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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瓦当艺术研究:瓦当与宇宙观

时间:2023-07-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一)瓦当与天圆地方说的宇宙观关于“天圆地方”说的创立者,《周易探源》的作者韩永贤认为是伏羲氏。我国许多典籍中记载有关天圆地方说。北京天坛为圆形建筑,仍是体现“泰坛祭天”的观念;北京地坛则是方形建筑,体现“泰折祭地”的观念。安徽含山凌家滩出土的新石器时期的络出玉版也是天圆地方的象征。还有许多古代墓穴,都是天圆地方建构。天圆地方是中国古代的宇宙观之一——盖天说。即天道圆,地道方;天为阳,地为阴。

陕西瓦当艺术研究:瓦当与宇宙观

(一)瓦当天圆地方说的宇宙观

关于“天圆地方”说的创立者,《周易探源》的作者韩永贤认为是伏羲氏。《周易·系辞下》:“古者包羲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伏则观法于地。”他解释说:上古伏羲氏是部落的首领,他仰头观天,低头看地,得到了一个非一般的结论,即天是圆的地是方的。

我国许多典籍中记载有关天圆地方说。《淮南子·天文训》:“天道曰圆,地道曰方,方者主幽,圆者主明”。意为:方的地不发光不发热,而远的天有太阳发光又发热是主宰光明的。《周髀算记》记有周公和商高的对话,商曰:“方属地,圆属天,天圆地方”。《大戴礼记·曾子天员》记载单居离问曾参:“天是圆的,地是方的,真的有这回事吗?”曾参说:“如果天是圆的,地是方的,那么,圆的天就掩盖不了地的四角了。”曾参又说:“我曾听孔老夫子说过,‘天道是圆的,地道是方的’”。

还有许多出土文物的实证。1976,在商代的妇好墓中出土了14件玉琮。1982年江苏武进寺墩(4M)和1986年浙江反山(12M)中发现了大玉琮。

古代祭天用玉璧,祭地则用玉琮。玉璧为平圆形,中有圆孔,象征天为圆形。玉琮则为方形,象征地。《周礼·春官·大宗伯》:“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郑玄注:“礼神者必象其类,壁圆象天,琮八方象地。”这一思想一直贯彻在中国祭祀活动的始终。《礼记祭法》:“泰坛祭天也,泰折祭地下。”泰坦就是圆坛,象征天;泰折就是方坛,象征地。这一形制一直延续到清代。北京天坛为圆形建筑,仍是体现“泰坛祭天”的观念;北京地坛则是方形建筑,体现“泰折祭地”的观念。20世纪80年代初,在辽宁省建平县牛河梁发现了红山文化晚期的“积石冢”遗坛,其祭天坛作圆形三环,祭地坛作方形二环。

1977年7月在安徽省阜阳地区出土的六王式占盘及太乙宫占盘,均由天圆盘与地方盘两部分构成,整体为天圆地方模型。安徽含山凌家滩出土的新石器时期的络出玉版也是天圆地方的象征。还有许多古代墓穴,都是天圆地方建构。1987年6月河南省濮阳市西水坡发现的45号墓,墓作盖天图式。

中国古代宇宙观,以论天三家影响最大,盖天说出现最早。

天圆地方是中国古代的宇宙观之一——盖天说。这是创立于商代的在中国居于统治地位的学说。天圆地方所指,不是简单地把天看成是圆形,把地看成是方形,而是一种道的理念。即天道圆,地道方;天为阳,地为阴。天地有别,阴阳不同,圆方各异,阴阳相依。而道又自古以来是华夏土生土长的教。

1.原始的天地宇宙观早在2300多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楚国伟大诗人屈原在他的传世名作《天问》的开篇中就提出了关于“天地开辟、宇宙形成”等一系列问题:

曰: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谁能极之?冯翼惟像,何以识之?明明暗暗,惟时何为?阴阳三合,何本何化?圜则九重,孰营度之?惟兹何功,孰初作之?

