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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天休学术视角下的民族振兴与知识分子全球观

时间:2023-07-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宣传舆论也是心理术的一种。术因人而异,因事而异,因地、因时而异,并无统一标准,大致对好人以道德良善迎之,对坏人以术对付之。术的运用无一定之规,全在乎个人运用,每个人对术的认识不同、熟练程度不同,术的水平高低也不同,术在很多时候起到说服震慑对方的作用,从而获得事半功倍不战而胜的结果。术由人灵活掌握,无一定之规,因此在我国,人永远比制度重要,如何用人便成为成功的第一要素。余天休指出,用人很重要。

余天休学术视角下的民族振兴与知识分子全球观

其后,余天休转从社会心理论述社会治理,这是他众多文章的组合,是其学术特色之一,实际上可视为古代“术治”的现代发挥,从术治到社会心理,将古代转换为现代。社会心理的统制,不妨称作现在说的心理战术,包括嘲笑、恐吓、利诱、偏见、宣传、颂扬等。同时期,吴泽霖教授对社会治理也有论述,但将其称作社会约制,在分析约制工具时同样列举了社会心理方面,提出应重视人的保守心、好新心、求显心、社交心这四种普遍心理属性。[32]同为论述心理术,引为参考。

论嘲笑。余天休论述笑分若干种,看见奇怪的不寻常的事物发笑为奇笑;热情的态度,如见到多年未见的朋友为热笑;带有不满意的情绪的笑为冷笑;看见别人的短处而笑为评笑。冷笑和评笑都为嘲笑,意在纠正别人的错误,以达到群体团结和群治的目的。笑和人有关,动物穿上人的衣服或做和人一样的动作,才引人发笑,如果动物只是做动物的行为,不会引起笑。怪事、生理缺憾、职业畸形习惯、戳穿把戏秘密、愚笨都是引人发笑的原因。语言的不寻常,如双关、讽刺、妙语、不伦不类的话是言语方面引人发笑的原因。嘲笑的效果比法律道德还要大,因为嘲笑可以治人,而且可以随时随地使用。人都怕被别人嘲笑,嘲笑可以团结社会,维持社会平衡,使人解闷,令人融洽,改良习俗,不致生怒。嘲笑的短处在于不能过度,否则便引起反感。嘲笑可以让人不做一件事情,但如果想让他去做一件事情,嘲笑的方法就不行了。[33]

论恐吓、颂扬、造谣等。恐吓也是一种治人的方法,较之嘲笑指挥效力尤大。如让犯人游街,就是一种恐吓的办法,意在警诫他人。恐吓的目的是使对方生惧怕的心理,然后顺从立即照办,免生枝节。但恐吓也要让对方明了自己的要求,免生误会。如西方人要小孩别胡闹,就说谁做坏事上帝全都知道,做坏事的人要受惩罚,但是小孩不知道上帝什么模样,以为父亲就是上帝,就学父亲的样,结果父亲的坏毛病都被学会了。恐吓的目标有伤害对方的身体、扣留财产、罚款、罢职、开除、敲竹杠损害名誉、波及亲属等。恐吓表现为声音激烈、文字或符号夸张,行为有冲突迹象以及亮出凶器工具等。如果恐吓不得法,反而容易激起反抗,发生危险。恐吓本身造成恐怖的气氛,是不好的。[34]还有颂扬,如鼓掌、亲密谈话、写书评或序跋铭、题词祝词、立匾牌庙碑、搭塔祠坊铜像等,颂扬使关系亲密、社会和谐,颂扬比较方便使用,但不可滥用,过度颂扬鼓动做坏事,将对社会造成破坏。[35]造谣,造谣者无事生非,内容多关于男女关系、道德品质和社会安宁方面。谣言可以毁人,制造社会恐慌,谣言常常一知半解,故作神秘,其实与事实不符,是虚假的,造谣者借此达到自己的目的。谣言有时出于无意,纯属闲谈和好奇所致。[36]偏见为主观见解,如宗教种族偏见,科学可以消除偏见。[37]利诱,如请客送礼之类,送礼要投其所好,使对方重视这个礼物并记得这个送礼物的人,送礼易于使社会腐化,导致不公平。[38]余天休以一个词为一主题著一短文,对每个词进行了详细解释。

