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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发起罢课斗争,引发全市多所学校参与

时间:2023-07-1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我一觉醒来,秦文良和里宾两个人的床铺是空的。联大学生代表大会,正式通过了罢课决议,授权自治会组织了罢委会,领导全校罢课斗争。还贴出了手写“快讯”,云南大学、中法大学、省立英专也都组织了罢委会;今天全市有18所大中专学校举行罢课。里宾在罢委会负责纠察工作,威风凛凛的。

大学生发起罢课斗争,引发全市多所学校参与

我一觉醒来,秦文良和里宾两个人的床铺是空的。只有我和王伍德还睡在床上。一看表,糟了,已经过了上课时间。我一边穿衣服,一边急下床,用毛巾随便抹一把脸,拿起讲义就往课堂跑。意外,同学们三五成群地在看新出的壁报和标语:要求全校同学用行动反抗国民党当局继续扩大内战,要求美国军队立即撤出中国,反对美国干涉中国内政;要求追查昨晚上开枪威胁学生的指使者,向西南联大和到会群众公开道歉……我心里明白了八九分。一打听,理学院有位同学把做上下课号令用的那节铁轨藏起来了,难怪我没有听到钟声,睡过了头。联大全校事实上都罢课了。

我想,胡玉珊表妹昨晚被踩伤了,幸好秦文良搭救了她,要不是里宾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这事咧,我得先去看看她。

一走到后兴街姨父家,正好姨父在家休息,一见我,就阴沉着脸:“你怎么让人家把你表妹踩成那样!”

我想向他作个解释,才喊了声:“姨父,我……”

他立刻打断我们的话,摆摆手:“你不用说了,无非是你们要反对内战呀,要和平呀,凭你们这群学生娃,他会听你们的吗?”他一边说,一边指着厅中的蒋介石像责问我。

我也火了,顶了他一句:“你信奉了他一辈子,他听你们的吗?”

这话把姨父噎住了,瞪了我一眼,身不由己地往后退了两步,我忙上前扶住他。他长叹了一声,跌坐在椅子上。我觉得不该这样顶他,就把会议经过和几位教授讲话的要点,都一一向他说了,他越听神情越专注,不时点头表示赞许:“毕竟人家是教授,有知识,讲得有道理。”最后,他听我说到散会出门时,国民党当局派士兵开枪、堵住大门、前拥后挤,胡玉珊被挤倒在地,被秦文良扶起,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姨父双眉紧皱,不住地叹息:“想不到,真想不到!”

姨妈从厨房里走出来,一边用围腰揩手,一边眼泪汪汪的:“毅儿,看你表妹伤成那样!我们只有这个女儿……”她呜呜地哭了,我急走过去搂着她的肩:“姨妈,玉珊妹住哪个医院,我去照顾她!”

姨父接过我的话头:“幸好只是外伤,不需要住医院,唉,一住院就要花一大笔钱,住院费、治疗费、药费、注射费、伙食费等等,岂是我这种一般公务员承担得起!唉!”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好似有说不尽的难处。

我一听说玉珊表妹在家,就径直到她房间去。我一走进她那收拾得整洁的小屋,她吃力地睁开眼睛,问我:“秦文良同学呢?怎么你不带他来呀!”她那关切焦急的神情和语气,连我都有点忌妒了。

“他是个大忙人,睡觉时没有见到他。今早起床,他已没有踪影,我无法知道他去哪儿了。唉,这人真是!”

她听我抱怨秦文良,连忙说:“你千万别怪他,要不是他昨晚上帮了我,说不定我就到上帝那儿去了。”她忙用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她想坐起身,我忙上前给她垫好枕头和被子,好让她坐得舒服些。她向我叙述被挤倒的经过。我也告诉她全校今早罢课的情景。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表哥,在美国和欧洲那些民主国家,有议会,有工会,有选举,可我们什么也没有……”(www.xing528.com)

我打断了她的话:“有国民党,三青团就够了!”

她依然沿着自己的思路,自个儿继续絮叨:“有了民主,我们可以通过议员弹劾李宗黄,可以罢免他,下一次投票,可以不选他……”

我忍不住了,对她说:“蒋总统的一个主义,一个领袖,一个军队……这三副镣铐给你铐上,一切都由他包了,他还让你民主吗?”我霎时为自己的语言竟这么激烈而惊讶了。

玉珊表妹呆呆地望着窗外出神,什么也没有说,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周围仿佛都是乌黑沉重的墙,把我堵得透不过气。我急切地希望返回学校,找到秦文良,和他们在一起。只有在那儿,我的心灵才会获得安宁。我无法说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我只觉得必须离开这里,西南联大才是我真正的“家”。他们正在罢课,结果会怎么样呢?这念头一直紧紧揪着我的心。

回到联大新校舍,景象已完全不同了。联大学生代表大会,正式通过了罢课决议,授权自治会组织了罢委会,领导全校罢课斗争。还贴出了手写“快讯”,云南大学、中法大学、省立英专也都组织了罢委会;今天全市有18所大中专学校举行罢课。

我四处找秦文良没有找到。后来听说,为抗议云南军政当局的专制压迫,他和云南大学的代表,分头到各中学发动全市总罢课,可谁也不知道他这时到哪个中学去。

里宾在罢委会负责纠察工作,威风凛凛的。我向他询问秦文良的去处,他倒先盘问我:“你找他干嘛?”我对他这么问,很不高兴,就回敬他:“找他聊天,玩麻将,不可以吗?”他却哈哈笑了,还拍了我一下,指指我:“我这话惹你不高兴了,是吧!你呀,真小心眼。说实话,找他干什么,我再告诉你。”

“你真的知道他在哪儿?”

他拍拍宽厚坚实的胸膛:“你想想,我不知道,谁知道啊?嗯!”他向我眨眨眼,做出神秘莫测的样子。

我把心情对他说了,接着告诉他:“我想找他,为反内战、争民主尽点力。”

里宾的脸严肃地紧绷着,大半天不出声。我急了,大声问他:“这还不行吗?”

他瞪了我一眼:“急什么!我在揣摸他可能去哪几个学校,不让你多跑冤枉路,这不好吗?”

我笑了,向他作揖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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