郭沫若先生在《屈原赋今译·天问》中这样解释这段话:

请问关于远古的开头,谁能够传授?那时天地未分,能根据什么来考究?那时是混混沌沌,谁个能够弄清?有什么在回旋浮动,如何可以分明?无底的黑暗生出光明,这样为的何故?阴阳二气,渗合而生,它们的来历又从何处?穹窿的天盖共有九层,是谁动手经营?这样一个工程,何等伟大,谁个是最初的工人?

从《天问》中可见,在屈原的时代,关于天地宇宙形成的神话起源尚未形成。而中华民族开天辟地的史料记载最早见于三国时代徐整的《三五历纪》中:

天地混沌如鸡子,盘古生在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盘古生在其中,一日九变,神于天,圣于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后乃有三皇。数起于一,立于三,成于五,盛于七,处于九,故天去地九万里。

“天地混沌如鸡子”,多么有创意的古代神话。宇宙的原始状态象卵一样,混沌未开,比晋代《千字文》篇始“天地玄黄”的意境更为原始,盘古与天地在这个宇宙之卵中共同孕育、一并生长。然后是“太极生两仪”般地阴阳二分,阳气清而上升,阴气浊而下降,天地就这样形成了!而中间则是顶天立地的盘古,他的境界居然比天地还要神圣(“神于天、圣于地”),这是一幅多么奇伟壮丽的“天人合一”的宇宙图卷。

在《管子·宙合》一书中以“天地,万物之櫜;宙合,又櫜天地”,比较早地触及了“宇宙”这一命题。按照《管子》的解说,万物、天地、宙合三个范畴的意义不是同等的。其序列是:万物为天地所包容,天地又为宙合所包容,宙合作为宇宙的别称,是广大无比的。

这里所言之“合”本指盛物之盒,《正韵》:“合,盛物器”,它的形状是方方正正的。因其形方正,故比具六个面,即前后、左右、上下。引申为关于天地空间的方位概念的“合”,指由东南西北上下所围合的一个空间。古人云,“四方上下曰六合”,“合”,即“六合”,李白亦由诗云:“秦王扫六合,雄视何壮哉!”此“六合”含“天下”之意,亦即所谓“宇”。

而所谓“宙”,则通“久”,是一个关于时间的概念。

因而尸佼指出:“四方上下曰宇,往来古今曰宙。”《淮南鸿烈》亦说:“往来古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这里的“宇”,就是容万物、天地的“櫜”,就是具有六个面、三个向量的立体的“合”。“宇”既然能容万物、天地,自然原本是“空”的,于是“宇”被引申为空间。而“宙”通久,“往来古今”即指时间。勿庸置疑,宇宙(宙合)即指时空。

作为时空之意的宇宙,具有以下三个特性:(www.xing528.com)

1)大。“宇者,大也”“宇,弥异所也”,宇充满一切,包容一切,其广大无比程度可想而知。同样对于宇的特性,有“大而有尽”与“大而无限”两种说法。将“宇”喻为“藁”或“合”,属于前者。宋代易学家邵雍说:“物之大者,无若天地,然而亦有所尽一也。”后者根据庄子等人的看法,“宇”者,大而无限也。“有实而无乎处者,宇也。”其大意是说,宇是客观实在的,却大而无可定执、无法把握(无乎处)。庄子曰:“计四海之在天地之间也,不似礬空之在大泽乎!”“汤问棘曰:‘上下四方有极乎?’棘曰:‘无极之外,复无极也。”,是的,“要说天的边际,那是没有边际的边际。天苍苍茫茫,根本无边无岸。如果说在它之外还有什么东西,那天怎么号称其最大呢”?

