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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会议:复辟时期的国际同盟

时间:2023-07-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维也纳会议有两个突出特点。因此,在维也纳召开会议时,法兰西王国要求与其他国家一起以同等身份加入会议。莱比锡战役第二个特点,维也纳会议不是在旧世界中创造一个新世界。正因为如此,维也纳会议期间及随后几年,常常被称为“复辟时期”。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与会各国代表齐聚维也纳这“五国同盟”就是“维也纳会议”。

维也纳会议:复辟时期的国际同盟

1814年,由法兰西大革命引起、拿破仑·波拿巴主导的战争实际已经结束。经过1813年的莱比锡战役,1814年年初,法兰西第一帝国覆灭,波旁王朝复辟。1814年5月30日,在巴黎同盟国与法兰西王国达成和解[1]。同盟国对战败的法兰西第一帝国[2]的处罚相当宽容。此时,与1792年战争爆发时相比,法兰西第一帝国的疆域更广阔,同盟国也没有要求法兰西王国支付任何战争赔款。

法兰西大革命和拿破仑战争不仅是同盟国,即英国、俄罗斯帝国、普鲁士王国、奥地利帝国、瑞典王国、西班牙王国和葡萄牙王国与法兰西王国之间的战争,还是一场震撼整个欧洲的动乱。从多方面看,这场战争摧毁了旧有统治,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家庭甚至个人不受其影响。因此,战争结束后,各国需要召开会议共同解决欧洲问题。作为欧洲一大城市和一大战胜国的首都,在某种特殊意义上,维也纳代表着传统、法律、秩序和既定制度。因此,维也纳被选为会议召开地点。

维也纳会议有两个突出特点。第一个特点,这不是一次“和平会议”,因为在巴黎,各国已经达成和解,法兰西王国与同盟各国间的所有争议都已经解决。在事实和法律层面,战争状态已经结束。因此,在维也纳召开会议时,法兰西王国要求与其他国家一起以同等身份加入会议。

莱比锡战役

第二个特点,维也纳会议不是在旧世界创造一个新世界。如果有人认为经过二十年战争,旧的欧洲体系已经土崩瓦解,无法恢复,那么参加会议的各国代表绝不会承认,因为他们相信,旧的欧洲体系一直是稳定的,并且基本符合人类对法律和自由的要求。因此,参加会议各国的意图不是重建新秩序,而是恢复旧体系。正因为如此,维也纳会议期间及随后几年,常常被称为“复辟时期”。但这不是简单机械的复辟,也不可能复辟,欧洲政治家们不会如此愚蠢。在重建战前欧洲旧秩序的过程中,必然会有许多方面需要改进,然而1814年到1815年,欧洲各国的政治家们显然没有竭尽全力恢复旧秩序。尽管随后四十年各地有所改进,但1860年前,维也纳会议的最终总决议基本是完整的,这份总决议也使欧洲度过近半个世纪相对和平的时期。

《第一次巴黎和约》第三十二条要求:“此次战争所有交战各国,在缔结本条约后的两个月内,都应该派遣全权代表赴维也纳参加会议,旨在决议一切完成本条约所规定的必要协定。”虽然同盟国与法兰西王国已经达成和解,并承诺允许其参加会议,但同盟国仍不承认法兰西王国为会议成员国。因此,一份秘密条文规定,会议达成的解决方案必须按照“同盟国自行确定的原则”执行。这意味着维也纳会议最多只能由与法兰西王国签订条约的七个国家,即英国、俄罗斯帝国、奥地利帝国、普鲁士王国、瑞典王国、西班牙王国和葡萄牙王国组成,但七个国家显得过多。因此,各同盟国签订另一协约,将会议有效成员限制为四国同盟[3],即英国、俄罗斯帝国、奥地利帝国和普鲁士王国。事实上,会议召开时,法兰西王国代表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运用灵活的外交手腕,为法兰西王国争取到参加四国会议的资格。因此,最终四国同盟成为“五国同盟”,即英国、俄罗斯帝国、奥地利帝国、普鲁士王国和法兰西王国。

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

与会各国代表齐聚维也纳

这“五国同盟”就是“维也纳会议”。除包括法兰西王国在内的八个成员国外,其他国家的一百多位全权代表都抵达维也纳,其中除一些加入专门委员会的代表,其他代表无事可做。最后,八国,即瑞典王国、西班牙王国、葡萄牙王国、英国、俄罗斯帝国、奥地利帝国、普鲁士王国和法兰西王国,尽管签订《维也纳会议最后议定书》,作为大会条约的总约,但自始至终没有召开过正式大会。

