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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生活对人们的影响——社会学与人类学探析

时间:2023-07-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爱斯基摩人的宗教具有与他们组织相同的节奏。人们必须公开地承认这种违反禁忌的行为,以便人们可以掩盖它的各种影响。其实,在卡西姆中,个人之间的等级制不是根据家庭或房屋来区分的,而是根据他们所承担的各种毫无差别的社会职能来区分的。但是,冬季生活与夏季生活的这种对立不仅体现在各种仪式、节日、宗教典礼上,而且还深刻地影响到各种观念与集体表象,简言之,影响到群体的思维。

宗教生活对人们的影响——社会学与人类学探析

爱斯基摩人宗教具有与他们组织相同的节奏。可以说,存在着一种夏季的宗教与一种冬季的宗教,或者说,不存在夏季里的宗教。[220]于是,唯一实行的崇拜只是私人的与家庭内的崇拜:一切都归结为有关出生[221]与死亡[222]的各种仪式,以及对某些悖论的观察。正如我们将会看到的,在冬季里充斥在爱斯基摩人意识中的所有神话似乎在夏季里被遗忘了,生活好像被世俗化了,以往通常是纯粹私人事情的巫术,也只是作为一种相当简单的医疗科学而出现,[223]所有的巫术仪式被归结为极少的一点东西。

与此相反,冬季的定居点可以说是处于一种持续的宗教亢奋之中。这时,各种神话与故事就被一代代地传递下去。发生了一点点事情都必然会多少有点郑重其事地请巫师介入。[224]即使是最小的禁忌,也只有通过一些公共的典礼[225]和访问整个社区来解除。[226]在每个时期里,这就是那些必要的公共萨满教仪式,以便防止威胁到群体的饥荒,特别是在3月到5月期间,而储备的食粮要么吃光了,要么坏掉了,而且猎物又不一定弄得到。[227]总之,人们可能把整个冬季生活当作一个漫长的节日。即使是过去的作者们向我们叙述的有关爱斯基摩人在格陵兰岛上的永久性舞蹈(这类舞蹈大部分都是宗教性的),[228]非常可能是有关这种宗教生活的连续性的另一个证据,特别是如果考虑到观察与表达的不周之处的话。群体的宗教意识甚至上升到了极点,以至于在许多爱斯基摩人的社会里,[229]各种宗教疏忽都成了一种特别严格的监督对象:任何集体的不幸,如没完没了的暴风雨、猎物的逃逸与冰川不合时宜的破裂等,都被归因于违反了某个仪式禁忌。人们必须公开地承认这种违反禁忌的行为,以便人们可以掩盖它的各种影响。这种公开忏悔的用法表现了一种带有整个冬季社会生活的印迹的神圣性。[230]

这种宗教生活不仅是紧张的,[231]而且表现出了一种与夏季生活不同的特点:它显然是集体的。因此,我们不想简单地说大家是一起来庆祝节日的,而是说社区对自身、自己的统一性的情感在此是以所有方式宣泄出来的。它们不仅仅因为大多数群居的个人参与其中而是集体的,而且,它们是群体的东西,它们表现的正是群体。

根据这个事实,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它们发生在卡西姆中,[232]只要有它的地方,它们就会发生,正如我们以前在各地所看到的那样。然而,无论卡西姆有哪些样式,它本质上总是一个公共场所,表现了群体的统一性。这种统一性是如此的强大,以至于在卡西姆之中,各个特殊的家庭与房屋的个性都消失了。在整个社会中,它们彼此之间变得毫无差别。其实,在卡西姆中,个人之间的等级制不是根据家庭或房屋来区分的,而是根据他们所承担的各种毫无差别的社会职能来区分的。[233]

在这些节日期间,用来庆祝的各种仪式与环境的本性表现了相同的特性。尤其是在所谓的“膀胱”节上,它发生在阿拉斯加,特别是在圣迈克尔湾的乌纳利特人那里。[234]它首先包括了许多面对唱歌的群体而进行的戴面具的舞蹈。最后,人们一下子就把整个群体一年中杀掉的所有海洋动物的膀胱都扔到海里。它们被认为拥有的动物灵魂会重新化身为母海豹与母海象。因此,冬季里的定居点整体上通过唯一一种仪式确保它持续性的存在。

人们在这些乌纳利特人那里观察到的另一种节日,[235]在所有爱斯基摩人的地区都有与它相同的东西,[236]那就是有关死人的节日。它有两个主要部分。人们一开始祈求死人的灵魂暂时化身为在每个定居点与每个死人同名的人;因为这儿有一个习俗,新生儿总是取一个刚去世的人的名字。其次,人们让这些代表死人的同名活人带上礼物;人们在所有集会上交换礼物,并且打发那些为了回到阴曹地府而离开它们世间定居点的灵魂。因此,在这个时候,不仅群体保持了它的统一性,而且目睹了从最遥远的古代以来相继各代所组成的理想群体在同一个仪式中自我更新。神话上与历史上的各位祖先以及最近的先辈们是与活人们融合在一起的,而且大家是通过礼物交换融为一体的。

