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焕发英姿的冒顿单于:一个英雄的故事

焕发英姿的冒顿单于:一个英雄的故事

时间:2023-07-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其根本的目的是为了让月氏杀了冒顿。再过了些时日,冒顿带队出行打猎,并用鸣镝射向头曼单于的快马,其左右随从全都一齐射箭。冒顿跟随父亲头曼单于出门打猎,此时冒顿用鸣镝射向头曼。最重要的是,冒顿借由让麾下的万骑背负弒父篡位之“罪名”,而使他们成为自己的共犯者。他们与冒顿成为生命共同体。因为东胡国原本相当轻视冒顿,故未进行任何备战。握有统治权力后的冒顿,被

焕发英姿的冒顿单于:一个英雄的故事

掌握新“时代”的手,就是匈奴的“太子”冒顿。关于冒顿首先掌握了匈奴内部的权力,接着整合高原地区的各种势力让游牧帝国瞬间出现的经过,在司马迁的笔下尤其充满了跃动感,相当地戏剧性。通过整篇的《史记》,也成为可让人心情激动的叙述。

《史记·匈奴列传》中有以下记述:

匈奴的单于,也就是王,名为头曼(这个名字为突厥·蒙古语的“Tumen”,也就是“万”,自古以来也将其延伸解释为“万人队”“万人队长”的意思。但若直接地说,其真伪并没有被确认。目前没有证据可以判断到底真或假)。他被描述成是个甘于小成就的人物,真是令人同情的角色。

他的儿子就是冒顿。但是后来又娶的阏氏(匈奴王妻子的称号)生了一个幺子后,单于头曼就考虑要废除冒顿,改立喜爱的阏氏之子为太子。因此就将冒顿当作人质送到月氏。在这种情况下,头曼却突然出兵月氏。其根本的目的是为了让月氏杀了冒顿。

冒顿在危机逼迫下,偷了月氏的快马,并骑着逃回匈奴国。在此状况下,头曼也不得不让冒顿壮大,就让他带领“万骑”,也就是万人队的骑兵军团。但对头曼来说,冒顿仍为仇敌。只是为了要让外人看起来冒顿仍以王者之姿飞扬,才配给虽然身为儿子却早已成为腹中之敌的冒顿以武力装备。司马迁在此想要表达的言外之意就是招致自己不幸的头曼是个愚蠢者。

在此要说个著名的“鸣镝”传说。冒顿做了鸣镝——也就是射出飞翔时会发出声音的弓箭,并且重新训练率领的万骑让他们在骑马时一齐射击。冒顿并发出“鸣镝所射而不悉射者,斩之”的命令。

首先,以军事演习方式让万骑进行鸟兽的狩猎,此时没有射向鸣镝方向者全部都被处斩。过了几天,冒顿以鸣镝射向自己的快马(但关于此马是不是当初从月氏逃回时骑乘的快马这一点,无法得知)。左右随从若在射击时犹豫不决者,冒顿也当下将其处斩。

过了一阵子,冒顿又拿起鸣镝射向自己的爱妻。左右随从中,出现明显地犹豫不决而不射者,冒顿也再次将其立即处斩。再过了些时日,冒顿带队出行打猎,并用鸣镝射向头曼单于的快马,其左右随从全都一齐射箭。于是乎,冒顿知道左右随从都已经服从自己。

冒顿跟随父亲头曼单于出门打猎,此时冒顿用鸣镝射向头曼。冒顿的左右随从也全都直接放箭射杀了头曼(总之,头曼的全身就像刺猬般挂满了弓箭)。冒顿就直接将继母、弟弟以及大臣中不听命令者全都诛杀,自己登上了单于的位子。此时为公元前209年,也就是秦始皇之死翌年发生的事情。

“鸣镝”的传说,就像是“巴甫洛夫的狗”这个“古典制约”一样。直接依据冒顿的指令进行条件反射的“万骑”,明确地转变成非比寻常、整齐划一的精实强悍机动军团。反过来说,可见至今匈奴都未曾有过具备组织性的军队行动。冒顿给予他们要绝对服从命令者的观念。

最重要的是,冒顿借由让麾下的万骑背负弒父篡位之“罪名”,而使他们成为自己的共犯者。他们与冒顿成为生命共同体。冒顿的权力,也就是他们的权力。冒顿以拥有绝佳团结力的万骑军队作为核心,首先确实地掌握了匈奴这个中等规模的政治集团。

接着,迈向整合高原的道路。司马迁的文笔,在此也继续展现生动紧凑感。冒顿成为匈奴王时,正是东胡势力强盛时期。东胡听到冒顿弒父自立的消息,便派遣使者向冒顿提出希望得到头曼拥有的千里马(此时的1里就相当于现今的400米,故千里就是指400千米。若以一天24小时、让其不休息地持续奔跑,时速约16千米。这个速度比马拉松选手还慢。若是如此,所谓的千里马,与其说是快马,不如说是可以跑相当远、具有持久力的坚韧马匹)。

