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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和平是战争的间歇

时间:2023-07-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用“和平是战争的间歇”来形容春秋时期的大国争霸形势,是再确切不过的了。这是晋、楚春秋时期第一次互通使节,双方对和平相处达成了共识。尽管如此,两国之明争暗斗,迄未停止。处于霸主地位的晋国表了态,于是就有了宋国向戌为举行弭兵会议而四出活动的努力。

《左传》:和平是战争的间歇

二十八、和平战争的间歇——向戌弭兵

本篇选自《襄公二十七年》(前546)。

强国争霸是春秋时期一大特点,而晋、楚北南二强间的争霸历时最长。自鲁僖公二十八年(前632)城濮之战开始,晋、楚持续对峙,势均力敌,互相制约,把中间地带诸侯国的服从作为争夺的目标,到本年第2次宋之盟止,长期各不相让、剑拔弩张达86年之久。其间正面冲突的大战役共有两次(邲之战、鄢陵之战),互有胜负;侵伐贰于对方的诸侯国以及救援被对方侵伐的盟国等小征战,就多得难以数计了。其间并非没有出现过双方都有媾和意愿的时候,但短暂的和平期过后,往往继之以新一轮的争霸战争。用“和平是战争的间歇”来形容春秋时期的大国争霸形势,是再确切不过的了。

举例来说,城濮之战以晋胜楚败告终,晋文公因此而霸于中原楚成王并非不想翻盘,但观察了几年,感到无论从周王室的认可还是中原诸侯的服从看,晋的霸主地位均难以撼动。于是在鲁僖公三十二年(前628)作出决策,派鬬章出使晋国,表达和解的意愿。晋文公顺水推舟,也派阳处父出使楚国积极回应。这是晋、楚春秋时期第一次互通使节,双方对和平相处达成了共识。但当年冬天晋文公的死,引发了秦、晋联盟的破裂。殽之战后,秦穆公另辟蹊径,与楚交好,谋求共同对付晋国。这使晋、楚间的和平局面只维持了不到两年,便代之以磨擦和对抗。晋先伐许,责其贰于楚。楚则侵陈、蔡,使原为晋之与国的陈、蔡转而服于楚。晋岂肯坐视,遂也侵蔡,楚救蔡而与晋夹泜而军,颇有一触即发之势。和平本为泡沫,至此遂成泡影。

又如鲁宣公十二年(前597)楚庄王赢得邲之战后,楚代晋而霸,晋大夫伯宗曾以“天方授楚,未可与争”说晋景公(《宣公十五年》),而晋之强大依旧,也为楚所忌,楚共王也有“晋未可与争”之叹(《成公三年》)。尽管如此,两国之明争暗斗,迄未停止。晋景公之末年,受主持国政的范文子(士燮)影响,颇有与楚改善关系之意。鲁成公九年(前582),晋释楚囚钟仪(原郧公),让他回国传达晋国谋求和好的信息;楚共王立即做出反应,派大宰公子辰赴晋表达愿“修好结成”的意思。两年后,宋卿华元凭着与楚国令尹子重与晋国执政栾书均笃于私交,从中调停斡旋,终于在鲁成公十二年(前579)促成晋、楚双方各派代表在宋国西门之外缔结盟约,订下了“凡晋、楚无相加戎,好恶同之”,“若有害楚,则晋伐之;在晋,楚亦如之”的庄严盟誓,甚至“有渝此盟,明神殛之”这样赌咒的话都面对面说了。这一次的和平期,延续了整四年。晋国利用这个间隙,会合诸侯讨伐了对晋有不利举动的秦;与诸侯盟于戚,以霸主身份处分杀太子而自立的曹共公;又率诸侯首次会吴于钟离,而吴业已为楚之患。晋于举手投足之际,对楚处处呈咄咄逼人之势。楚也不甘示弱,宋西门之盟后的第3年,即在司马子反“敌利则进,何盟之有”的实用主义思想指导下,挥师北上,侵郑侵卫,矛头所指,实是晋国,终于醖成了鲁成公十六年(前575)的晋、楚鄢陵之战。此战楚共王中箭伤目,主帅子反临阵醉酒,失去指挥能力,致使楚共王不得不叹“天败楚也夫”而宵遁。第一次标榜晋楚弭兵的宋之盟遂告破灭。

