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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交织:探古代情缘的历史回廊

时间:2023-07-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作为中国古代四大爱情传奇之一,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家喻户晓,“千里送寒衣”是故事的主线。也正是从这一时代开始,中国的封建制度逐渐固化,对人性的压抑渐趋严重。传说在这一天,分离一年的牛郎织女夫妇会在喜鹊桥的帮助下相会,互诉绵绵情意。在这样凄美却浪漫的氛围下,七夕成了中国最富有代表性的爱情节日。

时空交织:探古代情缘的历史回廊

中国文学中,爱情浪漫的表达载体丰富多样。可有神话、传奇、诗歌、词曲、小说戏剧、民歌等形式。针对不同的故事,古人选用了不同的表达形式。由于在神话、传奇及民歌等形式里,口语表达和文字表达的时间顺序难以界定,因此我们仅讨论这些表达方式中有文本可考的内容。

一个爱情故事的展开,一定离不开时间、空间、人物这三个经典要素,这些经典要素勾勒出爱情浪漫的产生环境

(一)时间要素

时间对于浪漫的产生极其重要。无论古今,爱情浪漫的产生可能都要在晚上,或久别重逢时,或某个特定时机等。因此在分析浪漫产生的时间时,笔者拟从时代、季节、自然时间段和人物时间段这些方面来进行分析。

1.时代

在原始社会中,并无文字资料记载的爱情故事,我们所能知道的基本都是后人依据神话所整理的。

以《山海经》为代表。在《山海经》中,女娲伏羲在结合前,登上昆仑山祷告上天:

“天若要我们俩结合,那就让烧柴的两股烟合拢来;若不让我们结合,那就让烟散开。”于是烟合拢了,妹妹便到哥哥身边去了。他们用草编成扇子,遮住脸孔以遮羞。[1]

《山海经》中也有讲述帝舜与娥皇、女英两姐妹的爱情故事。“洞庭之中,帝二女居之,是常游于江渊,出入必以飘风暴雨。”两位女子常常游于江渊,可猜测她们也是天性烂漫,热爱山山水水。而最终由于其夫帝舜的陨落,泪洒于竹子之上,湘妃竹由此而来。

在当时的时代环境下,男女结合甚至可以不拘于兄妹关系,男子也可同时拥有多个女子为妻,社会环境相对自由,人们对爱情浪漫的追逐基本是基于自身的欲望和需要,可以视为是一个在爱情上比较轻松浪漫的时代。在这个阶段中,已出现生死不渝、缠绵悱恻等情感形式,构成爱情浪漫的组成部分。

直至奴隶社会,这种轻松烂漫的氛围还在持续,以《诗经》为代表。《诗经》收录了自西周到春秋大约500 多年的诗歌305 篇。其中讲述爱情的经典之作有几十篇。

《卫风·木瓜》中有对纯朴洒脱的求爱方式的精彩描写: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喜欢一个人就送他东西,回报就是表示应允接受,并希望能够延续这样的感情。男女运用投桃报李这样简单的方式来表达爱意,使整个结合的过程少了很多繁文缛节。[2]

脍炙人口的《关雎》中对直接大胆的追求过程也有详细描述: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喜欢一个姑娘就想去追去她,追求不到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样直接大胆的描写,淋漓尽致地展现了青年人的感情特征。

在这个时代中,爱情浪漫运用简单直接的方式去完成。主人公为了喜欢的人去尽力付出,痛苦也好幸福也好,都可以被视作爱情浪漫的组成成分。

直至封建社会发展到秦朝,始皇帝横扫六国实现大一统,焚书坑儒统一度量衡,这些政治经济上的强权作用于文化社会,开始逐渐改变人们的精神气质。到汉代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提出“三纲五常”以便于统治,社会的钳制才进一步加深,而这样的条框同样限制了古人的爱情浪漫生产。

作为中国古代四大爱情传奇之一,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家喻户晓,“千里送寒衣”是故事的主线。之所以会产生“千里送寒衣”这样的桥段,是因为秦始皇修建长城而其夫累死于长城下,孟姜女为殓其尸而“哭倒”长城,从侧面反映了民间对皇权的一种抗争,虽然用的是这样一种传奇的形式,却也标志着抗争精神的萌芽,标志着爱情浪漫中“他者”力量的强化,这样的情节在先秦之前,在《诗经》的时代里,是找不到类似内容的。

