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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电影新力量导演研究: 喜剧批量化生产的新世纪变革

时间:2023-07-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然而,爆笑喜剧批量化生产笑点给观众带来快乐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存在一些问题,如拼贴、连缀、恶搞网络段子,无厘头地玩噱头,存在“有佳句、无佳章”的弊病。《羞羞的铁拳》《西虹市首富》一如既往地批量化生产笑点,可笑性得到较充分的体现;反观《李茶的姑妈》则在可笑性和喜剧性两方面皆呈现失败。这无疑给开心麻花敲响了警钟,在其未来的喜剧创作上要进行较为有力有效的调整。

中国电影新力量导演研究: 喜剧批量化生产的新世纪变革

开心麻花的舞台剧以笑点密集著称。主打贺岁舞台剧、爆笑喜剧等特色的开心麻花在创作方面秉承接地气的宗旨,CEO刘洪涛在接受采访时也多次提到“喜剧创作要贴近老百姓生活”。当贺岁片蔚然成风时,开心麻花剧团开始打造舞台贺岁喜剧。有别于教化意义在前,庄严威仪、曲高和寡的正统话剧,开心麻花走上了一条彻底的商业化发展道路。“爆笑喜剧”区别于“温情喜剧”,以笑点密集度高、串联性强、节奏快为主要特色。其力捧的导演彭大魔在北京电影学院上学期间,加入了学院的爆竹工作室。“其间,彭大魔和同学们一起研发了一种喜剧形式——鞭炮喜剧。顾名思义,就是把很多个笑料像鞭炮那样编织成一条‘1000响的大地红’,让观众在紧凑、密集、高质量的笑点当中获得欢乐。”[37]彭大魔的“鞭炮喜剧”内里与开心麻花的“爆笑喜剧”达成一种默契,都是制造高密度、高强度、高量度的笑点以达到爆笑的效果和目的,这种默契在开心麻花所有的创作中一以贯之。爆笑喜剧有着广泛的青年群众基础,源于其喜剧营养的摄取与以往的喜剧样式截然不同。它更多的汲取网络媒介上的内涵段子、爆笑视频,从文字、图片到视频包罗万象,内容丰富、形式多样。在当下大城市快节奏的生活压力下,爆笑喜剧以轻松愉快的形式以及紧贴年轻人关心的话题,成为网生代群体释放压力和宣泄情感的一个重要选择。

然而,爆笑喜剧批量化生产笑点给观众带来快乐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存在一些问题,如拼贴、连缀、恶搞网络段子,无厘头地玩噱头,存在“有佳句、无佳章”的弊病。有论者称《夏洛特烦恼》:“所谓爆笑、恶搞及段子连缀,不过是喜剧降低了身段。这种幽默,往往是枯燥乏味的重复和做作,是令人生厌的矫情。他们展示的是粗俗、变态等人性恶俗的一面。这些不过是喜剧技巧的表面化处理,并没有深入到世界、生活、人与人性的幽深处,因此往往显得空洞、浮泛、苍白。”[38]在笔者看来,相较于同期同样玩怀旧梗以表现中年危机的《港囧》,《夏洛特烦恼》中的穿越元素嵌入得恰到好处,显得不油腻、不世故。与开心麻花其他几部同样改编自舞台剧的电影比较,《夏洛特烦恼》在改编过程中很好地把握了可笑性的塑造和喜剧性的锤炼。好的喜剧作品往往能妥善平衡可笑性和喜剧性的关系。黑格尔对可笑性和真正的喜剧性这两个范畴进行了严格的区别:“能够引发可笑性的范围广,但喜剧性却要提出较深刻的要求”[39],“任何一个本质与现象的对比,任何一个目的因为与手段对比,如果显出矛盾或不相称,因而导致这种现象的自否定,或是使对立在实现之中落了空,这样的情况就可以成为可笑的。喜剧性却不然,主体一般非常愉快和自信,超然于自己的矛盾之上,不觉得其中有什么辛辣和不幸;他自己有把握,凭他的幸福和愉快的心情,就可以使他的目的得到解决和实现”[40]。黑格尔认为喜剧性是本质,是喜剧追求的目的,实现可笑性的手段途径较多,但真正能做到突出喜剧性,则要难得多。《夏洛特烦恼》较好地架构了电影的叙事结构,原舞台剧的语言包袱与电影场景得以较为自然地融合,如夏洛言:“她是我们学校公认的校花,我是我们学校公认的笑话。”王老师言:“就在昨天,袁华同学得了全区作文比赛一等奖,作文题目是《我的区长父亲》。”整部影片在可笑性层面完成度较高。虽说喜剧电影中笑点多、语言包袱抖得好固然重要,但也需要导演处理好叙事结构、叙事节奏,把握好戏剧冲突、人物关系以及通过画面、镜头语言以及演员的表演来制造笑料。《夏洛特烦恼》的主演沈腾、马丽、常远等人呈现了较为精湛的喜剧表演;《羞羞的铁拳》中,马小、艾迪生、马东三人上山学艺,制造了在高速路发传单、和猫头鹰熬夜等一连串滑稽怪诞行为,场景切换频繁,笑点密集,剧情却并未松散,使得观众能够融入角色并且捧腹大笑。但在《李茶的姑妈》中,演员的表演生硬、台词突兀、剧情拖沓松散,小人物完成职场逆袭所采取的手段卑劣,价值观扭曲,使观众无法共情,亦无法感受到笑点。(www.xing528.com)

《喜剧论纲》中给喜剧的定义是,“喜剧是对于一个可笑的、有缺点的、有相当长度的行动的模仿(用美化的语言),各种美化分别见于剧的各部分;借人物的动作(来直接表达),而不采用叙述(来传达);借引起快感和笑来宣泄这些情感。喜剧来自笑”[41]。可见,笑是喜剧的重要构成。但喜剧不等同于笑,“笑应当是喜剧的手段,喜剧通过笑来反映现实生活,揭露鞭笞旧的、丑恶的事物和现象,歌颂新的、美好的事物和现象”[42]。开心麻花的爆笑喜剧从主题思想到价值取向并不刻意追求深刻,台词偶尔针砭时弊,讽刺社会不良现象,但总体上看并非“铁肩担道义”,难以肩负教化、启蒙的责任。所谓“爆笑”就是让观众持续不断地笑,怎么好笑就怎么演。因此,开心麻花的喜剧电影经常会因其单一、浅薄的主题思想而饱受诟病,这也是其喜剧性层面完成度不高的表现。事实上,“广受赞誉的喜剧,往往不仅以外部喜剧性手段让人捧腹,更以深厚的内在喜剧性令人回味”[43]。《夏洛特烦恼》表达了中年人对青春、生活、人生的思考,一种反思和自省以及淡淡的青春惆怅贯穿全片,让观众笑中带泪,笑后还能对自己的生活有所思考,对于把握当下、珍惜眼前人能产生更多的体悟,做到了可笑性和喜剧性兼而有之,因此在票房和口碑都有上乘表现。《羞羞的铁拳》《西虹市首富》一如既往地批量化生产笑点,可笑性得到较充分的体现;反观《李茶的姑妈》则在可笑性和喜剧性两方面皆呈现失败。这无疑给开心麻花敲响了警钟,在其未来的喜剧创作上要进行较为有力有效的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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