冒顿询问大臣的意见,大臣们全都表示:“千里马,匈奴宝马也,勿与。”但冒顿说:“奈何与人邻国而爱一马乎?”于是就将千里马送给了东胡。(www.xing528.com)

再后来,东胡认为冒顿惧怕其势力,于是就再次派遣使者向冒顿提出希望得到冒顿单于的阏氏。冒顿再次询问大臣,左右随从都生气地表示:“东胡无道,乃求阏氏!请击之。”但冒顿:“奈何与人邻国爱一女子乎?”于是就将所爱的阏氏赠予东胡国。

东胡国王更加地骄傲自满,进而向西进犯。在东胡与匈奴之间有片荒废的空地,没有任何居民,范围广约有千余里。两国都在这块空地边缘驻兵,该地被称为“瓯脱”(“瓯脱”很明显地不是中文,应该是匈奴语或东胡语。若两国都使用相同名称的话,或许匈奴语及东胡语是非常相近的语言。《史记》注释书的《史记集解》中称其为“界上屯守处。”而在《史记正义》中则说“境上斥候之室为瓯脱也”)。

东胡又再度派遣使者向冒顿表示:“匈奴所与我界瓯脱外弃地,匈奴非能至也,吾欲有之。”冒顿再次询问大臣意见,在群臣之中有人表示:“此弃地,予之亦可,勿予亦可。”冒顿这次反而大发怒气地表示:“地者,国之本也,奈何予之!”便将表示可以给的大臣全部处斩。

说完,冒顿跨上了马,下令落后者将被处斩,而后随即朝东边前进,奔袭东胡。因为东胡国原本相当轻视冒顿,故未进行任何备战。冒顿率兵而至并大破东胡国,他杀了东胡王,并且俘虏东胡百姓及牲畜。

冒顿在举兵回国后,马上着手征讨西边的月氏使其奔逃他方,并向南边进攻并吞了楼烦及白羊的河南王(河南意指黄河之南,也就是指鄂尔多斯)。冒顿将当初被秦蒙恬夺取的匈奴故土全部都收复,与汉朝则以原本的河南要塞——也就是位于黄河之南的旧长城为界,疆域范围扩及朝那和肤施之地(若以秦朝的行政区划分来说,朝那是指包含北地郡、接近泾水最上游地区。也就是所谓六盘上区域附近,高原状草原一带。至于肤施则是指秦朝上郡的首都。两者合并后匈奴占领的区域范围达到旧长城县南侧,此亦代表匈奴侵蚀汉朝领域之事态),并直接向燕国及代国进攻(燕国是指以现今北京市为中心的“中国本土”东北地方。代国则是位于现今山西省北边。要言之,就是连从黄河弯曲部开始以东的“中国”北边一带,也都被纳入了匈奴的版图)。

此时,汉王刘邦正与项羽对峙,“中国”(接近中央之国之意涵)处于疲于战争状态。因此,冒顿成功地强化自己的国家,成为拥有30多万名“控弦之士”(拉弓弦的战士)的强国。

司马迁对冒顿浴血登场的精湛描述,仿佛可以直接影像化,强弱分明的视觉及具速度感的场景,尤其展现在“鸣镝”桥段中,甚至可以让人联想到莎士比亚的人物设定。司马迁似乎是反而将冒顿的浴血登场正当化般地精湛描述。握有统治权力后的冒顿,被描绘成具有冷静、果断天赋的军事指挥者之姿(虽然实际上应该也是如此吧),甚至有点被理想化。

在此可看司马迁的明确意图及讯息被包含其中。亦即:关于描写司马迁自己所属的汉朝始祖刘邦之笔触,却是完完全全不同。不论是谁,只要看到司马迁在描述冒顿及刘邦的样貌的反差,就可很明白地看出两者的优胜劣败。毫无疑问地冒顿是英姿焕发的英雄。刘邦被描述成在无能之外还慢吞吞的呆样,在整本《史记》中到处可见。

关于刘邦,例如被身为自己参谋的张良愚弄的场景等,在司马迁的《史记》中,总觉得飘着一种原本应该被歌颂为王朝创始者英明君主的汉高祖却被描述成愚蠢无知者的味道。另一面,还可见汉武帝的影像重叠其中。

人们动不动就乐于将项羽及刘邦对比为最终失败者的悲剧英雄及愚蠢但幸运的最终胜利者,并容易将眼光全部关注在楚汉的交战方面。然而,有时并非全是如此。处于秦朝的统一及崩解之间,项羽与刘邦以及冒顿三个人,超越了草原及中原的界线而浮上表面。至少到司马迁的时代为止,冒顿应该才是最终最终的胜利者。

司马迁对于真实状况了然于心,他以若用心注意阅读就会明白的方式写出。

不知道的反而是后代读者。这说不定是因为司马迁早已先将观点设定在一个于当时现实中明确不存在的所谓“中华”假想意识世界(当然司马迁本身也具备该意识)后才进行总览的。只能说这就是历史的倒置。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