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符号学：深入解读电影中的象征与意义

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法国一些从事文学研究的学者开始着手设计一门后来被称为叙述学的各种研究方案，并且产生了系列重要的著述。1969年，叙述学（narratologie）一词首次出现在托多罗夫（Tzvetan Todorov）所著《〈十日谈〉的语法》一书中：“这部著作属于一门尚未存在的科学，我们暂且将这门科学取名为叙述学，即关于叙事作品的科学。”追溯叙述学的理论基础，我们可以看到两条相对来说独立发展的线索——语言学研究（特别是结构主义语言学研究）和普罗普（Vladimir Yakovlevich Propp）对民间故事的类型学研究，由此，一般叙述学研究的两大基本方面——叙述话语研究和叙述结构研究——也逐渐得以确立。叙述话语研究的基本意图是，按照语言学研究句子成分其基本构成的方式来研究话语的叙事成分及其基本构成。如果我们把前一种研究称为句子语言学的话，那么后一种研究，按照罗兰·巴尔特的看法，就可以称为叙事性话语的话语语言学。关于前一种研究，我们已经得到了某些结果，比如说，我们已经大体上确定了现代汉语的六种句子成分及其基本关系如下：

（定语）主语→（状语）谓语（补语）→（定语）宾语

但是，我们还没有达到乔姆斯基对现代英语所做的类似研究的水平。现代英语的句子成分及其基本关系已经可以用一个基本规则和一系列的补充说明来加以表示了。其基本规则可表示如下：

NP→AUX→VP(www.xing528.com)

其中的NP表示名词短语，相当于主语；VP表示动词短语，相当于谓语；AUX表示动词变体，补充说明规则从略。

那么，关于后一种研究，特别是后一种研究在电影领域中的运用，我们已经得到了什么结果呢？

格雷马斯（Algirdas Julien Greimas）认为，叙述学应当属于符号学的一个部分：“要在符号学这门意义科学的基本格局里把叙述结构建立成一个独立的程序。”^[1]从这个意义上说，叙述学是对叙事性作品的直接意指研究，其中叙述话语研究属于直接意指的能指研究，叙述结构研究属于直接意指的所指研究。格雷马斯还认为，叙述结构是一种深层结构，它“除了用自然语言表达意义外在别处也能发现，如电影语言和梦境语言、形象绘画语言等”。就是说，电影的叙述话语研究与文学的叙述话语研究相比，应当有其特殊性，正如罗兰·巴尔特所说：叙述性的能指很难从小说转换到电影。但是，电影叙述结构研究和文学叙述结构研究相比，就没有这种特殊性了，叙事作品是可以移译的。麦茨的电影作品组合段划分理论以及一些有关电影作品的其他构成元素的研究都属于电影叙述话语研究，正如若斯特所说，这方面的“研究思路已大大打开”。但是，另外一方面，即在把从文学研究中得出的关于叙述结构的某些结果运用到电影作品的叙述研究方面，还只做了很少的工作。这一方面是由于不少从事电影理论研究的人还不太了解叙述学理论，另一方面也是由于现有关于一般叙述结构的某些阐述还是相当不完备的。甚至我们可以这样说，直到目前为止，我们仍然不知道一般的叙述结构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