也正是从这一时代开始,中国的封建制度逐渐固化,对人性的压抑渐趋严重。历史上称赞唐朝宋朝社会风气开化,这也是针对社会习俗而言的,至于男女感情和婚姻大事,则几乎没有自由可言了。

2.季节

从季节上来看,冰雪消融万物复苏的春天是爱情萌发的最佳季节。岑参《春梦》中有“枕上片时春梦中,行尽江南数千里”一句,描述了出于思念,主人公在梦中跨越千里见到心上人的场景。王维的《相思》有“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一说。王昌龄闺怨》的“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绣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也是描述春日思念的名篇。动物发情始于万物复苏的春季,人类作为动物的一种,不管是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会对春天有更多关于爱情的幻想。

反之爱情痛苦的一面会以秋天或冬天的形式出现,李清照的诗作是典型代表。其夫赵明诚死后,李清照曾作多首词作来怀念他,抒发自己的哀怨凄苦之情。

如“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描述的就是秋天,诗人独坐窗前,想到夫君与自己的点点滴滴,勾起内心忧伤无限,然而只能再感叹一句“赌酒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同是秋季,却也有对于中国人来说最浪漫热烈的传统节日之一——七夕。七夕节起源于几千年历史的农耕文明,由牛郎织女的传说演变而来。传说在这一天,分离一年的牛郎织女夫妇会在喜鹊桥的帮助下相会,互诉绵绵情意。如果有人在葡萄架下偷听的话,还能听到他们两人的悄悄话和分离的哭声。在这样凄美却浪漫的氛围下,七夕成了中国最富有代表性的爱情节日。

古诗文中描述七夕的片段比比皆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秦观《鹊桥仙·纤云弄巧》;“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杜牧《秋夕》;“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秦观《鹊桥仙·纤云弄巧》,这些都是借由七夕的情意抒发。

七夕这天也被人们称为“乞巧节”。叫“乞巧”是因为织女是一个美丽聪明、心灵手巧的仙女,凡间的妇女便在七夕的晚上向她乞求智慧和巧艺,也少不了向她求赐美满姻缘。七夕乞巧起源于汉代,东晋葛洪的《西京杂记》有“汉彩女常以七月七日穿七孔针于开襟楼,人俱习之”的记载,这便是我们于古代文献中所见到的最早的关于乞巧的记载。[3]后来的唐宋诗词中,妇女乞巧也被屡屡提及,唐朝王建有诗说“阑珊星斗缀珠光,七夕宫娥乞巧忙”。据《开元天宝遗事》载:唐太宗与妃子每逢七夕在清宫夜宴,宫女们各自乞巧,这一习俗在民间也经久不衰,代代延续。[4]

人类在日常生活创造了很多仪式来表达对某种感情或关系的重视。如过年需要放鞭炮来表示新的一年红红火火;求婚需要戒指和单膝跪地来表现自己的真诚真挚;七夕借助乞巧和约会情人来寄托对爱情和幸福的向往。创造七夕这样的节日,既蕴含了古人对爱情的向往和对现实的反抗,也侧面表现了古人对仪式的重视和虔诚态度。

3.自然时间段

从时间段来看,傍晚和夜晚更受爱情浪漫创造者的欢迎。“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欧阳修《生查子·元夕》)是脍炙人口的经典代表。黄昏即将带来夜晚的隐秘和安静,为男女的浪漫产生提供了环境的便利。《西厢记》中崔莺莺约张生幽会,就写了一首诗“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暗示张生可以在晚上前来相见。

贺铸的《半死桐》:

“重过阎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原上草,露初稀,旧栖新垅两依依。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全诗质朴无华,如话家常,娓娓道来。在夜雨中想起亡妻夜补衣的场景,物是人非时更添想念,愈发凄苦也愈凸显爱情浪漫的真谛。

蒲松龄的《聊斋志异》更是一部将这一时间特点充分运用的代表。不管是狐仙还是精灵魂魄,大多都只能在晚上出现,然后才能与诸多文人书生发生奇妙的爱情故事。

如《汾州狐》中“汾州判朱公者,居廨多狐。公夜坐,有女子往来灯下,初谓是家人妇,未遑顾瞻,及举目,竟不相识,而容光艳绝”。[5]《小谢》“夜将半,烛而寝。始交睫,觉人以细物穿鼻,奇痒,大嚏;但闻暗处隐隐作笑声”。夜色为这些情愫做遮掩和保护,浪漫才能从这样的保护下衍生出来。

