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万年先生的山水画,是有深层思想构架的画,支撑他的绘画图像的深层思想构架,是文化精神。这是中国自古以来建构起来的古典的绘画文化精神,与20世纪初新文化运动以来中国人建构起来的崭新的文化精神两相结合的显现。概言之,他所画的文化,是传统文化精神与现代文化精神在当代文化时空两相整合的产物。
就古典的绘画文化精神而言,他的画,犹如宋代范宽的《溪山行旅图》,我们可以看到其图像本身与自然山水本身是不一样的,他的西藏山水是在他的心灵中的贯通古今的文化河流中生成的。这就多少表明,他首先能够深入传统绘画文化精神的内部精神构造(学习并且真正地了解它),用以支撑他的具有现代性的作品的图式语言的创造性构成。其次,便是他能够在现代中国的文化语境,把自20世纪初新文化运动以来中国人逐渐建构起来的崭新的精神风貌显现在他的作品的图式语言之中,由此而使他的绘画,能够充沛地表达出当代中国人的精神风貌的基本特征,并由此而使他的绘画在当今世界一体化时代,与当代中国人的国际地位与国际形象逐年提高的现实相协调、相适应。
刘万年先生以画雪域高原著称于当代画坛。他的代表作品——《神山圣水图》近年先后在西安、北京展出,引起画坛广泛的关注。其作气势恢宏,画面一片光明,通篇洁净,细细体会、品味之后,会有沉浸于一个纯净无尘而又舒爽豪放的人文世界的美感。而这种感觉,除了有中国古典绘画文化的精神指向在其审美意识中发挥作用之外,也是他对当代中国人的文化精神的文脉来源准确的把握。所以,他的作品,展卷即有一股强烈的具有当代性的“中国风尚”迎面扑来——他的作品的雄浑磅礴的格调、他的作品的纯净无瑕的神圣气息、他的作品的开阔狂猛而不失优雅的品质,以及他的那种来自雪域高原的未经雕琢的质朴和真诚,共同构成了他的作品的综合魅力。所以,我相信,每一次看他的画,都能够给人们带来新的“重磅”惊喜。
刘万年先生的作品,有高难度的技术。正是因其技术的高难度,才使得他的这样的作品成了圣洁精神的丰碑。但重要的是,他并没有局限于技法的表达,他的作品中的那画,之所以能够震撼人心,其实,本质上乃是作为欣赏者的人和文化构成了一种共在的关系,所以,看他的画,也是自我的生命明朗的一个过程。概言之,他的画,是一个跟欣赏者生命相关的人文世界,这无疑来源于他那具有“崇高文化精神”属性的画面。因为正是它,使我们的心灵能在其中浸染之后,而不为尘垢所污;且在其中浸染之后,而在不为尘网所束的境界里,能够自得地“畅游”于无朕。(www.xing528.com)
赏读刘万年先生的画,总有阳光明媚的感觉。这是画家热爱生活、热爱生命的特定心理状态导致的感觉的变化所使然。因此,他的画,是充满雄浑狂猛而不失正大光明气象的。在当今时代,我们是需要这种气象的。如果举国都弥漫着靡靡之音,则我们的国家就是一个不思进取、不知进步、没有忧患、缺少阳刚之气的国家和民族。倘如此,怎么可能在当今世界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在这个意义上,刘万年先生的画,虽然技术上有着诸多自己的独创,但他没有停止于纯技术的探讨,而更注重的是能够以视觉图像的特有魅力,以感性直观的力量来感染人心,且用以提升全社会的文明水准。而这,正是中国艺术精神的最好的显现。孔子曾说:“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这里的质,是艺术的本体,可以理解为是绘画的技术质量;文,则是文明的显现,可以理解为是绘画中蕴含的内在的崇高的精神文化气息。在这个意义上,有一位当代著名新儒家学者曾说:“做学问要有逸气,汉子气,不要婆气。”面对刘万年先生的画,我们认为,这句话应该能使一些当代画家豁然醒悟。因为,从他的作品中,我们已经看到,那是一种“文胜质”意义上的具有“逸气”属性的直接而单纯的心灵自由的直接显现,这是一种立足于当代社会,而借助“雪域高原”为载体的曲折的以“仁学”为价值指向的情感诉怀。
总之,犹如当年印象派画家以阳光的感觉看巴黎的风景,刘万年先生也在用阳光的感觉看雪域高原的自然客观景观和人文景观的共在。只是,他注重的那“阳光”,却并不是印象派画家注重的自然界的阳光,而是来自他的心灵之光。于是,也正是因为有了这“心灵之光”在他的创作中的意象式的显现,才使得他的风格主义的追寻,显现了现实意义——画家的文化理想,赋予了画面人文质量;而画家的人格修养,同样使画面显现了崇高的人文价值。一言以蔽之,犹如印象派画家对工业文明对社会影响的热爱,刘万年先生的画,则是选择了雪域高原,而表达了他对当代人的人文之爱。——在这个意义上,他的画,是把雪域高原这一形象,赋予了符号化意义之后,再还原为可视的构成性的图像显现,并以此震荡人心的变现。这是世界独有的传统中国画的绘学思想,在具有现代性的智性因素的作用下的现代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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