本篇所叙第二次以弭兵为目的的宋之盟发生在29年以后。在此期间,晋国内颇多变故,势大权重的三郤(郤锜、郤犨、郤至)之族先被灭宗,翦除郤氏的厉公继遭杀害,内部斗争激化到了流血的地步;悼公号称复霸,但只在位15年,29岁即英年早逝;其子平公即位,内又有栾氏之乱,外则与齐相互征伐不断。而晋、楚对中间地带的争夺,未尝有一日消停;湛阪之役,两国的军队甚至直接交锋。楚师虽遭败绩,而齐有联楚以制晋的策略,使晋两面受敌,压力陡增。鲁襄公二十五年(前548)赵文子接替范宣子任晋国执政,就宣称“自今以往,兵其少弭矣”。处于霸主地位的晋国表了态,于是就有了宋国向戌为举行弭兵会议而四出活动的努力。

宋向戌善于赵文子(1),又善于令尹子木(2),欲弭诸侯之兵以为名(3)。如晋(4),告赵孟。赵孟谋于诸大夫(5),韩宣子曰(6):“兵,民之残也(7),财用之蠹(8),小国之大灾也。将或弭之(9),虽曰不可,必将许之。弗许,楚将许之以召诸侯,则我失为盟主矣。”晋人许之。如楚,楚亦许之。如齐,齐人难之(10)陈文子曰(11):“晋、楚许之,我焉得已(12)?且人曰‘弭兵’,而我弗许,则固携吾民矣(13),将焉用之(14)?”齐人许之。告于秦,秦亦许之。皆告于小国,为会于宋。

五月甲辰(15),晋赵武至于宋。丙午(16),郑良霄至(17)。六月丁未朔(18),宋人享赵文子(19),叔向为介(20)。……戊申(21),叔孙豹、齐庆封、陈须无、卫石恶至(22)甲寅(23),晋荀盈从赵武至(24)。丙辰(25),邾悼公至(26)。壬戌(27),楚公子黑肱先至(28),成言于晋(29)丁卯(30),宋向戌如陈(31),从子木成言于楚(32)。戊辰(33),滕成公至(34)。子木谓向戌,请晋、楚之从交相见也(35)。庚午(36),向戌复于赵孟(37)。赵孟曰:“晋、楚、齐、秦匹也(38),晋之不能于齐(39),犹楚之不能于秦也。楚君若能使秦君辱于敝邑(40),寡君敢不固请于齐(41)?”壬申(42),左师复言于子木(43),子木使驲谒诸王(44)。王曰:“释齐、秦(45),他国请相见也。”秋七月戊寅(46),左师至。是夜也,赵孟及子皙盟,以齐言(47)。庚辰(48),子木至自陈,陈孔奂、蔡公孙归生至(49),曹、许之大夫皆至。

以藩为军(50),晋、楚各处其偏(51)。伯夙谓赵孟曰(52):“楚氛甚恶(53),惧难(54)。”赵孟曰:“吾左还入于宋(55),若我何?”

辛巳(56),将盟于宋西门之外。楚人衷甲(57),伯州犁曰(58):“合诸侯之师以为不信(59),无乃不可乎(60)!夫诸侯望信于楚,是以来服。若不信,是弃其所以服诸侯也。”固请释甲。子木曰:“晋、楚无信久矣,事利而已;苟得志焉(61),焉用有信!”大宰退告人曰:“令尹将死矣,不及三年。求逞志而弃信(62),志将逞乎?志以发言(63),言以出信(64),信以立志(65):参以定之(66)。信亡(67),何以及三(68)?”赵孟患楚衷甲,以告叔向。叔向曰:“何害也(69)!匹夫一为不信犹不可(70),单毙其死(71);若合诸侯之卿以为不信,必不捷矣(72)。食言者不病(73),非子之患也。夫以信召人(74),而以僭济之(75),必莫之与也(76),安能害我!且吾因宋以守,病则夫能致死(77),与宋致死,虽倍楚可也(78),子何惧焉?又不及是(79)!曰弭兵以召诸侯,而称兵以害我(80),吾庸多矣(81),非所患也。”……