七夕节同样是爱情浪漫夜晚时间段的经典例证。牛郎织女需要在晚上才能在鹊桥上相会,天明就要分开而因此泪洒长空。夜晚是有力伪装,是适合躲藏的净土,也是逃避现实的天然屏障。黑夜掩盖了现实中两人被强权分开的痛苦,只有相会的甜蜜依恋,而太阳出来就象征着关系暴露在公众目光之下,要按照伦理对此做出分开的行动回应。(www.xing528.com)

4.人物时间段

浪漫不是某个群体的专利,浪漫是整个人类社会都可享受的一种生活乐趣。但在文学作品中,爱情浪漫的生产主体多为年轻男女,很少有上年纪的角色出现。

这一特点基本可涵盖所有爱情故事。民间四大爱情传奇里的四对夫妇,牛郎织女,孟姜女范杞梁,梁山伯祝英台,许仙白娘子,这些故事都是青年男女的感情纠葛。《聊斋志异》中的所有爱情故事也都是这样的套路,仿佛爱情浪漫只属于年轻人。

杜牧《赠别》有“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杜甫《绝句漫兴九首》中有“隔户杨柳弱袅袅,恰似十五女儿腰”。无论是文人还是凡士,对于女子的欣赏大多停留在其年轻时期,这是人类的共性。也有少数的描写老夫老妻的感情生活的作品,如苏轼“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辛弃疾“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等,但流传下来的数量较少,与描写年轻男女爱情的作品数量相差甚远。从这些描述爱情的文学作品中,基本可以断定,爱情浪漫的创造和享受的时间段多为青年时期。

无论是自然时间,还是人物年龄,都是客观意义上的时间。而对于处于爱情中的主人公来说,其对客观时间的感受也具有较强的相对性。可简要形容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高热期,或“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冷漠期,这些可暂时划归在人物时间段中。

(二)空间要素

在空间要素中,我们分为室内和室外两部分来进行探讨。室内可分为四大板块来研究:闺房、洞房书房、其他。室外则分为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两部分。

1.闺房记乐

闺房在古代是男子禁地,是女子们的隐私所在,因此也常常成为约会的好去处。《春闺》有云:“奴爱风流欢有情,佳期约定在三更。忽闻窗外低低唉,不着红裙启户迎。”生动描写了一个女子,与情郎约在三更闺房见,然后听到暗号开心的开窗接应的场景。

据考证,《西厢记》中莺莺的居所就是西厢,因此其名也可理解为是在闺房发生的故事。在《西厢记》的整体布局中,闺房都是一个重要的场景转换地。在此类戏剧故事中,千金小姐搭救遇难生人,将其偷偷藏在闺房中,后二人暗生情愫的类型小说和传奇更是屡见不鲜。如越剧《沉香扇》中,小姐与书生在闺房内偷偷以沉香扇定情,最后经历险阻完美结合,谱就一段佳话。这种“书生落难,小姐搭救,私订终身,考中状元,衣锦团圆”的神话在爱情戏剧类作品中有较大占比,而这些故事发展过程总是离不开闺房这个经典意象。

2.洞房花烛

在文学作品中,洞房花烛基本可视为爱情浪漫的鼎盛点。苏轼的《春闺》“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脍炙人口。北周庾信《和咏舞》:“洞房花烛明,燕余双舞轻。”描述了新郎揭开新娘红盖头的景象。宋人洪迈的《容斋随笔》中更是把“洞房花烛夜”列为人生四喜”之一。

当爱情浪漫走到洞房花烛的地步时,爱情浪漫也就发展到了极盛点,古人对这一时刻极为珍视。有很多桥段极度渲染主角对洞房花烛的渴望,以此来表现爱情的热烈真挚,不在话下。然而也有洞房花烛后生活逐渐显现出原本面貌,爱情浪漫逐渐走向破裂的故事。因此若能将浪漫延续,就更显得珍贵了。

3.书房意趣

书房意象最典型的当属蒲松龄《聊斋志异》。《画皮》中太原王生将妙龄女子带回家,“女顾室无人,问:‘君何无家口?’答云:斋‘耳’。”“斋”即为书房的意思,因其无闲杂人等来往,故用作金屋藏娇。