宣传舆论。宣传舆论也是心理术的一种。《社会学杂志》刊有一文论及宣传本质,主要论说日本对外传播策略,日本为达到不可告人的军事侵占目的,其宣传策略是精心包装外表后逐渐渗透。“宣传为挑动性的,不明论是非,而以只言片语挑拨生事,使人发生相似联想。如在卖给欧洲人的百合花中,商店用排华袒日新闻纸包装,内附语祈祷圣像前世界和平等。日本人的普通饼干做广告说义和团使馆时此饼干发至各外国使馆,维持了使馆数十天粮食,既夸赞了他们的饼干,又污蔑了义和团。这些宣传初期无关痛痒,时日长久成效显著,几动摇外交壁垒。如果遇到极端情况,日本人则利用通讯优势,干脆发布谣言,彻底弄虚作假,欺骗天下,如谎称食物中掺有鸦片,雇用小旅馆服务员、理发匠、招待员代为传播,以讹传讹。”[39]时人莫知真假,信以为真,或造成恐慌,此为新闻宣传上的侵略行径。《社会学杂志》另一文论舆论的作用:“此种势力,可以左右人类之倾向,决定政治之种类,转移人类之心理,改良社会之腐败,增进人类共同之幸福。其势力维何?舆论是已。其势力之宏大,实无以比拟,社会上一切变动,改革诸事绩,均因此而实现焉。”[40]舆论为民众公众意见,民众人数众多,他们的看法观点常常造成不小的影响力。

以上都为心术治,术治对社会是否有益处?余天休曾经提到“术”影响人们之间起码的信任,致相互猜忌,说明术治无益的方面,但他又对术治的含义进行了分类阐发。我们认为,术治没有绝对的好坏,不可以墨守成规、机械对待。术因人而异,因事而异,因地、因时而异,并无统一标准,大致对好人以道德良善迎之,对坏人以术对付之。若对好人用术,术就变得具有破坏性,与其在公开场合被贬斥的地位相对应,正如对坏人以德一样。从罗斯的术语看,术治不同于政治维持,也不是道德维持,而是介于这二者之间,坏人不是绝对的坏人,是生活中的坏人而已,不至于触犯法律的那种。若是触犯法律,当属于法治范围,非术治可以解决。术本身无所谓好坏,术之所以名声不好,是因为它容易被联想成阴谋诡计、阳奉阴违,可是术本身能起到维护人的面子和团结社会的作用。术的运用无一定之规,全在乎个人运用,每个人对术的认识不同、熟练程度不同,术的水平高低也不同,术在很多时候起到说服震慑对方的作用,从而获得事半功倍不战而胜的结果。(www.xing528.com)

术由人灵活掌握,无一定之规,因此在我国,人永远比制度重要,如何用人便成为成功的第一要素。人是灵活多变体,用人的要诀具有多变性,不容易琢磨。余天休指出,用人很重要。“举凡治家、安邦、行军、执政、办学、经商或经营实业,以及其他一切事业经营,莫不以用人为基础。”社会上一切待人接物,莫不是对人的问题。用人的基本原则是知人善任、用人任事。用人不当者必失败。真正有领导才能的人在普通人中并不多见,领导应善于用人,一切社会滋扰、风潮、不平事,莫不是用人不当造成的。要求增加工资、减少工作时间的罢工不过是借题发挥,于工人生活补益不大,其根源仍在于不善处人。任用私人,感情用事,均是弊端。领导者应善于与同事共甘苦,对人对事,热心照应,对人尊重,对事坚持,知己知彼,常替对方着想,明白问题症结所在,针对性地解决问题,以服务为主,在上者多体恤下属。[41]这里所说的都是用人良言,领导要会用人,其中提到的一切社会问题都是人的问题,尊重了人,人与人相照应,即使面临艰苦的环境,也能和谐共处,诚为至理之言。如果对人不尊重,用人上出现问题,那么无论事情做得多么漂亮,社会冲突仍将无端产生。