晋、楚争先(82),晋人曰:“晋固为诸侯盟主(83),未有先晋者也(84)。”楚人曰:“子言晋、楚匹也,若晋常先,是楚弱也。且晋、楚狎主诸侯之盟也久矣(85),岂专在晋!”叔向谓赵孟曰:“诸侯归晋之德只(86),非归其尸盟也(87)。子务德,无争先。且诸侯盟,小国固必有尸盟者(88),楚为晋细(89),不亦可乎?”乃先楚人。……

乙酉(90),宋公及诸侯之大夫盟于蒙门之外(91)

一个弭兵会议,从五月二十七日晋国赵武到达宋国算起,至七月九日各国在宋都蒙门之外订立盟约为止,历时足足42天。其间晋国方面态度比较积极明朗,不但执政大臣先期到会,晋国的主要与国也在短期内陆续到会。而楚国的令尹子木显然心态不那么平稳,想争当老大,又明知服晋的诸侯国远多于服楚的,于是滞留陈国,暂居幕后,派副手先作试探,靠向戌往来协调,提出“晋、楚之从(属国)交相见”作为与盟的条件。这一条基本得到满足以后,他才最后到会。这还不算,盟会上楚国的代表还在常服里面穿着战甲,制造与弭兵不和谐的气氛,而目的只是在歃盟的次序上与晋国争先。赵武在会上听从叔向的意见作了适当的退让,使令尹子木颇有感悟。事后子木对楚康王说:“宜晋之伯(霸)也,有叔向以佐其卿,楚无以当之,不可与争。”

不管怎么样,这次弭兵之盟在会后得到了较好的落实。4年以后(鲁昭公元年,前541),晋、楚又与诸侯在虢开了一次会,重申旧盟,别无新的内容,只把宋蒙门之盟的盟书宣读一遍。开会期间,楚国代表令尹公子围得到莒国报告,说鲁国出兵夺回了鲁、莒交界处久为两国争来夺去的恽邑,就指责鲁国动武为背盟,提出要惩罚鲁国。晋国代表赵武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说,两国争边邑,一彼一此,本是常事,只要无害于社稷,就不算大的违规行为。因而固请赦免鲁国,楚国也同意了。虢之盟后,晋、楚之间弭兵的局面进一步巩固下来。

晋、楚以弭兵取代长期以来的争霸战争,有着各自的内在原因。就晋国而言,自文公以来,军队编制不断扩充,从原来的二军,先增至三军,又作三行(行:步兵),又作五军,至晋景公十二年(前588)时,扩大到6军。不到半个世纪,军队兵员数翻了两番。晋制,军设将、佐,皆为卿。六军,就有十二个卿。春秋时官制不分文臣武将,有战事为将佐,无战事即卿相,中军之将即为执国政之正卿。晋文公去世以后,先后执国政的,有先轸(死后其子先且居曾代)、赵盾、郤缺、荀林父(中行桓子)、士会(范武子)、郤克、栾书、韩厥、知罃、荀偃(中行献子)、士匄(范宣子)、赵武;赵武去世以后,还有韩起、魏舒、范鞅、赵鞅、知瑶,至此已是春秋之末。诸卿中除赵氏为异姓外,其余皆晋之公族,姬姓之分支。

赵武执国政时,先氏、郤氏、栾氏已先后在政治斗争中失败灭宗。赵武本人也自幼历劫遭难,带有传奇色彩的“赵氏孤儿”故事演绎的就是他的经历。他执政期间内外政策都比较温和,与他曲折多难的人生形成的性格和处事准则不无关系。鲁国的叔孙豹和他一起开过澶渊之会,对他的印象就是说话有一种得过且过的味道,不像个民众的主宰,五十不到的人,唠唠叨叨就像八九十岁的老人(《襄公三十一年》)。晋国的大夫祁午也曾当面指责他:“宋之盟,楚人得志于晋……晋之耻也。”但是,弭兵能够成为现实,决不是赵武的个人意志能够决定的。

