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德伯家的苔丝:叙事与悲剧效果

德伯家的苔丝:叙事与悲剧效果

时间:2023-07-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有的从哈代本人的思想体系展开分析,有的从社会历史语境的角度挖掘悲剧根源,有的从诗学的角度阐释该小说的悲剧性。根据布雷蒙的理论,《苔丝》的故事,对女主人公苔丝而言,是个逐步恶化的过程,这个过程又由四个恶化过程组成:由债务引起的恶化,由失误引起的恶化,由惩罚引起的恶化,由牺牲引起的恶化。

德伯家的苔丝:叙事与悲剧效果

方英等

英国小说托马斯·哈代曾被卡尔·韦伯称为“英国小说史上的莎士比亚”。他的代表作《德伯家的苔丝》以其无与伦比的悲剧美震撼了无数读者。关于该小说的悲剧性,已有不少论述。有的从哈代本人的思想体系展开分析,有的从社会历史语境的角度挖掘悲剧根源,有的从诗学的角度阐释该小说的悲剧性。然而,这部小说的悲剧美绝不仅仅在于这些因素。笔者发现,将该小说置于叙事学理论框架内加以透视,能对小说的悲剧效果获得崭新的、更深刻的体会。

本文将从小说,的叙事逻辑、核心事件与卫星事件的意义和特殊的叙述者声音三个角度,以小说的叙述和悲剧效果的关系为分析对象,探讨该小说的悲剧内涵和审美意义。

法国叙小学家布宙蒙从逻辑学的角度探索了叙事作品的深层结构。他在普罗普关于“叙事功能”(即人物的行动)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了“叙事序列”的观念作为叙事的基本单位。他认为“三个功能一经组合便产生基本序列”.而“基本序列互相组合产生复合序列”。他指出“任何叙事作品相等于一段包含着一个具有人类趣味又有情节统一性的事件序列的话语”。而叙事作品的事件基本上按以下两种序列发展:逐步改善或逐步恶化。

改善与恶化在叙事作品中有三种结合方式:首尾接续式、中间包含式、左右并联式,这三种结合方式又可以互相穿插结合,产生各种复杂的变化,构成叙事循环。

改善与恶化有种种方式。布雷蒙指出的改善方式有:任务的完成、同盟者的干预、对敌的消除(通过协商或打击)、偿报(酬报和惩罚);恶化的起因有:失误、债务、牺牲、遭受的打击、惩罚。

根据布雷蒙的理论,《苔丝》的故事,对女主人公苔丝而言,是个逐步恶化的过程,这个过程又由四个恶化过程组成:由债务引起的恶化,由失误引起的恶化,由惩罚引起的恶化,由牺牲引起的恶化。而这四个恶化过程本身,则由多个改善与恶化组合成的不同序列构成。