2)久。宙者,久也。同宇之大而有尽或大而无限的文化观对应,宙也有久而有尽,久而无限两说。汉代杨雄曰:“阖天谓之宇,辟宇谓之宙”。阖者,关闭;辟者,开辟。宇是六合封闭的空间,而开天辟地时才有宇,说明时间是有端点的,因而宙是有尽的。也有一些哲人持宙久而无限的观点,无限者,无极也,首见于老子,“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恒德不忒。恒德不忒,复归于无极”。这里所谓无极,是对道之本体的描述,道者,无极,关乎时空耳。正如《逸周书》所言:“道天莫如无极。道天有极则不威,不威则不诏。”从老子道之本体意义上看“天”,无论时空,都是无限的。汉代张衡说得更明白:“宇之表无极,宙之端无穷。”

3)互摄。字宙是时空的对应互摄。宇,宙的空间存在方式;宙,宇的时间运动流程。宇具有空间的广延性;宙具有时间的连续性。时空并存,不可分离。没有空间存在的时间运动,与没有时间运动的空间存在,都是不可思议的。诚如明清之际思想家方以智发挥《管子·宙合》宇宙观时所述:“管子曰‘宙合’,谓宙合宇也。灼然宙轮转于宇。则宇中有宙,宙中有宇。”

中国古人所想象的自然宇宙,实际上即是一所其大无比的“大房子”。至于这“大房子”究竟是什么样子,其说不一。有人将自然宇宙看作一个鸡蛋,大地似蛋黄,天穹似包裹于蛋黄周围的蛋清,天与天上的日月星辰每天绕南北两极旋转,此即所谓“浑天说”。另有一种“盖天说’,起初主张天圆象打开的伞,地方如棋盘,后又说天象斗笠,地如覆盘,天在上而地在下,日月星辰随天盖而运动,以至晨昏交替。“盖天说”中的伞、斗笠之类,其实是文化想象中的屋顶的替代物。同时人们也习惯于将所居之处,即建筑及其周围环境看作是自身赖以生存的“宇宙”,这是原始初民的宇宙眼光与农业文明在宇宙观上所留下的文化烙印。

2.神话传说与诗人的宇宙中国古代一向有关于“天宫”的神话传说。天门、天扉、天阶(星名)、天街(星名)、天极(星名、北极星)以及天阙(星名)等等,都是与建筑有关的天宫形象。至于天柱,乃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真正顶天立地的大柱。“昆仑山为天柱,气上通天。昆仑者,地之中也。”“昆仑之山有铜柱,高入天,围三千里,周围如削”。而共工氏(属炎族)怒触不周之山,使“天柱折,地维缺”分明是房屋亦即宇宙倒坍之象。“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女蜗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许慎说文解字》云:极,栋也;栋,极也。女蜗炼石补苍天,视为女中豪杰,然而,这一神话所描绘的,不过是一位远古修筑房舍的“泥瓦匠”被神化而又诗化了的形象而己,其艺术思维与想象的基础,是古人视天地宇宙即为建筑,建筑即为天地宇宙的观念。

远古时的社会生产力极其低下,造房建屋尚且困难,欲使其“久”立并非易事。自然力的侵蚀,加上部族之间战事的人为破坏,比如传说中蚩尤败于黄帝,共工不服,怒而触不周之山,宇宙震动、倒坍,从中可见建筑物的损毁是常事。这种人类历史的悲剧以神话幻想形式出现在我们民族老祖宗的文化心理意识中,曾经激起过多么沉重的回响!“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房屋倒坍了,他们心目中的宇宙便倾塌了。再看屈原的《天问》:“圜则九重营度之?惟兹何功初作之?斡维焉系天极焉加?八柱何当东南何亏”?

