯，这的确有很多值得人们深思的地方。在反映二战时期的影视作品中，可以经常看到这样的台词：“法西斯必然灭亡！”可是，看佛朗哥的例子时，也许就不能完全把这话当真了。总之，评价一名历史人物很难做到既客观又全面，随着有新的史料和新的观点出现，盖棺定论的观点也许又该改变了。

另外，虽然西班牙保持中立，不过置身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复杂国际环境中，西班牙也并不能完全地“独善其身”，表面上的中立并不能阻止它成为各方势力角逐的战场，有法西斯一方，也有反法西斯一方。不过，双方都没有采取公开手段，而是采用“暗战”手段在此较量，例如情报战、心理战、经济战等。因此，二战时期的西班牙那也是刀光剑影、谍影重重、危机四伏，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看这方面的电影。

既然佛朗哥选择保持中立，那么接下来他会怎么做呢？他其实还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地位，依然将主要精力放在建立国家机制和制定各项法律、法令。主要有以下方面：1940年，佛朗哥组织了垂直工会。此时，企业主的权利开始膨胀，长枪党迅速发展，例如，政府官员都是长枪党雇佣的人，许多工人和其他劳动者因各种想法和目的而成为长枪党分子。为了加强对青年人控制，用佛朗哥的思想教育和驯化青少年，1940年年底，佛朗哥下令成立了青年阵线。对于妇女也不放松控制，佛朗哥强化妇女组织，由其亲信皮拉尔·普里莫·德里韦拉领导。同时，对于长枪党领导下的民兵组织进行重建。颁布法令，使得使用武力镇压共产党和反抗人士合法化。佛朗哥实行铁腕手段，在国内推行恐怖统治。对长枪党以外的党派，尤其是共产党、社会党党员，大肆搜捕、关押，甚至处死，而且还使用极其残酷的阉割刑和绞刑。1941年，颁布国家工会法，强化国家暴力机构——警察机构，使其成为镇压进步力量的工具。如此，佛朗哥通过实施以上措施，基本上完成了国家机器和独裁法制建设，从而达到了巩固个人统治的目的。佛朗哥独裁统治时期，政府被军队操纵，玩弄于股掌之间。从政府组成人员的职位来看，政府显要职位均被军队控制，例如，军人部长占42.8%，军人副部长占37.3%，不言而喻，政府的军队性质是显而易见的。此外，政府中的其他大多数职位被长枪党分子占据和控制。但是，另一个方面，军队和政府的矛盾也不断增长、激化，一直交织在佛朗哥统治时期。与此同时，佛朗哥也将宗教作为加强独裁统治的一个重要工具，特别是在教育、宣传方面。1940年后，红衣主教与佛朗哥关系密切，为佛朗哥利用宗教在教育和宣传方面的控制发挥了重要作用。此外，佛朗哥极力限制甚至镇压宗教自由，导致广大人民群众怨声载道，不满情绪日益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