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三世

虽然《第一次巴黎和约》第三十二条规定应在《第一次巴黎和约》签订后的两个月内举行会议,但直到1814年9月13日,四个国家才在维也纳集会。参加会议的代表有富有外交经验的克莱门斯·冯·梅特涅。尽管当时年仅四十一岁,但从某些方面看,克莱门斯·冯·梅特涅是位精明的政治家和外交家。其次,值得一提的是沙皇亚历山大一世亲自代表俄罗斯帝国参加会议。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善于思考和行动,拿破仑·波拿巴称其为“善变的拜占庭人”。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三世善良而软弱。代表英国参加会议的是其外交卡斯尔雷勋爵罗伯特·斯图尔特[4]。这位勤奋努力、经验丰富的政治家或许缺乏想象力,但睿智和诚实使他成为英国当之无愧的代表。另外,不得不提的是法兰西王国代表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诡计多端,当时正值事业巅峰。与会各全权代表年龄都在四十岁左右:沙皇亚历山大一世三十七岁,克莱门斯·冯·梅特涅四十一岁,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三世四十四岁[5],卡斯尔雷勋爵罗伯特·斯图尔特四十五岁,只有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已经六十一岁。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曾是一位神父,像其他法兰西王国旧时教徒贵族一样,很快升为主教。1789年,他曾以主教身份参加关系重大的“三级会议”。法兰西大革命时期,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放弃主教身份,开始从事外交工作。

卡斯尔雷勋爵罗伯特·斯图尔特

拿破仑·波拿巴

1792年,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被派往伦敦,从此他一生钟爱英国。从1793年到1795年,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流亡美国,并且有所收获。法兰西督政府执政时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任外交部部长或外交大臣直到1814年,他一直忠心耿耿地为拿破仑·波拿巴服务。在拿破仑·波拿巴失败后,当告别这位善于阿谀奉承的朋友时,拿破仑·波拿巴说:“你连自己的父亲都会出卖。”随后,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转而支持复辟。他认为拿破仑·波拿巴的法兰西第一帝国已经不复存在,而波旁王朝不应对先前的战争负责。这种划分使法兰西王国得以逃脱同盟国的惩罚。维也纳大会中法兰西王国赋予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最艰巨的任务,也给了他取得成功的巨大机会。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无疑是一位真正的爱国者,无论在波旁王朝还是在奥尔良王朝统治时期,他都能尽心尽力又得心应手地服务国家。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是法兰西王国外交家的典型代表—举止随和,诙谐幽默。1838年,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去世,终年八十四岁。[6]

维也纳会议现场

1814年9月13日,四国代表在维也纳聚集,开始通过彼此间非正式会晤解决欧洲问题。会议起草的条约实际只是对四国同盟先前达成的协议进行了记录。八国委员会,即英国、俄罗斯帝国、奥地利帝国、普鲁士王国、瑞典王国、西班牙王国、葡萄牙王国和法兰西王国组成的委员会偶尔召开会议,但无事可做。1814年9月23日,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抵达维也纳后,发现法兰西王国被排除在四国同盟内部会议外。他对此极其不满,但一直在等待时机。对英国,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始终有几分友好,卡斯尔雷勋爵罗伯特·斯图尔特代表的英国也对法兰西王国表示友好。1814年12月24日,大会举行第一次正式会议,卡斯尔雷勋爵罗伯特·斯图尔特和克莱门斯·冯·梅特涅提议,并坚持让法兰西王国参加会议,这使俄罗斯帝国和普鲁士王国非常震惊。其内幕是,四国同盟由于波兰和萨克森王国问题发生争执,为寻求和平解决办法,英国和奥地利帝国不得不拉拢法兰西王国站在他们一边,以压制俄罗斯帝国和普鲁士王国联盟的影响。当英国和奥地利帝国提议法兰西王国加入会议时,其他国家不好拒绝,毕竟在签订《第一次巴黎和约》几个月后,法兰西王国已经不是欧洲各国的敌人。此外,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还威胁说,如果不把法兰西王国当作大国看待,他在大会上将鼓动小国争夺他们在第一次巴黎会议的地位。因此,俄罗斯帝国和普鲁士王国做出让步,四国委员会成为五国委员会,会议所有决定由五国确定。

克莱门斯·冯·梅特涅

1814年最后几个月[7],欧洲问题的解决没有实质性进展。洛伊希腾贝格公爵欧仁·德·博阿尔内[8]给他的护卫写信说,会议没有进行,他们只在那里跳舞。

你来得正是时候,如果你喜欢舞会,你会跳个够;没有进行会议,他们只在那里跳舞。这里真有一群君主,个个都在叫喊:和平!正义!均势!赔款!至于我,只是个旁观者。我要求的所有赔偿只是一顶新帽子,因为在每条街的转角处遇到君主都要脱帽行礼,我的帽子都已经磨破。[9]

洛伊希腾贝格公爵欧仁·德·博阿尔内有理由对眼前的一幕感到惊讶,这群君主和大使们聚集在维也纳的目的是希望在四国会议能听到自己的声音,或者至少自己国家的利益不会被完全忽视:

