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发展与变革的历程，就是为承认而斗争与自我法权人格实现的过程。我们可以把霍耐特的承认理论归结为这样一种人类动态演进图式：“斗争→承认→蔑视→斗争→承认……”人格承认是一切斗争之源，斗争又是社会发展的动因，“一切社会对抗和冲突形式在原则上都遵循着为承认而斗争这一模式”[12]，这就是一种斗争哲学，社会现实和社会演进都展示着这一模式。“社会现实在这一框架中可以根据不断变化的承认和蔑视的规则而得到解释。”[13]法律是为承认斗争的基本手段，也是保障人格承认的基本方式，“法律承认”对于法权人格具有现实化的作用。“自我实现依赖于法律保障的自主的社会必要条件，因为，只有借助于法律保障，每一个主体才能把自己当作可以考量自身愿望的个人。”[14]这里的“自我实现”就是自由平等的“法权人格”的现实化。而这种法权人格的现实化，是以法律保障为必要的先决条件的，因而如果离开法律，法权人格现实就不可能生成。而法律前提只是个变量，法权人格的实现在何种程度上依赖于法律保障要扩展现代法律关系的实质内容。法律与爱、团结三者都是法权人格自我实现的社会条件，三者是相容共存，也是同样重要的，而且爱和团结也有助于法律承认的实现。“这一团结概念的目的是要求享有法律自主性的公民性尽可能地相互尊重。”[15]团结也是在法律承认的基础上促进法权人格主体之间相互尊重，“通过推动团结的力量，全部主体都认识到自己受到了尊重”。[16]这里他没有提及黑格尔的“地上之神”的国家这一绝对精神，甚至《为承认而斗争》通篇都很难找到“国家”二字，但实际上霍耐特用社会结构来代替了国家概念。团结是社会结构的最高境界，是自我实现的理想社会条件，“只有实现文化转型并进一步彻底扩展团结关系，才能满足自我实现的需要”。[17]每个人作为自我的存在及其需要的满足只有在一个相互团结的共同体里才能够得以实现，这就是所谓的大化环境，没有这样一个大化环境，就不可能实现所有人的人格理想，相互承认的社会理想也不可能成为现实的东西，而这个团结共同体的伦理根基就是作为人格尊严承认与尊重的思想文化。
[1][德]阿克塞尔·霍耐特：《为承认而斗争》，胡建华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116页。
[2][德]阿克塞尔·霍耐特：《为承认而斗争》，胡建华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9页。
[3][德]阿克塞尔·霍耐特：《为承认而斗争》，胡建华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100页。
[4][德]阿克塞尔·霍耐特：《为承认而斗争》，胡建华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116页。
[5][德]阿克塞尔·霍耐特：《为承认而斗争》，胡建华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116页。
[6][德]阿克塞尔·霍耐特：《为承认而斗争》，胡建华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116页。
[7][德]阿克塞尔·霍耐特：《为承认而斗争》，胡建华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55页。
[8][德]阿克塞尔·霍耐特：《为承认而斗争》，胡建华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57页。
[9][德]阿克塞尔·霍耐特：《为承认而斗争》，胡建华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61页。(www.xing528.com)
[10][德]阿克塞尔·霍耐特：《为承认而斗争》，胡建华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61～62页。
[11][德]阿克塞尔·霍耐特：《为承认而斗争》，胡建华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101页。
[12][德]阿克塞尔·霍耐特：《为承认而斗争》，胡建华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171页。
[13][德]阿克塞尔·霍耐特：《为承认而斗争》，胡建华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171页。
[14][德]阿克塞尔·霍耐特：《为承认而斗争》，胡建华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183页。
[15][德]阿克塞尔·霍耐特：《为承认而斗争》，胡建华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184页。
[16][德]阿克塞尔·霍耐特：《为承认而斗争》，胡建华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185页。
[17][德]阿克塞尔·霍耐特：《为承认而斗争》，胡建华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18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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