第一个恶化为小说的第一章——《处女》。这是个由债务引起的恶化过程。这里的债务是“出自社会契约的‘自然‘条款”,如儿子必须服从父亲。这一章的主要情节为:苔丝认亲一在杜伯维尔家养鸡场打工一被诱奸。苔丝之所以违背心意,前往认亲和打工,是因为父母的意愿和面对家庭困窘长女的责任感,而这正是布雷蒙所指的社会契约条款中的债务。由这一债务引发的认亲、打工过程正是苔丝处境逐渐恶化的过程,而苔丝被诱奸则是恶化的结果。第二个恶化为小说的二、三、四章,从苔丝的失贞到苔丝被安琪抛弃。这是个由失误引起的恶化过程。失误指的是苔丝因误入圈套而被奸污,这是恶化的可能。被抛弃是恶化的结果。之间苔丝生子、儿子夭折、与安琪的恋爱、准备婚礼、结婚、讲述过失等,是一个由改善与恶化组合成的复杂序列,而这个序列本身则是初者“恶化结果”发展的一个恶化的“过程”。第三个恶化为小说的五、六章,从苔丝被抛弃到苔丝成为亚雷的情妇。这是个由惩罚引起的恶化过程。安琪对苔丝的惩罚——抛弃,使得苔丝在物质和精神上都孤立无援,处于困境,这是可以预见的恶化。其后苔丝在打工过程中、在面对亚雷的骚扰时、在面临家庭的困境时做出的努力和抗争构成了一个改善少、恶化多的序列,这个序列则是一个更大的恶化过程,其结果是苔丝肉体与粘神的双重堕落和牺牲。最后一个恶化是第七章,从苔丝成为亚雷的情妇到苔丝被处死。这是个由牺牲引起的恶化。苔丝的牺牲和安琪的归来成为恶化的可能,苔丝杀死亚雷、逃跑、被捕是恶化过程,苔丝被处死则是恶化结果。这四个恶化过程,无论从起因还是从结果看,都是层层推进,逐步恶化,构成了一个具有情节统一性的恶化序列。情节的统一是令悲剧形成距离感从而产生悲剧美的因素之一。而结构的推进,恰恰是小说悲剧效果产生的重要原因。席勒曾将产生悲剧效果的因素比喻成光线,艺术家应将这些光线“都十分节省地收集起来”,使它们在手中“变成点燃众人心灵的闪电”。为了创造震撼人心的悲剧效果,艺术家应“不断放出小型的霹雳,一步一步向目的走去……只有逐渐推进、层层加深,才能感动别人的灵魂”。恶化是小说悲剧性的重要特征。主人公从花季少女到死亡的恶化过程可谓一场惊心动魄的雷电。但高明作家将这场雷电化作无数小型霹雳,以一个个小的恶化过程向目标不断推进,直至穿透读者的灵魂。

《苔丝》的四个恶化过程又包含着多个改善与恶化组合成的不同序列。由于小说中最基本的改善或恶化过程很多,本文仅以第一个和最后一个恶化为例展开分析。第一个恶化——由债务引起的恶化,可以划分为以下序列:改善的可能及改善失败(因为父亲醉酒而产生的缺乏状态:缺少送蜂箱的人→苔丝送蜂箱一马被撞死:失败)→恶化的可能及中断(因为老马死亡而家境愈衰→苔丝内疚→决定认亲:恶化中断)→改善:任务完成(得知→有钱本家的信息→苔丝认亲→认亲成功并获得打工机会:得到改善)→由失误引起的恶化(由于“红桃皇后”追打和亚雷骑马来救而误入亚雷圈套→在树林迷路并睡着→被奸污:产生恶化)。第四个恶化包括以下序列:由牺牲引起的恶化(苔丝沦为亚雷情妇:牺牲→见到归来的安琪一无法团聚而再次分离:产生恶化)→改善:实施惩罚(被亚雷讥笑一采取刺杀行动→杀死亚雷:消除苔丝与安琪重聚的障碍.得到改善)→由惩罚引起的恶化(警察惩罚者的身份调查案件→追捕苔丝→苔丝被逮捕并处死刑:产生恶化)。当然,这些序列划分省略了一些与情节发展关系不大的小序列。从以上两个序列的分析可以看出.苔丝悲剧的发展过程充满了改善与恶化的交替循环。这形成了情节的波澜起伏和节奏的张弛有度,从形式上给读者以美感,为小说悲剧美的获得创造了条件。另一方面,从读者心理的角度看,这种改善与恶化的交替循环能创造非凡的悲剧效果。第四个恶化是小说的高潮,是恶化的顶点,也是苔丝命运最悲惨的部分,但仍包含着改善的过程。这种恶化中包含着改善,改善仍无法改变恶化的结构,正如席勒在《论悲剧艺术》中谈论悲剧如何激起感动时谈到的:把悲剧给人带来的痛苦感受“隔一时打断一下,甚至用截然相反的感受来替代”,其效果是“使这种感受再回来的时候威力更大”。如此不断进行感觉转换,令悲剧给人的疝苦印象层层加深,则能激起观众(读者)的感动,取得震撼人心的悲剧效果。