请注意那位优雅、威武,与洛伊希腾贝格公爵欧仁·德·博阿尔内同行的就是沙皇亚历山大一世。那位身材高大而神情威严,手挽着活泼的那不勒斯人的是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三世。那位和蔼可亲,穿着笔挺的威尼斯服装的就是奥地利皇帝弗朗茨二世[10],他是开明专制统治的代表。还有巴伐利亚国王约瑟夫·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从坦率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心地善良。注意到巴伐利亚国王约瑟夫·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旁边那位面色苍白,长着鹰钩鼻子的小个子男人了吗?他就是丹麦国王腓特烈六世。他诙谐幽默,机智灵活,常使其他与会君主们兴高采烈,在君主中格外引人注目。从其举止和自然流露的来自小王国的幸福来判断,人们绝不会认为他是欧洲一位伟大的独裁者,但他确实是。在哥本哈根,丹麦国王腓特烈六世出行时,他的掌马官手持短枪在前面引路。如果乐意,丹麦国王腓特烈六世可以下令射杀任何臣民。靠在柱子旁边身材魁梧的就是符腾堡国王腓特烈·威廉一世。符腾堡国王腓特烈·威廉一世的身型并没有因宽大的舞服的褶皱而变小。符腾堡国王腓特烈·威廉一世旁边是他的儿子符腾堡王储威廉一世。符腾堡王储威廉一世来到维也纳,不是因处理公务,而是对奥尔登堡大公夫人凯瑟琳·帕夫洛夫娜的爱慕。这群吵吵嚷嚷的人,要么是欧洲各国在位的君主、大公,要么是来自各国的大人物。除了少数衣着华丽,容易分辨的英国人,没有任何一位的名字是不带爵位头衔的。

巴伐利亚国王约瑟夫·马克西米利安一世

丹麦国王腓特烈六世

凯瑟琳·帕夫洛夫娜

除大量社交活动,维也纳会议期间还有许多间谍或情报活动。在这方面,奥地利人占绝对优势。由于在自己的首都,奥地利间谍可动用所有维也纳警察的资源。每天,所有与会代表的废纸篓都会被仔细搜查,搜集到的所有东西必须写成完整的报告,定期向奥地利皇帝弗朗茨二世汇报。

最后,维也纳会议,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五国委员会,开始处理所有需要解决的事务。大会进展迅速,总体而言一切顺利。在诸多需要解决的问题中,九个问题尤其重要,即萨克森-波兰问题、莱茵河边界问题、比利时-荷兰问题、丹麦-瑞典问题、瑞士中立问题、意大利问题、德意志邦联(德意志重建)问题、国际河流管理和奴隶贸易问题。

讽刺漫画:各国君主就欧洲利益进行激烈争夺

萨克森国王腓特烈·奥古斯特一世

其中,萨克森-波兰问题最尖锐。1813年2月28日签订的《卡利什条约》承诺,普鲁士王国可以在北德意志扩张领土,同时暗示俄罗斯帝国可以自由处理波兰问题。此条约成为俄罗斯帝国要求兼并整个波兰的依据,也是普鲁士王国可以得到整个萨克森[11]的依据。然而,克莱门斯·冯·梅特涅并不希望俄罗斯帝国吞并加利西亚,占领克拉科夫和维斯图拉。卡斯尔雷勋爵罗伯特·斯图尔特也反对俄罗斯帝国的势力过于膨胀,并同情波兰人民的复国诉求。因此,大会四大国分为两个阵营:一方是俄罗斯帝国和普鲁士王国,另一方是奥地利帝国和英国。萨克森国王腓特烈·奥古斯特一世很不幸,不仅无权参加决定其王国命运的讨论,还只能留在普莱斯堡[12],焦急地等待消息。事实上,萨克森问题几乎导致同盟国间爆发战争。独裁的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做事向来不喜欢受到阻挠。1814年10月23日,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对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明确表示:“在华沙公国,我有二十万大军,让他们来试试把我赶走!我已把萨克森王国送给普鲁士王国。”老谋深算的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知道法兰西王国将是解决这一分歧的决定性因素。正是这个原因,他才代表法兰西王国自信地要求加入四国委员会。也正是这个原因,卡斯尔雷勋爵罗伯特·斯图尔特和克莱门斯·冯·梅特涅支持法兰西王国加入四国委员会。1814年12月24日,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表示支持英国和奥地利王国。

其实,在选择支持英国和奥地利王国的同时,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等于拒绝大会给予他这位法兰西王国政治家的一次巨大机会。只要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支持俄罗斯帝国和普鲁士王国,俄罗斯帝国和普鲁士王国几乎愿意为此牺牲一切。1814年12月29日,普鲁士王国代表卡尔·奥古斯特·冯·哈登贝格与沙皇亚历山大一世联合提议,如果普鲁士王国吞并萨克森国王腓特烈·奥古斯特一世的所有领土,作为补偿,萨克森国王腓特烈·奥古斯特一世可以在莱茵河左岸建立一个新王国,其领土包括卢森堡公国领地,特雷沃大主教管辖地的一部分,波恩市和普吕姆大教堂区,斯塔沃洛和马尔梅迪,人口达七十万。

卡尔·奥古斯特·冯·哈登贝格

亚历山大一世

克莱门斯·冯·梅特涅和卡斯尔雷勋爵罗伯特·斯图尔特坚决反对这一提议。克莱门斯·冯·梅特涅不希望普鲁士王国通过吞并萨克森王国而变得过分强大;卡斯尔雷勋爵罗伯特·斯图尔特也不愿看到莱茵河左岸建立一个离比利时太近的亲法国家。但人们很难理解为什么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也反对这一提议。萨克森国王腓特烈·奥古斯特一世是法兰西王国的忠实朋友,新王国的人民不但是天主教教徒,而且大多数属于高卢民族。新王国将牢记萨克森王国的灭亡,将来必定长期反抗普鲁士王国。事实上,这个新王国必将成为法兰西王国和德意志邦联间一个极佳的缓冲地带,或许可以防止随后几年两国间的冲突。如果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现在支持普鲁士王国1814年12月29日的提议,那么英国和法兰西王国将不惜诉诸武力来阻止该提议。因此,他不愿冒这种风险,而是接受英奥两国的提议,虽然这样做似乎同样可能与普鲁士王国和俄罗斯帝国发生战争。