《小谢》中:

“生往除厅事。薄暮,置书其中,返取他物,则书已亡。怪之,仰卧榻上,静息以伺其变。食顷,闻步履声,睨之,见二女自房中出,所亡书送还案上。”范生与小谢结缘,也是在书房。

书房因其静谧,且书生常常独自一人,因而产生遐想的空间和时间较充分。在中国古代男性主导话语权的情况下,男性一方面希望女性能够三从四德,安于深闺,另一方面又对不谙人事,不守规矩束缚的“狐仙”们多有幻想。[6]蒲松龄作为男性的角色,在文学创作的过程中进行爱情浪漫的想象,也可以被视为是爱情浪漫中单相思性幻想的一个缩影。

其他室内地点,如庙宇、宫廷等,常在文学作品中作为男女初见的场所,可作为爱情浪漫的偶发地。

4.自然环境:山水之间

在山水之间进行爱情浪漫的创造,是今人和古人的共通点。人在山水之间会更易放松,从而产生愉悦的心情,有利于爱情浪漫的发展。

如《郑风·溱洧》就有关于水边的男女相恋的盛况描写:

“溱有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蕳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以芍药。”[7]

这是描写郑国三月上巳节青年男女游春的诗。男子已去过河流对岸,但女子说想去看看,男子就说景色这么美,再去一趟又何妨。于是两个人开开心心去玩,归来的时候送一朵芍药来表明情长。想象一下温暖的春天和河流的景色,不由得让人再度感叹青年爱情浪漫的美好之处了。

以此为例,中国的古代文学中,在山水之间发展爱情浪漫的作品也不在少数。

5.人文环境:花园、墙头马上等

花园是在封建礼教的束缚下,大多数古代女子能够自由行动的终点。也是古代男女相见的一层障眼。《西厢记》中张生知道莺莺每夜都去花园焚香祷告,便隐于墙角偷窥,这种出于爱恋的偷窥行为,因为有了花园的遮蔽,显得更加隐秘有趣,也常使人联想到自己情窦初开的年纪,当为爱情浪漫的制造点之一。

再说窗口。窗是屋子这个封闭意象的出口,窗内是主人公的私密空间,窗外是相对开放的公共空间,其自身即携带易被想象、接近乃至偷窥的基因,也常常被当做男女初识、幽会的重要渠道。如《金瓶梅》中潘金莲与西门庆初见,从楼上窗子掉下的叉杆正好打在了西门庆头上,西门庆抬头,看到了有着“黑鬒鬒赛鸦鸰的鬓儿,翠弯弯的新月的眉儿,香喷喷樱桃口儿,直隆隆琼瑶鼻儿,粉浓浓红艳腮儿,娇滴滴银盆脸儿,轻袅袅花朵身儿,玉纤纤葱枝手儿,一捻捻杨柳腰儿,软浓浓粉白肚儿,窄星星尖翘脚儿”的潘金莲,开启了“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桥段。

在中国古代的浪漫故事中,窗同样也是幽会的重要渠道。前文中提到《西厢记》中崔莺莺写诗“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暗示张生晚上可从窗户来相见,即为经典例证。墙头是男女跨越封建礼教束缚的一个实物象征。常有男女约会在某个角落,而男子需要翻越墙头去与心上人相会的场景。

“将仲子兮,无逾我墙,无折我树桑。岂敢爱之?畏我诸兄。仲可怀也,诸兄之言,亦可畏也。”(《诗·郑风·将仲子》)从诗经的这首诗里可以看出,女子的情人有翻过墙去找她,而女人嘴上说着不要翻墙来找我,事实上内心是否希望男子翻墙来找她,也不能够知晓了。[8]但我们至少可以看出,墙边是当时两人约会的重要地点。

而马上就更有一番意味了。白居易《井底引银瓶》:

“妾弄青梅凭短墙,君骑白马傍垂杨。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知君断肠共君语,君指南山松柏树。感恩松柏化为心,暗和双鬟随君去。”表现了完整的墙头马上的爱情场景。[9]女子在墙边看到男子,我们可以想象男子是如何风度翩翩地骑在马背上,而女子望着男子,两个人情意绵绵的眼神,在这匆匆的见面之中,有无数深情杂糅其中,这样的场景,单单想象就十分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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