由此可见,中国古人包括诗人屈原都认为天宇就象建筑一样是具有八大立柱的。中华大地西北高东南低,即所谓西北近天宇而东南远天宇,因而屈子作如此发问:当天宇运转之时,本来处于西北方的短的天柱转移到东南方时,岂不是要亏缺一段?在今天看来,当初屈原的发问显得十分幼稚,在科学上是不能成立的,但这一“天问”的文化精神却是十分美丽的,它雄辩地透露出中国古代视天地宇宙为建筑的真实历史消息。《天问》又云:“何阖而晦何开而明?角宿未旦曜灵安藏?”这里所谓“角宿”,是中国古代天道观中的东方七宿之首,居二十八宿之长。二十八宿分为东西南北四区,每个天区为七宿。东方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西方七宿:奎娄胄昂毕紫参;南方七宿:井鬼柳星张针轸;北方七宿:斗牛女虚危室壁。角宿是把守天门的星宿。《晋书·天文志》云:“角二星为天关。其间天门也,其内天庭也。”这里所谓“角二星’,即指东方七宿之角亢二星。“曜灵”,指太阳。王逸《楚辞章句》说:“曜灵,日也,言东方未明旦之时,日安所藏其精光乎?”屈原的这两句诗,意思是十分清楚的:什么门扉关闭使天变黑?什么门扉打开使天变亮?角宿既掌管天门,那么,当天门未启,长夜未央之时,那辉煌的太阳又藏在什么地方呢?由此不难看出中国古人奇妙的建筑时空意识。屈原还以建筑学实际也是原始宇宙说的眼光,对天地宇宙的方位、体量深表关切:“东西南北其修孰多?南北顺其衍几何?”修,即长。同椭,狭长之意。衍,蔓衍,这里可引中为延长。这两句是说:整个大地平面既然呈南北狭长之形,那么,南北一氏度与东南宽度比较,究竟长多少呢?正如宋代理学朱熹所言:“若谓南北狭而长,则其长处所余又计多少”?值得注意的是,屈原诗歌中所反映的这种南北长于东西的宇宙大地平面观亦即建筑平面观,对中国古代建筑群体的平面安排深有影响,那便是对建筑群体平面安排的南北狭长及由此产生的纵深之美的执意追求,这种美学追求,是与中国古代传统的“中轴线”文化观念密切联系在一起的。

至于“昆仑悬圃其尻何在?增城九重其高几里?”“四方之门其谁从焉?西北辟启何气通焉?”等有关天地宇宙与建筑空间时间意识之关系的询问,在《天问》中绝非孤例。

在中国古籍《山海经》中,关于这方面的记载亦不乏其辞:“昆仑之墟在西北,方八百里,高万仞;面有九门,门有开明之兽守之”;“昆仑之丘,实为帝之下都”……《山海经》所描绘的神话世界,也是臆想中的其大无比且能持久屹立的一所“大房子”。

3.建筑即宇宙显然,建筑是宇宙,天地宇宙即“大房子”,人之所居的房舍即是一个小小的“宇宙”。古代中国人,是从建筑实践与建筑时空观念角度去认识天地宇宙且大且久的文化属性的,就是这种关于天地宇宙的时空意识,长期且有力地影响了传统中国古建筑的文化性格。天地宇宙的美妙象征是中国古建筑的文化意蕴之一。

1)尚“大”。中国古代建筑史上对巨大尺度建筑形象的钟爱与推崇,曾经出现过三次高潮,一在秦汉时期,如秦之始皇陵;二在隋唐时期,如唐之长安;三在明清时期,则以北京故宫为代表。明清北京故宫的建造,是在元之大都基础上进行的,1271年元世祖忽必烈建立元朝,定都于大都,这是自唐长安以来又一个规模巨大、规划完整的都城。大都位于华北平原的北端,西北、北以崇山峻岭为屏,西部、南部有永定河流贯其间,东为渤海湾、东北有山海关,在风水观念上,古人认为这是一个理想的皇家之都地,它坐北朝南,背后山体如屏似卫,右侧与前面有活水之流渐,颇具生气,而华北平原在南,似元大都的“前院”或曰“前庭”,“视野”十分开阔。