1815年1月3日,为保密起见,卡斯尔雷勋爵罗伯特·斯图尔特亲笔抄写并签订《防卫同盟条约》,克莱门斯·冯·梅特涅和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也在该条约上签字。与会各大国同意预备十五万军队,英国和奥地利帝国从以前的死敌变成军事盟友[13]。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摧毁了欧洲针对法兰西王国的联盟,并使法兰西王国摆脱孤立。1815年1月4日,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致信路易十八:“陛下,现在联盟已经解散了,永远解散了。”[14]事实上,“法兰西王国得到的只是为维护奥地利帝国的安全,以及为英国政策的胜利而战的荣誉”[15]

当时,尽管1815年1月3日的条约是保密的,但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和卡尔·奥古斯特·冯·哈登贝格早已注意到英国、奥地利帝国与法兰西王国立场一致。但俄罗斯帝国与普鲁士王国不愿再次挑起欧洲战争,所以决定妥协。1815年1月,五国谈判进展比较顺利。最后,五国基本满意谈判结果[16]

萨克森王国徽章

第一个问题,萨克森-波兰问题。萨克森王国没有被普鲁士王国吞并,仍是一个独立的王国,但失去五分之二的领土,都在其北部地区。萨克森王国的八十万人口划归普鲁士王国[17],莱比锡仍归萨克森王国,但普鲁士王国对领土的占有并未减少,作为补偿,普鲁士王国获得了威斯特伐利亚和莱茵河地区。

俄罗斯帝国获得的领土最多,因为波兰王室没有提出合法性主张。除波森大公国和包括但泽、托伦在内的西普鲁士划归普鲁士王国,包括塔诺波尔在内的加利西亚划归奥地利帝国,其余的波兰领土全部划归俄罗斯帝国。

第二个问题,莱茵河流域管理问题处理起来并不困难。因为已经与法兰西王国达成和解,所以大会不存在重新分配阿尔萨斯和洛林的领土问题。但还涉及一些以前属于教会的君主或王储的领地,包括美因茨、特雷沃和科隆及其他君主的主教管辖地。拿破仑·波拿巴使这些地区脱离了与教会的关系,被法兰西第一帝国吞并或变为其附庸国。另外,还有许多自由城邦,也沦为拿破仑·波拿巴要求其领土整齐爱好的牺牲品。除美因茨外,这些地区[18]全部化归普鲁士王国,成为其下莱茵省。此外,普鲁士王国还获得威斯特伐利亚,主要包括以前明斯特王储主教辖区。

第三个问题,比利时-荷兰问题很快就得到解决,因为该问题是《第一次巴黎和约》的主要议题。在法兰西革命战争前,比利时被称为奥属尼德兰。此时,奥地利帝国既不愿再为这个地理位置偏远、处境危险的地方承担责任,又不能不顾这里。虽然比利时没有提出独立要求,但奥地利帝国绝不让比利时落入法兰西王国手中,因为1814年,法兰西王国恢复其军事优势,已经成为其他欧洲各国的噩梦。小威廉·皮特担任英国首相时曾考虑让普鲁士王国吞并比利时,并将其视作防御法兰西王国的重要手段,但维也纳会议找到了更好的解决方案。该方案将比利时与荷兰合并为荷兰王国,同时承认古老贵族奥朗日家族掌握荷兰王国主权。联合就是力量,人们希望荷兰与比利时能合力保证欧洲危险地区—莱茵河与斯海尔德河之间地带的安全。

小威廉·皮特

第四个问题,丹麦-瑞典问题。丹麦国王腓特烈六世同时是挪威国王,从地理角度说,现在看来丹麦与挪威联合更好,且令双方满意。但拿破仑战争期间,反法同盟各国粗暴对待丹麦-挪威王国,以致拿破仑战争的最后几年,丹麦-挪威王国将其命运完全交由拿破仑·波拿巴掌控。因此,1814年法兰西第一帝国灭亡后,丹麦也深受其害,不得不把挪威割让给瑞典,只换得一点金钱及包括斯特拉尔松、吕根岛等地在内的瑞典属波美拉尼亚[19]作为补偿。虽然挪威和瑞典相邻且在同一半岛,但两地间有一片十分广阔险峻的山区相隔,因此挪威与瑞典只是政治方面统一。由于相距太远,丹麦王国将瑞典属波美拉尼亚割让给普鲁士王国,作为交换,丹麦王国获得易北河的劳恩堡公国领地。同时,英国归还了丹麦王国几乎所有失去的殖民地和岛屿,只保留对黑尔戈兰岛的主权。

黑尔戈兰岛

卡波·伊斯特里亚伯爵乔瓦尼·安东尼奥

从长远看,斯堪的纳维亚问题的解决,普鲁士王国获利最多,以劳恩堡公国领地作为交换,丹麦王国将瑞典属波美拉尼亚割让给了普鲁士王国。但1864年,普鲁士王国以武力夺回劳恩堡公国领地。当时,英国占有丹麦王国的黑尔戈兰岛。但最终,根据1890年的和平条约,黑尔格兰岛也归普鲁士王国所有。这些战利品几乎全部落在普鲁士王国手中,一直保留至今。

