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作风改进：反对官僚主义

列宁认为：“具有优秀精神品质的是少数人，而决定历史结局的却是广大群众，如果这些少数人不中群众的意，群众有时就会对他们不太客气。”^[45]因此，列宁认为，要保持同广大劳动群众的密切联系，党员特别是党的领导干部就必须深入群众，同群众打成一片，与群众同呼吸共命运。

在一份提纲要点中，列宁简要表述了“联系群众”的政治领导原则：“联系群众。深入群众。了解情绪。了解一切。理解群众。善于接近群众。赢得群众的绝对信任。领导人不应脱离被领导的群众，先锋队不应脱离整个劳动大军。”^[46]这些原则也就是对党的干部的领导作风的基本要求。

列宁认为，党是人民的公仆，完全是为人民群众谋利益的，因此党要对自己的领导工作和所做的事情负责。党如果有错误，就要公开承认错误，认真改正错误。“一个政党对自己的错误所抱的态度，是衡量这个党是否郑重，是否真正履行它对本阶级和劳动群众所负义务的一个最重要最可靠的尺度。”^[47]

列宁认为，要保持党和群众的密切联系，还必须有正确的领导方法。党不能仗着执政的地位，靠权力和行政命令来推行政策，而必须采取说服教育的方法，取得群众的信任，使他们相信党的政策的正确。如果不能说服群众，那就不可能形成先锋队与群众间的正确关系。

列宁是苏维埃党和国家的最高领导者，他在联系群众方面为我们树立了光辉的榜样。他非常注意深入广大群众，经常参加基层工人、农民和红军的各种会议。他经常在群众大会上发表演说，有时一天要演讲5—6次。据不完全统计，1918年3月至1922年底，列宁在莫斯科一地就演说了250次。列宁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经常接待来自各地的群众，会见各方面的人士。美国一名进步记者曾将列宁在斯莫尔尼宫和克里姆林宫的接待室称为“世界最大的接待室”。列宁极为关心劳动人民的愿望和要求，清楚地了解普通群众的生活条件和内心的思想。所以，他领导制定的政策，都充分考虑群众的利益和愿望。克拉拉·蔡特金回忆说：每当我想起同列宁的谈话，“总觉得他的一切言辞都贯串着伟大的革命领袖的一个特点。那就是他对最广大的劳动大众特别是对工农的深厚感情”^[48]。

为了保持与人民群众的密切联系，列宁领导建立了一系列具体制度。如接待群众来信来访的制度。1918年12月12日，列宁起草了《关于苏维埃机关管理工作的规定草案》，其中规定：“每个苏维埃机关，都要张贴关于接待群众来访的日期和时间的告示，不仅贴在室内，而且贴在大门外面，使没有出入证的群众都能看到。接待室必须设在可以自由出入、根本不需要什么出入证的地方。”^[49]

1919年1月18日，列宁指示人民委员会办公厅主任，一切书面控告必须在24小时内向他报告，口头控告应在48小时内向他报告。后来根据列宁的指示，成立了人民委员会接待室。秘书除了处理群众的信件和申诉外，每两周还要向列宁报告一次总的情况。

列宁对官僚主义深恶痛绝。早在青年时代，俄国“星火派”诗人尖锐嘲讽旧俄官僚主义的作品，就深受列宁及家人的欢迎。克鲁普斯卡娅回忆说：当时的这种讽刺作品起到了应有的作用，帮助我们这一代人从小就培养起对官僚主义制度的仇恨。把各式各样的官僚主义从苏维埃土地上铲除干净——这是伊里奇的宿愿^[50]。(www.xing528.com)

十月革命之初，列宁尚未留意苏维埃内部的官僚主义。1918年4月，在《苏维埃政权的当前任务》中，列宁注意到现在有一种使苏维埃代表变为官僚的小资产阶级的趋势，提出要加强苏维埃与人民群众的联系，以便“消除苏维埃组织的官僚主义弊病”，特别是要通过“多种多样的自下而上的监督形式和方法”，来“反复不倦地铲除官僚主义的莠草”^[51]。

但当时官僚主义还不是一个突出的问题，所以列宁还没有给予更多的注意。正如列宁后来所说的，当时还没有感觉到这个祸害，直到一年以后，才有了认识。1919年3月，俄共（布）八大通过的新党纲指出：官僚主义在苏维埃制度内部已部分地复活起来。1920年3—4月，俄共（布）九大指出：“普遍存在于我们许多管理总局和中央机关中的官僚主义，往往严重地危害人民群众的合法利益，成了对党产生不满的最重要的根源之一。”^[52]同年12月的苏维埃第八次代表大会讨论了官僚主义问题。

1922年2月，列宁更加明确地指出：“我们所有经济机构的一切工作中最大的毛病就是官僚主义。共产党员成了官僚主义者。如果说有什么东西会把我们毁掉的话，那就是这个。”^[53]同年3月，列宁又强调：“我们内部最可恶的敌人就是官僚主义者，这些人都是身居苏维埃要职（也有担任一般职务的），由于勤勤恳恳而受到大家尊敬的共产党员。”^[54]

在其他许多场合，列宁也都谈到官僚主义问题，而且往往用最尖锐的用语，如“官僚主义的愚蠢”“该死的拖拉作风”“官气十足的混蛋”“官方谎言”等。这些语言表达了列宁对官僚主义的愤怒和痛心疾首的感情。

列宁最初以为官僚主义只会出现在苏维埃机关中，但是在1922年的格鲁吉亚事件中，列宁看到官僚主义不仅仅存在于苏维埃机关，而且存在于党的机关，这使他充分认识到官僚主义的严重性。他一针见血地指出，如果说有什么会把党和苏维埃毁掉的话，那就是官僚主义。

列宁热切地希望根除官僚主义，切切实实地为人民多办实事，多谋利益。为此，他先后提出了一系列反对和铲除官僚主义的措施，如提高全民的文化水平，动员群众参加国家管理，健全必要的监督制度，对党和国家工作人员进行思想教育，明确岗位职责，向群众公布反对官僚主义的措施，改革党和国家政权机关，精简机构，裁减冗员，减少开支，等等。虽然这些措施并没有取得明显的效果，列宁反对官僚主义的斗争也没有能取得成功，但他的探索毕竟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