晋国是在外患频仍中逐渐强大并建立起霸业的。当初它西受秦的逼迫,东有齐的对垒,南临楚的挑战,北遭狄的骚扰。经过多年的对外斗争,秦、齐、狄对晋已构不成威胁,只有楚足可与晋抗衡,却是谁也一口吃不掉谁。赵武执政时,所存六大卿族都对晋国发展到这一步出过大力、建过大功,也掌过大权、得过大利。多年来,晋国已被大多数诸侯国公认为“盟主”,尊之为“大国”,自称“小国”,年年朝贡。在这种形势下,与楚弭兵,有利于六卿各自的发展,符合他们的既得利益。他们可以更多地为扩大自己的势力、获取更多的经济利益、并使自己在内部权势之争中立于不败之地而操心,无需再为公室在与楚国争霸中的强弱安危而担忧,也无需再为年复一年的战争支付浩大的财力、物力、人力并亲自帅军作战了。对晋国的时局,还是叔孙豹的评析中肯:“若赵孟死,为政者其韩子(韩起)乎!……晋君将失政矣,……既而政在大夫,韩子懦弱,大夫多贪,求欲无厌。……”他已经预见到“晋公室卑,政在侈家,韩宣子为政,不能图诸侯”(《襄公三十一年》)的局面了。从“六卿擅权”到“三家分晋”,晋国一直在忙于内争,直到春秋时期结束,与宿敌楚国各打各的仗,竟再也没有兵戎相见。

楚国接受与晋弭兵,一方面是因为几十年来与晋争霸的作战实践证明“晋未可与争”,另一方面当年巫臣通吴于晋,教吴车战、战阵,教吴叛楚,至此近40年,已使吴成为楚最大的外患。鄢陵之战(前575)的第二年,吴乘楚新败,围楚的附庸国巢,伐楚的驾邑,又围楚的釐、虺二邑(四地皆在今安徽境内)。鲁襄公三年(前570),楚国的子重伐吴,虽拿下了吴邑鸠兹,却严重损兵折将,又反被吴攻占驾邑,吃的亏远比得的便宜大。子重受到楚人指责,情绪极度郁闷,“遂遇心疾而卒”。10年以后(前560)楚共王去世,吴趁楚有丧竟发兵侵楚,结果却应了老子“哀兵必胜”的哲言,轻敌的吴军中了楚军埋伏,也尝了一次偷鸡不着蚀把米的苦果。次年,楚共王的弟弟将军子囊为报吴伐丧之仇,出兵攻吴。吴先高挂免战牌,待楚无法连战不得不还师时出奇兵拦腰袭击,楚军首尾不能相顾,公子宜穀被俘作了阶下之囚。子囊受此挫折,回国以后就死了,临终留下遗言仅一句:“修筑郢都城墙!”他似乎预感到楚国有一天会栽倒在吴国手下,怀着深深的隐忧离开了人世。直到弭兵之盟前,楚还有两次伐吴的军事行动,一次是自造了舟师却“无功而还”(《襄公二十四年》),一次是“闻吴有备而还”(《襄公二十六年》),都白折腾一番。只有鲁襄公二十五年(前548)吴王诸樊亲自伐楚,被楚方冷箭射死,算是楚国难得的一次重大胜利。连续3年,年年与吴国有战事。所以向戌要来弭晋、楚兵,楚国可以解除来自北方的战事压力,变两线作战为全力对付东线的大患吴国,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事实上,弭兵之盟以后,楚国还利用盟约中“晋、楚之从交相见也”的条款,得到了一些实惠。鲁昭公四年(前538),杀兄康王之子郏敖而篡位已3年的楚灵王(即公子围)得到晋国的同意,大会诸侯于申,以诸侯之师伐吴,攻陷朱方(今江苏镇江东南),诛戮齐国逃亡在此的贵族庆封。吴国立刻以牙还牙,楚国也再次还以颜色。你来我往,2年之间,两国交战达3次。若不是灵王丢掉了祖先“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艰苦奋斗的精神,一味骄侈奢汰;若不是灵王兄弟几个一个个都忘掉了祖父庄王“武功七德,我无一焉,何以示子孙”的以德治国思想,只热衷于搞宫廷政变,楚国在与晋弭兵的有利形势下,本来是可以在与吴争衡中有一番作为的。结果却没有。在随后的郢都失陷之时,作为子孙,他们是应该愧对先人的。

