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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哲学和理性因素在护教家思想中的应用

时间:2023-07-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为了对异端思想进行回应,也为了取得罗马帝国上流社会的认可,一部分护教家跟随犹太思想家斐洛的步伐,从罗马上流社会认可的希腊哲学的角度出发,试图捍卫基督教信仰。[37]从护教家时代开始,希腊哲学思想和理性精神开始有规模地进入基督教教义之中。引入希腊哲学概念和理性精神,给基督教尚未成型的“三位一体”核心教义的形成带了诸多的障碍。

希腊哲学和理性因素在护教家思想中的应用

2世纪时,基督教处于刚诞生之际,它的秘密仪式、秘密聚会以及它含糊不清的教义,使它有沦落为一个神秘宗教的危险。年轻的基督教受到罗马帝国各种势力的敌视和误解。这其中,罗马帝国受过教育的上层人士的误解对基督教的误解尤其严重。这些帝国上层人士,深受希腊斯多亚主义和柏拉图主义的影响。五贤帝当中的最后两位安东尼·庇护和马可·勒留都是希腊哲学的忠实拥护者,特别是后者,更是以“哲学家”皇帝著称。

为了对异端思想进行回应,也为了取得罗马帝国上流社会的认可,一部分护教家跟随犹太思想家斐洛的步伐,从罗马上流社会认可的希腊哲学的角度出发,试图捍卫基督教信仰。他们力求凸显“基督教信息和世界观与最优良的希腊哲学之相似性[25],把希腊哲学的概念和理论引入基督教神学,使基督教得到主流文化的认同。在这一方面,护教家查士丁和雅典的阿萨纳戈拉斯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查士丁在改信基督教之前,是一位柏拉图主义的哲学家。现存下来的查士丁的作品主要有三部,分别是《第一护教篇》《第二护教篇》《与特里弗的对话》。《第一护教篇》是写给当时的罗马皇帝安东尼·庇护和其养子马可·奥勒略的,在这篇护教辞中,查士丁认为“那些真正虔诚而有哲学头脑的人,理性引导他们只崇敬和热爱真理,而拒绝因循传统意见”[26]。因此,他要求罗马皇帝要遵循理性的原则,不能仅仅因为基督徒这个名称而迫害他们,[27]而“要求公正”,[28]“要求司法调查”。[29]在第十三章中,他认为“基督徒理性地侍奉上帝”[30],罗马帝国当权者对基督教教义存在着误解等。查士丁的护教辞闪烁着理性主义的光辉,他试图从哲学家的角度来和罗马当权者对话,采用说理辩论的方式来试图减少罗马政权对基督徒的迫害。

没有证据表明查士丁的《第一护教篇》曾被罗马皇帝看到。在《第二护教篇》中,查士丁因深入阐述“他的创见——基督是宇宙的逻各斯,以及基督教是真哲学,毫无疑问地配得上‘2世纪最重要护教者’的尊称”[31]。逻各斯是一个希腊哲学概念,最早被赫拉克利特使用,用来表示一种隐秘的智慧。斯多亚派是这个概念的提倡者和发扬者,他们认为逻各斯是宇宙的理性。查士丁将这个概念用于基督教教义中,认为“基督就是宇宙的逻各斯”。他用“凡里面有道居住的人都受到憎恨”[32]这一理论来解释基督徒为什么受到迫害。为此他举了斯多亚派的例子。“斯多葛学派的那些人——因为就他们的道德教诲而言,他们是可敬的,就如诗人在某些方面是可敬的一样,因为理性(逻各斯)的种子植根于每一个种类——受到憎恨,并被治死。”[33]因此,基督徒也因掌握了真理,掌握了逻各斯,并且是比哲学家更加完整的真理而受到了迫害。在查士丁的著作中,基督和希腊哲学中的“逻各斯”概念等同,他是宇宙万物的“逻各斯”,后来他在基督身上道成肉身。可见,希腊哲学中“逻各斯”概念和理性精神都成为查士丁手中的工具,他用这个工具来证明“我们的教理比所有属人(哲学家)的教导更伟大”[34]。(www.xing528.com)

雅典的阿萨纳戈拉斯同查士丁一样,既是哲学家,也是基督徒。他给后人留下两部作品,《为基督徒呼吁》和《论死人复活》,主要是写给当时的罗马哲学皇帝马可·奥勒略。[35]阿萨纳戈拉斯主要以反面来描述神的属性。他认为神是完美的人类的智慧不能够精确地描述神是什么,但可以描述非神是什么。“因此,神只能正确地描述为,他不是什么,而非他是什么。”[36]后人称这种方法为“否定神学”。阿萨纳戈拉斯同查士丁一样,也使用希腊著名的“逻各斯”概念,来论证希腊哲学和基督教信仰的一致性。他曾说:“我们承认,一神、一子,即神的儿子逻各斯,与一位圣灵,在本质上合一。”[37]

从护教家时代开始,希腊哲学思想和理性精神开始有规模地进入基督教教义之中。他们利用希腊哲学中的一神来构建基督教的神,强调神的无限与完美;用希腊哲学中的“逻各斯”概念来类比基督。这种倾向,一方面,使基督教的神更容易为罗马上流社会所接受,减少了罗马政权对基督教的误解和迫害;另一方面,也给后来的基督教教义造成许多冲突。这种无限与完美的神,是怎么可能变为耶稣基督这个人的呢?是怎么在十字架上受难的呢?这种倾向,使得“后来基督徒要认识与解释‘道成肉身,也就是神在人的肉身里面,经历人类的苦难、限制,甚至是死亡’变得困难重重”[38]。引入希腊哲学概念和理性精神,给基督教尚未成型的“三位一体”核心教义的形成带了诸多的障碍。3世纪的神学家将围绕着这个冲突,推进基督教神学教义的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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