弗雷德里克·塞萨尔·德·拉·阿尔普

第五个问题,瑞士中立问题。在维也纳会议取得的成果中,解决瑞士中立问题取得最持久的效果。在维也纳,五国成立强有力的“瑞士委员会”,专门研究瑞士问题。该委员会的成员有斯特拉特福德·德·雷德克里夫子爵斯特拉特福德·坎宁,他年仅二十八岁,却已经是著名外交家;沙皇的外交官,科孚特岛人卡波·伊斯特里亚伯爵乔瓦尼·安东尼奥;日内瓦学者和政论家弗雷德里克·塞萨尔·德·拉·阿尔普,他曾是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的导师,要协调瑞士各邦间的许多利益冲突,并起草一项公平的联邦法案,这是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但最终,这项任务顺利完成。委员会以1803年拿破仑·波拿巴强加瑞士的《调停决议》作为解决瑞士问题的依据。尽管该决议已经被废除,但现在看来仍不失为一部极具政治家眼光的文件。瑞士问题的最终结果是:维也纳会议不仅承认原瑞士联邦境内十九个古老邦国的领土完整,而且为瑞士联邦新增三个邦国,即瓦莱、纳沙泰尔公国和日内瓦共和国。事实上在法兰西大革命以前,日内瓦曾是一个古老的独立邦国。直到1857年,纳沙泰尔还是普鲁士王国的一个公国。但纳沙泰尔公国加入瑞士联邦后,人们都很诧异在共和联邦中有一个君主制的邦国。另外,参加维也纳会议的八国代表保证新确立的瑞士联邦境内邦国永久中立。为保护日内瓦湖附近瑞士联邦南部边境,中立范围还包括撒丁王国的福西尼和沙布莱。如果发生战争,撒丁王国军队必须撤出该地区,并将其交由瑞士联邦军队驻守[20]

教皇庇护七世

第六个问题,意大利问题。拿破仑·波拿巴统治时期,法兰西第一帝国吞并了教皇国、热那亚、皮埃蒙特、威尼斯等地。因此,意大利地理政区大为简化。但拿破仑·波拿巴战败后恢复这些地区原状已经是大势所趋,当时欧洲各国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解决意大利问题,于是,意大利昔日各王朝纷纷复辟。教皇庇护七世,本名巴尔纳巴·尼科洛·玛丽亚·路易吉·基亚拉蒙蒂曾遭拿破仑·波拿巴压迫。尽管1812年,教皇庇护七世曾签订《枫丹白露条约》,屈服于拿破仑·波拿巴,但他支持同盟国的举动对西班牙王国和奥地利帝国两个天主教国家影响巨大。在教皇庇护七世的影响下,西班牙王国与奥地利帝国开始反抗法兰西第一帝国。(www.xing528.com)

奥斯特利茨战役

教皇庇护七世复辟后,教会管辖的各个城邦恢复原状。同时,奥地利帝国恢复对米兰的统治[21]。威尼斯共和国虽在1797年前是自由和独立的,但没能恢复为共和国。1797年,拿破仑一世根据《坎波福尔米奥条约》将威尼斯共和国割让给奥地利帝国。1805年,奥斯特利茨战役和《布拉迪斯拉发条约》签订后,拿破仑·波拿巴收回威尼斯共和国,并将其并入法兰西第一帝国。维也纳大会上,根据《坎波福尔米奥条约》,克莱门斯·冯·梅特涅坚持要求收回威尼斯共和国,包括1797年奥地利帝国占据的所有陆地和岛屿。因此,除米兰外,奥地利还获得了威尼斯共和国及明乔河以东的达尔马提亚和科托尔湾地区。此外,由于当时小国处境不利,奥地利帝国还获得了前拉古萨共和国领土。1805年被法兰西第一帝国吞并前,拉古萨共和国一直保持独立。除达尔马提亚,奥地利帝国还获得1797年时威尼斯共和国控制的岛屿,但不包括科孚岛、赞特岛、圣莫拉岛、凯法洛尼亚岛、切里戈岛、伊萨卡岛和帕克索岛。1815年11月5日,按照《维也纳会议最后议定书》签订的一项条约,这些岛屿合并为“一个自由独立国家”,由英国“单独直接加以保护”。

根据意大利问题解决方案,除恢复原有领地,撒丁王国只得到前热那亚共和国。热那亚共和国虽然面积较小,但极具价值,那里有美丽的里维埃拉,包括圣雷莫到萨尔扎诺一带地区。其他流亡的意大利王朝,譬如摩德纳的埃斯特王朝,托斯卡纳的洛林-哈布斯堡王朝都相继复辟。但有一个例外,即波旁-帕尔马王朝。当时,波旁-帕尔马王朝以卢卡女公爵玛丽亚·路易莎及其子卡洛斯为代表,但他们没能获得对卢卡共和国[22]的统治权,因为拿破仑·波拿巴的妻子—奥地利的玛丽·路易丝是奥地利皇帝弗朗茨二世的女儿,所以帕尔玛公国交由奥地利的玛丽·路易丝统治。1847年,帕尔马女公爵奥地利的玛丽·路易丝去世,根据《维也纳会议最后议定书》第九十九条和第一百〇二条规定,帕尔马公国归还波旁王朝,卢卡共和国归还托斯卡纳大公国[23]

