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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党报办稿实践:避免关系稿的方法与经验分享

时间:2023-07-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遇到关系稿怎么办在中国各级党报的办报实践中,关系稿是个无法回避的难题。首先,我能做到没有我个人原因而招致的关系稿。在解放日报社工作期间,一般来说,到达我这里的关系稿一般都是报社领导或报社同事转给我,要我给予关照的照片。这样,拉开我编的真新闻照片与关系稿之间的水平差距后,就使得一大批关系稿被中间人主动地劝退了。因为社领导信任我,给了我处置照片的全权,我对自己遇到的或直接找到我的关系稿是怎么办的呢?

中国党报办稿实践:避免关系稿的方法与经验分享

遇到关系稿怎么办

在中国各级党报的办报实践中,关系稿是个无法回避的难题。

夸张一点说,我们各级党报的老总们(包括握有版面权的编辑、主编)无日不为关系稿而烦恼着、头疼着。

什么是关系稿?我的理解是,稿件本身达不到刊登的水平,或不符合本报报性,宣传味过浓,但又是由与本报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单位送来的,或是通过种种关系介绍过来的希望刊登的稿件。

对于这种关系稿,报社要做到一篇都不用不可能,因为报社也不是生活在真空里;但多用了也不行,因为让太多的不合格的稿子上版面,会倒读者胃口,最终伤害的还是报社。因此如何处理好关系稿,既不能得罪社会的方方面面,又不至于影响到版面的质量,实在是对老总政治智慧的一种考验。

我虽然不是报社老总,但从解放日报社到人民日报社华东分社,手中也握有新闻照片的发稿权、推荐权,甚至决定权,特别是手中还有一块“自留地”——每周一次的摄影专版。那么,我是怎么对待关系稿的呢?

首先,我能做到没有我个人原因而招致的关系稿。有了这个基础,我在应对各种关系稿时,就有了较为厚实的底气,可以把握一定的分寸。

在解放日报社工作期间,一般来说,到达我这里的关系稿一般都是报社领导或报社同事转给我,要我给予关照的照片。我也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凡夫俗子,我也不可能做到铁面无私,来个一口回绝,把所有的领导和同事全得罪了。但如把这些不像新闻的照片从我手里发出去,总觉得有损自己形象,更对不起读者。于是想出了一个至今我仍认为是不失模仿价值的好办法,那就是我会先问清楚,是这个单位要出名,还是这个作者要出名。如果是单位要出名,那就由我自己或派报社记者去这个单位深入采访,找出一个既让这个单位高兴,又能让读者感兴趣的,多少像几分新闻样子的题材去拍;如果是这个作者要出名,那更好办了,我自己去重拍或派记者重拍,拍出多少像几分新闻样子的照片,署上想要出名的那个人的名字不就解决了吗?

到了华东分社,我更采用“釜底抽薪”的办法,即广泛发动各地作者大量来稿,我再摒除私心,用专业的眼光,从来稿中好中选优。这样,华东版上刊登出来的照片差不多都是能受读者称道的比较像样的真新闻照片。这样,拉开我编的真新闻照片与关系稿之间的水平差距后,就使得一大批关系稿被中间人主动地劝退了。(www.xing528.com)

更让我心存感激的是华东分社的领导,他们从华东分社成立伊始就决定创华东分社的摄影品牌,创出品牌后又自觉地维护这得来不易的摄影品牌。12年来,从曹总开始没有人批过要让我一定登的关系稿。分社领导也是人,也有着各种社会关系,但一碰到有人拿出需要照顾的照片稿时,他们很巧妙地说:“你们去找老张,老张会帮你们处理好的。”我同样会用前面所说的办法去把这些关系稿处理好。这样做了,既不至于让社领导太难堪,又能对得起读者,关键还在维护了新闻照片应有的形象。

因为社领导信任我,给了我处置照片(包括关系稿)的全权,我对自己遇到的或直接找到我的关系稿是怎么办的呢?我会认真拍、认真编,决不会随便开口子把不合格的关系稿流到版面上,在这里我给大家举个例子。

1997年,山东省新闻摄影学会在淄博的岜山村举行年会,邀请我去讲讲关于点对点传输的问题。这是新闻摄影的共同事业,我也就爽快地答应了。会议费用是由岜山村承担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岜山村花了这笔钱当然想得到宣传上的回报。因此主持这次活动的《大众日报》摄影部主任钱捍跟我说,希望我回去后华东版也能发一组岜山村的稿子,这样他就好处理与岜山村的关系。我一听就犯难,不答应吧,不符合人之常情,也不利于共同的新闻摄影事业;答应吧,岜山村虽说在山东是名村,但与浙江一带的名村比也没啥特色,也就是没啥实质性的新闻内容。如登那些农民新村、现代企业等等就太丢我张蔚飞的面子了。怎么办呢?让我犯难了。

会议第二天安排采访,我带着沉重的心事随着大部队到各个点上采访拍摄。第一站到幼儿园,这真是个条件优越的幼儿园,孩子们在里面受到一般城市孩子都得不到的良好教育,我拍到了一幅孩子笑得很天真的照片(见插图左下),但这时我心里仍是一片茫然。转了几个地方后,又来到敬老院,看到设施到位的各个房间里有三三两两的老人在聊天,我忽然听到一个谈兴正浓的老太太的山东话里带着南方口音。出于好奇,我就进屋与老太聊起来,原来她是上海人,40年前随夫到了岜山村,她很高兴地对我说这儿的生活质量一点也不比上海差。我一边与她聊,一边不停地按动快门,拍下了她说的“我到这里已40年啦”(见插图右)这张比较传神的照片。这时,我感觉到,我可以编一组通过岜山人的笑来反映改革开放给岜山村村民带来的幸福的照片了,可以满足钱捍的这个要求了。但我这时手头只有一老一少两张照片,还缺年轻人、中年人的照片,这时青壮年人还都在村办企业里上班,我估计生产线上人家正忙,不可能产生笑容,就在外面找村民了解情况,知道该村企业中外来青年很多,并告诉我半小时后工厂下班,我就决定背水一战,在青年工人走出厂区时一定要抓拍到年轻人的笑。当年轻工人们三三两两走出厂区时,我也顾不上斯文,追来追去拍青年人,在纯自然形态下拍到理想中的笑容不容易,奔波了15分钟后,拍下的是这张不甚理想的青年人有说有笑的照片(见插图左上)。照片虽不如一老一少的好,但有了这幅照片,我这个主题就成立了。我还是很开心,因为在任务逼迫下,我终于拍出了视角多少有点新意,画面多少有点表现力的这组照片,既可以交差又不至于损害新闻照片名誉。回分社后,我以《岜山在笑》为题编发了这组照片(见插图)。

我自认为文字没染上过多的广告味,这组照片也许不令岜山村官十分满意,但起码我没让读者反感。

也许,我前面所说可以看作是同仁们在处理关系稿时的一份可以借鉴的经验。但我知道经过我这样扭曲以后的关系稿事实上不可能令关系户很满意的。但没办法,我只能这样去选择了,因为毕竟读者是“上帝”。

一个人的行为处事,实际上由他的价值取向决定。在得罪关系户与得罪读者这个问题上,我实在不想得罪读者,更不想自毁长城,做垮“新闻照片”这块牌子。

2007年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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