西摩·查特曼指出:结构主义认为每部叙事作品都有两个组成部分:一是故事,即作品的内容;二是话语,即表达方式或手法。故事是由一系列事件构成的,是“从作品中得到的、且按其自然顺序排列·出来的被叙述的事件”。事件是故事从某一状态向另一状态的转化,是一个过程,是人物的行动。从叙事学的角度看,故事中大大小小的事件有的重要一些,有的意义小一些。巴尔特把重要的事件称为“核心”事件(Kernel),把意义小一些的称为“卫星”事件(Satellites)。在叙事结构中,“核心”事件是故事的关键和转折点,构成故事发展的基本叙事逻辑,是不能省略的;而“卫星”事件则“不涉及故事发展中的基本选择,它的任务是补充、丰富、完成核心事件,使之丰满和具体”。

《苔丝》的“核心”事件可概括为:德伯得知家族历史,喝醉→苔丝送蜂箱,老马被撞死→苔丝认亲,认识亚雷→苔丝被诱奸,离开亚雷→到奶牛场打工,认识安琪→苔丝与安琪相爱→苔丝同意婚事→结婚之夜,忏悔往事→安琪送苔丝回娘家,自己远走巴西→苔丝去棱槐窟做工→求助公婆未遇→返回途中遇见亚雷→多次为亚雷纠缠并反抗→父亲病死,被迫搬家→山穷水尽,委身亚雷→安琪归来,与苔丝见面→苔丝杀死亚雷→苔丝被捕,被绞死。这一系列高度概括的“核心”事件充满了巧合与戏剧性变化。德伯喝醉,苔丝送蜂箱,这似乎是偶然事件,但很“巧合”,老马被撞死了,家中陷入困境。这一巧合是苔丝同意认亲的重要原因,而苔丝认亲则是她厄运的开始。苔丝求助公婆,偏偏未遇,返回途中,又偏偏遇见亚雷。这些“巧合”令苔丝再次陷入厄运。举家搬迁,偏偏预约的房子已租出;已委身亚雷.偏偏安琪又回来了,最后酿成悲惨结局。这种种巧合,充满了戏剧性,透露出些许命运感,为小说增添了古希腊命运悲剧的悲怆感。而另一方面,具有戏剧性的是苔丝与亚雷和安琪的关系变化:与这两人无任何关系→认识亚雷T被亚雷奸污(肉体关系)→离开亚雷→认识安琪→与安琪相爱(精神联系)→离开安琪→回到亚雷身边一回到安琪身边一与这两人无任何关系(苔丝死亡)。这种变化形成了哈代自称为“几何图形”的对称结构这种结构体现了建筑师哈代严谨、紧凑的叙事风格。更重要的是,这种对称结构体现了小说同为命运悲剧和社会悲剧的特点。苔丝与两个男人关系的不断变换和复位,以及终点向起点的回归,形成了西方文化中象征命运车轮的“圆”,蕴涵着深刻的命运感。同时,这种结构又体现了两个男人作为同一阶级的代表,对苔丝分别在肉体和精神上的压迫。无论苔丝如何变换关系对象,她都无法逃脱被压迫的命运和最终的悲惨结局。因而,这种叙事结构还蕴藏着特定生产关系所导致的社会悲剧的内涵。

《苔丝》的“卫星”事件则在补充、丰富、完成核心事件的同时,通过超自然气氛的营造,为小说增添了深沉感人的悲剧效果。

朱光潜先生在《悲剧心理学》中指出,悲剧美感的获得要依靠悲剧与现实生活的距离,而实现这种距离感的手段之一是在悲剧中创造超自然的气氛——“在大多数伟大悲剧中,往往有一种神怪的气氛。这种气氛加强了悲剧感,使我们的想象驰骋在一个理想的世界里”。古希腊悲剧中的神话传说、神谕、恶兆,莎士比亚悲剧中的鬼魂女巫暴风雨的场景等,都渲染出一种超自然的气氛和浓重的神秘色彩。《德伯家的苔丝》中有许多“卫星”事件便具有超自然的神秘色彩。苔丝第一次见亚雷时,下巴被别在胸前的玫瑰扎了一下。在当地村民看来,这“是个不吉利的兆头”。杜伯维尔家族(苔丝的祖先)马车的传说,在小说中被反复提起,并在苔丝结婚,令苔丝心神不安,发出了不祥的预兆。马车的传说显然是以一种恶兆的形式预示苔丝婚姻的不幸,又似乎揭示了超时空的因果报应。在婚礼当天又发生了午后鸡鸣。按英国农村的迷信,这预示着不幸的事情将要发生。在小说的结尾,昔丝躺在异教的祭坛上被捕,为她生命的终结最后添上了神秘的一笔。纵观小说中这些“卫星”事件,我们不禁惊叹于哈代对小说悲剧美的执著追求。《德伯家的苔丝》的故事与人物原形都源于现实生活,但小说中却始终弥'漫着一种远向现实的超自然气氛,给读者带来了强烈的命运感,为小说创造了施撼人心的悲剧效果。