在组织和用人中,余天休特别说到加强联络。组织工作中,联络很重要,联络失当,易酿成祸害之源,尤其在大型组织和交通组织中,在上者和属员人事如果隔膜,易发生意外,出现军队倒戈者也和缺乏联络有关。如若发生事故,处理风潮应体恤对方苦衷,满足合理愿望,如此风潮立即平息,领导者不能以维持威信计,不肯退让,如此必越闹越僵、难以收拾。对于属员意见,也是如此,一经提出,应立即改正,不固执己见,如此社会问题消减。聚餐、座谈、谈话、生活影像出版物等,都是联络沟通的方式。[42]联络显然不指一般的沟通,而是一种发自内在的交往需要,不是从上而下发通知、自下而上汇报工作,而是从联络中体验到社会联系和群体和合。如若达不到这种真正意义的沟通,保持联络工具和信息传达的畅通也属于必要,这是次之选择。

与人合作之道,秘诀有二,“一为细察人的个性与特点,舍长取短相机而处,随时暗示建议并从旁鼓舞,使其依示而行,但须小心使对方相信这种示意系出于自己的心得,而不为吾人左右,如此始能获得合作,人都不愿受人指挥任人操纵。二是对人客气虚心,凡事皆请其发表意见,再进而要求共同协作,宽大待人赞誉。如此则团结日固。幕后策划者亦然”[43]。伟大事业集多人才智拥戴而来,得道多助,得人之道,虽至顽至恶之人也能潜移默化恬然悦服,与智愚不肖均能周旋,就环境及个性不同施以不同对待:或感之以恩,或临之以信,或持之以义,或动之以利,或加之以威,感恩图报为人类天性,未有刻薄寡情而能得人爱戴者。若不能得人,即便勤劳诚挚,也常感困难掣肘莫知所从。[44]听人发挥,少发表意见,尊重他人,筹思引起对方发表言辞的兴趣,自己静心听候,询问有关引起兴趣或易答复的问题,不问私人问题,或表示赞许,诚意领教,感谢高明之论。[45]若要引起对方兴趣,自说错误让其纠正以显对方高明,以自卑态度求教于人,必可获高明指导,反之持夜郎自大傲视一切的心理,将使他人反感而致失败。[46]事实上如果合作得法,任何人都有可交往之处。虚心求教,尊重他人,对他人保持信心,鼓励对方,是与人合作的基本之道。反之,视别人为工具随意支配,喜欢展示权威,自以为是,将被人摒弃,不可能获得别人的真正帮助。

助人者自助,助人为快乐之本。如何助人?“助人之道,给予小惠或微加敬意,但不须过为,每一次受人之助,则自己面子亏损一部分,多助人一次,自己的面子多增长一分。受他人恩惠过巨而无策酬报,以致极力避免与其交接。如此常感不安,而反仇恨于对方,这就是恩将仇报的缘由。最大的敌人也就是受自己恩惠最厚者,因受恩惠过量无法回报。助人当少助,使其能报答为止,互惠才能维持友谊,否则友谊渐次疏远而至决裂。”[47]人各有嗜好奇性,待人之法,不违其特性,投其所好。我们了解他人日常习惯兴趣特征,如此事成。[48]帮助人与人合作,遵循公平合理原则,以对方能够报答为界限,以此照顾到他的面子,不宜一次给予过多,无论是物质还是权力。如令对方感到无以为报,双方的长久互动将会发生问题,甚至以断交结束。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不是君子无情无义,而是希望关系维系较长时间。希冀与人互动发生联系,前提是个人有条件吸引对方,让对方感兴趣,如果言行举止甚不合乎他人心意,南辕北辙,顾左右而言他,恐怕双方难以投机,今后再也无法继续交往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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