【注释】

(1) 向戌:宋桓公之曾孙,子姓,名戌,其祖父公子盻字向父,故以向为氏。任左师之官。赵文子(?—前541):晋之正卿,执国政。嬴姓,赵氏,名武,字孟,谥文。本篇中也称赵武、赵孟。

(2) 子木(?—前545):楚国的令尹,芈姓,屈氏,名建。也称屈建。

(3) 弭:停止。兵:战争。名:名声。

(4) 如:往。

(5) 谋:商量。

(6) 韩宣子(?—前514):晋之公族,姬姓,韩氏,名起,谥宣。继父厥为卿,后曾执政。

(7) 残:残害。民之残也,相当于“残民者也”。

(8) 蠹(dù):蛀虫。这里用以比喻战争乃侵蚀消耗财用之事。

(9) 或:也许。将或,也许将会。

(10) 难之:对弭兵表示为难。

(11) 陈文子:妫姓,陈(一作田)氏,名须无,谥文。齐国大夫。

(12) 焉得:怎么能。已:不许可。

(13) 固:必定会。携:离心。携吾民,使我国民众离心。

(14) 用之:使用民众。指使民众赋税、服役。

(15) 五月甲辰:农历五月二十七日。

(16) 丙午:五月二十九日。

(17) 良霄(?—前543):郑穆公之曾孙,姬姓,其祖父公子去疾字子良,故以良为氏,名霄。郑简公时为卿。

(18) 六月丁未:农历六月一日。朔:农历初一。

(19) 享:宴请。

(20) 叔向:晋之公族,姬姓,名肸,以食邑羊舌为氏,又称羊舌肸,字叔向,也称叔肸。晋平公时为太傅。介:副手。

(21) 戊申:六月二日。

(22) 叔孙豹(?—前538):鲁之公族,姬姓,叔孙氏,名豹,谥穆,也称叔孙穆子、穆叔。鲁大夫,襄公时为卿、参国政。庆封(?—前538):齐之公族,姜姓,庆氏,名封,字季,又字子家。齐大夫,景公时任左相,后曾专国政。陈须无:见注⑪陈文子条。石恶:卫之公族,姬姓,石氏,名恶,谥悼,又称石悼子。卫献公时为卿。

(23) 甲寅:六月八日。

(24) 荀盈(?—前533):晋之公族,姬姓,其先(荀息)食邑于荀,后(荀首)又食邑于知(一作智),故以荀或知为氏,名盈,字伯夙,谥悼,又称知盈、知悼子、知伯。晋平公时为卿。从:追随。

(25) 丙辰:六月十日。

(26) 邾悼公(?—前541):曹姓,名华,谥悼。前555年至前541年在位。

(27) 壬戌:六月十六日。

(28) 公子黑肱(?—前529):楚共王之子,康王、灵王之弟,名黑肱,字子皙。康王时大夫,后灵王被逐时曾短暂任令尹。先至:先期到达。楚国的正式代表是令尹子木,公子黑肱只是副代表。

(29) 成言:口头约定。

(30) 丁卯:六月二十一日。

(31) 如陈:前往陈国。当时楚令尹子木在陈国。

(32) 从:追踪,指特地找到。有些约定公子黑肱做不了主,故向戌特地找到令尹子木协调有关楚国应作的承诺。子木(?—前545):楚之公族,芈姓,屈氏,名建,字子木,也称屈建。

(33) 戊辰:六月二十二日。

(34) 滕成公(?—前539):姬姓,名原,前574年至前539年在位。

(35) 从:附从,指服从晋或楚的诸侯国。交相见:服从楚国的诸侯国拜会晋国,服从晋国的诸侯国拜会楚国。

(36) 庚午:六月二十四日。(www.xing528.com)

