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路德·金说:“在有生之年,我们都要面临挑战,不倦工作,以期取得卓越业绩。并非所有的人都能学有专长,至于艺术和科学的天才更是少之又少。大多数人还是在农村、城市默默工作。然而,任何工作都有意义。所有于人类有所促进的工作都有其尊严和价值,应该努力不倦地把它做好。如果你是清扫工人,那就像米开朗琪罗绘画那样,像贝多芬作曲那样,或者像莎士比亚写诗那样来扫你的地吧!你的出色工作会使天国的神祗和人间的众生停下来赞美:看,这个扫地的人,他的工作做得多么好啊,他真是了不起!”
是啊!“如果我们能以充分的热忱去做最平凡的工作,就能成为最精巧的工人。如果以冷淡的态度去做最高尚的工作,也只不过是个平庸的工匠。”
现在在偏远地区的中小学教书,比真正的“清扫工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工作艰苦、环境差、待遇低、风险大……但如果我们只是埋怨,一味叫苦,恐怕也不会有什么益处。与其怨天尤人,不如静下心来,“像米开朗琪罗绘画那样,像贝多芬作曲那样,或者像莎士比亚写诗那样”来教我们的书,虽然不一定会有“天国的神祗和人间的众生”停下来赞美我们,但或许我们会从工作中得到一些快乐。
记得我刚参加工作时被分在一个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高山村小。报到那天,是一个与当地农民没有什么区别的村小负责人带着几个真正的农民走了几十里的山路来接我的。到达学校以后,他们简单地给我做了一些交待就各自回家去了。我休息一会儿以后准备烧点儿水喝,按照刚才负责人的介绍,我走进厨房。我的天,这哪是人呆的地方!一口大铁锅里装着满满的一锅泥巴,是房屋漏雨从上面的墙上冲刷下来的,锅铲被深埋在泥里,现出一小节柄,仿佛溺水的人还露出头顶在外面。命运就这样无情地把我甩在了这个地方,我该怎么办?我问自己。最现实的是要喝水,要吃饭!倒吸了几口冷气之后,我慢慢地把锅里的泥巴倒掉,把这唯一的铁锅端到小溪边,拣了几块石块慢慢地磨起来,太阳落山的时候,我把铁锅磨亮了,烧了水喝,做了饭吃,就那样扎下了营寨。(www.xing528.com)
等到分工,我的任务是包一个四年级的班,语文数学上期的统考成绩都是全乡倒数第一。要知道,我在中师学习的三年,年年都是三好学生啊,在班上是班长,在学校是学生会副主席,毕业时不是由于自己的幼稚是要留校的,按档案资料我是完全有理由进一所条件好一些的学校的,但做梦也没有想到会落到这步田地。这里不通电,晚上用一种叫做马灯的油灯照明。其实最可怕的是孤独和寂寞,在那些漫漫的长夜里,最忠实地陪伴我的除了那盏马灯以外,就数那些欢快的小老鼠了,他们在我那间空旷的黑屋子里赛跑、嬉戏或是谈情说爱,我不在家的时候,他们还霸占我的床铺,把我的书撕去做他们的窝,但我没有忍心去责备它们,因为它们的顽皮,甚至至今想来也令人深恶痛绝的用牙齿磨核桃的声音都是我那黑屋子里除我之外仅有的能够冲破孤独和寂寞的生机!
我没有时间去埋怨了,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鬼地方!白天,我拼命地工作,不厌其烦地辅导孩子们的功课;夜晚,我努力地读书,参加高等教育自学考试。一年下来,在学年统考的阅卷场有一袋试卷特别抢眼,孩子们的成绩很好,阅卷老师纷纷猜测这是哪所学校的学生,他们猜完猜尽竟没有一人会想到这袋卷子会是那所最偏远的村小的学生们完成的,只有我暗暗地在心中喜悦。这一年我的班级破天荒地为这所村小争了个全乡第一!
新学年的时候,全县各中学都缺教师,我报名参加了考试,轻松地被录取,做了一名中学教师。从此告别了那后来再也没有回去过却在梦中常常重游的偏远村小。有时我也在想,我为什么就不能是一个“高尚”的人呢,我怎么就走了呢?如果我坚持下来的话,和今天的被媒体大肆宣传的许多优秀教师不是一样吗?但,朋友!你说我错了吗?如果换了你,你会怎么办?当然,今天没有必要再去讨论这些问题了,我时时感到欣慰的是,那一年我似乎从工作中领略到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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