各种冬至节有着相同的意义。在中部[237]东部的爱斯基摩人那里,主要的仪式就是或者至少曾经是“同时”熄灭与重新点亮所有定居点的灯。如果我们认为这是由摩擦生出的唯一一把火点亮的,那么我们会发现在此有一种有关集体火焰的崇拜。(www.xing528.com)

最后再补充一点,这些不同的节日到处都伴随着各种非常重要的性放纵现象,在讨论个人身份时,我们还要回到这个问题上。[238]然而,性的共产主义是一种融合的方式,也许是最亲密的方式。当它流行时,就产生了一种个性人格之间的相互交融。——于是,我们就远离了个性与孤独的状态,而在夏季里,那些散布在远方的小小家庭群体就是生活在这种状态中。

但是,冬季生活与夏季生活的这种对立不仅体现在各种仪式、节日、宗教典礼上,而且还深刻地影响到各种观念与集体表象,简言之,影响到群体的思维。

在巴芬岛的奥科缪特人与弗罗比舍海湾的努古缪特人那里,[239]在这一堆节日中,我们发现群体中的所有人划分为两个阵营。一个包括了所有出生在冬季里的人;他们都有一个特别的集体名字,人们称他们为“axigïrn”,即雷鸟。在另一个阵营中,则是所有出生于夏季的孩子们,人们称之为“aggim”,即绒鸭。前一个走向靠陆地的一边,后一个则走到靠水的一边。两个阵营拔河,并根据谁胜谁负来决定占优势的是冬季还是夏季。然而,这种根据出生的季节把大家划分为两个阵营的方式,不是这种特殊仪式所特有的;但是,我们在其他一些习俗中也发现过它,而且在所有中部的爱斯基摩人那里都有。其实,有人对我们说过,人们承载着他们的生命,而且尤其是在我们刚才说到的节日上,这是一种用动物的皮(一般来说,是用鸟皮)做成的护身符,它主宰了他们出生的那个月份。[240]这里,有一种根据人们出生时的季节把他们分成不同群体的效应,陆上的鸟也许是冬季的鸟,水上的鸟是夏季的鸟。[241]确切地说,在离人们观察到这些习俗的地区很远的昂马沙利克,[242]各种出生的仪式是根据其对象是冬季的孩子还是夏季的孩子而变化的,而且非常明显。如果孩子出生在夏季,那么他的第一顿饭是用淡水煮成的陆上动物的汤或鱼的汤,如果他出生在冬季,那么他的第一顿饭就是用海水煮成的海中动物的汤。

但是,这种把人们归入两种主要范畴的划分看来与一个更大更广的、包括所有事物的区分相关。不用说在某些神话中,我们看到全部动物与主要的自然事件被分布在两个群体中,一个是冬季的群体,另一个是夏季的群体,[243]我们在大量礼仪禁忌的基础上又发现了相同的观念,有冬季的物品与夏季的物品,而且爱斯基摩人已经深深地感受到这两类基本物品之间的对立,以至于任何将两者混淆起来都是被禁止的。[244]在中部地区,驯鹿(夏季动物)的皮与海象(冬季动物)的皮是不准碰到一起的;对于那里可以用来狩猎这两类动物的物品也是如此。[245]当夏季来到时,人们只能在脱掉冬季服装并换上新服装(或者至少是在狩猎海象的季节里没碰过的服装)之后吃驯鹿(夏季动物)。[246]猎人们在夏季栖身的小帐篷与他们的服装一样,必然藏在石头下;它们被认为是“被禁止的”。[247]任何用海象皮做成的盖布或皮带都不准带到狩猎驯鹿的地方,否则就会一无所获,如果冬季服装是用驯鹿的皮做成的,那么在动身去狩猎海象之前,就必须做完。[248]当人们在冰地上生活时,他们不能加工任何驯鹿的皮。[249]夏季捕捞到的鲑鱼的肉,尤其不能与海洋动物的肉发生接触,无论它是什么,即使是在信徒的胃里。相反,像海豹这样一整年里都被狩猎的动物,它们的肉要发生接触,也要服从一些较不严格的规定。——违反了这些禁忌中的任何一条,都会给犯错的人留下一个污点,对于猎物来说是清晰可见的,它会迅速告诉相邻的其他猎物。于是,猎物就会躲藏起来,饥荒就降临到所有地区。[250]甚至,这些禁忌制度必然形成一类特殊的信件,其功能就是宣布抓获了第一头海象。[251]这是冬季开始的标志。于是,所有加工驯鹿皮的工作立即停止。生活也大为改观了。

因此,人员与物品的分类方式带有这两个季节之间这一主要对立的印迹。每个季节都要界定所有人员与物品。然而,我们在这里有机会指出这些分类在人们的思维中起着什么根本作用。我们可以说冬季概念与夏季概念就像两极一样,爱斯基摩人的观念体系都是围绕着它们转的。[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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