(37) 复:回告。

(38) 匹:匹敌,地位相当。

(39) 不能:无能为力,不能指使。

(40) 辱:屈辱,指降低身份作为楚的与国拜会晋国。

(41) 固:坚决。

(42) 壬申:六月二十六日。

(43) 左师:向戌。复:再次。一释“复言”为“回复”,也通。

(44) 驲(rì):古代传递公文或来往官员所乘的专用车。谒:禀告。王:楚康王(?—前545),名昭,在位15年。

(45) 释:放开。指不把秦、齐两个大国置于与国之列。

(46) 秋七月戊寅:农历七月二日。

(47) 齐言:统一盟辞的用语。

(48) 庚辰:七月四日。

(49) 孔奂(?—前534):陈国大夫。公孙归生:蔡之公族,姬姓,蔡文侯之孙,故以公孙为氏,名归生,字子家。蔡景侯、灵侯时为大夫。

(50) 藩:有障蔽的车子。军:《说文》:“军,圜围也。”以藩为军,是说用战车作屏障围成营垒。

(51) 偏:一边。由这句可知,随带军旅赴会的仅晋、楚二大国。

(52) 伯夙:即荀盈。

(53) 楚氛:笼罩着楚军一方的气氛。恶(è):不善。

(54) 难(nàn):祸患。

(55) 还(xuán):同旋。此时诸侯均在宋西门之外,晋军在北,面南。左旋,则向东入城。宋:指宋之国都。

(56) 辛巳:七月五日。

(57) 衷甲:在常服里面披上甲(用皮革制成的战衣)。

(58) 伯州犁(?—前541):本为晋国人,姬姓,伯氏,名州犁。其父伯宗正直,晋厉公时被谗杀,州犁奔楚,为大宰。故下文径称其为大宰。

(59) 合:会集。为不信:做不诚信的事。

(60) 无乃:岂不是。

(61) 苟:假如。得志:达到目的。

(62) 逞志:称心如意。

(63) 志:古人用字,字义往往随上下文不同而有细微变化。这个“志”字,可以理解为“思想”,相当于《诗大序》“在心为志,发言为诗”之“志”。志以发言,思想用言语来表达。

(64) 出:由里到外,显示。言以出信,言语用诚信来显示。

(65) 立:确立。信以立志,诚信用思想来确立。

(66) 参(sān):同叁,即三。三以定之,指志、言、信三者是根据上述关系来定位的。

(67) 亡:丧失。

(68) 何以及三:这句话有双关的意思:原意承上句“参以定之”而来,是说缺少了“信”,就谈不上志、言、信三者的关系了;而隐藏着的意思是与前文相呼应,用以证明“令尹将死矣,不及三年”的。后一层意思在逻辑上是没有根据的,虽然令尹子木确实在一年半以后死了(见《襄公二十八年》)。《左传》中有许多应验的“预言”,有可能是作者所编造的。

(69) 害:祸害;或程度上轻一点,可释为妨碍。

(70) 匹夫:普通人。一:偶一。为不信:见注 <注号 />。

(71) 单:同瘅,病。毙:倒下。其:将。

(72) 捷:胜利,成功。

(73) 食言:言而无信。病:担忧。不病,不当一回事。句意说:食言的人(指楚国)自己不当一回事。

(74) 夫(fú):用作代词,指代楚国。释为发语之助词也通。

(75) 僭:虚假。济:助。

(76) 与(yù):参与。读作yǔ,释为赞同,也通。

(77) 病:患难,有了患难。指楚方万一有变。夫:成年男子,指我方将士。夫能致死,人人能拼到死。

(78) 倍楚:指楚国兵力的两倍。

(79) 不及是:不至于此。

(80) 称:举。

(81) 庸:同用。吾庸多矣,对我有用的地方多了。

(82) 争先:争盟次序在前。

(83) 固:本来。

(84) 先晋者:在晋之先的。

(85) 狎:交替。

(86) 归:归附。只:句末语气助词,这里表示肯定语气。

(87) 尸:主持。尸盟,主持盟会。

(88) 小国固必有尸盟者:古代举行盟会,尸盟者有大国(或尊者)、小国(或卑者)各一人,大国之尸盟者割牛耳以取血,小国之尸盟者执盛牛耳之盆,依次序让与盟者蘸血吮之或涂于口旁,称为歃血。后者也谓之“助为”之“尸盟者”(孔颖达语)。

(89) 细:小。这里叔向用以指“助为”之“尸盟者”。

(90) 乙酉:七月九日。

(91) 蒙门:宋国国都之东北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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