元大都的总体规划虽出自刘秉忠和阿拉伯人也黑迭儿之手,但他们秉承汉制,种种制度都遵“汉法”。大都城具有大致的方形平面,南北长7.4公里,东西宽6.65公里,合总面积49.21平方公里。门制比较整齐严肃,南、东、西各设三门,北为二门。城外设护城河,以备防卫。主要街衡呈纵横交错之势,依然设坊,但这种坊制,仅为行政管理单位,与汉、唐长安的封闭式里坊不同。凡设六十坊,每坊内都可能包括民居、商店、作坊、衙署或寺观,是比较自由的一种坊制。设这种坊,说明元代在理学条理思想影响下政治观念的严明,但采取比较自由的方式又说明元蒙统治者对汉制传统也有“越轨不尊”之处。元大都中的宫殿尺度也比较大。其皇城有三组宫殿,宫城遵循中轴线布局,设于其南端。皇城两侧即东西有太庙和社翟坛,符合《考工记》“左祖右社”制。明初定都建康,公元1403年明第三个皇帝明成祖朱棣迁都于元大都,是谓北京,在元大都基础上加以重建与扩建。

北京城的平面规模为外城—内城—皇城—宫城制。其尺度之巨,亦颇可观。外城:东西7.95公里,南北3.10公里,总面积为24.645平方公里。内城:东西6.65公里,南北5.35公里,总面积为35.5775平方公里。皇城:东西2.50公里,南北2.75公里,总面积为6.875平方公里。宫城:南北0.96公里,东西0.76公里,总面积为0.7296平方公里。由此看来,整个北京城,自明代嘉靖三十二年起,其平面总规模为60.2225平方公里。这在十五六世纪的世界著名城市中,是最巨大的城市。明清北京是一个在文化观念与审美尺度上“尚大”的大城,直到今天,它在不少方面都是“世界之最”。

故宫是现存世界最大的宫殿群,它占地面积为72.96万平方米,建筑面积现存15.5万平方米。故宫中的正殿金蜜殿,即太和殿,为国内面阔最大的木构建筑,也是世界面阔最大的木构建筑。明清北京有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中心空地,即现在的天安门广场,它东西宽370~500米,南北长865米,占地约40公顷。明清北京有世界上最大的祭天建筑群,即天坛,占地约273公顷。

颐和园是世界上造景最丰富、建筑最集中、保存最完整的皇家园林,亦在北京,其全园面积约为290公顷,有世界上最长的长廊,库藏珍贵文物近四万件。北京圆明园,更被誉为“万园之园”“东方的夏宫”,是建于清雍、乾之世曾经有过的世界上规模最大的皇家园林。

北京十三陵是世界上保存最完整、埋葬封建帝王最多的墓葬群所在地。它的石牌坊是中国现存的世界上体量最巨大的石雕牌坊。长陵之棱恩殿,是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地面陵寝建筑,棱恩殿有内柱32根、外柱30根,柱数之多,世所罕见。其中间四柱,柱径达到1.17米,高度为12米,为整根香楠木制成,为“世界之最”。同时,北京还有一座世界上石刻经版收藏量最大的寺庙——云居寺,现共收藏完整的石刻经版14278块,总计约1700万字。最后,世界上自古至今最长的防御性城墙是中国的万里长城,经历代修筑之总长度,达5万公里以上,现保存较完整的明长城段长达7000余公里,而属于北京地域内的长城段全长亦达到624公里。因为古代中国人所体会、所认同的天地宇宙奇大无比,所以,只要经济条件、建造材料、技术水平与建筑场地等条件允许,人们总是愿意将建筑物建造得尽可能地博大,以象征天地宇宙之大。打开中国古代建筑史,不难发现,这种尚大之风十分强烈,尤其明显地表现在宫殿与都城建筑中。

