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石——雄健奇崛的民国书法艺术家

雄健奇崛——齐白石

齐白石与毛泽东是同乡，出生地都属湘潭县。当地民间曾传说湘潭近代出了三条龙，就是指毛泽东、齐白石、彭德怀，而且三个都是“石头”——齐白石自不必说，毛泽东乳名石三，彭德怀则自号石穿。

1950年4月间，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87岁（自署90岁）的齐白石非常幸运地第一次作为毛泽东的客人，与毛泽东共进晚餐，由朱德副主席作陪。领袖对他的健康和艺术生活极为关怀，使他深受感动。

这一年的10月，齐白石把自己81岁所作的最好的一幅画《鹰》和一副篆书对联献给了毛泽东，联语是“海为龙世界，云是鹤家乡”。一起送去的还有一方产自湖南的花岗岩花砚。此砚齐白石已用了四十多年，特别喜爱，他亲手在砚上镌刻一行铭文：“片真老空石也，是吾子孙不得与人。乙酉八十九岁，齐白石记于京华铁栅屋。”这次他却违背了自己定的家规，将它赠给了毛泽东。

“海为龙世界，云是鹤家乡”，笔墨纵横雄健，气韵雄浑苍老，无人不说这是中国书法艺术的经典之作。

齐白石（1863—1957），名璜，出生于湖南省湘潭县的贫苦农户，幼时仅在务农之余自学文化。继因体弱而无力耕牧，便去学手艺。起先学做粗木匠活儿，后又转学雕花木工。因其描绘、雕刻的技艺精妙出众，是乡里知名的“芝木匠”（他小名阿芝）。他在做木工之暇，即致力诗、书、画及篆刻的研习。后来，他曾有诗述之：“村书无角宿缘迟，廿七年华始有师。灯盏无油何害事？自烧松火读唐诗。”并注云：“余少苦贪，二十七岁始得胡沁园（画家）、陈少蕃（文人）二师。王仲言（能诗善画）社弟，友兼诗也。朝为木工，夜则以松火读书。”此外，他又师事名流王湘绮，交游渐广，其艺术生涯得以逐渐开展。60岁之后他定居北京，声华日茂。在师友们（樊樊山、夏午诒、罗瘿公、陈师曾、王梦白）等的鼓励、扶助下，他更锐意精进改革画风，力求“衰年变法”，从而生面别开，成效昭著，博得盛誉，树奇帜于近代艺苑。

齐白石是举世公认的艺术大师，他的诗、书、画、印都具有很高的造诣。他自评艺术成就说：“余诗第一，印第二，字第三，画第四。”一位主要以绘画盛名的艺术大师却把绘画成就置于末位，有人觉得难以理解，有人认为是大言欺世，其实这可看作白石老人一生学艺甘苦的自白。

齐白石对于书法确实下过很深的功夫。他在自述中说：“光绪二十二年（1896）我34岁，我起初写字，学的是馆阁体，到了韶塘胡家读书以后，看了沁园、少蕃两位老师写的都是道光年间我们湖南道州何绍基一体的字，我也跟着他们学了。”1903年齐白石39岁时，在北京结识了李瑞筌（筠庵）和曾熙，后遵筠庵之意，书法改学魏碑，即学《爨龙颜碑》体。约47岁左右，齐白石改学李邕（北海）。此后又学金农书法，笔致缓慢迭宕，结体方正。约60岁以后，熔李北海、何绍基、金农、郑板桥、吴昌硕以及《天发神谶碑》、《祀三公山碑》于一炉，书风纵逸遒宕、坚凝劲健，有骨有肉。约70岁时，他抛弃了前人的矩矱，以意为书，熔铸自家风貌，形成了大气磅礴，力发千钧，笔画纵横雄劲，结体自然朴实，内实外张的书法风格。(www.xing528.com)

齐白石将写意画笔法运入书中，曾言：“青藤八大远凡胎，老缶（吴昌硕）衰年别有才。我欲九泉为走狗，三家门下转轮来。”他不仅善行书，篆书同样有很高的艺术成就，笔画平正方直，书风朴实自然，不刻意求工，多以拖笔为之，涩中见润，柔中有刚，为篆书中的佼佼者。

齐氏书法与其绘画一样，都是当今艺术品市场的“热门”，升值空间极大。笔者曾见到白石老人书写的一封短信，0.5平尺，全文是“桥川先生足下，贵国今年印有日月合历否？如有，请赐下一部为幸。齐璜揖。一月三日。”收信人桥川时雄（1894—1982），日本福州县人，中国文学、文献学家。这封信不仅文献价值高，而且艺术价值不菲。白石此信写于20世纪20年代，正是“白石书体”形成期，并带有中华民国实寄封。而且齐白石存世作品中纯书法作品甚少，在书画拍卖中，其书法作品的价格往往高于相同尺幅的一般绘画作品。此信（带封）在2003年中国书店举行的拍卖中，底价为人民币6000元，最终以1.32万元成交。2009年，笔者在歌德中国书画拍卖中见到白石书写的《示门客书》，约1.6平尺，写于1927年。此件标价11万元至15万元。仅仅六年，两者价位如此悬殊，可见白石书法的投资潜力。

齐白石行书题记

齐白石篆书立轴

齐白石行书扇面

齐白石示门客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