小说中引用的(非人物话语中的)诗文是一种特殊的叙述声音。它既不同于人物话语引述语或间接引语、自由间接引语中陷蔽的叙述者声音,也不同于描写、概述、评论这样的公开叙述者声音。而这些引用往往能更含蓄、史间接地描写,评论,传达叙述者的情感和审美、价值取向。同时,这些引用具有自身的历史文化内涵和文体的审美意蕴.大大丰富了小说的主题意义、文体效果和美学价值。在《德伯家的苔丝》中,作者引用了许多诗文,其中不少引用对小说悲剧效果的创造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有些诗文具有描写的功能。例如小说第42章。被丈夫抛弃而陷入困境的苔丝准备去一家农庄找工作。为了不因貌美而被骚扰,她剪掉眉毛,穿上旧衣,将自己往丑里打扮。叙述者在对其衣者做了一番描写后,引用了一段诗文:“那姑娘的嘴冰凉/……/一道道简单的皱褶/缠绕在她的头上。"(The Maiden's mouth is cold/…/Fold over simple fold/Binding her head.)这段诗文虽不是直接、准确的外貌描写,却成功地塑造出苔丝悲伤愁苦而又坚决勇敢的形象,并以深沉的情感赞颂并批评了苔丝的淳朴和对丈夫的忠贞。这是一段充满悲剧感的描写。诗文所传达的不仅是苔丝对自己的人为丑化,而且是命运打击留下的痕迹,更是苔丝面对打击所表现出的悲怆的决心,是叙述者对苔丝的同情和赞颂。剪去双眉、衣衫破旧的苔丝走在坎坷的乡间小路,这多么像剜去双目的俄狄浦斯在自我放逐!而诗文中的“cold”和“fold”不正传达了放逐之旅的艰辛与悲怆!

有些诗文还具有揭示人物内心思想情感的作用。安琪知道了苔丝被诱奸的历史后,决定将她送回娘家,自己远走巴西。目送着苔丝的离去,“他心里一阵痛楚,想起了一个诗人的诗句,只是对它做了自己的修改:上帝早不在天庭:全世界一片混沌!"(God's not in his heaven ;all 's wrong with the world.)这句诗并不是人物话语,而是叙述者叙述的一部分,是叙述者借诗文对人物内心的描写。诗歌的原句为“God's in his heaven:all's right with the world.”这句诗不仅由于修改前后的对照表达出人物悲痛愤懑的情感,而且取得了很好的悲剧效果。一方面,安琪的这句话与哈姆雷特的“这是一个颠倒混乱的时代,倒霉的我却要负起重拯乾坤的责任“在气魄上颇为相似,增强了诗句的悲剧感。另一方面,在这个情节之后,苔丝开始陷入一系列的苦难,直至悲剧性的结局。这句诗似乎是叙述者在预示苔丝的悲剧命运,为后文悲剧性情节的展开作了气氛的渲染。

哈代小说中的诗文;还具有古希腊悲剧中歌队的功能。苔丝在新婚之夜道出了自己受诱奸的经历,安琪大感受骗,而苔丝则痛苦不堪。这时,叙述者引用了一段优美的韵文:”时光此时正为她唱着讽刺的歌——看吧,你一露出真相,爱过你的人便会恨你;/时运一衰败你的面貌便也不再美丽;/因为你的生命将飘零如秋叶,飞落如雨珠;/你的面纱将是哀伤,你的冠冕将是痛苦。”