万里长城闻名于世界,从西之嘉峪关到东之渤海湾,全长11300余华里,所谓万里长城,名实相符,万里长城自有其实用功能,然而从战国到明代,如此巨硕、漫长的长城,难道与中国古代那种尚大的天地宇宙观无关吗?大名鼎鼎的秦阿房宫,“惠文王造,宫未成而亡,始皇广其宫,规恢三百余里。离宫别馆,弥山跨谷,辈道相属,阁道通骊山八十余里。表南山之巅以为闸,络繁川以为池”所谓“规恢三百余里”,是个什么概念呢?古之一里,为1800尺,秦汉时之一尺,约为现制0.23米,可见整个阿房宫苑区周长约为12.42万米。又如,西汉长安城宫殿建筑群中的未央宫,据实地考察,未央宫东西墙长度为2150米,南北墙为2250米,周长为8800米,全宫面积约5平方公里,其尚大个性是十分明显的。从古代都城看,建于公元583年的中国隋大兴城(后之唐都长安),面积为84.10平方公里,为外国古代名城巴格达的约2.8倍,罗马城的近6.2倍,拜占庭城的近7倍。又如,北魏洛阳,面积约73平方公里;明清北京,60.2平方公里;元大都,50平方公里;隋唐洛阳,45.2平方公里;明南京,43平方公里;即使仅就汉代长安的内城面积而言,也占地35平方公里。确实可以说,这些都是世界级的中国古代“大”城市。

2)尚“久”。因为古代中国人所体悟、所认知的天地宇宙属性又为“久”,所以人们总是企盼建筑物永久屹立于东方大地上,“久”也是一种美。当你站在浙江河姆渡建筑遗址面前,凝视从地下出土的约7000年前的文物,那些其实原本极普通的木桩、楼板与芦席残片之类,却会激起一种深沉的历史感觉,那是时间幽远的陶冶给你的美感。时间的历史形式包含了丰富的审美文化内容。当你欣赏山西五台山佛光寺大殿——这座现存中国最早木构建筑之一的大殿,令你惊叹的,也是时间的力量。当你徜徉于北京天坛,留连在长城脚下,或者缓缓移步于古老的窄巷小弄,抚摩被悠悠岁月所剥蚀的断壁残垣,又是什么使你的心顷刻安静下来,聊作历史之反思,或是勾起一股压抑不住的深情呢?那还是时间之美的赐予。

对于建筑而言,历史愈是悠久,可能给人的历史文化的美感便愈是浓郁与深邃。中国古代建筑文化的美,也是一种“久”之美。中国古代对建筑持久之美的追求是十分顽强的,古老神话传说中炼五色石以补苍天的女蜗形象之所以是崇高而美的形象,就是因为她与建筑之“久”密切联系在一起。女蜗补天,为的是使天宇这巨大无比的“建筑”永久屹立,因而,女蜗的审美思想,也就是古代中国对于建筑之“久”的一种审美理想。正因为如此,中国古代建筑也比较容易惨遭天摧人毁的厄运,造成建筑“久”之美被毁灭。这种毁灭,对国人心理上的冲击是强烈而深刻的。这类灾难,在我国古代建筑史上并不罕见。例如著名的洛阳永宁寺塔,“架木为之,举高九十丈”,其势涌天,却因是木构建筑,于永熙三年二月为雷火所焚。“火初从第八级中平旦大发,当时雷雨晦冥,杂下霞雪,百姓道俗,咸来观火。悲哀之声,震动京邑。”又如,被西方称为“万园之园”的北京圆明园,“其规模之宏敞,丘壑之幽深,风土草木之清丽,高楼邃室之具备,亦可称观止,实天宝地灵之区,帝王豫游之地,无以逾此”。所以,其于公元1860年(清咸丰十年)被英法联军一举烧毁,是中华民族历史上的深重灾难,也是中国建筑史上的巨大损失。至今,圆明园遗迹所留下的残垣断壁,仍能激起人们深创巨痛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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