玛丽亚·路易莎及其子卡洛斯

此外,那不勒斯王国给意大利问题的解决带来了困难。那不勒斯王国是法兰西第一帝国的附庸国,国王若阿基姆·缪拉善理政务。在那不勒斯国王若阿基姆·缪拉领导下,意大利南部的情况较正统的波旁王朝统治时期大为改善。然而,维也纳会议要求意大利各地贯彻正统主义原则[24],那不勒斯王国自然不能例外,更何况在拿破仑战争期间,英国政府自始至终以其海军力量维护那不勒斯国王斐迪南一世在西西里岛的统治,因此英国政府认为其有义务支持“正统”的波旁王朝的斐迪南一世复辟。但为使那不勒斯国王若阿基姆·缪拉与拿破仑·波拿巴分裂,1814年1月11日,克莱门斯·冯·梅特涅通过冯·奈佩格伯爵亚当·阿尔伯特签订条约[25],确保那不勒斯王位归若阿基姆·拿破仑所有[26]

冯·奈佩格伯爵亚当·阿尔伯特

那不勒斯国王若阿基姆·缪拉的盲目行动却导致那不勒斯问题自行化解。虽然那不勒斯王国与同盟国各国和解,但没有遵守条约。1815年3月6日夜,维也纳会议各国代表得知1815年3月1日拿破仑·波拿巴从厄尔巴岛返回法兰西的消息后,感到极其震惊。当时卡斯尔雷勋爵罗伯特·斯图尔特已经返回伦敦,由理查德·特伦奇·克兰卡蒂勋爵代理其在维也纳会议的职务。当那不勒斯国王若阿基姆·缪拉违反与奥地利帝国签署的条约,号召意大利内各邦国一致反抗法兰西王国的消息传来,卡斯尔雷勋爵罗伯特·斯图尔特就明白那不勒斯问题已经自行解决。1815年4月5日,同盟国各国政府向那不勒斯国王若阿基姆·缪拉宣战。1815年5月2日,在托伦蒂诺,那不勒斯国王若阿基姆·缪拉与奥地利帝国军队遭遇,那不勒斯国王若阿基姆·缪拉惨败并痛失王位[27]。随即,那不勒斯国王若阿基姆·缪拉逃往法兰西第一帝国,想效力拿破仑·波拿巴,但遭拿破仑·波拿巴冷漠拒绝。随后,那不勒斯国王若阿基姆·缪拉返回意大利,想卷土重来,但不幸被俘,依照自立法律遭枪毙。于是,波旁王朝的斐迪南一世登上那不勒斯王国的王位。

理查德·特伦奇·克兰卡蒂勋爵

那不勒斯国王若阿基姆·缪拉

最后,德意志领土问题值得一提。虽然维也纳会议提出“正统主义”原则,但并不是恢复1803年《雷根斯堡帝国会议议定》,以及1806年神圣罗马帝国解体后取消的,包括教会或非教会的亲王和王储及各自由城市的领土,维也纳会议甚至扩大了“仲裁”原则的范围。因此,普鲁士王国吞并了萨尔姆邦国和萨尔姆-吉尔堡邦国的领土。封建割据制度使德意志政治版图四分五裂,拿破仑·波拿巴使四分五裂的德意志政治版图变得相对简单统一,这一点被维也纳会议保留下来,但德意志没有实现统一,因为神圣罗马帝国已经解体。因此,有必要在德意志地区建立新的政治制度。德意志委员会通过努力,形成《邦联宪法》,这部宪法成为《维也纳会议最后议定书》的第九附件。《邦联宪法》中最重要的有十一条,即第五十三至六十三条,在《维也纳会议最后议定书》中形成一个单独整体。德意志邦联包括三十四个主权国家[28]和四个自由城市,其邦联议会由奥地利帝国主持。1866年,经历五十年的磨难,德意志《邦联宪法》被取消。

维也纳会议还完成另外两项极其重要的工作。一是制定公约,开放国际河流。根据《维也纳会议最后议定书》的第一百〇八条到一百一十七条,作为国界或跨越多个国家的河流,从这些河流的可通航处到河口,各国完全自由通航,但必须受沿岸国家警方规章约束并支付必要的费用,收费不得超过维也纳会议召开时的收费标准。从此,欧洲各国永远告别封河政策。以前,譬如斯海尔德河,自1648年《明斯特条约》签订后,一直禁止通航。

维也纳会议完成的第二项重要工作,即不容易解决的奴隶贸易问题。早在1807年,英国废除奴隶贸易。英国政府希望维也纳会议能够要求其他欧洲各国效仿英国的做法。《第一次巴黎和约》已经包含英国与法兰西王国达成的一项协议,大意是两国将在维也纳会议上,尽一切努力促使参会各国废除奴隶贸易[29]。但事实上,维也纳会议最终只是发表一项八国声明,表示普遍废除奴隶贸易是“尤其值得各国注意的事务”。同时补充,“本声明不可预先确定各国最终废除奴隶贸易的恰当时间”。这一声明成为《维也纳会议最后议定书》的第十五附件。