叙述者借时光之名引用的这几句诗文,语言凄美,意蕴悠长,既有评论,又不生硬,既感染人,又宛如画外音,仿佛古希腊悲剧中歌队的合唱,为小说增添了悲伤的气氛、音乐旋律以及“一切在悲剧中几乎不可缺少”的“抒情特性”。而叙述者声音则隐藏在优美的诗文中,在哀叹,在同情,更在预示,预示人物的悲剧命运,渲染出浓浓的悲剧气氛。(www.xing528.com)

在小说中,最具有悲剧效果的诗文是一首欢快的山歌——《看东方,才破晓呀》:

Arise,arise,arise,/And pick your love a posy/All o' the sweetest flowers/That in the garden grow."he turtle doves and sma's birds/In every bough a building/So early in the May—lime/At the break o,the day.(起呀起呀起呀/为情人,采花去呀/园里花开满/快去采,最美丽呀!/斑鸠咕咕小鸟叫呀/满枝飞,筑新巢呀/正是五月初/看东方,才破晓呀!)

被安琪抛弃、为亚雷纠缠的苔丝,穷困交加,忍受着环境与精神的折磨,却仍然顽强抗争,在痛苦中练习安琪所喜爱的山歌。这首山歌是以叙述者的口吻引述的。叙述者讲到苔丝每日勤练山歌.“特别是《看东方,才破哓呀》”,并不厌其烦地逐字引用。这段山歌经叙述者引用,竟产生了绝美的悲剧效果。首先,诗歌那音乐般的节奏和韵律烘托出苔丝的痴情与顽强,能打动读者的心灵,引起读者的共鸣。其次,诗歌首行的arise在读音上先抑后扬,具有一种十分昂扬的音响效果,而arise的三次重复,则强调了这种激扬感,突出了苔丝在困境中的顽强抗争,体现了“一种抓住不放斗争到底的悲剧精神”。而正是这种精神,显示了“悲剧性”的力量与美感。再者,这首诗歌的前后几个章节都充满了苦难与不幸,弥漫着阴郁、悲凉的气氛。而这首山歌的节奏感和欢快内容,为情节增添了一丝轻快,“减少了全剧的阴暗气氛”,“磨去了痛苦的棱角”,使读者一直抑郁悲伤的心情得到了暂时的舒缓。隐藏在诗文中的叙述者不砺声色地赞颂若悲剧主人公,营造着悲剧的抒情气氛,创造出震撼人心的悲剧快感和美感。

通过对《德伯家的苔丝》的叙事与悲剧效果的关系的分析,我们从一个新的角度理解了为什么伍尔芙将哈代称为“英国小说家中的最伟大的悲剧大师”,也更深刻地认识到哈代与维多利亚时代其他现实主义小说家有着迥然不同的风格,尤其是叙事.风格。不仅这一部小说,他的其他小说的叙事都独具特色,并且与小说的悲剧性创造密不可分。无论是小说的叙事结构、叙事逻辑,还是叙述者的叙述行为,都体现着哈代敏锐的悲剧创作意识,形成了独特的悲剧性叙事手法。这些悲剧性叙事手法是他的悲剧审美理想与小说叙事手段的完美结合,为其小说增添了庄严、悲怆、感人至深的悲剧效果,也使得古希腊悲剧与莎土比亚悲剧的精华在小说领域得以大放异彩。

[1]聂珍钊.托马斯·哈代小说研究——悲戚而刚毅的艺术家[M].: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2

[2]张寅德.叙述学研究[C].中国科学出版社,1989

[3]朱光潜.悲剧心理学——各种悲剧快感理论的批判研究[M].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

[4]伍蠡甫.胡经之.西方文艺理论选编(上)[C].北京大学出版社,1985

[5]中丹.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M].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

[6] S.Rimmon-Kenan.Narrative Fiction[M].London:Metheun,1983

[7]罗钢.叙事学导论[M].云南人民出版社,1994

[8]方英.论哈代小说中悲剧创作手法的运用.宁波大学学报[J].人文科学版,2003(2)

[9]阿·尼柯尔.徐士瑚译.西欧戏剧理论[M].中国戏剧出版社,1985

[10]于冬云.论哈代“性格与环境小说”的悲剧意识.烟台师范学院学报[J].哲社版.1996(1)

[11]陈焘宇.哈代创作论集[C].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

(作者单位:宁波大学)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