滑铁卢战役

1815年6月9日,作为维也纳会议所有工作总结的《维也纳会议最后议定书》仓促起草并签署,因为拿破仑·波拿巴正进军比利时,战争迫在眉睫,欧洲各国会议代表也急于离开维也纳。1815年6月18日,一场决定欧洲整整一百年命运的滑铁卢战役爆发。仅从原文来看,维也纳会议形成的条约有许多缺陷,多处模糊不清。但当时的政治家不像现在的政治家,拥有大规模的秘书处和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员,可以获得大量统计数据。因此,我们可以认为,与其在《维也纳会议最后议定书》中寻找维也纳解决办法,还不如在各种与维也纳会议相关的文件中寻找。随后,各种相关条约逐步完善并构成《维也纳会议最后议定书》。最后一个相关条约是1819年7月20日签署的著名的《法兰克福条约》。

对维也纳会议最后总决议带来的成就不必夸大其词。一百年后,《维也纳会议最后议定书》已经支离破碎,残缺不全,如1831年比利时脱离荷兰-比利时王国和1859年到1860年意大利基本实现统一,总决议明显受到破坏。但正如《第一次巴黎和约》秘密条款所述,维也纳会议的主要目标是形成“欧洲真正长久的均势体系”。最终,历经五十年,“欧洲真正长久的均势体系”形成。但1871年,德意志帝国吞并阿尔萨斯-洛林,打破这一均势。

《维也纳会议最后议定书》的成就被认为是“复辟”和“正统”,但事实并非如此。虽然法兰西第一帝国推翻的君主制已经复辟,但旧的封建制度并没有随之恢复,革命战争中产生的“新欧洲”仍然存在。因此,对维也纳会议的研究进行总结时,正如历史学家阿尔伯特·索雷尔对这场革命所做的著名研究结语中所说,应该向法兰西共和国的人民,尤其是那些革命时期及拿破仑·波拿巴时期的普通士兵表示敬意。“可怜而光荣的魔鬼,追求祖辈们的某种幻想,某种人类精神和肉体的寄托,即迷人的自由及和平。这和平能治愈创伤,平息渴望,安抚病痛,让孩童茁壮成长,花朵四处绽放,世代昌盛。和平能够带来恩慈,也因这恩慈,赢得和平的无名英雄被奉为神圣。因此,这些无名英雄宁愿奋不顾身,粉身碎骨,横尸遍野……”[30]在纪念这些渺小的法兰西士兵的同时,也不应忘记为同盟国军队作战的士兵,那些在意大利半岛战役中顽强奋斗过,以及为反法同盟对法兰西第一帝国的战争和“百日政变”的辉煌胜利而牺牲在奥斯特利茨和弗里德兰的人们。可以说,正因为这些无名英雄的努力,才有了外交;也正因为这些无名英雄,外交家才拥有永久的依靠。任何理想,只要真诚而不懈努力,终会实现。革命战争期间,尽管法兰西第一帝国和同盟国各国各自的理想相互冲突,但1814年到1815年最终实现和平,证明双方的努力并非徒劳无益。

在维也纳会议中,英国没有特殊利害关系。在《维也纳会议最后议定书》中,找不到任何有关英国土地割让的条款。英国如此克制,是因为通过《第一次巴黎和约》,英国与法兰西王国间的所有争端已经解决。在叙述维也纳会议文章的一个注解中,安托南·德比杜尔尖锐地指出,对英国来说,革命战争的价值在于:英国不仅占领了欧洲的黑尔戈兰岛、马耳他、伊奥尼亚群岛,非洲的好望角殖民地,印度洋的法兰西岛和塞舌尔岛,印度附近的锡兰岛及南亚次大陆的几处领土,还占领了大洋洲的塔斯马尼亚岛,以及西印度群岛中的圣卢西亚岛、多巴哥岛及其他地方。英国作为一个海洋大国,其命运只能取决于军队是否能够有效击沉对方的军舰,占领对方的岛屿。如此,其最终的外交手段才能不用费力而取得胜利。

【注释】

[1]即《第一次巴黎和约》,以区别“百日政变”后1815年11月20日签订的《第二次巴黎和约》。—原注

[2]当时复辟的是以前的法兰西第一帝国。

[3]查尔斯·韦伯斯特:《维也纳会议》,1919年,第48页,注释4。引自《英国外交部档案》。—原注

[4]卡斯尔雷勋爵罗伯特·斯图尔特的信见查尔斯·韦伯斯特:《1813—1815年英国外交》,伦敦,1921年,第189页及随后几页。其中收藏有许多英国外交部保存的档案,并附有简短有用的引言。—原注

[5]普鲁士王国实际代表卡尔·奥古斯特·冯·哈登贝格时年六十四岁。—原注

[6]与会大国的代表不限上述几位。每个国家都有一个由三到四人组成的代表团。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和卡斯尔雷勋爵罗伯特·斯图尔特都曾是英国代表,由于拿破仑·波拿巴从厄尔巴岛返回法兰西王国后,英国政府急忙派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去指挥军队。同时,不能忘记弗里德里希·冯·根茨(1764—1832),他是反拿破仑·波拿巴宣传最有效(也可能是最多产)的作家。他最初为普鲁士王国服务,1802年转向奥地利帝国。1812年起,他一直被克莱门斯·冯·梅特涅所用。在政治上,两人是分不开的。弗里德里希·冯·根茨是维也纳大会的秘书,也是随后各种会议的秘书。大会第二任秘书是格奥尔格·弗雷德里希·冯·马滕斯,条约汇编的著名编辑,这些条约汇编每年都出版,极具价值。—原注

[7]有一项工作是在大会外完成的,即1814年12月24日英国与美国在根特签订的《英美和平条约》。—原注

[8]1796年到1814年,洛伊希腾贝格公爵欧仁·德·博阿尔内担任奥地利帝国军队元帅。—原注

[9]洛伊希腾贝格公爵欧仁·德·博阿尔内:《回忆录》等,沃姆利选编,第2部分,1899年,第263页。—原注

[10]奥地利皇帝弗朗茨二世,1792年到1835年在位。—原注

[11]因为萨克森国王腓特烈·奥古斯特一世效忠拿破仑·波拿巴,所以必须受到来自同盟国的惩罚。—原注

[12]现改名为布拉迪斯拉发。—原注

[13]条约一直是保密的,直到在巴黎的档案馆里,拿破仑·波拿巴发现了路易十八手中的条约副本,并发表出来,当时正值“百日政变”。在回忆录中,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没有提及此事,只表示对1815年1月3日的条约感到自责。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与路易十八的通信提供了更多细节。—原注

[14]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回忆录》,第2章,第556页。—原注

[15]乌赛,1815年:《第一次复辟》,第1卷,第3章,第2节。—原注

[16]1815年1月5日,卡斯尔雷勋爵罗伯特·斯图尔特给利物浦伯爵罗伯特·詹金森写信说:“我有把握认为战争的阴云已经散去。”查尔斯·韦伯斯特:《1813—1815年英国外交》,第282页。—原注

[17]萨克森王国被吞并的地区主要包括符腾堡、托尔高和蔡茨。—原注

[18]维也纳会议并没有把美因茨划归哪一国家。法兰西第一帝国曾将美因茨吞并,并且将美因茨与托内尔合并。根据1814年6月3日奥地利帝国与巴伐利亚王国在巴黎缔结的条约,美因茨归巴伐利亚王国所有。但根据维也纳会议后的另一条约,巴伐利亚王国又将美因茨割让给黑森-达姆施塔特,但美因茨要塞同时成为德意志邦联的要塞。—原注

[19]1814年1月14日,丹麦王国与瑞典王国签订《吉尔条约》。—原注

[20]1860年,撒丁王国将福西尼、沙布莱及萨伏伊等地割让给法兰西第二帝国。如果发生战争,法兰西第二帝国及随后的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承担原撒丁王国的义务,须撤出驻军,并交由瑞士军队驻防。1914年到1918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就实施了此方案。但1919年6月28日签订的《凡尔赛条约》第435条取消了萨伏伊的中立。—原注

[21]自1713年《乌得勒支条约》签订后,米兰一直由奥地利帝国统治。—原注

[22]卢卡共和国为拿破仑战争时期被消灭的一个古老共和国。—原注

[23]《维也纳会议最后议定书》第九十九条没有规定帕尔马公国的归属问题,直到1817年6月10日,英国、奥地利帝国、法兰西王国、西班牙王国、普鲁士王国和俄罗斯帝国签订条约,才有此规定。随后,该条约成为1819年7月20日签署的《法兰克福条约》的附加条约。—原注

[24]在1814年到1815年的维也纳会议上,由法兰西王国外交部部长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提出的一项原则,旨在肯定法兰西大革命前的封建君主制王朝为正统王朝,并恢复其统治权力、政治体制及所属领土等。会后,按照“正统主义”原则,许多国家被推翻的旧王朝卷土重来。这一原则符合所谓“正统”君主的利益,却违背了民族主义和自由主义的精神。

[25]格奥尔格·弗里德里希·冯·马腾斯:《条约》(补充,1824年);《英国政府档案》,第2卷,第9章,第228页;阿尔伯特·索雷尔:《欧洲与法兰西大革命》,第8章,第237页。该条约在那不勒斯签订,代表那不勒斯王国的是德·加洛公爵。—原注

[26]因为那不勒斯国王若阿基姆·缪拉与拿破仑·波拿巴的妹妹卡罗琳·波拿巴联姻。—原注

[27]阿尔伯特·索雷尔:《欧洲与法兰西大革命》,第8卷,第436页。—原注

[28]实际包括三十五个主权国家。虽然根据《维也纳会议最后议定书》第四十八条恢复以前莱茵邦联所拥有的黑森-洪堡领土,但直到1816年黑森-洪堡才得到邦联议会的投票权。爱德华·赫兹莱特:《条约中的欧洲地图:1814年以来欧洲政治和领土的变迁》,1875年,巴特沃斯出版社,第58条。—原注

[29]1814年5月30日,英国与法兰西王国在巴黎签订条约。爱德华·赫兹莱特:《条约中的欧洲地图:1814年以来欧洲政治和领土的变迁》,1875年,巴特沃斯出版社,第1卷,第1条,第20页。—原注

[30]阿尔伯特·索雷尔:《欧洲与法兰西大革命》,第8章至结尾。—原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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